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看過!”白舒可不敢像蕭雨柔一樣胡言亂語,急忙為自己分辨道。

蕭雨柔卻幽怨的望著白舒道:“那你自己說說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你和我之間的關係,還撇的清麼?”

到這裡白舒就不敢說話了,卻不經意瞥見蕭雨柔的床頭,放著一盞花燈。

白舒認識這盞燈,那是白舒在雁北,花了三兩銀子買的那盞明月飛仙燈,當時白舒準備把這盞燈送給董色,可白舒走在路上,還沒來得及送出手,就被蕭雨柔搶走了。

如今這一來一回,已經過了一年多的光景,白舒的思緒一下子被牽扯撕裂,回到了那個小雪飄飄的冬天,燕歌震天的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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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柔知道白舒為什麼發呆,她笑道:“怎麼樣,你和葉桃凌濃情蜜意的時候,我就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屋子裡面,守著這盞我搶過來的,沒有人情味兒的花燈,看了又看,想著你,怎麼樣,我蕭雨柔是不是特別的傻。”說到最後,蕭雨柔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就這麼一句話,從最開始的打趣到後面的失落,情緒轉變之快令人咂舌,也只有蕭雨柔這樣的痴情種子才有如此情思。

白舒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說道:“別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

蕭雨柔直接打斷了白舒道:“可憐不是說的,也不是裝出來的,自從我認識你之後,我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你難道不清楚麼?”

白舒看著一臉倔強的蕭雨柔,心軟到說不出話來,可白舒卻不想還以沉默或是負面的情緒,於是白舒揉了揉蕭雨柔的臉,把她那一臉憂傷揉成了碎片。

蕭雨柔卻厭惡的推開白舒的手,冷冷的道:“別碰我。”

隨後蕭雨柔就氣鼓鼓的往飯堂而去,她能看出來,白舒對自己的態度慢慢恢復了曾經那種憐惜妹妹的狀態。

她不怕葉桃凌橫插一腳,就怕現在這種情況。

而這次白舒真的沒有理解蕭雨柔的做法,只感嘆著女人的變化無常,輕嘆一聲,也跟著回去了。

一直到了下午,蕭半山才給白舒和葉桃凌說了一些修煉上的事情,蕭半山落一個武曲星君的稱呼,他對於戰鬥的理解在七星之中是極高的。

境界高並不能代表絕對的實力,但善於戰鬥與否,永遠是衡量一個人強弱的重要標準,這一下午不光是白舒,就連葉桃凌都是受益匪淺。

一晃又是一天,七星之中,白舒也終於求學到了江聖軒這裡。

江聖軒住在天心峰,天心峰也是莫淵山上三座山峰之中,最高的一座,白舒所學的天心掌,就是當年天心道人,在這座山峰上創造出來的。

由於紅豆也住在天心峰之上,所以紙鳶也想跟著過來,而紙鳶跟著,葉桃凌自然也不願意一個人留在天一峰,所以又是一晚,又是全員出動。

白舒和江聖軒唯一的交集,就是一隻雪魄餓,和一顆忘川桃果,江聖軒在七星之中最為神秘,極少露面,可白舒卻不覺得如何緊張。

因為白舒瞭解紅豆,能把小小年紀的紅豆教成這個樣子,充分說明了江聖軒絕對不是什麼難相處的人,相反能和小孩子如此親密無間的溝通,能對一顆桃果念念不忘二十年,江聖軒也一定是一個細心且富有愛心的男人,應該是和白舒一樣,重情重義。

白舒三人到了天心峰的時候,江聖軒和紅豆正在擺弄著算卦用的龜甲,江聖軒先是揉了揉紙鳶的腦袋,然後對著白舒和葉桃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不要我給你們兩個算一卦姻緣。”

白舒苦笑著搖了搖頭,葉桃凌卻一下子羞紅了臉。

和葉桃凌熟絡起來之後白舒才發現,葉桃凌還挺容易害羞的,時常笨拙而可愛,那種瀟灑孤傲的氣質已經淡到了極點。

江聖軒是七星之末,但他的學識卻最是淵博,天文地理,數術卜算,五行陣法,奇門遁甲,無一不精,而且白舒面對江聖軒的時候,就像是和觀主相對而坐,看到的那片汪洋大海一樣,有著深不可測的感覺。

若是沒猜錯的話,江聖軒應該也是天啟境界,是在七星之中修為最高的那一人。

玩笑過後,紅豆帶著紙鳶去玩耍,江聖軒則招呼著白舒和葉桃凌坐了下來,說道:“紅豆和子渝時常提起你,說你對他們格外的照顧,真是麻煩你了。”

白舒有些詫異,江聖軒這話說的格外的客氣,不像是和小輩交談,倒像是在和朋友相處。

江聖軒見狀寬慰白舒道:“你不用緊張,我所學駁雜,與其一一教給你,倒不如咱們坐而論道,閒談間說些有趣的話題,也能從中受益,到好過你再經歷一次我經歷過的那些枯燥。”

說到這裡,江聖軒倒有些懷念道:“只不過真學進去了,也就不覺得枯燥了。”

白舒點了點頭,也放鬆了下來說道:“江師叔太過於客氣了,不過我最近也沒有見到子渝師妹,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如何。”

江聖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說起來也奇怪,小丫頭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後就沒日沒夜發了瘋似的修煉,你要是有空的話,最好還是去寬慰她一二,這樣下去修為增不增進我不敢說,心魔卻要起了。”

白舒一邊想著這事兒一邊應了下來,介家兄妹都是那種極其刻苦努力的人,現在聽聞介子渝醉心修煉,白舒倒也不覺得驚訝。

白舒笑道:“現如今本就是名聲鵲起之年,太虛觀人才輩出,也算是好事。”

江聖軒微微搖頭道:“我夜夜觀星,至今已二十餘年,近幾年的星象慢慢有了變化,今年是熒惑守心之年,三大隱星現世,主星不明,東方星宮搖搖欲墜,黑霧濛濛,反觀地勢,山川異動,龍蛇起陸,這份殺意已經越來越濃了。”

白舒眯著眼睛道:“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您這番話,我以前好似聽誰說過。”

白舒想了又想,終於想起,是去年冬天他和董色被困山洞的時候,董色抱怨那年的大雪來的太早,所提起的她爹爹董義澤說過的一番話,和現在江聖軒所言相差無幾。

江聖軒再問白舒是誰說過,白舒就全道記不清了,末了江聖軒喃喃道:“只不過天地不會無故惹起禍由,我反而是擔心,這殺機來自於人。”

俗話說人發殺機,天地翻覆,天下若亂,也是因人而起,並非天災主宰。

隨後,江聖軒便帶著白舒和葉桃凌觀星望氣,若論洞察天下靈氣走勢,江聖軒當真是一等一的好手,因為靈氣的走向往往和天上的星辰所對應。

“你看懂的天上的星,也就掌握了天下之間靈氣的走勢,可靈氣並非單一屬性,也有陰陽兩面,咱們太虛像是天下間靈氣流動的源頭,莫淵山之上,靈氣陰陽和諧,生生不息,但到了今天,卻隱隱有了陽盛陰衰的趨勢。”

江聖軒看了白舒一眼,說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學了堪靈之術,以你現在的眼力,能看出什麼來嗎?”

白舒聞言閉上了眼睛,仰頭全力運轉堪靈之法,良久,白舒才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有一股靈氣發自於太虛後淵?”

江聖軒點了點頭,又道:“正是這股靈氣打破了天地間陰陽和諧的局面,這些靈氣在天地之間每流轉一個大周天,就要偏離原來的位置幾分,到了最後這靈氣的走勢變成什麼樣子,我也說不清楚,但變化,終歸是來了。”

白舒喜歡這種格局開闊的體驗,但他卻打心眼兒裡厭煩猜來猜去,打啞謎這種事情,於是白舒也不再就江聖軒提出的問題多言,而是帶著葉桃凌認起了天上的星辰來。

白舒講的認真,葉桃凌聽的仔細,沒過多久,她就能絲毫不差的辨別出白舒教給她認識的所有星辰。

白舒倒是不覺得記住這些星辰的名字和排列方式對於葉桃凌來講有什麼意義,他只是喜歡看葉桃凌仰著頭,黑如墨染的眸子閃閃發光的模樣。

這讓白舒覺得葉桃凌在這一刻是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煩惱的。

江聖軒也默默的聽白舒講話,因為白舒對於這些星辰往往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和詮釋,甚至是一些妙趣橫生的說法和故事,有些說法,就連江聖軒都覺得驚奇,他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補充白舒所遺漏的部分,或是糾正白舒的一些小錯誤。

這一晚就在觀星和閒聊之中渡過了,臨別之時,江聖軒親自送白舒走了一截路,他最後才對白舒道:“倒是忘了謝過你贈予的忘川桃了,那顆桃樹你可要好生養著,別讓它再枯死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白舒覺得江聖軒這一句話一語雙關,彷彿是在告訴白舒,要照顧好葉桃凌,不要讓她在變成那個孤零零的模樣一般。

白舒嘆了聲氣道:“縱使忘川一夢讓人重逢,也終究不過是夢罷了!”

那些是夢,但真實發生的事情,會是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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