哪知少女突然停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被迫停下的晏傾城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面前突然嚴肅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會嫌棄你的,我們做朋友吧。”

頓了頓,少女又開了口:“你叫我……阿霞吧,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雖是鬧不清阿霞誤會了什麼,但晏傾城還是回了一句:“我叫……蕭傾。”

晏傾城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她,原因無他,阿霞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假名,既然對方沒準備坦誠,那自己何必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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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霞興奮地唸叨了幾遍晏傾城的假名,越發話多,開始追問她的家族親人,還想約她下次去賞花遊湖。

實在受不了吵鬧的晏傾城終是停了停腳步,趁著阿霞喘氣的檔口插了句話:“我有點心事,沒空陪你,你要不……”

晏傾城後半句“你要不先回去”還沒說完,阿霞就一臉擔憂的湊了上來。

“出什麼事兒了?你跟我說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看著眼前少女清澈的眼眸,晏傾城終究是深吸一口氣。

“我夫君他生病了,需要一株極其珍貴的藥。如果沒有,他就會死。”

她倒不是想著讓阿霞幫忙才說出這話。

這段時間,王府眾人照顧她的感受,不敢在她面前表露擔憂,甚至都不敢主動告知她秦蕭墨的情況。

她也只好將所有的情緒壓進心底,努力安排好一切,不叫他們擔心。

阿霞只是一個陌生人,就讓她在此刻,小小的流露一絲脆弱,不然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晏傾城避開一些容易暴露身份和牽連到王府的事,只挑著能講的說與阿霞聽。

在聽到晏傾城說夫君治病需要冰魄草時,阿霞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可是雙目空茫、沉在自己思緒裡的晏傾城沒有注意這一點。

直至晏傾城講完,阿霞才猶豫著拍拍她的後背,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安慰性的動作讓晏傾城從壓抑的心境裡驚醒,勉強朝阿霞笑了笑。

面紗外的一雙星眸含著憂愁,讓阿霞幾近看呆了去。

就在阿霞想要張嘴說什麼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擾了兩人的寧靜。

“小姐!小姐!”一個身穿鵝黃衣衫的丫鬟從街道的另一頭跑了過來,神情焦急。

“阿一找了您好久,怎麼到處跑也不跟展侍衛打聲招呼?”小丫鬟衝到阿霞面前,拉著她就往來時的路跑,嘴裡碎碎念著“要是被那位知道您丟了,阿一就要掉腦袋了!”

小丫鬟的怨念很是龐大,壓根就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晏傾城。

阿霞被拽著胳膊往外拖,反抗不得只好對著晏傾城抱歉的笑笑,遠遠地喊了一聲“下次見”。

晏傾城平靜地點點頭,目送著她們走遠。

有些人的相遇,註定了只是一面之緣,有沒有下次,還未知。

隨著阿霞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晏傾城也沒有了繼續轉街的興致。

抄了最近的路回到王府,在大門外站住了腳。

這兒是她和秦蕭墨的家,是她在這異世中牽掛最多的地方,怎麼能讓它沒有了男主人。

捏了捏手,晏傾城推開了大門,卻猝不及防的看見正在往外衝的冥瞳。

“主子!”見著晏傾城,冥瞳翻牆的身影硬生生改了方向,“王爺不好了,您……”

才聽得前半句話的晏傾城卻是早已提起內力往秦蕭墨的所在趕去。

她還沒有拿到冰魄草救他,他怎麼能現在就撐不下去!

一把推開木雕門,晏傾城衝到了床邊,檢查著秦蕭墨的身體情況。

“王爺剛剛清醒的時候,可突然,突然吐了血,就昏迷了。”

守在這裡的玉兒將剛剛的事情講了出來,聲音裡都是壓抑著的哭腔。

周圍的侍衛和侍女的表情也都不好看,有些七尺男兒悄悄的紅了眼眶,卻死死地咬著牙,不肯露出哀切的神情。

顧不得這些人的反應,晏傾城抽出銀針,封了秦蕭墨的幾個穴位。

再讓趕來的冥瞳幫著自己,給秦蕭墨渡了些護住心脈的內力,晏傾城看著他有所緩和的蒼白臉色,才終於撥出了堵在心口的那口氣。

“他暫時沒事兒了,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待在這裡也不能改變什麼。”

安排了眾人的去留,晏傾城吩咐尋音和玉兒一起去給秦蕭墨煎藥。

因著他身體的惡化,她不得不增加了兩味藥材,雖是藥性兇猛了些,卻是現下吊住秦蕭墨性命的唯一選擇。

“是。”聽了晏傾城的吩咐,尋音和玉兒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體貼地將門關好,提醒守門的侍衛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她們知道,主子想要跟王爺單獨相處。

那兩人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同舟,難道蒼天不能給相愛的人一個美好的結果嗎?

玉兒抬頭看著剛從雲層裡探頭的月亮,默默地在心裡說:如果真的有神仙,玉兒願意用這一條性命換得王爺好起來,他們能夠幸福美滿。

坐在秦蕭墨床邊的晏傾城並不知道玉兒的心思,撫著床上人安靜蒼白的容顏,心裡的酸楚和憤怒一波接著一波往外湧。

加了那兩味藥材,就意味著她拿到冰魄草的事必須快速完成。

不然一旦沒有被冰魄草的藥性壓制,那兩味藥的藥性反噬,只會加速秦蕭墨身體的崩潰。

她還要將害了秦蕭墨的人揪出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既然你們不想好好活著,那我就成全了你們。

緊攥的手心傳來一絲痛意,晏傾城攤手一看,才發現被自己的指甲弄破了皮。

理智逐漸回籠,晏傾城彎腰輕輕碰了碰秦蕭墨的唇。

跟以前的感覺不一樣,那麼冷,好似冷到了心裡。

晏傾城和衣在秦蕭墨的身邊躺了一會兒,聽到玉兒端藥來的聲音才坐了起來。

喂藥的過程並不輕鬆,昏迷的秦蕭墨無法自主吞嚥。

晏傾城就一口一口,以嘴哺之。

苦澀的藥汁刺激著口腔,晏傾城的眼眶紅了一圈,可還是將那藥汁喂完,讓秦蕭墨躺下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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