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和太宗面和心不和, 興致勃勃的去地府的各個部門探訪旅遊,假裝是一對旅遊的父子,縝密謹慎的探訪地府的真正實力,包括潛藏的那部分精銳部隊, 禁軍中的底牌。這都很容易探聽到,地府毫不隱藏這些事。

太宗還見了很多舊人。並興致勃勃的去找王羲之見面, 頗有三顧茅廬的精神, 被人拒絕再拒絕也永不嫌煩。

而李治在能離開帝鎮的大半年中,他只在城中看了看風物, 然後去山中給兒子做祈福。雖然不知道有用沒用, 希望這些消弭在空氣中的美玉和金盃會給李顯李旦帶來一丁點好運。

剩下時間總覺得自己在生病, 去醫館看了,意外遇到李勣。對於現在的病, 只說是情志病, 心裡太壓抑太緊張導致的,要等到心理問題解決, 病就好了。和神醫們探討風疾和金針拔障的手術,聊完之後有兩位神醫當場打包行李出去遊學, 他們還不會金針拔障,要去學!

帶了一些解肝鬱、祛胸痺、舒心理氣的藥回來, 難受時就讓兒女煎來喝, 能緩解一時。

武媚娘不死,他始終不安心。

李妙兒侷促的說:“她來了。”有點緊張,不, 應該說是超級緊張。

在外界的傳聞中這可是位一言不合就殺人,兇殘多疑不好面對的暴君。都說伴君如伴虎,這真是母老虎。

在鎮內對武后的評價自然也有點怪。他們話裡有話。

李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憔悴的起身走到門口,扶著門:“咳咳”

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好年輕,和在感業寺相見時差的不大,雖然武媚娘一直都駐顏有術,到五六十歲看起來也很年輕,但和真正的年輕飽滿有區別。這還讓他心裡好受點,如果來一個老太太,那說明我死之後她稱帝之後平生最開心,那就一個結果——滾!就頭髮的長度來看,應該是弘兒出生前後,唉,那時候確實快活。

生下李弘之後確實是武媚娘單純的狂喜時刻,她當時就一個念頭:穩了!就算陛下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會再回感業寺!只要生育過,無論生什麼都不用回到廟裡!弘兒真可愛!我兒子要是能當太子就好了!

武媚娘循聲看了過去,這聲音太熟悉了。看到年輕卻憔悴的皇帝。她在退位遷居期間,一直在思考和思念懊惱中徘徊。快步跑了過去,箭步上了臺階,一把抱住:“嗚嗚嗚,先帝…天皇…”

李治氣哼哼的推她,沒推動,使勁推才推開一些,嚴肅道:“你是皇帝,去隔壁自己蓋房子,別來找我。”你幹的都是什麼事,難道就沒想到我會在九泉之下蒙羞,死不瞑目嗎!

楊堅走過來看熱鬧,看他沒推動,差點笑出聲。

獨孤伽羅笑呵呵的挽著他,一起看熱鬧,低聲說:“她到是不錯,武氏當上皇后之後,我那哪裡算是干政。”

李淵和竇惠沉著臉看著這邊,看著婦人再次施展狐媚的手段。

李治要是再吃這套,再被她說服了,那真是沒救。

長孫皇后靜靜的審視她。

“我遜位了,遺詔還要求去帝號,要和你合葬。”武曌在冷靜反思時,發現後面這些男寵真不行,就是寵物,高宗真是獨一無二。雖然令她警惕小心,來之前也踟躕過,籌措過言辭,卻覺得能平等相待。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是個好心態,無拘無束反而出租哦。

現在見到天皇,覺得安心。抱歉的說:“乾陵中我的墓室早就修好了,顯兒肯定會聽話,只要合葬就依然是夫妻。”

人間一直都這麼認為,夫妻只有埋葬在一起才算是完成在陰間的婚姻手續,才能在死後同住一起。

李治頓了一下,沒跟她說在陰間不是這麼回事。“你跟朕耍無賴?”

武曌原先聽見他用這種慢慢悠悠但不溫柔的語氣說話,就嚴陣以待,提高警惕。現在反而懷念起來,紅了眼圈,喉頭微動,又使勁抱住他:“這些都是什麼人?都不是陪葬的臣子。”

“不要管他們。”

武曌忘了詢問帝鎮中的狀況,又觀察了一下,看到十多名美貌婦人,只有一個站在丈夫身邊,另外那些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她立刻想歪了,並為此生氣,又盡力收斂了怒氣。神龍政變到臨終前的十個月,讓她感慨頗多,當皇帝時的傲慢也早已淡去。

格外柔和的看著高宗:“天皇最瞭解我,知道我為什麼稱帝麼?”

李治已經為她辯解了很久,編了無數的謊話,現在的憤怒委屈和激盪的情緒他有點繃不住。“我不知道。”

武曌把心裡三分氣惱表現出十分委屈:“我老了,有點小孩子脾氣。他們一個個的都罵我,罵了幾十年,從上官儀開始,說我專權,我總不能遂了他們的心意,他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那要我何用?尤其是那篇討武氏檄,寫的雖好,卻更叫人生氣。既然太后是專權,是牝雞司晨,我就索性稱帝,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簡而言之,我叛逆了,我逆反了,你們要我還政,我偏要抓的更緊。不!許!跟!我!搶!

李治覺得這解釋太合理了:“哼。你一向如此。”

什麼都要抓在手裡,事事都要受你控制。對我如此,對朝政和兒子也是如此。

全帝鎮都覺得合理,沒錯,但凡當過皇帝的都曉得什麼是叛逆。

皇帝永遠是少年:逆反+喜歡年輕小姑娘+愛玩。

李世民心說:呸。還不如說是忌憚李顯要奪權。

長孫無病暗自沉吟,這武氏到真是不傻,識時務者為俊傑。醫書上說老人健忘瞋怒,情性變易,食飲無味,寢處不安,子孫不能識其情,惟雲大人老來惡性。她到是會自嘲。

兩人在暗中觀察,主要是想觀察李治。他被這個女人迷惑如此,因為什麼?就因為她豐滿婀娜?

夫妻二人一對眼神,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武曌死晚了,她被逼退位,地位驟降,她想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即將面對什麼事。生前為了防止墳塋被李唐後人報復,要求合葬,死後哪敢傲慢。要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暴斃了,來到帝鎮見到雉奴,未必會拿出這般柔媚。

接下來就開始甩鍋,殺李賢是派去的大臣表達不清楚,酷吏們違反了她的要求,她要的是狗但是狗發瘋了,最後都被殺了。而李唐宗室什麼的,謀反可不是一次兩次。看看呂后的先例,不殺劉氏宗親,結果呢?自己家被滅門了。

李治心說:我覺得武氏也長久不了,也得滅門。

李淵氣的錘兒子:“看看李治那張臉,他快要信服了!快要重修舊好了!這婆娘滅了我滿門,我絕不能容。在唐朝,居然有李唐宗室算是謀反?”

李世民無奈:“別說這話,我有三個兒子謀反。”阿耶真是氣糊塗了,我還說元吉謀反呢。他倆也說我謀反。

冷靜的思考了一番之後…現在是皇帝是她兒子!即便我殺了武氏,那李顯也依然是我孫子。可是俗話說得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陰間這裡無法徹底殺掉一個人,實在是太麻煩了。

他看到看熱鬧的漢朝和隋朝,也看到緊張的兄妹二人。

劉邦也為了看熱鬧,千里迢迢的從山中回到帝鎮中。不禁嘆息:“美則美矣,李治的心胸實在過人。”就為了胸大腰細屁股翹和嫵媚多情,再加上兒女們,就能吧這麼多事都放下了?“呂雉,你覺不覺得你心眼小?這也是另覓新歡,這也是要易儲,人家就心寬。”不行,太久沒和她互相叫罵,有點生疏,話中的紕漏有點多。

李淵、李世民、李弘的門前、院內有不少人,有些人坐在席子上,等著水開泡茶,沒辦法自己家太遠了,看不見熱鬧。

呂雉看對面那倆膩在一起,心裡羨慕的發酸,還佯裝淡定。聽他這麼一說,就挽住嬴政的手臂,與他咬耳朵:“武曌可真能辯解,隋唐這幫人一個比一個能說。說的還都合情合理。”就是不搭理劉邦。

“嗯,你見人太少,判官面前的人都很巧言善辯。”嬴政抽出寶貴的工作時間,沒有去做更有意義的修煉,就是為了回來看看是怎樣一個人。

男子或忠誠,或奸詐,或智慧或愚鈍,都常見。女人則不然。他仔細關注、認真瞭解過的女人,在生前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到死後略多一些。

這人當皇帝的途徑匪夷所思,是否有足夠的學識無需考證,只要一個人有心學習,就算是鑿壁偷光也能學會很多東西。就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還有,李治會怎麼選。

李治還用力抵在門口,不讓她進門,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他半推半就,當眾和皇后親暱。現在不讓她進門,就是要讓別人都看看,不是自己耳軟心活、沒心沒肺,是她苦苦哀求。

其實他心裡暗怒,她力氣怎麼這麼大,我作為男人又不好掙扎喊叫:“你做的事還沒解釋完,別想進門。”

我爹孃還在隔壁屋的竹簾後瞪著我,要取得他們的原諒,得你自己去。

武曌蹭了蹭他的臉,附耳低聲:“我不著急,能和陛下親近一會就很好。咱們生同羅帳死同陵,你今天不讓我進去,明天不讓我進去,難道能永遠不讓我進去?陛下素來愛我,忍心讓我變成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麼?”

“那要看太宗和文德皇后能否容你。”

武曌悚然一驚。

不是說每個人都住在自己的陵墓中嗎?

先帝不殺了我才怪……文德皇后或許會給先帝遞刀。

威嚴警告的瞪了瞪圍觀群眾,這些人全然不怕死,方才還是有掩飾的看熱鬧,現在就是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看。真是可惱,我雖然不介意和先帝親暱賠罪,也不覺得難為情,你們敢看我的熱鬧?

威壓是這麼一回事,雖然沒有明確的數字來標明每個皇帝的威壓,但指數高或過於二的人都感受不到被威嚴壓迫,就覺得是個翻白眼。

威壓指數低的人讀取了資訊‘你瞅啥,再瞅殺了你嗷’,但他們不怕。

李治看她吃了一驚的樣子,真是好笑:“當初,永徽四年時,陳碩貞假稱天命謀反稱帝,你還在我面前嘲笑她自不量力。”

“那年我只憧憬著弘兒能當太子,哪能未卜先知。”

李治本想說她牽連妹妹的兒子,又逼太平公主改嫁的事,又想起自己也幹過這事,還讓妹妹氣惱而死。我可真心是為了她好……算了。“你登基之後怎麼不給自己修陵?你…看著薛懷義、那個太醫、二張還有控鶴監諸人,還敢來見我?”給自己攢了一群美男子,僅供觀賞麼?

皇帝們都是一登基就開始修陵,某些挑剔的皇帝還會修兩個,修到一半再選。

趙飛燕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點都不刺激,既沒打起來,也沒有激烈的吵起來,唐高宗的涵養有點好,到現在還不動怒,說話柔聲細氣,武則天也對他道歉,這一點也不刺激啊。我等著看李世民見她呢,那才叫火花四濺的大炮仗:“李治,你不是早就說了麼?六十多歲的女人沒有能力,她就是過過眼癮。”

李治瞪她:我也不確定啊!說不準皇后天賦異稟呢?她不僅精力旺盛,各方面都很旺盛。我還等著她對我解釋呢,誰要你提前提示?

武則天看著這對姐妹,一個纖腰一束驕橫風騷,一個豐潤溫柔嫵媚多情,兩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撩人的氣息,九郎居然有這樣的鄰居?實在是危險!問李治:“陛下,他們是什麼人?難道陛下……”有了新人忘舊人?

李治知道她的秉性,也聞到了殺機,暗自好笑:“那是漢成帝皇后與婕妤,你不要妄加猜測。她們……是來看熱鬧的。”不是看上我了,可能是有點動心,但是她們倆見到美男子就盯著看,沒有紅杏出牆的打算。

武曌這才放心。

漢朝陣營在探討,剛剛聊了一會,武則天起到了王莽的作用,一登基,讓楊堅能出去,一退位,讓李淵李世民都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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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我不信她那套鬼話,什麼叫跟人較勁就當了皇帝?”

劉啟沉吟了許久:“我倒是聽過跟人較勁丟失皇帝之位的。”

劉秀溫溫吞吞的說:“我覺得很合理,人到了五十歲往後,或知天命,或是有些乖戾的脾氣,年輕時很好的人忽然會變得不可理喻。那誰有個大臣不就是這樣嗎?一生謹慎小心,到五十多歲突然得了急病,每日汙言穢語不絕於口。”不過那人沒過多久就死了。是誰的臣子呢?實在想不起來了。

劉邦呵呵冷笑:“你們何必聽她說了什麼,再收人誘拐,去分析言論的真偽?”跟上她的邏輯你們就輸了。“當皇帝自然是為了享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快樂。”

陰麗華:“但她的相貌是年輕時的模樣”

劉邦翻了個白眼:“皇帝的處境複雜,武氏是真內憂外患,哪能比得上什麼都不用負責卻前途似錦時的快樂。”

劉欣若有所思:“漢武帝和唐武后,巫蠱之禍,羅織之獄,天下塗炭,這是不是什麼奇妙的巧合?”

這話說的很沒道理,卻也挺有道理,聽起來蠻像那麼回事。

劉徹今天沒打人:“也只有李治才能放權給她。”

若在我身邊,啥你想參與朝政?關起來。

劉欣說話之前已做好奔跑前的熱身,想了想,又說:“高祖曾經教我,遇到漢德已衰的時候,不該用男寵做過度,理應讓給媳婦,媳婦再讓給兒子,這樣就應了天命。雖然李唐沒有天命衰微的問題,高祖到是勝似李淳風,不讓袁天罡。”

劉邦現在的心情實在是不好,他雖然沒和張春華說實話,給的卻真的是錢!這娘們涮了他一把,帶隊參加募兵去了。一團散沙的募兵能憑藉立功獲得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據不是很可靠的情報稱,現在有很多空缺的職位,如果有誰能在在外征戰、好像不受法律和軍令監管時,在征戰中不失原則,那就有可能直接轉正,填進鬼差……管我什麼事我居然被人騙了錢!一大筆錢!好大一筆錢!

眾人:雖然你好像在誇他,但聽起來也很像罵人。

那邊武則天還在對他煽情,說起夫妻之情,年輕時歡樂恩愛的時光,神都洛陽的風光,空地上的牡丹花,還說起不成器的兒子們。“陛下寬恕我吧。你走之後我方寸大亂,做了些錯事。”

說的李治不免動容,旁邊的李弘潸然淚下。

李治傷感道:“那時候很好,我現在的房子還漏雨。原本阿耶和弘兒幫我建造了房屋,你稱帝之後,阿耶氣的把房子拆了。弘兒雖然幫我復建……”畢竟不專業,缺一個專業人士指揮。

武曌抓住他,哀求道:“我可以給咱們在蓋一個,明堂樣式圖都記在我心裡,咱們雖然人少,修造一個小一點兒的,保準比他們的房子都漂亮。太宗……太宗在哪裡?我去拜見他。”

武曌心說:冷靜點媚娘,如果太宗不寬恕,就連在這裡住小木屋的機會都沒有,會被殺。天皇不會明面上違背太宗的旨意,他或許會沉默不應。

我憑什麼求他寬恕?我有什麼過人之處,能令他留用。我現在算是叛臣麼?

我稱帝這些年,太宗積攢了多少怒氣?最重要的是儲君……我差點因武承嗣易儲……不對!是武承嗣和二張、來俊臣勾結試圖易儲,我沒有同意過。當時李昭德與來俊臣被一同斬於鬧市中。武承嗣妄想易儲,牽連了很多忠良。

明確三個重點:第一,我錯了,我也很後悔(不是真後悔,但要說的很真)。第二,太宗時期我無寵。第三,沒想過易儲,那些都是都是武承嗣造謠。

李弘湊過來拉住她的袖子:“母親,您要當心。我已經盡力為您求情…鬼不論受多重的傷都不會死。”

李妙兒又溜過來,在後面扯他袖子,提醒他小心。

武曌聽見後一句話就安心了。

隋朝陣營在探討,楊廣:“我想,不論武氏是否屬於李唐陣營,都是他們的恥辱。”如果他們帶著芥蒂接受她,那這個汙點永遠揮之不去。如果堅決不接受這個媳婦/兒媳婦呢?武曌絕不會甘心乖順的離開這裡去投胎受審,她有很多辦法在帝鎮裡很好的生存下去,李賢和李旦更不敢對她如何。

“目前實力最強的是漢朝,但他們不在這裡住。若說住在這裡的,是唐朝。她應該不會走。如果她不屬於李唐,就會被李唐針對追殺。誰會保護她?”

別人不說,就李淵李世民倆人的箭法,她往哪兒躲?

倆人時常比試武藝,不分伯仲。而他倆在帝鎮中幾乎無敵。

不殺老弱婦孺是因為這些人軟弱無害,武曌絕對不在其列。皇帝們互相之間的欣賞熱愛和仇視都理所應當。

蕭觀音問:“我聽說武曌的母親也是弘農楊氏”她要是來和咱們拉關系,那就好笑了。

楊堅擺擺手:“偏的很,與我沒什麼關係。”

獨孤伽羅笑道:“你忘了武曌下詔說楊氏和賀蘭敏之有染?”

“那只是羅織罪名罷了。”難道武氏的老太太都這麼強?說錯了,難道武媚娘隨她母親?

楊堅:“她若投奔到我們這裡來,我又怕是反間計。或是李世民藉故發難。”先讓武媚娘逃過來,然後追殺過來,趁機撕毀盟約。自從李唐復國之後他明顯理直氣壯!後續的壯年男子要跟上了。

三人都點頭。

李唐陣營更是熱議。他們都在李治的隔壁,李世民家裡,隔著簾子看,豎起耳朵細聽。鬼的耳朵很好。

“聽見她的辯解了?”

李淵的態度很堅決很果斷:“不行,讓她滾,李治若敢留皇后在身邊,我就不認他這個孫子。”

李世民沒吭聲,心說我兒子那樣腹黑,怎麼對上她就全都沒了。

阿耶這話說的沒錯,可雉奴會跟我玩花樣,兩邊敷衍。盡力居中調和。看他頻頻望過來,神色猶豫不定,真是叫人痛心。

聽說有一種藥粉灑在石頭上,能化石成泥。雉奴就是那石頭,武曌就是那藥。

長孫無病低聲說:“陛下息怒,難道您不想見見她,當面斥責她?”

李淵:“哼,你放心,不會牽連李治。”

“我不怕雉奴捱打。他識人不清,就該受些教訓。只是武曌篡奪的是陛下開創的江山,她的宅地也已經規劃在雉奴隔壁,後來的李唐皇帝之間。您對此有什麼打算?”

李淵:篡位當然是死罪。但是鬼不會再死。想按竇惠所說,送她下地獄,又有技術上的難度。

如果我現在寫一封廢黜她的詔書貼在門口,不知道後來人肯不肯聽。

李淵沉默了一會:“楊廣這昏君怎麼還沒下地獄?”楊廣和武曌都是昏君,倆人都不該留下。

竇惠勸架道:“好了。李世民,你一直都沒答應我,難道打算寬容她?”

李世民心說也就在這時候,母親才願意主動跟我說話:“我生前赦免過逆黨,收服過突厥可汗,赦過死囚。現在所慮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她有什麼用處,第二,她不忠誠。”

不用考慮到孫子們的孝道困擾,祖父和母親之間不難取捨,孝道這東西自然是輩分越高越佔便宜。她死前自廢帝號等行為,在她給自己留後路。還要考慮到她的戰鬥力,文采和權謀在帝鎮裡不太可靠,唯有武功和手藝。還記得這女人會騎馬,不知道劍術和箭法如何,能不能拿來當壯勞力用。。。

竇惠大怒道:“你說什麼胡話?”

你應該恨不得殺了她,那才是正常皇帝被篡位後的情緒!

好像這裡只有我和高祖生氣?是我多管閒事嗎?難道篡位的人不可恨?

李世民低聲說:“她要是在帝鎮中再改嫁呢?!”

物件我都選好了,呂雉雖然位高但在帝鎮中勢力不強,她的中心在外面,漢武帝最有可能。不為別的,他是久曠之人(常年獨居),而我們出入帝鎮還要受制於他。她有過男寵,更不會在意改嫁,以美色自保。

幾人都靜默了。

竇惠也沒想到這一點,這是武曌能做出來的事。不禁刺了他一句:“只有你能想出這種可能性。”

李淵冷冷的說:“二郎素來喜歡暗暗的琢磨人。”

李世民能說什麼,替兒子背鍋唄。

沒錯,這就是李治李弘拿出來說服他,試著考慮寬恕武氏的重要根據。

長孫無病也知道這個猜測,她更加頭疼:“這事實在叫人頭疼,我們在這裡躲著也不好。”

忽然有人敲門。

武曌拿手帕把半長不短的頭髮在腦後攏成一束,大大方方的在一群人的注視下走到隔壁扣門:“高祖,太宗,妾以前只有拜謁太廟和獻陵、昭陵,今日登門請罪,還請賜見。”

李淵扶額:“她好大膽量。”

李世民感受到母親和妻子怪異的目光,如芒在背:“進來。皇后,讓你看看你兒子自己選的兒媳婦。”

武曌進門來下拜如儀,就和祭祖的時候一樣。“妾死罪。”

伏地叩首,又起身抬眼大大方方的打量,坐在中央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年輕許多的太宗皇帝,另一個則是更年輕的少年,卻居於上首,難道是高祖?二人身邊各坐著自己妻子。

四人的臉色都很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下午嗓子疼,到半夜頭暈的不行,一晚上就寫了一千多字,耳朵還上火腫痛,今早起來才發現是感冒了。。。今天就這點了,頭太暈我實在是寫不好比較刺激的李世民和武媚娘的對峙……這個要腦子的。

感冒的原因很簡單,突然降溫我不知道,鍛鍊的時候開窗戶換氣,給自己凍著了。前段時間氣溫零度左右都可以開窗戶,昨天溫度我不知道,今天氣溫是-11~-21.

【1】劉秀說的是真的,真有這麼個人,我忘了叫啥。

……

修前3711字。增添許多內容,武則天及其他人狀態大幅度改動。

【2】老人……那段話是孫思邈的《千金翼方》。

【3】人有各自的喜怒和慾望,合乎邏輯就寫的很順暢,不合邏輯就荒誕可惡。之前就是荒誕可惡。

前面幾章也得修改,在李世民下來之後就得修改,要不然銜接不順暢。

竇惠最恨人謀反。李淵和李世民隱晦的爭奪過領導權,這是我要在前面補上的內容。

武則天一向能屈能伸,認得清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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