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野正在低頭組裝木倉械, 他聽見腳步聲抬頭, 看到陸挽走過來。

“挽挽, 你來試下?”陸津野邊說, 邊把才組好的木倉又拆開, 放到了桌子上。

不過因為要給陸挽做示範,所以故意放慢步驟。

房間的人一瞬間看了過來, 包括陸不渝。

“好的,我試試。”陸挽在陸津野對面坐下來。

她依次把零件拿起來,半分鐘不到, 就把木倉支還原成功。

陸挽物理學得不錯,以前還幫許要修過洗衣機,拆開修的那種。

並不覺得難度很大,總共十幾個配件,記住順序位置就可以。

阿彪大聲的說:“大小姐你好棒!”

陸不渝:“……”

這是什麼品種的變|態?陸挽是個女的嗎?

陸津野點頭:“很不錯。”

他只是把拆開,沒想到對方能舉一反三的根據自己拆的順序,把裝起來。

這可不簡單,對於一個以前沒接觸過木倉械的人來說。

陸津野對木倉的敏銳度很高,這遺傳自父親。

可惜不管是陸凜、陸柏年、還是陸不渝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有天賦了人終於又出現了!陸津野非常高興!

陸不渝快步走了過來,不服氣道:“我也要試試。”

他花了十五分,來來回回的試了幾次,最後賭氣的把手裡的配件放下。

“算了,也沒有多大意思。”

阿彪轉過頭:“小少爺,你是不是玩不起?”

陸不渝:“……”

旁邊的幾個保鏢在很努力憋笑。

阿彪說話太直接了,還是得給小少爺面子的, 到時候萬一氣急了誰來哄?

陸挽收回視線,開口說:“大伯,我有話想和你說,就我們兩個人單獨聊。”

陸不渝:“連我也不能聽?”

陸挽果斷拒絕:“不能。”

陸不渝:“……”

陸津野點頭:“挽挽是有話要和我說嗎?可以,我們去旁邊的接待室。”

“好。”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陸不渝忍不住嘀咕道:“陸挽不會說我壞話吧。”

阿彪和其他的幾個保鏢,這次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小少爺真可愛,難怪當明星這麼受歡迎。

陸不渝一臉鬱悶:“笑什麼笑,你們這個樣子會嚇到小孩子知道嗎?”

阿彪:“所以有嚇到小少爺嗎?對不起。”

陸不渝:???!!!

陸不渝簡直想吶喊,憑什麼這些人把他當未成年人?

這是區別對待!他們怎麼沒有那麼看陸挽!

再怎麼說,他也比陸挽還大了五歲了!太過分了!

阿彪聳了肩,小少爺是蜜罐子泡大的,千嬌萬貴,其實他們也很喜歡對方,希望對方能一直無憂無慮,每天開心。

但是大小姐不同。

大小姐是老闆指定的繼承人,她在叔伯和公司高層的口碑裡也很高。

兩個人不能一概而論。

——

陸挽念頭轉了又轉,最後決定直接開門見山。

“大伯,我覺得姜家沒有安好心,最近趙家有人轉來和我一個班,可見趙家也一直沒死心,他們會不會勾結起來搞事?”

陸津野:“我們挽挽很有遠見,不過就憑著他們想動我,不可能。”

陸挽:“如果有內鬼呢?我的意思是他們策反了至關重要的人。”

陸津野怔了下,偏過頭認真的看著人:“挽挽,你怎麼會這樣想?”

陸挽:“大概是直覺,如果我是姜夫人的話,策反對手親信無疑是很好的一步。”

商場如戰場,這種事其實稀疏平常。

陸津野思索了幾秒,認真地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那你有懷疑的物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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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看重這個侄女,自然也會相信對方的每句話。

雖然就現在,陸挽對公司的事還不瞭解。

既都這樣說了,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別的不說,陸津野開始幫家裡做事的時候,也才20歲。

並沒有比陸挽大多少。

陸挽:“還沒有。”

不過只要他大伯有了戒心,那些人怕是也不好得逞。

他們全家只是承託主角幸福的背景板,原著裡只是寥寥幾句,陸挽想要很塊理出頭緒很難。

陸津野看著蹙眉的人。

他覺得,陸挽身上有種很厚重的少年氣。

這其實和頭髮長短沒關係,那是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蓬勃朝氣。

因為這樣,叔伯長輩和阿彪都很喜歡她。

“挽挽,你以後想做什麼?繼承我的集團怎麼樣?”陸津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陸挽真話實說,“我還沒想好。”

陸津野:“或者和你爸爸一眼,去搞學術?”

雖然這樣的話,自己難免有些失望,但是只要是對方的夢想,他也會支援。

陸挽聳了聳肩,坦誠道:“我真的沒仔細想過,不過當初被認回去了時候,我想過,以後一定要做真正的自己。”

再也不去隱藏,無論是性別,還是其他的方面。

陸津野:“自己?”

陸挽點頭下頭:“我希望未來想變成的自己,別人眼裡的自己,還有真正的自己是統一的。”

陸津野聽挽對方的話,心突然變得很柔軟。

他慈愛的說:“會的,大伯會一直再背後支援你。”

陸津野和兩個後輩一起吃了午餐,他下午有工作必須得離開,臨走前又說:“射擊俱樂部你們隨時可以去玩,這是我送給挽挽的禮物。”

陸不渝:“大伯你這是厚此薄彼,那我的呢?”

陸津野:“我給你定了一架鋼琴,下個月就能運回國。”

陸不渝:“……”

憑什麼啊?陸挽就是很帥的射擊俱樂部,他就是一架鋼琴?

他也想要射擊俱樂部,酷斃了!

陸津野帶著人前腳剛走,陸不渝馬上湊到了陸挽身邊。

“我和你商量個事,我的鋼琴給你,俱樂部給我怎麼樣?咱們換一下。”

陸挽:“你鋼琴十級,我又不會彈,再說你要是想要來俱樂部玩,隨時都可以啊。”

陸不渝:“客人和主人怎麼能一樣,我就是要和你換。”

“不換。”陸挽用兩個字,結束了這個話題。

兄妹倆回到家的時候,陸教授和趙總正在家裡看電影。

難得孩子們都不在,又是週末,當然要享受二人世界的約會。

陸不渝滿腦子還想著,怎麼和陸挽把禮物換過來。

打是打不過的,只能想下其他的辦法,於是去策反了趙總,企圖讓對方幫自己說話。

“鋼琴能夠修身養性,我覺得陸挽應該學一下,她要射擊俱樂部幹什麼?大伯明顯把我們禮物給弄反了,必須糾正過來。”

陸教授走過來,剛好聽到了這句,笑著說:“送你鋼琴不是挺好,這又不是送洋娃娃。”

趙佳寧:“我記得兒子小時候也喜歡玩洋娃娃,送這個也沒問題。”

準確的說,學齡前的陸不渝既喜歡小男生的遙控汽車,又喜歡小女孩愛玩的娃娃。

陸家夫妻說當時還給他買過幾個娃娃,他還誇可愛,經常抱著玩。

陸不渝:“……”

這話題扯到有些遠。

行吧行吧,他徹底死心了。

———

天氣越來越冷,還有一週就到了聖誕節了。

陸挽和陳念卿參加完《數理競賽》最新一次的錄製,現在已經就剩下最後八個人了。

再次錄製是半個月後的決賽。

決賽不錄播,是現場直播的模式。

兩個人從電視臺出發去機場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路人紛紛驚呼出聲音。

陳念卿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走過去幫陸挽圍上:“女孩子怕冷,你別感冒了。”

“不用了,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陸挽把圍巾取下來還給對方,笑著又說,“不信你摸我的手,非常暖和。”

陳念卿怔了下,兩秒後伸手去觸碰對方的手。

溫度竟然比自己還高。

不過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念卿是學樂器的手,膚色白皙,手指長,指甲顏色都很漂亮,彷彿藝術品。

陸挽手很大,骨節分別,上面有細微的各種傷痕,都是以前打工或者是受傷留下來的。

對比起來,陳念卿這雙手才更像女孩子。

陸挽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收了回來,笑著說:“你的手好滑。”

“大概是我塗了護手霜,我隨身帶著,你要嗎?”陳念卿邊問,已經從包裡把護手霜拿了出來並開啟蓋子,示意對方把手伸過來。

學樂器的格外注意保護自己手,他也不例外。。

陸挽只好把手遞過去,陳念卿把護手霜擠在對方手背上。

她把護手霜摸開,她第一次用這種東西,別說還挺滋潤,而且不油膩。

她把手舉起來低頭去嗅,有種幽微的香氣,非常的淡,要湊很近才能聞到。

就是剛才陳念卿幫她系圍巾的時候,聞到的味道。

啊……這位活得可真精緻,相比之下,陸挽覺得自己糙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又盯著我看幹什麼?”陳念卿笑著問。

陸挽:“我其實一直很疑惑件事情,你的嘴唇每天都這麼紅,沒有塗什麼嗎?”

就感覺女生抹了有顏色的唇膏,還不如這位的唇色好看。

陳念卿有些哭笑不得:“沒有。”

“真的沒有?”

“不如你來擦擦看?”

陸挽狐疑的看了人一眼,沒有就沒有吧,她就不擦了

兩個人邊走邊聊天,很快過了安檢,等待登機。

——

陸挽凌晨到了家,收到了一堆的聖誕禮物。

全是那些叔伯送來的。

她不收跑車、不收錢、不要貴重禮物。

上次送來的東西基本上都退了回去,唯獨留下了生髮精油。

畢竟這個世界上,幾乎沒人能拒絕生髮產品。

問題就出現了,那些叔伯擔心禮物被退回沒有面子,全都送了生髮精油。

不知道是不約而同,還是一起商量著送的。

一瓶或者是一套都太少了,每個人送了幾百套。

陸挽驚呆了,這要用到猴年馬月,有點過於誇張。

陸不渝在旁邊揶揄道:“你到底是多怕沒頭髮?你也可以塗在腿上,促進腿毛生長,這要更有男子氣概,真男人怎麼能沒腿毛?!”

陸挽:“……”

這個傢伙或許又想吃蘋果了,不過最近快到平安夜,蘋果價貴還是算了。

陸挽站起來,她平靜的看著人,毫無預警的大喊:“老陸,爸,陸不渝又罵我。”

十秒鐘,陸教授就抄起正在看的書跑了下來,並給正在罵罵咧咧的兒子一記痛擊。

陸挽騰出地方,給兩個人自由發揮,哼著歌上樓。

走到一半還回頭看了眼垂死掙扎的陸不渝。

至於那些生髮精油,陸挽有了個好主意,這不是快到聖誕節了,聽說很多同學都會互相準備了禮物。

尚德中學是貴族私立高中,不是應試教育的學校,高三也和其他年級沒太大區別,只是增加月考。

這次的聖誕、以及馬上就到的元旦學校都分別有活動,特別是元旦,據說還有遊園活動。

陸挽想好了,乾脆給同學每人一瓶生髮精油當禮物,用完了還可以找她拿。

畢竟放在家裡也會過期,這就浪費。

相信大多數同學都會喜歡的,畢竟脫髮問題是國際性的問題。

以後大家的頭髮,就由她守護!

陸挽家裡生髮精油有幾百瓶,而且賣的真不便宜,送完同學都都還剩好多。

她決定鹹魚賣出去,免得放過期浪費。

平安夜這天,大家都在送蘋果,陸挽人手送了瓶生髮精油。

除了趙晉明。

全部同學都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悲傷。

趙念非常無語,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自己應該算好的吧。

陸挽送的生髮精油,把全班的人都送緊張了,開始自己暗自琢磨自己髮量,互相打量對方髮際線,有沒有問題。

擁有一頭茂密捲髮的哈利,雖然不需要這個玩意兒,不過也要了一瓶。

這是陸總送的禮物,說不定以後就成為了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陸總不但擁有強健的體魄,還有有趣的靈魂,

啊,連著送東西都這這麼有創意,和她在一起一定很快樂。

陸挽送出去了四十多份禮物,收到了更多。

她決定回頭多帶一些來學校,當成回禮,很快全校都會飄著同款生髮精油的味道。

陸挽收到的禮物有些多,學校的儲物櫃都放不下,她只能用兩個大袋子裝起來 ,準備帶回家。

提著這麼多東西,乘坐地鐵也不方便。

陸挽很少逞強,於是打電話給了陸教授,讓對方派個人來接。

女兒難得開口一次,陸教授自然不能讓其他人去接,於是回家把小電驢換成了那輛不怎麼開的賓士,親自去接人。

陸泊年順利接到了陸挽,不過車才開幾百米就出了問題。

有輛黑色的車從後來上來,逼停了他們。

陸柏年開車非常謹慎,一直嚴格的保持車距,差點沒被吐槽的這輛車嚇死。

陸挽覺得不太對……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的打劫吧。

父女兩對視了眼,陸挽提高了警惕。

前面那輛黑車的車門開啟,從副駕駛下來一個老人,拄著柺棍走了過來。

陸挽皺了皺眉,開啟車窗說:“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車也沒碰到你車吧。

這是來碰瓷?

陸柏年猶豫了下說:“陸挽,這是你媽的父親,按常理來說,也是你外公。”

不過,這也就按常理來說,不適應他們家。

畢竟以前趙佳寧因為父母的偏心和不公,和家裡關係非常冷淡,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走動送點東西。

不過是為了面子上好看,畢竟她替趙家賺的錢,遠超過在她身上花的。

自從女兒失蹤後,趙佳寧連著逢年過節都不去了,雙方幾乎斷絕關系。

為什麼說“幾乎”,因為趙家的人怎麼可能願意撇清關係,想著有利可圖,這些年一直沒放棄過修復彼此關係。

只是心的死了,再怎麼修補也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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