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湘琴央求道:“我們不管了好嗎?他願去尋不死魔兵便讓他去尋可好,我們不出洞庭,和我們沒關係的。”

楊逸心中疑惑道:“琴丫頭這是怎麼了?往日聽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怕拉都拉不住的。”

嶽湘琴道:“小王爺,琴丫頭求你了好麼,不要去管了。”

楊逸猶豫許久,想著李世民深知徐世績禍心,該是不需他的,其餘事情,又和他有多大關係?點點頭道:“好啊,我們回洞庭去。”

嶽湘琴大喜,又撲到楊逸懷中,不料楊逸此時並未瘋癲,立時疼得擠眉弄眼,嶽湘琴噗嗤一笑,道:“等你傷好些了,我們立馬動身,哪兒也不要去了,回洞庭便成。”

楊逸仍想不通嶽湘琴怎地有了這麼大變化,問道:“你不管你姐姐了?”

嶽湘琴只是搖頭,楊逸又問了些話兒,她仍是搖頭,心道:“若讓你亂走,只怕你又要報仇,我們兩人又怎麼鬥得過蜀山。”

其後時日,嶽湘琴心中定了主意,絕口不提蜀山和老師,生怕令楊逸想起仇恨,又要鬧著去報仇。

楊逸也直如忘了自己誓言,和往日無異,有說有笑。

便這般平平淡淡,又過了七日,楊逸身上其餘傷勢都差不多愈了,唯獨腿傷太重,仍不能下床,怕是右腿就此廢了。

嶽湘琴去獵了雪雞,烤來同楊逸吃,坐在床邊笑嘻嘻道:“再過個七八天日子,我便能扶著你走出長白山了,那時僱輛馬車,出關就再也不回來。”

楊逸皺眉想了想,笑道:“好啊,再也不回來。”

嶽湘琴心中溫暖,心道:“小王爺該是想去看看靜姐姐的,但不忍忤了我興,終歸是忍著不去。”

她心頭正高興時,忽地聽聞帳外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且不止一人,頓時皺眉,低聲道:“小王爺你等著,我去看看。”

說罷便起身往外走,不料門口擋風簾幕寸寸成冰,看著好不怪異,外面有人輕輕一哼,簾幕登時碎成片片冰晶,那人身子一晃,便擋在嶽湘琴身前,執劍遙指,冷冷道:“小丫頭你好啊。”

嶽湘琴陡然大驚,來人正是魔門陰陽道二帝之一穆清寒,門口又接連進來好幾人,倒是再沒有認識的人。

穆清寒冷眼掃視帳內,見得楊逸,眼中驚異一閃即沒,皺眉打量了好一番,淡淡笑道:“帝尊果真在此。”她實是害怕楊逸九龍真氣,但見楊逸臉色蒼白,此時仍不下床,便能猜到是受了極重的傷,該是無法同她動手。

嶽湘琴皺眉看著眼前寒氣逼人的劍鋒,連罵自己好蠢,道門三十六觀高手盡數來了,這麼大動靜,絕對躲不過有心人的眼睛,而她還同楊逸在此呆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等著別人找來。

楊逸見魔門有備而來,此番身受重傷,絕無僥倖再逃,苦笑道:“姑娘從洛陽跑來關東,找我可有要緊的事?”

他這便是明知故問,當日王世充在風候墓塔之前,已擺明態度要他去做傀儡皇帝,穆清寒道:“屬下來請帝尊回洛陽,登基大統,率領帝門黎清山河,正我帝門聲名。”

楊逸道:“我能說不去嗎?”

穆清寒淡笑道:“帝尊覺得能不能?”

嶽湘琴心頭思緒百轉,忽地一笑道:“去,怎麼不去?”轉頭向楊逸眨了眨眼。

楊逸一見,心道:“琴丫頭只怕又有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辦法,此時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也只能隨著他去。”

穆清寒回頭對著其餘幾人道:“去告訴其餘人,帝尊尋到了。”復又對楊逸道:“帝尊怎受了這麼重的傷?可能走麼?”

嶽湘琴怕她勾出楊逸另一性格,忙截口道:“你叫人做了擔架抬小王爺走便是,哪來這麼多話?”

穆清寒聽了便要發怒,楊逸道:“姑娘若動琴丫頭一下,我敢保證你沒辦法帶我回洛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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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寒神色數變,笑道:“帝尊有令,屬下怎敢不聽?”說罷便退到門口,還劍入鞘。

過了一會兒,帳篷外邊圍了好幾十魔門人眾,一看之下,陰陽二帝同來,怎也是肯定了能在此處尋到楊逸。

楊逸見此心道:“倒也真看得起我,唉,但願琴丫頭真能再想出什麼奇妙法子,不然莫說回洞庭,到了洛陽再想出來只怕都難了。”

穆清寒果然令人伐木造了擔架,且做得極為講究,寬逾三尺,長過十尺,鋪著雪貂等保暖物件,倒入一張小床般。

又命了四人抬著楊逸,平平穩穩得往長白山外走去,一行幾十人,分批出山,此處乃是關中,並非洛陽。

三日後,出得長白,策馬契丹草原,再回中原已是十日之後。

到得幽州,入了信都郡,伴著楊逸的除了陰陽二帝,尚有七八個魔門中人,皆是陰陽道一脈弟子,入城便買了馬車,供楊逸和嶽湘琴乘坐,其餘人便作商旅打扮。

幽州比鄰高麗突厥等國,此處商旅來往極多,一行人自是不顯得扎眼,傍晚時分,尋了客棧入住。

嶽湘琴抬頭一看,乃是極為普通的客棧,狡黠一笑,便跟著進去。

眾人小心翼翼的將楊逸放到客房床上,便各自退下,唯有二帝不走,嶽湘琴知他們心思,也沒出言擠兌,只道:“你叫人去請個郎中,小王爺腿傷很嚴重。”

穆清寒看向身旁紀子良,微微頷首,紀子良點頭便出了客房。

嶽湘琴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穆清寒,骨溜溜一轉,輕輕道:“小王爺你能下地走了吧。”

穆清寒暗叫糟糕,手按劍柄,凝神戒備。

楊逸亦是一愣,心道:“下地卻是能了,但要走路只怕還是難了些,不過腿腳不便,只怕打不過穆清寒,琴丫頭這是何意?”

疑惑的看向嶽湘琴,但依老實得點了點頭。

嶽湘琴笑道:“那便好啊,穆姐姐待會兒令人去為小王爺買一根柺杖如何?我怕他再不下地試試,以後都忘了怎麼走路啦。”

穆清寒和楊逸皆是皺眉,心中皆想,便是為此?

二人都以為要逃,穆清寒心頭一鬆,她不知楊逸此時傷勢究竟恢復多少,但她劍法武功都被其九龍真氣剋制,自然將楊逸看得高了些,只想再不要同九龍真氣動手。點了點頭,沉聲答道:“帝尊盡可放心,屬下會令人去置辦。”

楊逸皺眉看著嶽湘琴,眼中分明再問,你又要做什麼?

嶽湘琴只是對他一笑,便不再看他,對穆清寒道:“穆姐姐啊,你再去幫我們交些飯菜上來可好?”

穆清寒心道:“這小丫頭陰險得很,切不可中了她的計,她要我離開,該是又有什麼陰謀施展,我怎能上當?”回頭向著外面呼道:“來人。”

一魔門弟子立馬進來,恭敬道:“陰帝有何吩咐?”

穆清寒道:“你去把客棧最好的酒菜都叫上一份,送來房中,供帝尊享用。”

那名弟子應了聲是,便退出房去,過得一刻鍾,就見下人小二等人端著道道美味,魚貫而入,盡數擺到桌上。

嶽湘琴將楊逸扶來坐下,看向站立一旁的穆清寒笑道:“穆姐姐坐下來一起吃可好?”

穆清寒皺眉道:“帝尊在此,屬下不敢。”其實她又何時將楊逸當做過天帝,只是深知晏詩晴狡詐,饒是她魔門一帝,也不敢輕視,嶽湘琴叫她做的,她便都覺得有詐,卻是有些杯弓蛇影。

嶽湘琴道:“那你看著我們吃麼?”

穆清寒好不猶豫,眼中瞬間閃爍了好幾種神色,驚疑,憤怒,無奈等等一一浮現,最後一聲冷哼道:“帝尊請用,屬下便在門外候著。”

說罷便轉身走出客房,將門掩上。

她將“候著”二字說得極重,另一層意思便是:“你們莫要耍什麼手段,我便在外面盯著你們。”

嶽湘琴噗嗤一笑,道:“小王爺你說她是怕你還說怕我?”

穆清寒剛剛掩門,便聽見這一句話,不由怒上心頭,嶽湘琴盡是一點不將她放在眼中,說話這般大的聲音,當人聽不見麼?

楊逸訝然看著她,往門外連使眼色。

嶽湘琴眨了眨眼,依舊不壓低聲音,道:“我覺得她是怕你,你想啊,你的九龍真氣剋制她的陰寒武功,只怕她再也不敢和你動手。”

楊逸一愣,委實猜不透嶽湘琴究竟要做什麼。

門外穆清寒陡然聽了這話,差點一腳踢開房門,提劍進去將二人全都殺了,心道:“這小丫頭太也不知輕重,真以為我穆清寒怕了他們麼?”但旋即又想到魔門幾百年偏居塞外,此時好不容易齊心協力,開創了大好局面。

王世充拒東都,進可取關中,退可攻江南,此時只需齊心協力,魔門輝煌便在眼前,想到仍然需要楊逸,她還是閉目忍住。

楊逸坐在桌旁,張口對嶽湘琴說話,卻不出聲,只是做著口型,無聲的說道:“你要做什麼?”

嶽湘琴用筷子點酒,在桌上寫了三個字。

“你別管。”

楊逸頓時苦笑。

嶽湘琴又道:“其實你做魔門天帝也是挺好的,那樣你便能讓王世充聽你號令,王世充如今四十萬兵馬在手,轄洛陽數十城,可攻可守,此乃平亂世之根本。你只需讓他先平南方,控制江南,何嘗得不到天下?”

說罷向著楊逸連使眼色。

楊逸雖不知她究竟是何算計,但仍是順著她話兒答道:“怎麼平南?”

門外穆清寒亦是聽得專注,她雖知嶽湘琴這些話必定有詐,仍是想聽聽她會說出如何平定南方,再如何控制江南。

嶽湘琴道:“很難嗎?王世充只需立刻撤兵不攻許都,轉而向南,對朱桀佔據的冠軍用兵,此時李唐和薛舉相持不下,杜伏威和竇建德打得激烈,朱桀勢力不穩,只需先取了冠軍,便可以此為據點,向江南發展。”

穆清寒聽罷冷笑連連,心道:“你想騙我們撤兵去攻打冠軍,實是讓我們自取滅亡,若我們真個撤軍,必然腹背受敵,蕭銑和林士弘怎容得我等南下?”

嶽湘琴便如知曉她心思一般,續道:“王世充現在攻打宇文化及實是毫無必要,這也怪不得王世充無知,宇文化及只想帶兵回關中,無心關外久留,僅僅我們幾人知曉。你做了天帝,大可讓王世充撤兵,絕無後顧之憂,關中戰局並非一天能結束,北方徐元朗等人更是不消說,威脅不到洛陽。我們只需全力攻下冠軍,便可以此為據點,再圖江南。”

楊逸啞然失色,心道:“琴丫頭這辦法是絕好的,此時天下亂作一團,沒人能想到王世充會突然撤軍攻打冠軍,更是無人知曉宇文化及不會追擊,但她這麼說出來,不是告訴魔門怎麼來打這場仗麼?這卻是為何?”

穆清寒聽到此節,渾身猛地一陣,旋即回想,宇文化及雖佔據許都等地,確實不曾擴張,手握天下最精銳的禁衛軍,卻只守不攻,正是應了嶽湘琴的話,想通此節,不由大喜。

而此時竇建德正招撫河間諸郡,杜伏威和輔公佑等人雖不降王世充,但有沈法興在後威脅,自是不會妄動,如此倒真算作毫無後顧之憂,當可大膽攻伐剛剛稱帝的朱桀。

楊逸不解道:“那你得了冠軍,是否又要繼續打蕭銑?”他話音極重,有意提醒。

嶽湘琴道:“不,那便需得過江,且不知那時天下是否如現在一般局面,太也冒險。我們直接從冠軍和洛口兩路出兵,先打杜伏威,沈法興擁兵極重,見你為帝必然響應,杜伏威三面受敵,江南還不是我們的。”

穆清寒不知不覺便點了點頭,心道:“這小丫頭太過聰明,此時往北發展確實太過危險,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行往南,按她計策,自是有勝無敗才是。”

嶽湘琴忽地住口,用筷子在桌子上寫道:“我能說老師嗎?”

楊逸一愣,心道:“你要說你我還能攔著你麼?”點了點頭。

嶽湘琴忽地悠悠一嘆道:“那時我們盡得江南,便可對巴蜀用兵,殺了蜀山所有道士,為你師父報仇雪恨。”

她故意不說老師,而是說楊逸是師父,便是怕門外穆清寒聽不懂。

穆清寒聞言心中頓時恍然,心道:“紫薇帝師死在道門手中?不怪乎三十六觀高手盡來長白,小丫頭卻是打的幫楊逸報仇的主意。”

嶽湘琴死死盯著楊逸,想見他是否有異,但見得他仍是不解的看著自己,不由松了一口氣,生怕勾出了他另外一個性格,笑道:“說了這許多話兒,飯都沒吃。”

又用筷子在桌子上寫道:“你且看我玩垮魔門基業。”

楊逸差點沒仍住笑,拿起筷子便開始吃飯,心道:“只怕穆清寒還在外面聽得高興,琴丫頭的話,能有一句可以信麼?”他毫不擔憂,只因嶽湘琴如此說,心中定然有了滿盤計劃。

二人吃著吃著,相視一望,嶽湘琴向門外一望,捂著肚子不敢笑出聲來。一頓飯便吃都沒怎麼吃,敲門聲便響起。

穆清寒在外面道:“帝尊,郎中來了。”

楊逸深吸幾口氣,覺得自己不會再笑時道:“進來。”

他想著嶽湘琴該是有絕妙計劃,此時心中不由大快,聲音都亮了幾分。

二帝帶著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進了客房,楊逸偷偷瞥向穆清寒,只見她此時正在對紀子良使眼色,讓他出去,該是要和紀子良說剛才聽到的話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穆清寒不解道:“帝尊怎麼了?”

楊逸忙忍住,擺手道:“嗆著了。”又故意裝作咳嗽。

待二帝出去,嶽湘琴將楊逸扶到床上靠著,對郎中低聲道:“老先生你聽我說話便是,不要出聲。”

郎中大惑不解,便想張口詢問,突然便見到嶽湘琴手上一錠金子,忙連連點頭。

嶽湘琴低聲道:“草烏、鬧羊草、曼陀羅花、白石······”她一口氣說了十多味草才停,見郎中皺眉,急道:“記住了沒?”

郎中忙點頭。

嶽湘琴道:“你現在便出去告訴他們,這位公子的傷需要配藥,你便將這些藥物全給我取來,小心收藏,莫要讓其他人見到。”

郎中聽得大驚,這許多味藥材,乃是迷藥,易容,配製解毒藥方等必須品,心想這姑娘莫不是要買來害人?

嶽湘琴淡笑道:“你只管取來,不然······呵呵。”她冷笑著不說下去。

郎中忙跑出去。

楊逸不解道:“你要這些藥作甚?”

嶽湘琴低聲笑道:“現在我們還能買來,需得備著,到了洛陽必然不會有讓我們再有機會買。”

楊逸點了點頭,笑道:“你把郎中嚇跑了,他還沒看我腿傷。”

嶽湘琴哎呀一聲,驚道:“我卻給忘了,莫急,待會兒他來了再讓他來看便成。”

楊逸哭笑不得。

半個時辰後,郎中便帶著藥材回來,嶽湘琴小心收著,又讓他給楊逸看腿傷。

郎中看過後不住皺眉,嘆道:“也好,也不好!”

楊逸不解道:“大夫何出此言?可是我的傷麻煩?”

郎中捻鬚道:“好在傷口恢復極佳,不至於感染經脈,生出更大禍端,唉······也壞,壞便壞在不用治了,這條腿算是廢了。”

嶽湘琴心道:“盡會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直接說沒得治不就成了。”她雖知許多藥理,卻不是瞧傷好手,此時聽了心中不免傷感。

楊逸卻是看得極開,拉著嶽湘琴手道:“莫要擔心,左腿還在。”

嶽湘琴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復又黯然想道:“小王爺並不是真的看開,只是將最好的一面露在表面,豁達,開朗,但將所有不好的情緒全都藏了起來,唉,也不知如何能幫得到他。”

隨後便讓郎中走了,又將送來藥物小心藏在自己和楊逸身上,好在這些藥材都不顯多,也不怕被魔門發覺。

次日一早,穆清寒便呈來一根七尺短杖,梨木為底,鑲金嵌玉,極盡奢華。

嶽湘琴看了也不由點頭,也不知穆清寒在如此短時間內,從何處尋來這根手杖,楊逸自無不可,欣然接了。

用過早點,復又上路。

二帝在前策馬,楊逸同嶽湘琴依舊坐在馬車內,有說有笑,毫無落入囚牢虎口之態。

一行人不快不慢,到得黃河之側,已是深秋。渡河南下,經洛水,虎牢,終於到了洛陽地界,由長白至此,已過了一月有餘。

楊逸見得北邙山癲便在不遠處,想及當時楊廣便在此處,領他親見王世充大敗李密,戰況之慘烈,今日回想,猶在眼前。

不由心嘆:“那時我若聽了大哥的話,只怕今日也用不著被逼著做什麼皇帝,唉,此時師父已然去了,不知大哥又在哪兒?”一念及此,又想到:“也不知為何,師父去了,我每每念及,竟不覺得悲傷,我楊逸何時成了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他並不知曉,此時心中不能觸及的地方,還隱藏著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嶽湘琴見他皺眉,道:“你想什麼呢?”

楊逸搖頭道:“我只是在想,上一次來此就險些丟了性命,如今不過半年不到,舊地重來,又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嶽湘琴笑道:“無論發生何事,我都陪著你。”

楊逸握了握她手,忽地笑道:“他們既然要我做皇帝,那我便封你做皇后如何?”

嶽湘琴點頭喜道:“好啊。”

馬車不斷向前,再過十數裡地便是洛陽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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