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姜博洋心裡火“騰”的一下起來。
“他媽的, 陸挽你不要太過分！”
曲暢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女的拉仇恨能力一流啊, 反正他很久沒看到阿博這麼生氣。
簡直就是故意的。
被點名的陸挽一臉淡定, 校霸你可真是酷炫狂霸拽傲。
可~我~~不~吃~這~套~
陸挽走到了自己剛才選中的男生面前, 繼續火上澆油, 語氣輕快地誇獎道：“我就欣賞你這樣的，看著就很有內涵, 同學你成績肯定不錯。”
陳念卿看著人，遲疑了兩秒，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
圍觀的眾人：“……！”
臥槽這又是什麼走向？！信息量過於龐大！
陳念卿在小巷看熱鬧。
陸挽罵完姜博洋, 轉頭表示心悅另一個校草。
陳念卿點頭贊同陸挽說法。
以上每個場景都是大家沒法想象，但就是同時發生了？！
陸挽認識這個同學，只是目前沒把他和哈利提過的名字給對上。
姜博洋脾氣暴戾不好惹，大家避而遠之怕得罪他。
陳念卿……好像沒有比他更適合“清冷”這個詞的人了。
很有距離感，也很少關心別人的事。
他們性格截然不同，人氣在學校平分秋色。
陸挽笑著又說：“其實成績也不用很好，只要別像大喇叭整天瞎嚷嚷，不學無術就好。”
眾人：“……”
大喇叭是指姜博洋嗎？
陸總你真的很敢說了！
看來陸挽同學是不認識陳念卿了。
這位要還只是“成績不用很好”的程度，其他人活不活啦？
這不是兩個人初次見面。
陳念卿不是湮沒在人群的長相，陸挽的記憶力不錯，自然沒有忘。
好巧，這位她上次撿假髮碰見的少年，和自己居然是一個學校。
對方當時被吵醒了也沒說什麼，脾氣挺好。
同樣長得不錯，這位比扇形統計圖好太多了。
簡直一個在天上, 一個在地上。
“陸挽你別後悔！”姜博洋邊說，邊眼神不善地看著陳念卿。
他和陳念卿不算太熟，只是說過幾句話，平時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陳念卿剛才附和著點頭是什麼意思？
在姜博洋看來，陳念卿這個人還挺傲的，他會出現在這裡就不正常。
這陸挽和他難道認識？
姜博洋從最開始就很不喜歡陸挽。
但是對方這麼貶低自己，反而去抬高另外一個男的，他還是覺得很不爽。
——
許要插著腰在校門口等了好久。
他今天都沒怎麼看穿裙子的小姑娘，把重點放在走出來的男生。
以免不小心錯過了。
不過餘光掃過……別說這個學校還挺多漂亮女生。
從校門裡走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少，許要一直沒有等到陸挽。
他心裡有些沒底了，這是已經離開了還是沒出來？
他還是找個人問問吧，不行就下次來，幹等著不是回事。
許要攔住了迎面走來的女生：“同學，請問你認識陸挽嗎？”
女生收到訊息奔赴吃瓜一線。
這次不但有陸挽，姜博洋和陳念卿也在，想想都讓人激動！幸好今天放學自己沒馬上走！
她打量著眼前的紫發殺馬特……看起來不太像壞人，猶豫了幾秒說：“她在前面巷子。”
“什麼？”許要掉頭往回跑。
前面巷子不是在打架嗎？！他沒有想到打架的傻逼裡居然有陸挽。
這不應該啊，陸挽上了高中後脾氣收斂了很多。
自己應該早點去的！黃花菜都涼了。
不知道挽哥能不能搞定，有沒有吃虧。
許要撿起了路邊的一根木棍當成武器，顛了下挺趁手，急匆匆撥開人群，準備加入戰鬥。
“我來幫你了，挽……哥？”許要懷疑自己眼花了。
這穿裙子的是……誰？
陸挽沒說有雙胞胎妹妹……而且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不可能認錯的！
所以陸挽為什麼要打扮成女生樣子？！
裙子還皺皺巴巴的。
陸挽怔了下，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許要，緩了幾秒才問：“你怎麼來了？”
她還沒有告訴許要自己是女的，現在突然就撞上了，這傢伙應該很意外。
許要憋了好幾秒，心想我他娘的還是來晚了！
不然你哪裡會被人這麼羞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的眼睛有些紅了：“老大，是誰逼你穿裙子的，我他媽豁出去也要弄死……嗚嗚嗯嗯……”
陸挽捂住許要的嘴，邊把人往後面拖，邊對圍觀的吃瓜群眾說，“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家去做作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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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的智商從來不讓她失望，一直發揮很穩定。
眾人：“……”
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個突然出現的殺馬特什麼來頭啊，陸挽扔下所有人拖著他跑了……
紫發殺馬特或成今天最大贏家？
———
一直看到背影消失在轉角，陳念卿這才收回了視線。
“喂，你認識陸挽？”曲暢貌似隨意地開口問。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陳念卿：“認識。”
“看起來你們很熟，她很捧你的啊。”曲暢笑著試探。
陸挽剛才那麼說，就是讓阿博掉面子。他當然得問清楚。
“這和你沒關係。”陳念卿聲音平淡，說完轉身往前走。
完全沒準備和人聊下去。
以姜博洋為首的三個男生，在學校裡基本沒人敢得罪。
但陳念卿是少數的例外。
“那兩個人都走了，阿博你怎麼看？”曲暢聳了聳肩膀，轉頭問身邊的人。
姜博洋視線環視一圈看熱鬧的人：“你們還不滾！杵在這裡想捱揍嗎？”
圍觀的學生一鬨而散。
他們才不敢看這個祖宗的熱鬧，可這次姜博洋也是來湊熱鬧的身份啊！
這真是霸道，不過沒辦法，自己依然惹不起，還是快溜為妙。
“走吧，該回去了。”姜博洋單手插著兜往前走，他現在煩得要死。
就陸挽這樣的傢伙，哪裡需要他額外照顧？
五分鐘前還熱鬧的巷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巷子安靜了，有個地方卻熱鬧了起來。
很多同學覺得吃了這麼大的瓜不能立刻分享，樂趣會減少一半。
學校公眾號的管理員同學，果然是個無情而高效的搬運機。
事發十五分鍾就有吃瓜群眾投稿，她也第一時間po了出去。
這次沒有照片，只有文字敘述。
主要當時一切發生的太快，而且陸總這麼猛，誰敢拍照？
不過投稿的同學文字底蘊深厚，幾乎還原出了當時的每個細節。
因為是文字描述，反而多了一層想象空間。
師太別開燈是老衲：什麼情況？啊啊我居然錯過了！
在哪摔倒就坐著玩：主動找事被反殺，陸姐開場就是十二耳光把那兩位打暈了，也把我看懵了！牛逼！
青青草原：biu~一下把人踢出幾米遠，裙子飛起來，看到了粉色的四角褲……dbq陸總我錯了。
動不動就胖：她瘋了嗎？真這麼和姜博洋說話？
挽挽的小兔兔：別的女生這樣幹我肯定要罵，腦補了下我挽哥說“嘔~”的場景，笑瘋了。
哎啊：顏狗真是沒有節操，我居然覺得她做什麼都對？？
山嵐：這女人真該死的迷人！我宣佈以後陸挽就是學校……新的校草。
爬在牆頭：別鬧了，陸挽只能是女神(*￣︶￣)，男生表示不同意。
小貓咪：哇~肯定會越來越好玩！希望陸挽能堅持住別退學。
每天睡不醒：我把頭髮染成紫的來得及嗎？我居然會羨慕那個獨得寵愛的殺馬特？
煙火：醒醒吧，你們染成綠色的都不管用。
姜博洋雖然平時在學校沒人敢惹，但對於他的行事作風有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很多人默默在心裡給陸挽點了個贊，同時為她捏了把汗。
——
陸挽把人拖了十幾米後，放開了手。
許要緩過來後問：“你幹嘛把我拉走？”
陸挽考慮過了，這個情況還是開誠佈公最好。
她拍拍自己裙子：“嗯，你看到了，我是女的。”
許要：“你……你心理出大問題了？你看過醫生了嗎？”
“不相信？”
許要：“這不是廢話嗎？說實話，我他娘的都比你像女的！”
“……”
你要這樣說那就聊崩了。
陸挽掉頭就走。
許要在原地站了十幾秒後，回過神後快步追了上去。
他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好像是很不太對勁。
畢竟陸挽穿裙子……圍觀的人很淡定。
許要滿臉震驚：“你是個女的？”
陸挽：“是啊大哥！要我出體驗報告給你嗎？”
許知徹底懵了，他緩了好幾分鍾，這才又問：“可是你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陸挽：“你自己太蠢，如果你之前發現，我會告訴你。”
許要：“……！”
不行不行，還得繼續緩一緩。
他現在感覺整個認知和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陸挽是女的？是個姑娘？
臥槽！
陸挽裝男生很成功，這份事業從小就開始了。
女孩子比男孩發育的更早，她比同齡男生個子高了一截，就更有欺騙性。
在學校的時候，陸挽會盡量少喝水，減少去男廁所的次數。
如果一定要去，就儘量掐著時間，上課鈴快響的時候去，那個時段廁所基本沒什麼人。
許要還在頭腦風暴。
可是哪裡像女的？雖然現在瞧著……穿裙子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腦子裡閃過很多兩個人相處的記憶。
以前陸挽除了晚上去燒烤店打工，週末還當遊戲代練。
許要家裡好幾臺電腦，網速也快，陸挽每週回過來徵用，順帶幫他修下電器當報酬。
許要只會換電燈泡，他一個人住，平時家裡下水道堵了、哪裡壞了都是陸挽弄的。
陸挽對著說明書修東西，這個技能非常神奇。
陸挽玩遊戲的技術也就……還算可以，不是厲害。
主要是她服務態度好，這幾年來網絡遊戲火爆，陸挽生意不斷。
後來她摸出了門道，女代練更吃香，為了拿到更多錢，陸挽偶爾會故意捏著嗓子，開語音裝妹子。
當時把其他人雷得不輕，紛紛吐槽，許要卻有點心猿意馬，突然覺得陸挽是女的那也不錯。
他當時被這個想法嚇得不輕。
覺得對不住好兄弟，懷疑自己有點變態，居然把兄弟想成女人，還不止一次。
現在可算知道了！陸挽居然是女的？！
陸挽以前也會找許要借錢週轉，等手上有錢了再還上。
許要其實覺得不還錢也可以，他有朋友就借錢不還，而且這也沒什麼，但是陸挽每次都會還他。
許要想到一個月前的事情，更想哭了。
那天是週末，陸挽當時在他家給別人遊戲代練。
可他還叫了另外的兩個朋友來家裡。
三個人找了個愛情動作片觀看，當時陸挽就在旁邊打遊戲，一點不受影響。
後來他們開玩笑說挽哥簡直不是個男人，居然完全無動於衷。
陸挽冷笑了一聲，說，你們還好意思說我。
找的這個片第18分鐘到30分鐘和後面的40到52分鐘叫聲的音軌都一樣。
看重複的都沒發現嗎？
又說哪裡一看就是嫁接的，動作頻率基本一致，哪裡多假。
電腦效果還看得這麼起勁，到底是誰傻逼。
他們三個人當時……就沉默了。
學霸真可怕，他們沒辦法反駁，只能承認自己傻逼。
許要越想約覺得臉上臊得慌。
陸挽太過分了……這是姑娘能幹出來的事嗎！
難怪她從來不和他們“比大小”，人家根本沒有那個物件。
而且陸挽走之前，自己以為對方不行，貼心地送了一瓶十鞭大補藥酒。
許要徹底服了，反正自己已經徹底沒有形象了，還是看開點吧。
他看了眼身邊的人，有點緊張又害羞的問：“……那挽哥你現在喜歡大胸，還是大胸肌？”
陸挽皺眉：“誰告訴你我喜歡大胸啊。”
人類的本質就是自我矛盾。
她有時候覺得平的也挺方便，有時間又覺得未免太過方便。
所以偶爾會看身材好的女生，心裡對比一下。
“不用別人說啊！你經常盯著大胸看。”
關鍵陸挽看的時候，別人姑娘不認為這是耍流氓，還會對她笑。
膽子大的反而來要號碼。
呵呵，女人，看臉的生物。
陸挽剛想解釋，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是陸父打來的，問她怎麼還沒有到家。
今天家裡來了個客人，她那個做生意很努力勵志的大伯，從美國來看她了。
現在人正在家裡呢。
陸挽說自己馬上回來，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看著身邊的人。
“你別胡說八道，我現在有事要回家，你是一個人來的？你要是今天不走的話，咱們明天再聯絡。”
許要對了對手指，低頭說：“那個，我不走。”
剛開始知道陸挽是女生，他是很震驚不敢相信，可是現在接受後，他又開始竊喜。
真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揚，努力剋制不笑出聲。
兩個人都這麼熟了，這怎麼輪也得輪到他吧！
陸挽皺了眉，這傢伙怎麼回事？今天笑得這麼猥瑣？
算了，許要特意來找自己的，忍一下就過去了。
“行吧，那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