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已經悔不當初, 鬥志都在親自歌舞昇平的演藝事業中消磨殆盡,生前對著叛賊都亂了章法,何況是現在,面對著土地被漢高祖、唐太宗剝奪, 也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抵抗力,主要是‘沒有人願意追隨自己’這件事徹底擊碎了他的尊嚴。狼奔豕突一樣的遁去了, 不曾與人衝突。

他倒是很機智, 拒絕了成為唐朝下屬,和李隆基進行藝術交流的建議, 寧願獨自離開。

劉邦提出以蹴鞠分土地, 化幹戈為體育競技。

這點土地不算多, 卻算是個軍事必爭之地,要是為此而打仗, 一來是又要牽制大家的精力, 浪費民財,二來是百姓們都已厭戰, 一個不打仗的國家才能吸引人。

劉邦按照謀臣的建議,把李存勖的土地分了大中小三份, 約定每個國家只能有一支隊伍參戰,皇帝不能上場。

雖說戰國時就已經廣為流行這項活動, 臨淄中七萬戶, 無不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六博、蹋鞠。

但秦國在這方面不行!沒有那麼富裕,人民也沒有那麼懶惰,嬴政也沒有這方面的愛好。不論是皇帝親自帶隊, 還是畜養的蹴鞠隊,都不足以和這幾個國家爭鋒。

嬴政剛表示反對。

另外幾個國家一看他反對:哇喔,可以憑此把秦國排除在外,排除掉秦國之後,四家踢球爭三份土地,我們不會那麼差的。立刻同意!堅決同意!這主意好啊!

時間就約定在下個月的這裡。

劉邦回去之後同皇帝們說:“放心,下個月老子親自上場。”

劉徹:“約定了皇帝不親自上場。”

劉邦齜牙一笑,隨便一變,就變作了先鋒的樣子:“我沒變成李治去騙武曌,真是道德高尚。”

呂雉拉住他:“那你變成武曌,我想瞧瞧她的鳳凰。”

劉邦隨便一變,摸著胸口:“真有點分量。”變成別人的樣子固然有趣,卻也是行險,他等著將來人們都忘掉他有這個技能時,再來用~

呂雉把鳳凰按在懷裡一頓揉搓,他的帝炁幻化的鳳凰缺了些許靈性,眼神有點呆板,身上的光彩也不如正版。

秦始皇派人張榜,重金招募善於蹴鞠的勇士,給的也不算特別多,就是直接封賞他們贏來的土地。

進一個球,一畝地。這時候的蹴鞠一場進幾十個球一百個球都是尋常事。

最終是漢朝第一,唐朝第二,秦朝第三。

劉邦果然在賽場上,而不在看臺中。呂雉對此的解釋是:“他和新歡在宮中尋歡作樂。”

太合理了,這是漢高祖會幹的事。

可是在賽後,秦始皇因為憤怒而無意中揮發自己的帝炁,給場中眾人壓迫的都跪了下來。

劉邦:……直娘賊,你這就是針對我是吧?

他跪不下去,實在是沒這個必要。

暴露了。

李世民拍案而起:“漢高祖怎可言而無信!”

別人都快被逗笑了,你這麼有學問,怎麼會認為漢高祖能言而有信?

換句話說,都是當皇帝的人了,能有幾個言而有信?

秦始皇心情大好:“也罷,尺寸不毛之地,你們自去爭吧。朕不要了。”不屑於如此。第三名麼,那還不如將來憑藉武力強奪回來。

接下來就是這三大國偷偷派遣使者,都和另外兩個國家接觸,像人間買牲畜一樣把手藏在袖子裡互相勾勾手指頭,商談價格和利益。

有些劍客覺得這是自己崛起時機,寧為雞首,毋為牛後。

找到了李存勖,勸他振作起來發憤圖強,弱國應該聯合起來,劉裕、北魏拓跋家、朱溫和李存勖,如果聯合起來,可以一躍成為超越秦漢的強國,也能和唐掰掰手腕。

李存勖為之心動。他是心灰意冷,卻不是很想做鹹魚。也沒想到還有人願意為自己效力。

這些鬼秉持著良臣擇主而侍的精神——其實是為那些已經高枕無憂的皇帝效力,未來的升級太少,像李存勖這種本身有能耐,但現在令人失望、一窮二白的皇帝,才有他們做臣子的發展空間。

這邊說服了李存勖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做,轉頭又為李存勖說服另外這幾家皇帝。

劉裕的漢,只有兩個人,他和他的皇后,只有他本人有帝炁。北魏家三強兩弱五個人有帝炁。朱溫是單獨一個,位置偏遠,沒法被聯合封鎖,所以立起來了。

朱溫看李存勖自然沒有好感,可他更對唐朝有危機感,比起另外三家,反倒暫時和北魏聯合起來,壯大實力——大夥在那三家眼裡,要麼是蠻夷,要麼是叛徒,適合在一起搭夥。

唐朝警告了北魏:朱全忠,我們必殺之!

北魏也覺得不划算,朱溫沒有龍鳳,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不值得一援,虧得他出生時還天降紅光呢。

沒有人見過唐朝最後一代皇帝,但李世民忍不了,一方面散播輿論——朱溫本身的名聲也不太好——另一方面等了幾年,等他放鬆警惕。

叫李淳風占卜今夜是不是吉時吉日?

是的。

因為李存勖和朱溫聯合起來了,他們就以為這次聯合,有了兩個有帝炁的皇帝,就能維護住一席之地。

他就帶著李治和李隆基、李豫,輕騎減從,四個人前往突襲。

武曌的鳳凰在大半夜也帶有流光,太明顯了。

四人收斂起氣息,摸到城外:“雉奴,燒四座城門,然後去燒他宮城。”

在一座自己沒到過的城池,找到宮城,難嗎?不難。

營造有法式,南面稱孤是帝王本分,上下左右的風水佈置都有尊卑之分。

三足烏飛過去,黑夜間沒看清楚,啪嘰一下撞在城門高處,連滾帶爬一溜火星的掉在地上。沾染過的地方,全都燃燒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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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趕緊摸摸兒子的頭:“疼不疼?”

李治紅著臉:“沒事,沒看清楚而已。”

四座外城城門燒燬,距離遠,三足烏看到的東西李治不能完全看到,只是模模糊糊的按照大方位衝下去打滾放火。

朱溫多年來枕戈待旦,一聽說四處火起,立刻拿著后羿用過的射日神弓、神仙打造的精金箭,去射。

他證實了一件事——那個半仙是個騙子,東西是假的。

這裡爆發了巨大的對峙,朱溫不惜毀掉整座城池,他不惜,別人更不惜。

李世民上陣時都不惜命,何況是現在。他這些年用李隆基做標靶,反覆嘗試磨礪,漸漸摸索到如何壓制一個皇帝的帝炁無法肆意摧毀周圍的一切。

李隆基本來想好好表現一下,沒想到衝都沒有太宗衝的快。

李治:“你擊《秦王破陣樂》為我阿耶助興。”

那是軍中曲樂,雄渾壯魄。戰鼓助興才是真正的興致。

深夜中,一隻烏鴉蹲在樹梢上準備上衝。

一個黑圓領袍黑幞頭的人懷抱大鼓,手持一雙鼓槌,既亢奮又悲傷。

李世民手裡有槊,座下有駿馬。

對面的朱溫飄在空中,手持步槊,孤零零的應對。

倒是打了幾個回合。

李世民單手攥住朱溫手中的槊,不讓他奪回去,這馬就是他帝炁所化,當然不需要暗示,只要心念一動,駿馬人立而起,兩腳踢在朱溫胸腹之中,馬蹄帶血,把人穿透。

李存勖僥倖逃走了,未敢參戰。

當夜爆發的帝炁並不大,眾皇帝只是心有所感,沒有準確的定位。過了幾日才派人探查到此。

朱溫經營了幾年的城池只剩殘垣斷壁,一些百姓留戀在此,不肯離開。

當即給唐朝送賀禮,準是他們幹的。

賀禮歸賀禮,漢和北魏就著唐很強的由頭,勾在一起,把李存勖的土地正式瓜分了。

這兩家在一起,搞得秦和唐都有些緊張。

嬴政佔據了數個小地府,卻有些故土難離。

唐朝雖有奇兵,奈何人少,不足為慮。

有些地府攻不進去,那是因為他們人間還在虔誠信仰。人間信仰虔誠,族群源源不斷,他們的神就穩固,他們的神穩固時,他們的地府就堅實。當一個國家被毀滅,一個信仰被改變,一個種族被滅絕,他們的神會衰弱。人依賴神,神的基礎也是人,地府管理人,卻依仗神的力量。

閻君那邊學的雖然慢,但都逐漸跟上了,現在讓每一個鬼差對鬼魂說‘去哪些國家還得打仗,互相廝殺,留下來可以安然無恙’。這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計,讓各國暫時維持了平穩的人口增加——沒有再增加。

人間大王們多的像小娘子包的餃子,一簾一簾的來到地府,大多消無聲息的結束了。

耶律阿保機是個例外,他和皇后敘律平都有帝炁,先置下了遼國,招兵買馬,當時的皇帝都要認遼國為長輩,叔伯,誰都知道遼國勢力最強。

真有不少人跑過去幫他們。

而且又有人左右說項,有人來勸閻君,倘若不支援這些後來的朝廷發展壯大,那就是秦漢唐三家獨大,將來真生是好?三分歸一統可太常見了。西北方那半壁江山都被把持住了,新的兩個國家都因為遭遇封鎖,跑去投奔的百姓都被人在半路上攔截,一點生存餘地都沒有,或勢單力孤,或棄土地而走,反倒喂大了這三家。

就讓他們坐落在東北方向,那地方在閻君的都城和他們之間沒有阻隔,兩翼也沒有人能派過去阻攔。

閻君表示同意了。

這些人拿著各自的功勳,去到耶律阿保機那兒,就得了官職。

中原的皇帝們各自不爽,不讓我們封鎖新來的皇帝,這還有天理嗎?

當即派使者去勸說閻君:您這是給自己打造一個包圍圈,包圍自己啊。我們再怎麼說,信奉同一位昊天上帝,也都是以仁愛治國的人,平日最喜歡止戈休兵,和平共處。遼國信什麼?他們野心勃勃,就想當人大爺。

閻君:……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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