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固不破的城牆讓所有人都不擔心城池會被攻破的問題, 戰爭雖然漫長,但等到所有惡鬼都變成殘肢斷臂,以及剛跑出來的興奮被挫敗泯沒之後,就好辦了。

雖然惡鬼們不一定有什麼頭腦, 但也有士氣,長時間的永久的失敗也會讓他們彷徨不敢上前——這是案卷上寫的。

眼前的議題是:“這些惡鬼不能只殺不抓, 抓了之後放在哪裡?”

誰都拿不出合理可靠的建議, 這不是一隻軍隊。人間的軍隊會潰敗,會投降, 被砍了還能死呢!十萬人的軍隊若是全軍覆沒, 未必是都死了, 最起碼能有一兩萬成了逃兵,三五萬被俘虜, 剩下的才是傷亡。

當即抽調了一批人手去深坑地獄進行檢修, 等修好了再把人抓起來往回丟。

硃砂痣閻君想起自己出去傻呵呵的轉了一圈結果啥也沒幹,就自告奮勇:“既然要修地獄, 讓我去!我有一些法術可以加固。”

“現在修還有什麼用,都逃出來了!”

“算了, 忘就忘了,那百萬惡鬼往外逃的時候哪有那麼容易壓制回去。”

硃砂痣閻君努力為自己辯白:“我是沒經驗, 沒處理過這種大事, 當時忘了問你們該怎麼辦。我有點嚇著了……沒想到惡鬼爬出來有這麼多。”

嬴政頗為贊同,既然惡鬼越獄這件事不會造成嚴重損失,那麼以後加強屯兵和訓練就好了。出錯的這位閻君和自己關係好, 仔細想想,覺得他一時失策手足無措也不算太糟糕:“十萬以上的人就一眼望不到邊,百萬惡鬼聲勢浩蕩,壓也難壓制。”

其他人早就知道硃砂痣雖然是神仙,卻是年輕時闔家遭災,就進了山中修行,飢餐茯苓黃精大蘿卜,渴飲泉水冬雪,讀的書不是四書五經,也不考慮為官執政,自然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清貧散漫的生活培養出這樣的性格,怎麼可能因為委以重任就突然改變呢,分明是我們忘了告訴他該做什麼。

也認真告訴他:“沒亂動手就是好的,你要在地獄處打起惡鬼來就糟了,神仙出手地動山搖,一旦深坑的峭壁被轟成斜坡,我們還得回填,不容易。”

“對,深坑地獄的地勢修改了這麼多年,要是被你夷為平地就糟了。”

“現在只要檢查出缺陷,然後要把惡鬼幾百幾百的抓起來運過去,丟進深坑裡,很快就能清理乾淨。”

“有沒有辦法就近設下拘束,把人固定在裡面?”

白髮閻君沉吟了好一會:“我兄長有個法術名為畫地為牢,凌空揮筆,圈出的地方當即成牢籠,我已派人去請他。”我沒學會那個法術。

抱著貓的閻君問:“這可太好了。可我記得會這個法術的盡此一人,是前任閻君現在的天官。”

白髮閻君有點不好意思:“那就是我兄長。”

嬴政:我不知道地府應該怎樣作戰,但這聽起來沒有什麼戰術……可能是因為敵人沒有頭腦。

他現在提不出什麼高見,地府的作戰方式是他的盲區,沒考慮過。一直以來想的是鬼卒足夠鎮壓普通的謀反事件,沒想到地獄中能逃出百萬惡鬼。對於不瞭解的事,得先學習,胡亂開口徒增笑柄。

聽到這裡,倒是有個主意:“其他地獄能不能容納這些惡鬼?”非得判到哪個監獄就擱在那兒?

閻君們陷入沉思中,一個監獄不夠用的時候,好像就應該分散到其他地方去。像是寒冰地獄那種地方,什麼罪鬼進去之後都直接凍成冰棒,非常安穩,還有火海也挺安全的,刀山地獄就更安全了,直接把人扔進去,你怕你隨便怕,那兒不是銼人的銼。這些地獄盤算一番,起碼有十多個地獄能把人丟進去不怕跑,互相勻一勻,塞進去個幾十萬人應該不會造成動亂。只要別讓這些地獄裡再有人跑出來,那就安全。

閻君們飛快的寫了四十多份竹簡全都扔出去,詢問各個地獄是否安全,緊急能容納多少人。

不知道為什麼,竹簡丟出去能飛走,紙張不行,可能是因為宣紙太軟。

正在這時候,一封流光溢彩的竹簡咻的一下飛了回來,啪的一下落在他們眼前上。

展開一看,是派去修繕深坑地獄的人送回來的簡報:第一,深坑地獄中還有大約六萬到十萬惡鬼沒有離開,躲在角落裡,該如何發落?第二,深坑地獄所有房舍檔案被全部焚燬,該怎麼辦?第三,損毀比較大,預估動用青石山中的練炁士得修三天,不動用得修一個月。

負責地獄修繕的不是匠作監,而是一些神秘的神鬼。

閻君高興起來:“啊,沒全都走啊,還挺好。”“設地獄本是為了償還宿債,他們這是甘心情願受罰,知道錯了?”“這可難得,殺人放火貪贓枉法的人,都覺得恃強凌弱才是天理。這是認罪伏法了?”“這幫人倒是不好辦。”

只有嬴政不高興,他喜歡讓官吏事無巨細都記錄下來,以便有據可查,秦廷中不論是戶籍還是收入支出都記錄的非常清楚,非常寶貴。蕭何知道這一點,當年劉邦攻入咸陽時,蕭何先搬空了所有的膽敢,唉。現在百萬惡鬼的檔案被付之一炬,就算城裡有備份,要一一統計出來也太難了。

閻君們都看著他。他們都有種直覺,現在好像應該拋棄原先制定的規則和嚴肅謹慎、條理分明的執政方針,做出一些大膽的決定。因為人越獄,就要鬼吏加班調出百萬份的卷宗,一一對照,再給他們加刑,這哪裡是懲罰惡鬼分明是折磨鬼吏啊,是不是,嗯?還有那些沒逃出來的罪鬼,是不是應該給減刑?給點獎勵?最起碼現在不能把逃出來的也一起扔回去啊,那樣就難以區分。

但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他們的天性就是循規蹈矩之餘偷偷講笑話,要直接突破地府最重要的法治,那太難了。也是正因為如此,才吸納他作為閻君之一。不變革、事事法古對地府的發展沒什麼好處。

嬴政忽然想起呂雉,呂雉也在城外,她沒躲回來,這很好,貪生怕死成不了大事。

“被這些惡鬼撕碎吞噬的鬼魂是徹底死了嗎?”

“不會的,只是恢復的慢點。”有貓的閻君下意識的往懷裡摸一把,摸了一把空,她的丈夫也喵嗷一聲衝了出去,變成一個勇猛的有利爪的壯漢,長長的爪子的只要輕輕一揮就能把人撓的‘推心置腹——大開膛’。

“我看過各個地獄,每個地獄的刑罰不同,罪鬼的相貌也會隨之變化,這些惡鬼不標識也不會弄混。”

“說的沒錯。”

怕老婆的閻君伸手戳戳嬴政:“阿政,你有何高見?”

白髮閻君直接問:“對於這些沒逃出來的罪鬼,你認為該如何發落?”

始皇心說這就算是試探我也不裝了,小事上裝一裝就夠:“依我之見,沒有出逃的罪鬼全部減刑,改為服苦役。所有出逃的惡鬼嘛,不必再仔細清算刑期和不同的地獄,也不必復勘檔案,直接算他們還有一千五百年的地獄刑期即可。這些惡鬼既然曉得燒燬檔案,就還沒徹底瘋狂,不必憐憫。”

閻君們陷入沉思中,這樣很好,爽快利落,省事,也能讓鬼吏們別太慘。要不然現在剛出城迎敵,回來又要在人間動亂的情況下清查這些事,這是要他們累死啊。

他們剛剛想過,深坑地獄那樣又飢餓又兇殘,互相廝殺幾百年的地方,鬼魂也有點可憐,跑出來亂咬人也是情有可原,這個地獄就會培養出這種人。現在一聽還有幾萬罪鬼留下,那麼,呸!可憐個屁!可憐個大頭鬼!跑出來的都是壞種。

給逃出來的統一刑期這還挺好,那些改為苦役的罪鬼也太幸福了,基本上是立刻原地釋放啊。苦役最慘的就是去陰山背後,那除了累點之外不疼不餓。

……

惡鬼們都是攀爬能手。深坑地獄的深在百米以上,內壁並非斜坡,而是像缽盂一樣有個更難攀爬的弧度。內壁不僅堅若磐石,還有利刃一樣的倒刺,即便能爬上來,爬到半路中也會觸碰到無形的壁壘,被雷擊落下。這似乎是個非常安全,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的地獄。

即便如此,白起負責此事時,還要每天早上吃過早餐,就開始繞著巨大的深坑跑步,深坑地獄有好幾個坑,他都要依次繞一圈。幾百年如一日,從未中斷,經常被人在暗地裡覺得好笑,他那將軍肚一如往昔,鬼魂不需要鍛鍊身體也能保持生前的狀態。雖然說鍛鍊身體能提高反應速度和本身就有但尚未開發出來的力氣,卻大不如坐下來安心修煉更有益。

惡鬼們抓撓著都城的外牆往上爬,爬也爬不上來,看起來就挺細膩緊密的城牆摸起來光滑入鏡,鬼魂們雖然善於攀爬,卻還沒有辦法爬上光滑的、無處著力的牆壁。

敵襲之前,四個城樓同時開啟陣法,在牛羊驚恐的叫聲和百姓們惶恐不安的驚叫中,整座城池閃過一道銀光,城牆的外壁之外蒙上了一層紗簾一樣的禁制。

匠作監因為長官的小愛好,囤積了一些攻城和守城的大型器械。扶蘇不滿足於只積攢了一屋子的模型,在匠作監擴大範圍之後,哀求墨子指點匠人們製作了一些他的得意之作,做好之後都存在城牆上擱著。任何一個城池的城牆都寬闊的能禦敵,地府也隨了人間的尺寸,因為常年不變備戰,他就把匠作監上方的城牆拿來蠢東西。本以為等到天荒地老也用不上,今天倒是好了。還得把墨子也請出來,問他:“夫子,別的東西都會,就這件不曉得怎麼用。”

“這是用來砸斷雲梯的大石錘。”墨子講解道:“前面長臂上應該用鐵索鎖上一塊大石頭,石頭上纏繞草繩澆灌火油,看到敵軍的雲梯抵在城牆上時,調整後面的位置,讓大石頭位於鐵索正上方,然後鬆開這裡,石頭會猛地砸下去,砸斷雲梯。在此之前都是推倒雲梯,那不行,不管用。”

扶蘇有些生氣:“既如此,這裡為何沒有石頭?”

墨子回答的理直氣壯:“地府怎麼會有人攻城?我沒去找。這是千年不遇的事,如今來了也罷,這些惡鬼不懂得用雲梯,爬不上來。”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一個枯瘦猙獰的惡鬼齜著獠牙出現在牆頭,仍被壁壘隔著,卻能掄起被人丟棄的木棍狠狠捶打壁壘。

劉盈張弓搭箭,一箭把惡鬼的腦子洞穿,惡鬼被羽箭狠狠打落下去。幾人的臉色卻白的像個深夜看見會飛大蟑螂的北方人,超越了認知:“這惡鬼怎麼上的來!!”

幾人連忙湊到城牆邊,臉貼在壁壘上勉強往下看。原來是這些惡鬼用拆散的房子和其他惡鬼的屍體當作梯子,當作土坡,靠著光滑如冰面的城牆硬是壘出一面容易攀爬的牆。

“惡鬼沒有戰法的說法可以休已。”

“好狡詐的東西!”

其他地方也有人發現了這一點,火速報到閻君面前。

墨翟蹲在地上,手指頭蘸著口水寫寫畫畫,猛地一拍大腿:“好辦!把工匠都抓回來,他們別上陣。”不上陣更有用,一個時辰之內造出反擊這種破牆的辦法有,但只能用一次。知道地府有神仙幫忙,可是人得靠自己。現在不需要他只會守城,城牆不會被攻破,他也很久沒研究守城器械。

新的裝置很簡單,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刮刀,只不過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撬開一條縫,後半部分能有很大的力氣把這些靠牆搭建的東西刮開。不論牆外堆的是薄薄一層,還是厚厚實實的一大堆,都能直接揚飛。

有兩位閻君等不住了,拿了各自的佩劍衝出來,對著漫山遍野的惡鬼一頓狂轟亂炸,大地忽然裂開縫隙,掉進去幾百個,又忽然有洪水從天而降,衝的惡鬼們東倒西歪,從猙獰可怕變的像水裡的大螃蟹,又突然捲起狂風飛沙走石,把自己想得出來的法術都用出來了,把城外的地形弄的越發古怪。

可還是不行,百萬惡鬼還剩七八十萬,散佈在城池周圍的最少還有五十萬,個個滿腔恨意,不知道什麼叫畏懼。

別說五十萬人,就算五十萬個西瓜、五十萬只燒雞擱在地上,要人去切,也要切到手軟啊!

神鬼、都尉殺鬼的效率比普通鬼卒高十倍不止,現在就是耗著。

試著感應他們的思想,不外乎是一些最混蛋的話‘小老百姓死就死了,家僕和牲畜有什麼區別’、‘我不就是說老王和他兒媳不乾淨嗎,秦氏上吊死了管我什麼事,清者自清’、‘有錢的客商就是來給我送錢的,我不殺他們哪還有天理嗎?’、‘這個地獄完事兒又是那個地獄,這得到什麼時候去,殺閻君搶娘們’……還有殺妻的殺夫的。

我比你強我就要坑害你殺你。地府為此懲罰我們就是不公道,我殺的那些人,他們的命和我們的命不相等,殺人就不該償命。歸根結底一句話——推翻閻君,殺掉判官!

主城裡真挺慘,人擠人人挨人,所有店鋪裡都擠滿了進城避難的人。。

王獻之左手抓著父母衣袖,右手抱住郗道茂,感覺後背上軟綿綿的,盡力回頭一看,背後是一隻羊。

王羲之:“唉。”只有牛羊,沒有鵝啊。我好像該出仕了,這裡太糟糕,什麼原因導致亂成這樣?不入仕又不是名門望族就別隱居了。

桓溫正在工作,他選擇了比較穩妥的路線,先從鬼卒做起,然後去做判官。有了這兩份工作墊底,升遷會很容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剛剛才把文書送到判官廳裡,聽見鼓聲,判官從桌子下面抽出劍就跑了出去。他毫不猶豫,也跟著跑了出去。

看到一位纖細的美人用絲帶捆起袖子,手持利刃衝上城樓,那正是馮媛。劉奭躲在她身後,緊張的向下射箭。

劉備併入佇列中衝了出去,踩著惡鬼的屍體,衝到第一線去短兵相接。

城門可以開啟,城門外也有軍隊列隊迎敵,一開始還有些藝高人膽大的傢伙從城牆上跳下去,直接跳到惡鬼群之中開始廝殺,然後就被淹沒不知所蹤。組團跳下去也不行,只有從城門出去足夠多的士兵才夠抵禦敵人。

許平君雖然是神鬼,卻只是能飛來飛去,沒有什麼法術傍身。眼看著那幾團手撕惡鬼的金光在城外撕的惡鬼橫飛,也知道其中一個是自己的丈夫,她卻幫不上忙。有些心焦,找了半天,在城裡拿了一根長矛,飄出去掉轉長矛,努力戳惡鬼的頭。

另外的神鬼看的都揪心:“女子,你拿個錘子啊!”

“看準了戳啊。”

許平君用手帕捂著臉很想哭,也有些想吐:“太醜了。”

在戰爭中受傷的,幾乎致死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儘量逃回城裡,身體可以恢復,恢復後還能再戰。

匠作監的城牆頭上有各種投石機,城牆下那小小的門洞也在惡鬼的攻擊範圍之內,這透明的壁壘始終無法突破,他們抓撓著卻又無可奈何。匠作監沒有回填這裡,反倒是把各種新研究的奇怪武器都拿過來,有帶軲轆的、發射竹竿作箭的床弩,能一口氣洞穿幾十個惡鬼,也有那些噴出彩虹一樣鐵刺的武器。後者還是不行,就是洞穿比較好用。

現在問題出現了,自從開始使用往生池水之後,被殺掉的惡鬼只能趴著不動彈,在城牆下堆積出了斜坡。惡鬼們登上屍體的斜坡,還差兩丈就挨到城池邊緣。

閻君:“去找墨翟!問他有沒有辦法製造機械清除掉靠在城牆下的屍體。”

墨翟:“正在做。”

各個地獄的獄尉都很有主見,不論他們的外貌是老人、小孩還是美人,都有一個共同標準——狠心、有決斷。

在閻君的信送來之前,他們已經將逮住的惡鬼都扔在自己的地獄裡關押起來。這時候還扯什麼必須有文書、歸檔入庫的原則?那多迂腐啊。

閻君收到這份回報,又收到了修繕小組的彙報:“原來是這樣逃出去的。真是可恨。”

嬴政心說,這場戰爭開始的很快,消息傳遞的也非常快。又問:“地府的主要兵力在人間,在各個城隍手下,應當招回來作戰。”等一下,這好像是我指揮的,哎,那時候沒想到地獄會有叛亂的危機。

地府三分之二的軍隊在人間抓捕各地鬼魂,戰死沙場的士兵不服管,如果不強行抓回來,那再過幾年幾十年就會變成厲鬼傷人。但死於戰爭中的士兵還在驚恐失措,把服飾不同的軍隊都當做敵人。

閻君們頂住了巨大的壓力,譬如不體恤鬼卒和留著也沒用等問題,留了十萬禁軍備戰,現在就用上了。

圍繞往生池的戰爭倒比這裡輕鬆的多,惡鬼們沒想投胎,只想殺掉閻君和判官。

各個地獄可以容納惡鬼的數目遞交過來,多則十萬,少則一萬。

鬼差們紛紛依附於會飛的都尉和校尉攀上半空中,揮舞著長長的鐵鎖捲住幾個惡鬼。校尉能帶著十個人御風,這一次就能運走幾十、上百個惡鬼。再送到就近的地獄裡,往下一扔即可。

惡鬼們發動了更猛烈的攻擊,無數只枯瘦巨大,指尖尖銳的爪子抓撓著城牆和牆壁上的禁制,禁制有些微微搖盪。

白髮閻君:“不好!”抽出寶劍向外一扔,寶劍湧現出幾十米長的劍芒,劍氣也隨之呼嘯,他像個刮痧大夫一樣,老練而用力的驅使巨大的寶劍在惡鬼之中盤旋,把他們齊腰斬斷。隨即擦著冷汗:“好懸,險些割到城牆。”

“有沒有辦法把這些惡鬼徹底消滅?”“沒有,擊散一個靈魂很難,對自身影響也很大,會倒黴。”

“快看壁畫!鬼門開了!”

“怎麼可能吶惡鬼怎麼出的去??”

“不對你看上面的符號,有很多人回來了。”

嬴政定睛一看,心中暗喜,王翦蒙毅白起都不會貽誤戰機,該守該攻是看形式決定的。又看了一眼帝鎮,在這地府地圖上有清晰的城池分佈圖,像帝鎮和小帝鎮這樣的地方,上面都標有人數,一旦有人出入數字會隨之變化,現在就變少了很多。

三千精銳弩兵接陣前行,鋪天蓋地的箭雨傾斜而下。

旁邊的都尉高呼:“住手!且慢!先去沾取往生池水。就你們三千人嗎?”

親自帶隊突擊的是趙奢:“我們是先行來的,另外十萬精兵隨後就到。”

城隍們都很有決斷,在聽說這件事之後關閉了鬼門,不遠千里趕過來,停留在鬼門旁邊一起探討這件事。探討是聽話的鎮守人間還是回去增援,以三人棄權的結局決定了派兵回去增援啊!

之前十多萬鬼卒對百萬惡鬼打的艱難,全靠都尉和城隍在各方支撐,現在不斷抓起惡鬼丟進其他地獄裡,惡鬼們正在穩定的被消滅。

閻君們松了口氣,有人起身:“我去看看貓怎麼樣了。”

“我也去。”

貓正在惡鬼群中大殺四方,張狂的揮舞著利爪,輕易抓碎他們的骨頭:“叫我老虎!!”

扶蘇之前也去外面廝殺了一會,殺了幾十個惡鬼,一時不慎被撓了一把,只好逃回城中等著傷口恢復了再戰。看到一起出來視察的閻君們,特意上前行禮,又提醒:“各個小地獄人少,請派人增援。”不只是小地獄,還有匠作監那些挪到曠野荒郊的匠人們,不知道是否安全。倒是為了怕人偷爆竹,修了一個堅固的堡壘。

嬴政:“他們都很安全。”就連蜃樓地獄也表示可以接收五千個惡鬼。

積攢了大量爆竹的匠人們很安全,他們在惡鬼襲來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是什麼玩意,還是抓起武器開始保護自己。身體較為虛弱的匠人沒力氣上去搏鬥,就抓了巨大的爆竹,點燃引線扔了下去。炸的地動山搖,巨大的聲響讓匠人們頭暈目眩,惡鬼們也情不自禁的開始躲避這裡。於是匠人們信心十足的裝了幾大筐的爆竹,打算拿去給長官看。一路上就打算以爆竹開路。又算了算,好像不夠用,距離都城有四五十裡呢,不可能一里地只扔一個。

開始捕獵之後,惡鬼們逐漸被抓走關起來,一場戰爭有驚無險的進入收尾部分,現在城外的惡鬼不足二十萬,在地府中逃逸的惡鬼總數不到三十五萬。

城外的房舍幾乎都被夷為平地,家產中除了銅錢也大多毀掉了。

閻君們組團去深坑地獄視察,看看被焚燬的檔案室,那些沒跑出來的惡鬼,還有罪魁禍首——供惡鬼們逃出來的東西。

之前已經提到過,深坑地獄周圍有極長極粗的木杆,長達百丈,一端固定在深坑邊上,可以調整方向,在木杆頂端有絞盤絞著長索,到刑期應該提出來的惡鬼會看到上空降下長索,把他一個帶走。

因為木杆太長,難以移動,這是一直放在這裡的,用完只是收起長索,不把這木臂搬走。

以前白起再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命人調整方向,讓長索換個放心下垂,新的獄尉則沒有這樣仔細。

於是惡鬼們踩著同伴們的屍體,攀到十丈(三十米)高峰,抓住垂下來的長索,然後順著長索再往上爬,爬到長長的木杆上,把這東西拽下來,所有的惡鬼都順著木臂你爭我奪的爬出地獄。

“這好像需要很長時間。”

“是啊,這不是瞬息之間的事。”

“獄尉呢?叫他前來。”

也殉職了兩次但現在還沒事的鬼卒哭著說:“我們大人殉職了,被惡鬼撕成碎片吃了。”

“你為他哭?是他玩忽職守才有今日之禍。”

“不要緊,來為他招魂。”閻君親自舉行招魂的法術,特別簡單,抓一撮土,四下揮灑,喊著目標的名字就能給召回來,一會讓死難者也這樣恢復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寫到一場大戰,本來想寫一萬字,結果我昨晚上凍感冒了……穿著還正好,下午也不怎麼冷,下午四五點覺得很冷,凍腿,覺得穿長袖長褲太誇張,而且剛剛找到感覺,就沒起來換衣服。。晚飯前換了衣服……吃晚飯的時候開始打噴嚏流鼻涕,換了長袖長褲,吃了藥,但是已經晚了……

昨晚上頭暈的要命,現在也是,有些眼花,隨時都能睡著的感覺……可能是我最近在調生物鐘,導致脆弱,也有可能是換季太冷,或者是出門時遇到了流感細菌。諸位,多穿衣服啊!

本場大戰虎頭蛇尾……

【1】本來想寫名將的名字嘛,但是腦袋呆住了。

【2】最後那個長臂可以腦補塔吊??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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