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早就不在帝鎮中住著了, 那三巿賭場開了足有幾百年,他就交個房租,不按照商戶繳稅。而且他自從搬出帝鎮居住之後,就應該服役, 也從來都沒有做過。

閻君們擊掌歡慶:“太好了最近要窮死了。”

“窮的我這個月都不想要俸祿了。”

“祖龍和劉邦真是互相惦念,難怪後人把秦漢歸為一談, 聽說劉邦還對你表白過。”假裝沒看到嬴政黑的近乎和衣服一個色號的臉色:“他這些年一點都沒繳稅嗎?”

傳來度支部門的人來問一問。

收稅這種事, 令拮据的閻君感到快樂。最近府庫空虛的原因是改制,透過勞役徵召了更多兵卒, 運轉的更加流暢, 但新增的這些人都得給祿米。負責屯田的官員換了人, 田地中的收入一年比一年減少。特意把這幾個官員召來檢查過,倒不是他們苛待百姓或是貪汙私藏糧食, 是他們不會幹, 不能調動百姓的積極性,也不能想盡辦法套種各種作物, 還誤種了很多在地府沒法種的東西,沒有蜜蜂授粉導致顆粒無收。

“最近府庫確實有些空。”

“要對商人徵收重稅麼?我記得人間都對商人徵收重稅, 但是仔細想想,他們也是憑本事掙錢。”

“錢能通神啊。”

“你摸著心口再說一遍。”

“只有他說錢能通神才合理!不在陰間, 有誰的錢能遞到神鬼手裡?”

“有錢人聚攏壯丁欺壓普通百姓, 強買強賣,然後拿錢買通官員去壓制其他富商,像是陶朱公那樣的商人太少了。”一半的商人靠的是欺詐和壓榨, 一半商人靠的是實實在在的經營。

地府以前只有一項收入,那就是租地,城裡的房子大的三畝小的一畝,做成宅子租給人居住。城外規劃出來的土地都分成五畝五畝的小塊,租給人居。到更荒野的地方則更便宜,也不限制每人五畝的份額。到後來,在很多人喋喋不休的勸說下,增加的收稅,增加了服役。

但反而更拮据了。每一甲子服役三十年,這三十年間不僅沒法交稅,還要吃公家的糧食,降低了大部分鬼差的工作量,卻提高了地府的支出。

現在不能對百姓加稅,也不便減少官吏的祿米,最近地府各處多的豬牛羊的幼崽就是因為沒錢了,從地獄裡隨機提出一群畜生變成畜生拿去賣錢,過一段時間再收回靈魂繼續服刑——這一開始是官吏瞞著閻君勾結獄尉做的,過了一段時間被發現,奈何他沒有私吞一分錢,於是改成了定律。

度支中負責稅務的人說:之前有不成文的規定,住在帝鎮中的人不用服役,也不用繳稅,負責收稅的官吏沒有哪裡的名冊,沒想到去收稅。

劉邦自然也沒有給人繳稅的習慣。

清點他到底欠了多少稅,自然交給了度支和民部聯合,再去調取租地的資料,盤查他是什麼時候搬出帝鎮——嬴政想起劉邦不是在外面置下產業,就立刻搬出去住,但他怎麼會提醒呢?

閻君的生活就是這樣樸實無華且枯燥,閒的沒事,讓討厭的人破產吧。

嬴政也輕車熟路的伸長胳膊,在屏風後面撈出來一個剝好的柚子,一瓣一瓣的扯著吃。

屏風上繪製了他渴望而不可得的海外仙山,山邊有雲霞,山上有小小的仙人。屏風並非三面合圍,和不高大,尺寸更像是睡覺時嫌屋子太大有風擱在床頭擋風用的小屏風,比人的坐高稍高一尺,寬也只是比肩寬左右各多出一尺,有些像是神佛背後的寶光。

愉快的心情持續下去,就連線連看到了‘劉昱的愚蠢故事大總結’從他媽曾經被劉彧送給李道兒又被召回去,不久生了這個兒子,一直到九歲繼位,繼位之後正事不幹,就會殺人。帶著左右隨從拿著長矛出宮閒逛,不論遇到男女犬馬,追著刺殺,親手殺人為樂,喜歡出去裸奔,喜歡在自己的宮中養驢養馬,帶兵搶掠官員的家,劉彧殺功臣殺的很有效,一直到五年之後才有人敢弄死這小子。看著這些,吃著柚子,還是心情愉悅,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小畜生。

旁邊的閻君忽然說:“商周兩朝天子中,神鬼和幾位王后還堅持留在地府,其他的都已經離開了。王后們基本上都在服役。”除了婦好去帶兵之外,其他人大多是和生前一樣,繼續織布。

“對啊,現在春秋鎮戰國鎮都清算完成,出來那些人還是沒上戶籍,大概也沒繳稅。”

“哇哦!”“哎嘿嘿嘿~”

嬴政心裡一緊,心說:我的祖宗們啊!祖宗們分成三波,沒有野心的都在享受生活,美酒、胡椒小烤肉、炒菜、聽歌,當初沒有炒菜和很多蔬菜,那會主要就是燉鹿,燉魚,燉天鵝,燉獐子。還有試圖從地府弄馬出來養著,更有野心的祖宗已經出仕,計劃著將來能和我坐在一起。但此中只有一個總被拒絕,那就是超長壽的曾祖父。

“我曾祖父,秦昭襄王,聽說以往數次想要為官,總被人阻攔。以前我不便詢問……既不讓他做文官武將,就不能追索他沒有服役的罪名。”

我的曾祖父不會去做耕種和抓人那樣簡單的工作。

閻君們陷入了非常詭異的沉默中。

良久的沉默之後,嬴政感覺很奇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有話說就直說,何必這樣吞吞吐吐:“莫非因為我曾祖父稱帝?”

有個扈從吃驚的不慎說出話來:“秦昭襄王稱帝了?您不是始皇帝嗎?”

嬴政微微一笑,倒是很願意科普自己祖先的光輝歷程:“秦昭襄王稱西帝,派遣使臣尊稱齊湣王田地為東帝。齊王膽怯無能,自去帝號,並約諸侯合縱攻打秦國。你是哪年死人?”

然後我曾祖父就被逼著取消帝號了。田地倒是不傻,曾祖父本就是為了讓他分擔諸侯的仇恨,沒想到弄巧成拙,他應該選一個更加狂妄傲慢的王……算了,秦朝那個人緣,韓也打了,楚也打了,還搶了許許多多的城池,又打了韓魏,只是沒工夫攻打趙國,讓藺相如出了一次風頭。

“小人是元初二年死的。漢(安帝)時候。”

“嗯。”

一位閻君忽然說:“地府應該有自己的曆法,每次問起年份,就說人間的黃曆,感覺怪怪的。隨便找找幾個人……人間寫曆法的,再給我們寫一本。”

另一位閻君否決了他:“那不行,人間的黃曆都用皇帝年號,要麼就是每年算一本,幾月初幾,咱們沒有年號,也不好按照誰來算。要麼是有貓一千一百年,要麼是禿頭一千五百年,再不然是老大大約兩千年。”

全閻君殿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個實在是好笑。算了吧,接著想到底是什麼緣故,讓嬴稷不能出仕。

閻君們想了許久,誠懇的搭著他肩膀:“我有種感覺,這好像是我們下的詔令。”

“但是不記得了。”“不要著急啊。”

硃砂痣閻君問:“什麼詔令?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有一個名單,把我們討厭的人加在上面,倒不是說你的曾祖父令人討厭,但是吧,他就是那個”

“那個令人做惡夢啊。”

嬴政不解:“為什麼?”

“你看看在他之前怎麼樣,他打下幾百座城池啊!這都沒什麼,哪怕他一統天下我們都能接受,周朝滅不滅的只有周文王在意。”

“但是後來他都丟了啊!”閻君掩面假哭:“這個國家斬首三萬,那個國家斬首五萬,結果全白乾了。我們這麼多年加班也白乾了,他開拓疆域時就讓我們頭疼的很,到最後……你懂的。”

“國家征戰卻是合理的。互相吞併交戰時死士兵並不入罪,這就讓人頭疼死了。”

嬴政表示理解……什麼啊,你們的名單就不隔三十年重複看看?能讓人頭疼的人必有本事,雖然是用人得當才能做出這些大事,但有一點不可不知,人才總是常有的,卻難以被發覺。各國人才不能被本國所用,都依附於秦王,為秦王效力,這才是我們這些秦王的出眾之處。

“依我之見,昭襄王很適合在招賢閣中發覺人才。伯樂不常有,當今天下枉死的、終身沒能施展才華的人是在太多,不可令明珠蒙塵。”

閻君們表示同意,招賢閣裡的幾個主官都跑了,一個去隱居,一個去投胎,還有一個改行去做太史,真是缺人啊。

又拿了這名單來看,上面幾十個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大多是謀臣和名相,排列在曾祖父後面的就是範睢,就這樣人容易使絕後計,細論起來是為了君王治下長治久安,是忠臣,只不過讓閻君頭痛的要死。

始皇拿著名單看了又看,細細推敲,這說的倒是不錯:“我添一個人,漢朝的皇帝眾多,唯有劉恆必須止步於城隍,他不能坐在閻君的位置上。”

其他人都問:“為什麼”

“什麼緣故?”

“他和你有仇嗎?”

“我就記得他挺老實的。”

始皇例舉了劉恆極有城府的諸多例子,圓滑低調且明哲保身,不論什麼地方不論對方是誰,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最起碼是個不壞的人。僅此一點就很可怖。他自然和王莽不一樣,劉恆對自己也很簡樸,但他可以悄無聲息的更改法律,控制朝政,殺掉后妃和大臣,卻沒有一人認為他不仁。剛死下來到達地府時,也能立刻在劉邦和呂雉之間找到平衡,兩不得罪,還讓兩邊人都認為他不壞。

這些例子都是呂雉整理出來的。

閻君們聽完之後仔細想想:“是嘛?”

“好像是啊。”

“但他的確輕徭役薄賦稅,能做到這兩點就足夠了,百姓雖然籍籍無名,卻比朝堂中的君子多了萬倍。”

於是始皇從另一點入手:“還記得他那些策論麼?有意把刑法放寬,減免地獄中的時間。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善待百姓還是沽名釣譽,但他想要改變地府的法律。”

閻君們互相交換眼神,心說你也沒少改動,平時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把我們都給帶壞了呢。仔細想想,嬴政想加賦稅加勞役,加重刑罰還要榨取利益,而劉恆只想減輕減輕,無為而治,難怪要堅持不能讓他進入閻君行列,嫌他和自己背道而馳,提前排除異己,行。

正打算退下職務的閻君點頭:“我同意,我屬意的繼承人是劉莊或諸葛亮,還沒做決定,最近覺得王猛也不錯,又怕他厚待苻堅。”嚴以律己嚴以待人,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不畏艱險,這才是合適的閻君。

他這麼一說,別人也覺得被累死的諸葛亮和被累死的王猛更合適。

“我們把閻君必須是為國為民累死的作為硬性標準吧。”

“不行,萬一有人身體好,沒能累死,就要被拒之門外?”

“說得對。”

就這麼達成統一了。但給嬴稷也加上了限制,至多做到城隍,除非嬴政打算辭職。秦王們因為窮且拮据,都很勤勤懇懇,不能讓他們稀里嘩啦的都擠進閻君的行列中。

始皇剛開始生氣,轉念一想,這不是保證有一個閻君的名額可以代代相傳麼?向下傳給兒子,向上傳給祖宗,妙啊。

嬴稷收到徵召的正式文書,還有曾孫的一份短箋,上面寫了自己這些年總不能入仕的原因。“哈哈哈哈!不知道範睢何在。”這些年躲著白起,卻沒有見到自己的故人們。

去上任當天丟出來一份足有七十八人的名單,有隱居種地的,有做生意的小老闆,招賢閣其他人不肯信,派人去暗中打探,這些人都是文武雙全且光明磊落,還很踏實,當個校尉綽綽有餘。還有另一份名單,這就是被這幾代昏君嘁哩喀喳殺掉的大臣,還沒來得及施展才華就被殺著玩幹掉了,死後心灰意冷,惴惴不安,怪可惜的。

……

劉邦收到了兩份催賬單,一份是商用住宅的補款——宅子自己住和開門做買賣交的地租不一樣,前者很便宜,後者貴個十倍。一份是這些年需要交的賦稅,簡單的來說,是人頭稅。

還有一份通知他補上一百年勞役的通知,在外面住卻不服勞役,這違法了。

劉邦眼前一黑,心說你們不早點提這事?在我最富裕的時候不提?在我剛被惡鬼打破了家門和錢甕的時候不提,趁著我現在散去千金,招攬了許多莽夫抵禦項羽時說這事兒?我哪有錢繳稅啊#¥%¥%#¥。項羽前段時間又來找我麻煩他媽的小心眼!

屋裡屋外的人都問:“大哥何必破口大罵?”

“大哥怎麼了?”

“不就是補稅嗎?我上次一不小心欠了二十年的稅,也沒什麼事啊。”

劉邦把賬單甩到他們臉上去,紙差點扯破了。

跟隨他的人拿在手裡一看:“我的天哪大哥厲害了!要三千萬錢!”

十幾棟宅子,以住宅的名義租下來結果開了三巿賭場,累計二百多年一百多年不等,核算下來每棟宅子每年就補一萬錢。

其實補的不算多,奈何數量太大。

“鵝滴親爹啊,一百萬錢的賦稅?您這些年一分錢都沒交過?”

“您交得起嗎?要是不成俺們湊湊?湊多少算多少?”

“我有點積蓄,不多,十幾貫。”

“還有一百年的勞役?”一個鐵塔的一樣的壯漢悶悶的說:“俺們沒錢,可以替您去服勞役。”

這話一出,應者如雲,屋裡屋外幾十號人都答應下來,窮,有錢就喝酒吃肉花掉了,但服勞役可以,吃了大哥這麼多年的酒肉,就被項羽扔飛過幾次,不足以報答。現在替他去服役還挺好,回來之後更有理由白吃白喝。

劉邦立刻答應:“也只好如此,我得在外面掙錢繳稅。只可惜……地府的破規矩很不合理,代人服役要兩年抵一年。”

拿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準是呂雉那娘們,餘情未了,天天盯著我,好不容易等到天災(惡鬼出逃)人禍(又遇到項羽),自己又仗義疏財,有了一個好名聲,招募了勇士抵禦項羽,看著我窮了,趕緊讓嬴政來收我的稅!準是這麼回事,我真是麻痺大意!可實在沒有繳稅的習慣!

壯漢們篩選了一番,選出二十人來替他去服役,地府的規則的代人服役,要兩年才能抵一年。劉邦現在欠一百年勞役,他們得服二百年才能結清。

二十個人一分,每人分十年就夠了。

還得數錢。錢都是一串一串,稱為一貫,一貫理論上來說是一千。現在需要三萬貫。

地府的錢和人間的錢一樣值錢,要知道他當年吹牛說送賀禮一萬錢,就是現在的十貫啊!

從十幾家賭場抽調出來,勉強湊夠了兩萬六千五百貫,剩下的從哪兒出?地府雖然有發放高利貸的人,卻借不出三千五百貫啊,就算借的出來,那自己也還不上,追不上他們的利錢。

劉邦捂著頭呻吟:“哎呦……這混蛋娘們,對我的財產估算的還真準。”兩千六百萬錢,我是個有錢人……但和之前比還是有點窮。尼瑪窮大發了!早些年來要啊,一棟宅子裡的錢就能滿足你們!

但這已經夠其他人瞠目結舌了,他們每個月賺一貫錢就覺得小富則安。這位大爺,穿著很普通,趿拉著鞋,竟然輕而易舉的能拿出這這這這麼多錢!繳稅!哇喔。富豪!真豪!

他又找朋友去借,又勉強籌措出四百多貫。

……

劉昱死,皇帝們來看熱鬧,皇后們也來看這是什麼樣的人。

劉昱在捱打之餘,抬起頭一見皇后們就大喊:“美人們,把衣服脫了,讓朕看看。”

真是人話,當時就有幾箭進去,把他釘在地上。這小子死的時候是大醉被殺,不覺得疼痛,也沒有被侍者殺死的恥辱。

皇帝們當場暴怒,皇后們氣呼呼的躲避,只有趙飛燕渾然不懼:“小雜種大叫驢!脫你娘個腿,老孃把你皮扒了給狗套上都比你有人樣子!你爹是個活王八還不長壽……”

裡面的人都被她罵的退避三舍。躲遠點捂著耳朵看,這還是個美人,而且是個激動到抬腿踹壁壘有點走光的美人。

“好白的腿”

“好長的腿”

“好婀娜的身材。”

就連劉義符都覺得他過分,這廝在宮殿中養驢!還把馬養在床頭,和馬睡在一起,更有傳聞稱,人間傳說他是李道兒之子,他也認了,出門時就號稱自己是李將軍。劉義符沒心沒肺的也躲開了,和事不關己的皇帝們躲遠點,竊竊私語:“劉二海都覺得他過分。”

“咱們以後叫他李驢吧,聽起來像李雄的兒子。”

李雄素來脾氣好,聽見這話也忍不住了:“你們還嫌我的不肖子孫不夠多?”

劉裕氣到爆炸:“劉彧!這廝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兒子?”

圍觀群眾:“似這樣昏聵,是你們親生的。”

鎮外的劉欣和鎮裡的一個人異口同聲:“禽獸還想生君子嗎?”

曹丕充滿懷念的看著他被掛在竹竿上用鞭子抽,滿懷感傷:“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聽驢叫,不知道他在地府還能不能聽到。”

劉邦晃悠回來時,就看到趙飛燕在鎮外罵的不堪入耳,陰麗華在旁邊捂著耳朵想聽又不敢聽,竇漪房在旁邊躍躍欲試,別的皇后們既嫌棄又震驚的遠遠聽著。劉昱正在小帝鎮中,和爹爹劉彧一起挨祖宗們的打。

皇后們現在沒有利益矛盾,也沒有禮法之爭,漸漸的關係還挺好。

趙飛燕罵到力竭,倒在陰麗華懷裡:“呼,我沒氣力了。扶我回去。”

陰麗華暈暈乎乎的扶著她回去,看了一眼拿著弓箭瞄準劉昱的丈夫,再看看這位趙皇后,真是令人震驚啊。她居然能把劉昱罵哭……大概是因為劉昱一輩子都沒聽到這麼惡毒,這麼羞辱的咒罵,他雖然是昏君,左右大臣還把他當皇帝侍奉,大臣被殺之前大概也不敢破口大罵。

劉秀最討厭趙飛燕罵人,一向以非禮勿聽的原因避開,今天卻無法說她不對。

趙合德摸摸姐姐罵到乾渴的小嘴唇,捧著一杯溫度正合適的熱茶喂她喝,又給她一個梨補嗓子。

劉欣路過也摘了個梨吃:“還挺甜,你們這兒的梨好,種的稀疏,伺候的細緻。太后,下次再罵人拿個喇叭,別硬喊,喊的嗓子都啞了。”

趙飛燕想了想沒想起來:“喇叭?”

劉欣比劃了一下:“用鐵皮、銅皮捲成卷,加個把手,不知道為什麼但聲音會變大。屯田那地方常用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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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昱真的被罵哭了,又暴怒的掙扎著:“我要殺了她!我要殺她全家!我要把她先*再殺!”

看來被祖宗打到骨斷筋折都不如被這美婦咒罵來的更加羞辱。

劉裕把他的頭踩進土地裡:“挖個坑把他埋了,就當給莊稼上肥。”

司馬曜:“對,就該往地裡埋糞。”

劉裕用看傻子的眼神鄙視他:“只有你家直接埋,種地的都知道得堆肥。”直接埋要燒死了。

劉邦雖然是回來和兒孫們要錢繳稅——都出仕了就有俸祿,給祖宗湊兩千貫出來應該不難,他們一個月就有數十貫俸祿。看了一會小帝鎮內外的鬧劇,忽然有一個很好很好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1】昨天有幾位讀者指正,唐朝及唐朝以前對同音字不避諱。說得對,我也不知道我都看的什麼書……可能是以前沒注意吧,(*^▽^*)

【2】莊襄王真的牛逼!找人才的技術一流!

【3】劉邦的主意來自之前讀者給我的建議,嘿嘿,明天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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