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色的字本來就有些偏中性化,是以白舒此刻用了董色的字跡,就連熊玉宣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只稱讚道:“小師弟,沒想到你的字張揚時脫紙欲飛,沉穩時卻又如此靈秀。”

白舒將星虹遞給蕭雨柔,才笑道:“師兄謬讚了。”

此刻蕭雨柔的劍眾人都已經看過了,白舒卻遲遲還不開啟自己的劍匣,方興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小師弟,快開啟讓我們看看啊。”

白舒心中對自己的劍也是萬分期待,一個月的等待,究竟能等來什麼呢?

白舒穩了穩心神,緩緩將劍匣開啟,卻沒有見到意料之中的劍光,劍匣中甚至連鞘都沒有,只有一把劍。

那是一柄黑漆漆的劍,和蕭雨柔的星虹相反,白舒的劍,劍身上面不僅沒有明亮的光澤,反而滿是黑色的灼燒後留下的痕跡,除了劍鋒處略顯光滑之外,這柄劍彷彿就是剛成型的劍胚一般,只不過比起劍胚來,要規整的多了。

一柄長劍,黑的如同隕落的星辰一般,樸實無華。

陸星盛看了蕭雨柔的劍之後,對白舒的劍更加期待了,許是因為白舒劍的真容和他心中所期待的樣子相差太遠了,陸星盛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是不是拿錯了,這劍若是和小師妹的劍同一爐出來的,那未免也相差太遠了,這拿出去,還沒開打,就要被別人笑死了。

蕭半山看了陸星盛一眼,肯定的道:“沒拿錯,就是這柄劍。”

白舒仔細端詳了這劍片刻,發現這劍雖然保有著隕鐵的本色,但自成一股質樸肅殺之勢,低調內斂,和自己簡直是絕配。

白舒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用手將那劍拿起來,觸手只覺得冰涼厚重,他走到一顆樹邊,沒怎麼用力,用劍輕輕一刺,就將一顆脖子粗的樹刺了個對穿。

眾人都看的出白舒這一刺沒怎麼用力,是以都有些啞然,顯然這劍的樣子和實際能力並不相匹配。

白舒將靈氣從氣海中引出,輸送進了手裡的劍中,白舒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靈氣在這柄劍中穿行無礙,彷彿這劍就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一般,他輕輕轉動劍柄,靈氣也隨之翻滾,在一陣低沉的木屑崩裂聲中,那顆樹應聲斷成了兩節,中間那一段樹幹,更是被震的粉碎。

白舒將劍收起來扣在手後滿意的道:“不錯,我很喜歡。”

白舒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又繼續道:“這劍我就暫時先不準備印靈了,至於名字,就叫做星隕吧。”

白舒用手指摩擦著冰涼的,觸手像金屬又像是石頭的劍柄,想象著漫天的星辰一顆一顆隕落的畫面,這劍就像是那些墜落凡間的星辰,被燒的黑乎乎的,再也無法大放光明。

白舒要把那些還在放光的星辰一顆一顆的打下來,再亮的星辰,在日月面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羅詩蘭望著白舒手中的星隕,一時間有些興致索然,她本來還想親手給白舒的劍印靈,但白舒卻說暫時不準備印靈,將她的話堵在了心裡面。

單從賣相來看,星隕無疑是徐冶所鑄的劍中最難看的那把劍,星虹和星隕同一爐出來,就像是雙胞胎一樣,只不過其中一胎,將劍爐中的全部養分都吸收了過去,如虹霞般燦爛,而另一胎,則是虹霞背後暗自隕落的星辰,無聲無息的墜入到最深處的低谷,無人會為之注目。

好在星隕用起來還不錯,眾人雖然心有微詞,也都沒有說出來。

閒聊幾句之後,蕭半山終於問起了紙鳶的事情。

“舒兒,你可想好了,到底是讓紙鳶拜許劫為師,還是拜餘觀為師,這丫頭可憐,我替她做主了,就直接收入內門。”許劫和餘觀都是破虛境界,是開陽一脈最適合做老師的人選,只要是新收弟子,大家都會下意識的先想到他們二人。

聽蕭半山提起紙鳶,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聚集在了那個安靜的小女孩兒身上。

紙鳶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舒,有些緊張白舒的回答。

白舒想了很久,終於才緩緩的說道:“我捨不得把紙鳶交給別人,我想親自教她修行。”

紙鳶長長松了口氣一般,一下子撲進了白舒的懷裡,將臉埋在白舒的身上。

白舒用手摸著紙鳶的腦袋笑道:“她應該也挺喜歡住在天一居的。”

羅詩蘭看見白舒和紙鳶的樣子,嘴角有些苦澀,多年前天一峰上也是一大一小一對師徒,多年後的今天,白舒也走上了白訪雲的老路,真說起來,羅詩蘭也算是白訪雲撿過來的。

許劫嘆了口氣道:“紙鳶這丫頭機靈懂事,我本來還想著能收個好徒兒呢,沒想到還是沒有這個福分啊。”

許劫說著,還看了蕭雨柔一眼,蕭雨柔雖然不是許劫的弟子,但一直以來都是許劫代替蕭半山教蕭雨柔的。

儘管許劫這番話沒有含沙射影,但那看向蕭雨柔的無奈的目光還是激怒了蕭雨柔,她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蕭半山看著白舒,半響才道:“也好,撫碧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以你現在的水平和對靈氣理解的程度,暫時先教教紙鳶,也是可以的。”

白舒知道一般來說能收徒的,境界都不會太低,他若不是真的不放心紙鳶在別人手下,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白舒當下解釋道:“紙鳶就暫時先跟著我修煉,就不行拜師禮了。”

蕭半山點點頭道:“等你以後境界高了,再行這拜師禮也不遲,不過這命魂燈是要先點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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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白舒那日入門一樣,紙鳶也點起了自己的命魂燈,這也意味著紙鳶正式入了開陽一脈,有了內門弟子的身份。

但對於紙鳶來講,真正給了她歸屬感的,不是蕭半山的承認,也不是內門弟子的身份,而是白舒那句“我捨不得把紙鳶交給別人。”

紙鳶雖然不知道那天下大雨之前,在撫碧坪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聽紅豆的意思,白舒在那天為了給她討要丹藥,和別人大打了一場。

這件事情在被好事者弄清原委之後,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羅詩蘭寶貝白舒,而白舒寶貝紙鳶,這個昔日裡沒有人認得的小丫頭,在這之後,在觀裡面被人們提起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紙鳶有的時候在觀裡走動,去天璣宮領月錢的時候,若是被人家認出來,也少不得因為白舒的原因,而得到些許優待。

在紙鳶心裡面,白舒就是自己現在最親近的人,她自然是不想拜其他人為師的,沒有什麼比白舒笑著說著那句話更動聽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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