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毫不避諱的問道,晏傾城低笑一聲並不答話,趙秋頓了頓:“院子不止奴婢一人,小姐何必這樣懷疑,更何況昨日的事情難道不是水落石出了嗎,其他的院子也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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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城收了手不再去敲,只是將一縷長髮握在手心把玩著:“趙姨知道的還真是清楚。”

“這事兒鬧得已然是滿城風雨,奴婢自然是知道。”

趙秋的語氣沒有半分的變化。

晏傾城忽的一笑:“趙嬤嬤,借刀殺人,好玩兒嗎?”

趙秋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但依舊是穩住了身形:“小姐說笑了,奴婢實在是不懂小姐這是在說些什麼。”

“不懂麼?”

晏傾城低笑一聲:“當初趙嬤嬤才來將軍府的時候,就已經表現過對吳玉蓮的不喜,吳玉蓮想要動手做些手腳,也好是將我從掌管府上的權利拿走,順便在外面將我給抹黑一波,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我都已經是個廢子了,爺爺自然不能一心的注意我,晏秋月是該出場了。

只是吳玉蓮沒想到,我能夠找來人將這些毒給解了,更是不會想到,趙嬤嬤也是有這麼一個手段,玩兒的,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小姐說的好生精彩,只可惜,奴婢不曾……”

“嬤嬤先別急著反駁。”

晏傾城微微的笑道:“嬤嬤就不意外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若只是單純的推論……嬤嬤不想知道我哪兒來的頭緒嗎。”

趙秋方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趙嬤嬤,你是我母親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只是,這般的利用我,是不是不大好。”

昨兒秦墨蕭走了後,她在床上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倒是遺漏了這麼一件事兒,之後將暗衛叫出,一一的詢問後,這才算是確定了。

“小姐很聰明。”

趙秋最終是敗下陣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吳玉蓮那是活該的。”

“她活不活該是她的事兒,嬤嬤何必要頂著這些去做。”

晏傾城的手放了下來,面上多了些冷漠:“若是我不會醫術呢,若是爺爺的病還不曾好呢,若是毒劑量多了呢?”

“奴婢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藥絕對不會多。”

趙秋閉上眼睛:“這件事是奴婢錯了,小姐……請處置奴婢。”

晏傾城一口氣說完,總算是心裡發洩出了一些氣,見趙秋跪了下來,晏傾城一臉的冷色:“趙嬤嬤,別自以為是。”

趙秋不動,半晌後,晏傾城才道:“嬤嬤起來吧,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

“謝小姐。”

趙秋低聲道。

“出去吧。”

打發了趙秋,外面的玉兒打簾進來:“小姐,二夫人來了。”

晏傾城的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還真是對權利念念不忘呢……讓她進來吧。”

“是。”

玉兒應下,精神抖擻的往外走著,一想到吳玉蓮的來意,待會兒看見小姐聽到小姐是怎麼說的了,那吳玉蓮的臉色該是怎樣的有意思。

哎呀,跟著小姐太久了,連這些小心思都變得壞壞了呢。

看到門口一臉擔憂的吳玉蓮,玉兒收起了臉上的情緒,恭恭敬敬道:“二夫人,請,小姐在等著您。”

吳玉蓮嘆了口氣:“聽惜月說,傾城那丫頭怕是誤會我不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玉兒欲言又止,最終咬著唇:“勞煩二夫人掛記,從前就是二夫人對小姐最好了……小姐現在心情不大好,二夫人能過來,也算是能夠開導小姐。”

“那是自然,我都算是她半個母親了。”

吳玉蓮笑著說道,隨著玉兒走了進去,心下卻是壓抑不住的狂喜,她知道那些權利遲早會回到自己手上,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過晏忠這麼快就會把權利給她麼,這一點吳玉蓮是有些懷疑的,更何況晏傾城哪兒會那麼的好打發了?

“二嬸來了?”

珠簾微動,傳出裡面一個影影錯錯的窈窕身影:“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尋音,看茶。”

聲音幽幽的,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吳玉蓮心下暗喜,今兒可是他們前腳走,晏傾城後腳就進去了。

雖然昨日在眾人面前晏忠一直護著晏傾城,想來也是因為拉不下臉,趁著今兒事兒鬧大了訓斥,將權利重新還給她。

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吳玉蓮也等不及玉兒打簾,直接伸出手將簾子開啟,玉兒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的:“二夫人請。”

說罷,玉兒聲音微微的提高了些:“小姐,冰糖雪梨差不多燉好了,現在送過來嗎?”

“嗯。”

晏傾城淡淡的應了一聲,吳玉蓮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面帶愁色上前:“傾城,這件事兒是二嬸大意了,竟然讓那個賤婢將咱們的感情都給生分了。”

“二嬸說的對,不過是個賤婢。”

晏傾城輕輕的嘆著氣:“二嬸向來看事情看的長遠,身邊收留了這麼一個狼子野心的奴才,可真算是陰溝裡翻了船。

聽說二嬸身邊又來了一個姑娘,叫做惜月吧?”

吳玉蓮有一些不大好的預感,但也是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的確是有,我身邊總有些事兒是需要人打理的,恰好這孩子還算是機靈,從前也是提攜過一二,如今也就帶在身邊了。”

“身邊的人還是要注意著些的好。”

晏傾城輕輕的嘆了口氣:“若是再混進了什麼目中無人的賤婢,那豈不是會出更大的事兒,畢竟對我是投毒一事,所幸我會醫術,沒有重要的損失,要是說,有更惡毒的,下次豈不是要命?”

吳玉蓮也聽出來這話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面上微微的發黑,但依舊是溫和道:“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外頭現在不算好,到處都有你的流言。”

說著,吳玉蓮的眼角沁出了些許晶瑩,拿著帕子輕輕的擦拭著:“都是二嬸不好,識人不清,竟然讓你的名聲都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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