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果然孝順啊！”
微胖的高老頭接過楊墨白遞來的禮物，忍不住點了點頭稱讚道。
聽見這話，徐老爺子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楊墨白知道，自己的外公這是很滿意高老頭反應的表現。
“你們說楊老師家這兒子，當年讀書的時候，我女兒還跟他一個班呢，怎麼就沒下手呢？憑白便宜了老徐！”
站在高老頭身後的一個白胡子老者一邊接過楊墨白遞來的禮物，一邊摸著自己的鬍子搖頭，感慨萬千。
“你女兒當初一門心思的想要參軍報效祖國，誰能進得了她的法眼！”
另一個老者聞言，不由得笑道。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二三十年，乃至更久遠就窩在一起的老友了，誰家沒點摟底的逸事呢。
要說白胡子老者的女兒，胡瑛。也是楊墨白父母那一代中的傳奇人物，學習成績好的沒話說，人長得雖然沒有徐老師那麼溫婉，卻和楊墨白的新搭檔，另一個班長餘悅有些相似，都是屬於英氣逼人的那種型別。
當年的胡瑛在啟南第一中學不說是校園女神，也是能排的上號的人物。而事實上那個時候楊致遠和徐芸反倒是不熟，隱約間卻是對胡瑛還真有點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暗暗愛戀呢。
只不過胡瑛的志向是當兵，學習和夢想早就佔滿的她心中的位置，自然的，這份只有楊致遠自己知道的暗戀也只能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真正讓楊致遠知道無望的是，胡瑛報名了當時空軍的招飛考試，沒想到竟然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最後。
不用想了，胡瑛上天了，楊致遠則在畢業後下海了~
老人們聊得倒是開心，只是可苦了站在一旁的楊墨白了，這一刻他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是換做唐羽，他會慶幸自己的八卦資料庫又添一記事，回頭拿著這訊息保證能去楊致遠那好好敲詐一筆。
可惜楊墨白到底不是唐羽，做不出他那麼沒下限的事情，可是保守秘密什麼的，真的好難啊！
“哈哈哈，你家胡瑛現在是大校了吧？”
楊墨白的心思可沒人猜，聽著兩個老頭的對話，徐老爺子笑了起來，對著白胡子老者說道。
“好像是吧，我不太關注這個，倒是她已經有一年沒回來看我了，要不是每年暑假他爺爺送我的乖外孫來陪陪老頭子，我早就把她逐出家門了都！”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卻沒人把它當真，紛紛笑了起來，這話白胡子老頭已經說了好幾年了，不過誰都知道，胡瑛可是他家祖墳冒的青煙呢，哪裡真的忍心呢！
“說起來，今年過年，我孫女給我發資訊說來看我哈！”
笑話完白胡子老頭，方桌西面，和徐老爺子相對而坐的高瘦老人開口笑道。
“好事啊！老秦，你家囡囡可有幾年沒來了吧！”
聽到高瘦老人的話，在場眾人紛紛祝賀道。
“說起來，你家小玉還沒原諒你啊？”
高老頭看了喜笑顏開的老秦一眼，忍不住問道。
“唉！”
被高老頭這麼一問，老秦臉上的笑意不由的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千言萬語盡皆化作了一聲長嘆。
“哎呦！”
一旁的徐老爺子見狀，抬起手握著石桌旁的柺杖對著高老頭的腳面就是一下。
面對高老頭看向自己略帶惱怒的眼神，徐老爺子反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被徐老爺子這麼一提醒，高老頭也反應過來自己不經意間說了不該說的，不由得摸著鼻子訕笑了起來。
“不過小玉也確實不像話，這麼多年了，怎麼也該來看看你的！”
“怪不得她的，到底還是在怨我啊！”
長嘆了一聲，老秦擺了擺手。
“話不能這麼說啊！”
高老頭忍不住為老秦鳴起了不平。
“當時那個時期，到處都是饑荒，又因為你爸那成分，一路逃到這來，四五百公里呢，全靠你們夫妻倆的腳程，這要是帶著小玉那娃，還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
雖然不知道自己外公他們在說的是什麼事，但是靜靜旁聽的楊墨白知道，他們嘴裡所說的那個特殊時期，日子過的是有多苦……
“唉，到底還是我們對不起她啊，從小到大，哪怕一點教導都沒給過，全靠她野蠻生長到那麼大。”
搖了搖頭，對於高老頭的話，老秦既沒認可，也沒辯解，只是繼續感嘆道。
“也算天可憐見，讓她嫁了個好老公，小商那孩子很不錯，這麼多年了，哪怕發達了，也沒拋棄她，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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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唉！”
看著老秦的模樣，徐老爺子搖著頭長嘆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哈哈哈，幹嘛這麼惆悵，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老太婆走的時候，至少喊了聲媽，足夠了，至於老頭子嘛，認不認我都無所謂了，做錯了事，總該揹負後果的，無奈不無奈的，不重要的！”
“至少她沒禁止我外孫女來看我，老哥們是不知道，我家囡囡現在出落的啊，可比老胡他家瑛子當初漂亮多了！”
一改先前的惆悵，說起自己孫女來，老秦整個人都不禁眉飛色舞了起來！
“呵，我家瑛子那是帥氣，誰跟你比漂亮了，不是一個level的好吧！”
被老秦一刺激，白胡子老胡連多年不說的英語都忍不住蹦了出來。
“扯遠了，扯遠了，說那麼多幹什麼，致遠小子孝敬咱們的這茶都還沒看呢！”
眼看著兩老頭正準備就自己閨女和孫女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輪椅上的趙鐵柱一拍扶手，扯著自己的大嗓門嚷嚷了起來。
“喂喂喂，什麼叫孝敬你們的，這明明是我女婿孝敬我的，我看你可憐貢獻出來的好不好！”
聽到趙鐵柱的話，徐老爺子瞬間就不幹了，一群年紀加起來都快趕上小半部文明史的老頭竟然就這麼爭了起來，看的一旁的楊墨白是一愣一愣的。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了！
“哎呦，還是陳年普洱啊，這歲月的香氣，聞著就是舒坦啊，可得有十幾年吧！”
“還真是，讓致遠小子破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