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這橋結不結實,你們別擔心我。”元幼晴最是急性子,也不怕高,蹦蹦跳跳的就衝了上去,搖搖晃晃的走著。

她走了幾步,時不時還回過頭來看看白舒等人,招呼道:“沒問題,結實著呢!”

白舒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裡面,只要過了橋,進了臨川城,這段苦日子就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白舒也可以放下沉重的負擔,好好的睡上一覺了,這段日子以來,白舒生怕眾人有個三長兩短。

“走吧。”徐慕靈終於也露出了笑臉,催著眾人上橋,這橋看起來不結實,但真走上去,倒也不那麼嚇人。

阿木卻站在橋邊,死活不肯上去。

白舒拉了拉阿木的胳膊道:“阿木哥,走吧,出不了叉子。”

阿木卻無比的倔強道:“以前這橋上有人摔下去過,摔死了,我可不敢上去。”

白舒看了看一臉憨厚的阿木,笑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你身邊,沒問題的,再說了,你這麼多天沒回家,也不知道家裡人都著急成什麼樣子了,等大橋修好,怕是要等開春了。”

阿木幾番猶豫之下,經不住白舒勸,終於跟著白舒走了上去,徐慕靈也跟在白舒身邊,安慰著阿木。

最後的這段路程,若沒有阿木領著,也不會走的如此順利,更何況阿木少了一隻胳膊,也是一個可憐人,白舒和徐慕靈自然不可能丟下他不管。

好在阿木心繫家人,也著急回家,不然木訥的人犯起犟來,還真不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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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最先走的幾人已經到了橋的中段。

白舒一直都有些恐高,腳步浮沉的走在橋上,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倒是比阿木還要緊張。

“白師弟,你沒事兒吧?”徐慕靈很少見白舒心神不寧的樣子,便問了一句。

白舒偏頭對徐慕靈笑了笑道:“不怕你笑話,我害怕高。”

徐慕靈詫異的看了白舒一眼道:“你居然也會有怕的的東西?”

白舒低頭看了眼模糊不清的谷底,輕聲道:“是人都會有怕的東西,但縱使是怕,也要硬著頭皮上啊。”

徐慕靈看著白舒微微冒汗的額頭,忽然問白舒道:“你還有別的害怕的東西麼?”

白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徐慕靈也沒有追問,不知不覺,兩人也走到了橋的中段,最先而去的元幼晴甚至已經快要上岸了。

白舒剛有些回家的親切感,熟悉了走在橋上的感覺,精神正有些放鬆間,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輕微的靈氣波動,緊接著白舒就聽到了繩子碎裂的聲音,身子一歪,險些一頭載到深谷之中。

回過頭去白舒才發現是木橋一邊的繩子斷了開來,徐慕靈反應的快,已經用兩隻手分別抓住了段繩的一頭,勉勵支撐著。

阿木此時此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正在割另外一邊的繩子,他的動作不慌不忙,就像是他在慢吞吞的說話一般。

白舒有心想要挽救,卻已經來不及了,另一邊的繩子也應聲而斷,白舒有模學樣,也飛快的趕了上去,雙手一左一右抓住了繩子的兩端。 這條長橋在這番變故之下,左右傾斜,搖搖晃晃的,隨時有可能斷裂,前面的太虛觀弟子大驚失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快走,先離開這橋!”張敏帶頭催著眾人快步走。

白舒不可思議的看著阿木,阿木此刻眼裡已經沒有了憨厚,更是不見絲毫的木訥。

“你在燕北殺的人裡面,有我一個兄弟。”阿木眼中閃過一絲戾色,一下子向著白舒衝了過來,抱在了白舒的身上。

下一刻橋中間轟的一聲巨響,阿木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斷,自爆了氣海,他只解釋了一句,就引動了劇烈的靈氣波動,身子都被炸的破碎的不成樣子,首當其衝的白舒自然也不會好受,眼睛一黑就沒了意識。

白舒和徐慕靈勉勵支撐著的殘橋在爆炸之下終於轟然斷裂,兩人一同跌入了深谷,與此同時,其他太虛觀弟子也才剛剛踏上了另外一邊的懸崖。

“白舒!”

“慕靈!”

眾人同時驚呼二人的名字,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和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同墜入了深谷。

阿木不惜斷臂,也要騙取眾人的信任,更拼著身死也要和白舒同歸於盡,他死前說了一句話,他也透過這種方式證明了一件事情,異靈者也是有朋友的。

你殺了我兄弟,我不可能放你好過。

有的時候人的最強大的力量,就是來自於感情,尤其是友情和仇恨同時折磨著一個人的時候。

白舒算來算去,都沒想到入臨川前,還有這麼一劫。

白舒和徐慕靈一左一右的跌落了谷底,身子摔在了突出的巖架之上,又翻滾著跌落進了眾人視線難及的巖架下面。

在白舒身影消失的一刻,蕭雨柔彷彿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她想都沒想,衝著深谷就是縱身一躍。

今生今世,就是生死也陪你了!

蕭雨柔閉上了眼睛,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白舒時的場景,那天雁南有雪,也有像現在空中吹著的這樣微寒的風。

她沾著無數灰塵的裙子在風中飛舞了起來,長髮散亂,這一刻的蕭雨柔倔強而美麗。

千鈞一髮之際,元幼晴也跳了起來抓住了抓住了蕭雨柔的腿,緊跟著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依次緊抓著前面那人不放,幾人合力,終於還是攔住了蕭雨柔。

蕭雨柔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跌坐在地上,看著氣喘吁吁的元幼晴,還有些發愣。

元幼晴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蕭雨柔,忽然狠狠的抽了蕭雨柔一個嘴巴。

“你不要命了!”元幼晴這輩子都沒有這樣大聲的吼過別人,她一句話吼出來,自己眼淚卻先掉了出來。

對蕭雨柔來說,那一刻她失去了白舒,而對元幼晴來說,她也險些失去了蕭雨柔。

這種患得患失已經算不得憂慮了,而是一種深深的恐懼和後怕。

“阿晴…”蕭雨柔被元幼晴嚇住了,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兩人頓時抱在了一起,哭成了一團。

巫少白嘴唇有些顫抖,想說話卻沒說話,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走去,想找一個能下谷的地方,下去看上一眼。

“放我下來!”

在這個驚慌失措的時候,眾人又聽見了陳詞的聲音。

現在是淳于弘毅揹著陳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連著昏迷好幾日的陳詞終於醒了過來。

淳于弘毅將陳詞放在了地上,陳詞咳嗽了一聲,忽然捂住了嘴巴,等他手拿開的時候,嘴角已經有了幾分血跡。

“你沒事兒吧?”官如霜眼睛也紅紅的,湊上前去扶住了陳詞。

陳詞擺了擺手,吩咐道:“希微境界以上的,還有雨柔丫頭,跟著想辦法下去找找,其他人全部跟著我,先去臨川城,喊人過來幫忙。”

陳詞一醒來,就開始指揮著眾人做事情,眾人也好似一下有了主心骨,倒也不是那樣害怕了。

當下剩下的太虛觀弟子分成了兩組,一組是以巫少白為首的,要下到山谷之中去找人,另一組則是陳詞帶隊,去臨川城搬救兵。

本來都到了臨川門口,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會再出變故,這些異靈者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招數,能偽裝成普通人,教人防不勝防。

而且阿木最開始就少了一隻胳膊,身受重傷差點死了,這種偽裝,這種心計,就連白舒都沒有察覺出任何的問題。

眾人各懷心事,沒過多久,陳詞就帶著眾人入了臨川城,好巧不巧的,劍宗的隊伍也剛剛進城,就在街上,狼狽至極的陳詞等人和劍宗的隊伍打了個照面。

劍宗眾人基本都是騎馬,但隊伍裡面卻還有一輛馬車,車室寬大,用的是上好的紅木,門簾和窗簾都是大紅色的,薄紗中透著若有若無的人影。

“怎麼不走了?”

正在眾人愣神間,馬車之中傳來了一個淡淡的女子聲音。

在一旁的李安憶趕著馬來到了馬車邊上,解釋道:“是太虛觀的人,人少了很多,怕是遇到了麻煩。”

至此之後,馬車之中再沒了聲音,不知道車中那位女子,是太過於淡漠了,還是沒想好要說什麼。

陳詞上前一步,對著馬車中的人道:“我們在姑沛遭到了異靈者的追殺,逃進了山裡,一路逃亡之下,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可在入臨川城之前,還是出了變故,我們有兩個同門墜入了深谷,生死未卜。”

陳詞說完這番話之後,紅木馬車中的女子卻還是沉默,那些不明所以的路人也都在駐足看著陳詞等人。

陳詞等人狼狽如喪家之犬。

劍宗中人卻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陳某告辭。”陳詞自嘲的一笑,轉身就要離開,再沒看那馬車一眼。

可那馬車中的女子卻忽然說話了。

“帶人跟著去找找,今天歇在城裡,直到太虛觀的弟子到齊,我們再上路。”

李安憶應了一聲,先是招呼著陳詞等人,一起找能落腳的客棧休息,然後才親自帶隊出去尋找太虛觀剩下的弟子。

直到這一刻,陳詞才微微放下了心來,有葉桃凌坐鎮臨川,算是真的安全了,但白舒和徐慕靈,卻不知道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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