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裡面,白舒得空還下了一趟山,去看了看白訪雲宅子前面的月季,而丁念之的華南樓也已經開了起來,生意興隆,門庭若市。

白舒遠遠的看了忙的焦頭爛額的丁念之一眼,並沒有上前去打擾他。

再說觀裡,白舒的靈力積累,已經到了進入歸靈境界的需求,但白舒沒有經得住燭龍心法的誘惑,本就有投機取巧之嫌,他便乾脆將境界壓下來,努力的將體內的每一分靈氣,都煉化提純到極致。

所以之後的一段日子裡面,白舒就很少再去莫愁湖或明月峽了,一般白舒都是起一個大早,跑到小書閣裡面,和瞎婆婆打個招呼,就拿著掃把上樓去了。

白舒一連扎在小書閣裡好幾天,終於將之前四派論道的時候,羅詩蘭所使用的幾種道法,做了深入的瞭解。

當日羅詩蘭一共用了四種道法,第一種是以劍化圓,在身前形成一個太極圖屏障,包括身體受到攻擊以後,身上都會出現一個淡淡的太極圖屏障,這是太虛觀主要的防禦功法,名為虛極障,萬物負陰而抱陽,任他開天之威,一入陰陽皆化虛,書中甚至記載,虛極障修煉到最高深的境界,是為靜守虛極,萬法不侵,不死不滅。

第二種是身法,七星步,和虛極障一樣,基本都是人人修習的,不要小看了這七星步,若是練的好,對敵時能讓敵人摸不到自己的衣角。

而羅詩蘭劍氣所化作的靈獸虛影,名為點靈魄,予靈氣生命,化靈獸撲殺,倒是一門冷門的功法。

白舒總感覺羅詩蘭屋子裡面的那些紙鶴,都是有生命的,是可以飛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這點靈魄有什麼關係。

這幾門功法都不難學,唯有羅詩蘭最後對陣孟克之時用來破解瞑晦幻境的千劍陣,最為高深。

千劍陣,主切割,山無稜角,水不成波。是太虛觀中威力最為強大的幾門道法之一,佈局時間越久,劍氣越多,起勢的時候威力也就越大,羅詩蘭在賞雪臺使用千劍陣的時候,那劍陣跟著孟克之,將冬陽湖的湖心數米厚的堅冰,都切了個粉碎,白舒現在想起來,還是印象深刻。

白舒在小書閣一連研究了好幾日,終於將自己要修習的功法,確定為虛極障、七星步、七月流火和天心掌。

玉橫、開陽和搖光三脈,分別作擁天明、天一和天心三座山峰,天心掌正是曾經居住在天心峰的一位前輩所留下來的掌法,那位前輩也被稱為天心道人。

記載著天心掌的功法書籍中,也記載著天心道人的生平。

天心道人,十歲上山,而立年破虛,甲子年天啟,曾在天劍山關隘,攔殺兩名被異靈魂侵佔身體的天啟境界的異靈者,以一敵二,一手天心掌出神入化,拼著身死,換掉了兩名天啟境界的異靈者,被譽為當時天啟境界的第一人,在多年後的今天,天心道人的靈位還安然擺在太虛靈堂中,只可惜已經沒有多少人記的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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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掌雖然威力強大,但卻是一門冷門的功法,因為天心掌消耗過大,用起來又樸實無華,不像是道法。

而白舒之所以選擇了天心掌,一是因為他自己的劍尚未出爐,只能學些拳腳功夫,二是因為天心掌是近身掌法,靈氣消耗大,威力也大,正好適合白舒煉體之後的體質。

歸靈這個境界,很難將一些遠端類的功法發揮出全力,包括使用點靈魄這類功法,都很難以保證道法可以擊中敵人,以近身功法練起,最適合不過了。

如此白舒便在小書閣中,一連逗留了十幾日,平時掃掃地看看書,倒也過的安逸,有時候看書忘了時間,倒是會碰到一些熟人,之前進入內門的七個弟子,除了白舒以外,都已經進入了歸靈境界,包括楊孤城,就連他也都已經進入了歸靈境界,真說起來,白舒才是現在太虛觀裡面,境界進展最慢的那個人。

這天白舒手裡拿著掃把,靠在書架上看書看的晚了,意外的遇到了多日不見的介子期。

介子期看著白舒頗為詫異的道:“你拿著掃把做什麼。”

白舒笑笑道:“幫瞎婆婆掃掃地,順便看看書。”

“你也是歸靈境界了麼?”

白舒搖頭道:“還沒有,我還是動心境。”

介子期表情如常道:“不要灰心,修煉的天賦有高有低。”轉而他又笑道:“也許你當日應該答應蘇老去陵武城,那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介子期說罷不再理會白舒,自顧自的看起書來。

白舒從最開始就感覺到了介子期的敵意,卻又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過介子期,白舒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只自顧自的看書,閒下來就真的認真打掃小書閣。

而開陽一脈白舒遲遲沒有進入歸靈境,反而跑去小書閣掃地的事情,卻在那日之後不脛而走。

有好事者甚至還特意起了個大早,就為了在小書閣中看看白舒,只不過白舒完全不顧別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依舊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唯一和白舒一樣淡定的,就是巫少白了,他每天都在同一個位置,看同一本書,都看同一頁,每天他來小書閣的時候,身上都會多幾處傷,只不過巫少白已經進了歸靈境,而白舒沒有,所以儘管小書閣中有兩個怪人,人們還是習慣性的評論白舒要多一點。

到了最後,就連蕭半山都知道白舒去小書閣掃地的事情,免不了要訓斥白舒一番,讓白舒不要好高騖遠,專心修煉。

暑氣漸盛,開劍爐所帶來的影響日益加深,當眾人得知徐冶開爐是給白舒鑄劍之後,一些難聽的話也漸漸傳入了白舒的耳中。

什麼給一個廢柴鑄劍還害的大家都熱的睡不好覺,什麼為什麼當初不讓白舒去陵武城做公主的老師,他根本不是修道的材料,還偏要說什麼一入天道,紅塵盡拋之類的話。

有些外門弟子甚至還說,換他入了內門,此刻早就已經是歸靈境界了。 一時之間,白舒被送到了風口浪尖兒上,飽受爭議,不過白舒對這些言論,卻都不在意,說這些話的,多半是年輕弟子,沒什麼閱歷,容易聽信風言風語。

儘管白舒不在意這些言論,但也不代表白舒看書的時候,願意被別人盯著看,所以白舒在基本掌握了虛極障、七星步、七月流火和天心掌之後,就不再去小書閣了,只是一門心思的在天一峰上將這幾門功法融會貫通。

一轉眼,已經到了月底,端午將至,忘川桃枝頭,開了近三個月桃花,也隨著太虛觀中如同盛夏一般的火熱,零落成泥。

經過這月餘的專心修煉,白舒終於將自身氣海中所有的靈氣,都提純到了一個極致,現在白舒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立刻進入到歸靈境,只是白舒還不確定,他自己的身體,到了歸靈境,究竟會出現什麼變化,這使得白舒遲遲不敢邁出最後一步。

這日白舒下山去找羅詩蘭請教關於七月流火的一些問題,卻恰好碰到了悶悶不樂的蕭雨柔。

白舒便問她道:“師妹,怎麼,不開心麼?”

蕭雨柔委屈的看了一眼白舒,沒有說話,她剛剛才聽到有人說白舒的壞話,和那人大吵了一架,心情自然不好。

蕭雨柔看到白舒淺笑如常,完全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終於忍不住質問白舒道:“你為什麼不好好修煉,還跑到小書閣裡面去掃地,早知道…”蕭雨柔哼了一聲道:“早知道我就不帶你過去了。”

白舒這才明白過來,歉意的道:“我現在已經到了動心境的巔峰,隨時都可以突破到歸靈境界,我只不過是想儘可能的將動心境修到最圓滿,再進入歸靈的,卻不想讓你們擔心了。”

蕭雨柔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麼?我突破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形成了氣海,怎麼你還能控制著自己破境的時間呢?”

白舒拍了拍蕭雨柔後背道:“可能是我對境界的理解要更深一點吧。”

蕭雨柔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的白舒的這個說法,卻還是不甘心的道:“那你快點突破啊,讓那些人都閉上嘴巴。”

白舒看蕭雨柔那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好笑不已,他道:“我還沒有做好突破的準備,你又何必和那些人計較呢,我不為追求一時的快意得失,我入了太虛觀的門,就是為了問鼎天啟的,我要確定我每一步都腳踏實地的站穩了,厚積而薄發。”

的確,若不是為了這天道,白舒又何苦和董色分開,離開燕京,千里迢迢的來這太虛觀呢,白舒自身能容納的靈氣,本就比常人多的多,他若是不能將這大量的靈氣,都煉化成最純淨無暇的靈氣,那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問鼎天啟了。

白舒又細心安慰了蕭雨柔一番,就去找羅詩蘭請教了,並把同樣的話,也和羅詩蘭說了一遍。

羅詩蘭和白舒一樣,都是不會太在意別人的言論的那種人,她自然也無條件的支援白舒的每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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