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炎現在遭遇了全鎮的唾棄。這還不算什麼, 他父親祖父每天也堵在小視窗罵他。不只因為他沒有主見,非聽楊豔的要求,讓司馬衷當太子,讓賈南風當太子妃。而是因為他猶豫了好多次想廢太子廢太子妃, 最後都沒下決心,尼瑪要是沒發現有問題還則罷了, 發現有問題了居然還不處理, 你就是作死!還有他對權力的分配,因為曹家滅亡在不任用藩王上, 就瘋狂任用藩王。

物極必反啊!

他給藩王們分封的重鎮, 他立的太子留的太子妃, 他制定的國策。這件事上若有十分罪過,司馬炎獨受七分。現在基本上是等著晉國滅國之後下地獄, 沒有別的選項了。

原先的囚籠反倒成了保護他的壁壘, 司馬懿堅決反對拆他修造的監獄,而帝鎮的公約包括了不拆房子這一點, 他們只好拿著長矛戳他。

在裡面只是被戳,要是出來怕是要被其他閒人給生剝了。

司馬衷倒是被放了出來, 憨憨慫慫的又不是特別傻,有些軟弱, 又是小孩子模樣, 一天天的老老實實認錯,有人問他任何問題他都認錯,弄得人沒法子生氣。而且楊豔太煩人, 天天嗚嗚咽咽的哭,不把司馬衷放出去她就哭。司馬衷負責拔草,給各家拔草、間苗。還負責給司馬懿家打水,以及偷偷摘別人家的果子給送到小黑屋裡給父母。

各個閻君城中都是唉聲嘆氣、狐疑木訥怨憤的鬼魂,悽慘敗落,嗚咽哭泣的聲音充滿城郭,皇帝們最近不太喜歡出門。他們喜歡歌舞昇平的繁華盛世,呃,誰都喜歡能吃喝玩樂的地方。

趙飛燕跳完舞,坐在地上嘆氣:“路上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一個個怨哄哄的,我去取定好的衣服,一路上有好多新鬼很兇的瞪我。”就好像我是紅顏禍水似得。哼。

其實那些新鬼只是看到富貴貌美又單身的婦女,有點怨憤。

她起身回去換衣服了,現在不能出去定舞衣,現在這些得省著穿。

扶蘇大發感慨:“知道晉國好不了,沒想到能壞成這樣!”他最近覺得煩躁又無聊,原先阿盈在旁邊也幹不了什麼,卻有人氣,談論時事和大局時也聊得很好,又可以談論諸子百家和人間那些新的著作,阿盈聰明,只是莫名的喜歡裝傻。現在他常年不歸,名義上是還有阿嫣在家呆著,可她又常年閉關,留下他一個人,帝鎮中聰明人越來越少,打發時間只能找人瞎聊天或是修行。

眾人都點頭,不錯,這亂的比當年七國之亂、王莽之亂、漢末三國還亂。

曹丕:“扶蘇公子,你可知道他們家自家議論,說秦始皇也難免有不孝子,他們不以為恥。這不算什麼,現在司馬家正在想方設法為他脫罪,把罪過甩到我這裡來。”

扶蘇心裡很生氣,這雙方互相下絆兒都拿胡亥說事,啊真是氣死我了,司馬衷和胡亥比還差……他比胡亥好多了!幸好父親現在不在帝鎮,他心裡肯定在想,司馬家這些人知道不服一個小傻子的命令,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父親心裡這樣想,又不好說出來,一定憋得很辛苦。現在遠隔兩地,讓夫人聽這些話、解勸父親吧。

他心平氣和的假裝自己沒動怒,反唇相譏:“他們要如何脫罪?說司馬炎沒想到麼?一個皇帝沒想到自己的政令會有什麼後果,這就是罪過。”

曹丕也覺得扎心,他感覺自己現在這麼倒黴,就是被司馬懿牽連了。

一眾皇帝都充滿怨念的看著他:“你是沒當過皇帝啊。”

“哪有這麼緊張。”

“在王八蛋犯渾之前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王八蛋?”

“選才用人難如登天啊。”

“那些相貌英俊說話又好聽,風度翩翩進退有度的人,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心呢。”

扶蘇淡淡的說:“是嘛。我看……”算了我父親就別提了,任用趙高的事大概被他們偷偷嘲笑了幾百年:“劉邦、劉秀和曹操用人都很得當。”

點名這三個人都裝模作樣的表示謙遜:“還行吧,什麼人才到最後都歸閻君了。”

“不敢當。”

“唉還是用了司馬懿……”曹操徵名士出仕時用的是類似於一鍵全選的狀態,都要,都歸我。

跳完舞就可以開宴會,帝鎮有支出去的兩片空地,一邊是到現在只有劉秀堅持使用維護的闢雍,另一邊是原本供祭品大量落下的長廊,現在成了聚會場所,兩邊栽滿了鮮花松柏,既然沒法出去遛彎,就自己造風景啊。

每家帶一道菜來,再帶上自己的酒或茶,瞎喝瞎聊,唱唱歌,吃完各自去刷碗。

劉邦離席前格外看了看曹操,示意他不要太拖延。

曹操稍一猶豫,湊過去問:“扶蘇公子,司馬炎全家能不能重判?”

扶蘇正在收拾自己的碗盤:“大概不會太重,按照陰律來說,司馬昭沒見過司馬衷,他也沒篡權。這次天下大亂,算不到他頭上去。只有他自己所作所為。”譬如說把最有名的反對者都殺掉族誅,這是他的罪過。

“僅算他的暴行也不少了。”曹操問:“始皇身居高位,不知是否需要人才。我生來仰慕始皇,若能遇秦皇這樣的蓋世明君,孟德又何必落下一個奸臣的罪名。”

無聊到胡思亂想之後,也想了如果自己在秦始皇手下會怎麼樣,那當然是在胡亥開始胡作非為的時候果斷幹掉他啊,隨便立一個年少溫和的皇子繼位,聽說扶蘇的弟弟們都比他還老實。如果是在李斯的位置上,那就手刃趙高,就說是始皇遺詔,迎立年長又穩重的扶蘇公子繼位,不為別的,就是不能被宦官左右,不能輕易易儲。如此說來,李斯最大的問題不是人品,而是戰鬥力不行……他會打獵啊。

扶蘇沉吟片刻:“孟德,我父親的確很欣賞你,奸臣與否不必再提,人皆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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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眯著眼睛點頭,笑的很滿意,他知道始皇很欣賞自己,要不然怎麼會在判官廳見面時說那麼多話呢,聽起來像是埋怨,又像是惋惜哀嘆。當時就覺得奇怪,他是什麼人,怎麼是這種氣質,坐在不大的判官廳中,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衣,氣勢卻比極怒驚的他汗流浹背的漢獻帝更強。這樣強橫一個人,怎麼對漢朝的國祚沒有半點憐惜?一直在心裡研究他。

後來在帝鎮中見了始皇幾次,氣質和姿態完全對的上,語氣也是。舉手投足間有帝王之氣,坐在那裡分明就是!曹操對誰都沒說這件事,就連兒子也沒告訴。有意思的是,在數日之前,劉邦神神秘秘的跑過來告訴他一個訊息,據說秦始皇要當上閻君了,你們現在再不努力爭取自由,就會被暴秦永遠壓制,要麼為他賣命,要麼被他要命,最起碼要把帝鎮保下來,不能讓帝鎮也被他管。

扶蘇以為曹操想要解決掉不能出門的問題,原先說好的是下一個朝代結束之後皇帝就能出門了,而現在晉國將滅,如果到時候孫權天天去找他哥玩,只有曹操一家三代留在地府出不去,那挺丟臉的。時間隔的太久,又被司馬家的事輪番衝撞,曹操當年屠城的事變得薄弱了許多。“孟德,你不必著急,你看項羽當年如何,現在又如何?”

曹操心說項羽現在都不是官吏,也升遷無望,如何?好慘的。我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

扶蘇反應過來了,曹操不想等待,他想直接被始皇舉薦提拔上去,不錯,閻君現在不想用他,如果是父親親自提建議呢。“我會和父親說的。”說實話,曹操生前的所作所為暫且不提,他真的非常非常適合去做城隍,尤其是亂世中的城隍:“孟德,我實話對你說,亂世時才方便。”

曹操知道,只要有亂子就有進步的機會,平靜時一潭死水,只能按部就班規規矩矩攀升,難。他生前的確是老了,老死了,可現在體力和精力都恢復的很好,還不想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最好是能出去工作,文職武職不要緊,自己文武全才,重要的是找點事情做,也往上爬一爬。

退而求其次,如果不成的話,最好能拿下帝鎮的鎮長這個位置,扶蘇大好男兒,何必非要呆在帝鎮中,生前一世沒有立功,死後這些年還不做些事麼?

……

司馬懿也在探討這個問題,關於家族未來(就算只有幾個人也是家族!),司馬倫被拖走下地獄了是前車之鑑,他們捫心自問,誰沒滅過別人的全族?曹爽被夷三族是誰幹的?誰沒做過沒有意義的殺戮?難道就靜等著報應臨頭麼?

“漢高祖說秦始皇即將升任閻君,將來帝鎮中人,一個個逃不了被算總賬。他要先拿我們開刀,以表仁愛。”

司馬師搖搖頭:“劉邦自稱秦始皇與他和解,這話我不信。戰國時期縱橫捭闔,一會聯盟一會為敵,並無定式。他想借刀殺人,若成了,坐收漁翁之利,若不成功呢,他半點責任不用承擔,都不算事洩露機密,我們反到”

司馬昭有些情緒低落,他本來打算是子孫幾代賢明,國家太平海晏河清,那自己為了監國幹過什麼事都能洗白。看現在這情況,自己連兄弟、兒孫們幹的蠢事都得承擔一部分:“漢高自是借刀殺人,難道我們不用提防麼?話是實話,即便是利用我們,我們也只能按他的心意去做。”

不用問秦始皇是什麼態度,過去和未來所有的皇帝加在一起,沒誰會喜歡權臣篡位上去,曹操可以盡情把責任推給曹丕,自己家沒指望了。劉邦不愧是名門之後,開國之君,這一句話說的穩準狠,如果秦始皇真要選擇一家開刀以示他的威嚴和仁愛,自己家是最好的選擇。時間可真重要,秦始皇搶佔先機,現在高居廟堂,劉邦比自己家更早,雖是在野之人,確有名望有地位,訊息也靈通。

司馬懿沉吟良久:“劉邦說的對,但是……難道他叫我們上奏閻君,為漢帝爭鎮長的位置,我們就俯首帖耳,依計而行?可恨此時此刻出不去,打聽到的訊息都不可信。”

司馬衷默默的把水甕灌滿,安安心心的去種地了。

司馬師司馬昭自然去找母親,手頭雖然有陰律和其他詮釋陰間理論的書,但信盡書則不如無書,書上是寫的挺好,周朝聽《周禮》的?漢朝聽漢高祖的?東漢聽漢光武帝的?全都不聽的。書上寫的是一回事,真正執行起來則是另一回事。

劉邦耐心的嗑著銀杏,看著他們倆去找張春華,非常有耐心。

王靜煙坐在旁邊繡錢袋:“你笑什麼?他們憂國憂民,你一天天的總是這麼開心。”

劉邦大笑起來:“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又有耐心,又會給自己找樂子。反正要等著,何必像嬴政那樣,氣呼呼的等著,找樂子打發時間多好啊。想當年,秦王親政,那時候我才十九歲。我瞧著秦國滅了六國,一統天下,他三十九歲得意張狂,我那年三十六,剛娶了媳婦兒。又眼瞅著各地秦兵調動,招募民夫,終於等到他死了,我四十七歲起兵。小美人兒,煙煙,我若不會找樂子,如何等到這一天?你真當他們憐惜百姓流離之苦麼?”

這是做人的形象工程啊,養望啊,劉莊怎麼去上任就那麼簡單?不僅是生前的為政,肯定還有死了之後那份憂國憂民的心在其中。閻君們都憨憨的,一看他這麼善良,就用了。

王靜煙有些擔憂:“你要做什麼?”

劉邦才不跟她說實話呢,這娘們就勸自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傻麼,能在這裡的人就別指望他能有多安生。他考慮了很久,任何一種針對嬴政和扶蘇的事,自己都難免招致報復,只有把這個訊息分別告訴曹操和司馬家才好,他們倆肯定比自己緊張。“不幹什麼,等著看這滿鎮子的梟雄湊在一起,是困獸之鬥,還是齊心協力弄一條出路。”

王靜煙就信了:“這太可怕了,你可別攪進去。晚上想吃什麼?”

……

甄姬在洛水中當了近百年河神,以前一直都挺好,安安靜靜的觀賞江景,看看岸邊的景色,在水底也可以讀書刺繡,現在不行了,最近十多年間的景色中常常摻雜著屍體,原先當然也有,打家劫舍和趁機殺人,什麼時候都有壞人,一個兩個、十個八個還能裝作沒看見,一多就不行了。

還有鬼,現在鬼也多。地府施行‘是在哪兒、誰負責’的原則,死在的山上歸山神,死在水裡的歸水神,死在路上的歸城隍。

生完孩子的龍王氣呼呼的歸來:“哦,這場面你應付不來嗎,這又不難,一個脆弱的凡人。好,到時候了。”

山水神的任免有一條小規矩,被上一任認可的新任官員可以把職務讓會給上一任,只要前任做得很好就行。這正是龍王把她弄到洛水的主要原因,原本打算想幹的時候再回來讓她讓位,現在連續接到甄姬的求救信,只好回來,帶著她去地府做了交接。

龍王叉腰:“這個小美人不行了。”

龍王看起來是個美人兒,只是這次變化時有點小問題,變出來八尺多高的身材,再怎麼婀娜多姿,也很威嚴。只要夠高就夠可怕。

甄姬面色蒼白的拜倒在地:“妾才能微薄,不堪重負,這洛水之神的位置,承受不起。河中怨鬼積累甚眾,借水勢興風作浪,只有龍王才能鎮壓一方。”

恢復了往日繁忙的閻君們:“行!”

交接儀式巨簡單,這邊寫在名冊上,那邊把印信一交。

龍王捏捏甄姬的臉:“去成親去吧。你這樣柔弱的女鬼啊,死了也只能依附於男鬼。”

甄姬也無可奈何,她試過了,看到鋪天蓋地的屍體就怕的感覺自己又要死過去。

把行李都搬到城裡安頓下來,去找兒子和情人,沒有拿河鮮魚蝦。

現在河裡的魚都啄食屍體,她已經不再吃魚。

曹丕:“呵。”

劉啟怒道:“滾,你想認識認識我家棋盤嗎?”

曹丕當即拔劍:“久仰大名。”

劉啟也拔劍:“早有此意。”

旁邊的孫權本來在釣魚:“且慢動手!”他站到高處,用手攏音:“快來看啊要打架了!”

帝鎮公約之一,有熱鬧要呼喚大家一起來看,這是和不許拆毀/燒燬別人家房子一樣重要的事。以前都是別人喊他去看熱鬧,今天終於輪到他喊人。

皇帝在意旁人的目光和議論嗎?少,極少。

漢魏兩家又一次開始了戰鬥,這次不是為天下,為一個絕色美人。

戰爭的結果並不重要,因為他們不是為了爭奪美人兒,曹丕是生氣,劉啟則是因為:勞資又要成婚了你居然敢哼?

曹叡看著他們倆打架,心情萬分微妙,不過他是曹魏唯一的光棍,也沒什麼可說的。

劉欣正好划船趕路走了一整天,帶了巨好吃的新米鍋巴,帶了來到帝鎮,見人群都在這裡,湊過來一聽發生了什麼。先把鍋巴分給趙飛燕和曹操,扣扣搜搜的給了扶蘇巨小的一包,大概就兩片:“就這麼點交情,別人還沒有呢。前段時間閻君派人去查我為什麼不回帝鎮,你沒告訴他們我去成婚了?”

扶蘇:“我說了,總要查證,皇帝嫁人是個大事。”

“曹丕,你生前幹什麼去了?把人殺了就和合離一樣!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不就是老婆改嫁麼,瞅瞅高祖多寬宏大量,直接多認個兄弟。鬧的這麼兇,我還以為是他被侮辱了呢。”

眾人對他肅然起敬,一句話能黑這麼多人,可謂勇矣。

劉欣又不傻,說完之後拔腿就跑。

劉啟:我不看臉嗎!!

曹丕:噁心!

扶蘇:誰跟他認兄弟了?我父親沒有!

劉邦:你他媽心寬!

二人仗劍就追,到了屏障外曹丕出不去了:“追他!”

劉欣及時的跳到船上,飛快的划槳。

劉啟狂追到河邊,飛躍入水,雙手抓住船幫身體掉在河裡,當時就差點把船上的美少年搖下來,雙腳試探著往下踩,這河的水深沒頂但對於鬼來說無關緊要,他踏踏實實的踩在河沙中,在水下睜著眼睛,奮力搖晃小船。

圍觀群眾們也都追著跑過去看熱鬧,只是跑的比他們倆略微慢了一點。“沒抓住?”

“船沒動抓住了。”

“呼?太刺激了。”

劉啟在水下一頓瞎搖,忽然就覺得船上一輕,劉欣被他晃到了水裡。

劉欣被拖上岸時,眾人紛紛鼓掌叫好:“好!”

“漂亮!!”

“嘿嘿嘿你跑啊小兔崽子。”

……

呂雉在負責一個判官的工作,時間更緊湊,只能每隔半年回來一次。給扶蘇帶回來一包金子,一箱子玉:“人間的特產除了屍體和烏鴉之外,就是這些無主的金銀玉器。”

扶蘇把東西收好,對她說了曹操的提議:“曹孟德願意投靠我們,只希望能離開帝鎮,在外任職。他給閻君上奏數次,均被打回。希望父親能為他美言幾句,願終身投靠。”

“不要他。”

扶蘇一怔:“這是父親的意思?”父親思想深遠,想到曹孟德會直言要投靠我們?提前跟你說了不要?

呂雉答道:“我可以替他做主。”曹操怎麼知道政哥現在的職務?誰告訴他了?準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試探。現在人間不敢指名道姓的罵皇帝是昏君,就以古鑑今,說秦始皇是暴君,藉此來嘲諷現在的帝王。可把他氣的夠嗆,更要注意這方面的事情。

第一,政哥攻克六國時不曾屠城,劉邦也沒有,劉秀也算是沒有(畢竟不是他下令,而且人家刺殺他兩名大將在先),這是地府最重要的底線。第二,試一試我的權利範圍,在一起商量時他能聽我的建議,那我能不能獨自替他做決定?

扶蘇有點不太放心,父親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替他做主,修建馳道就是為了避免分權:“夫人…凡事多商量的好,切莫獨斷專行。”你這樣子我父親會生氣的。

呂雉微微一笑,不以為意,我做的是對的,如果他不在意閻君現在還在提防他,非要用不該用的人,大不了我哭著認錯唄。

扶蘇:我覺得你在玩火,哎,先不告訴曹操。

回去告訴始皇帝,嬴政大為贊同:“不錯,打下來的城池就都是我的人,理應耕種納稅,屠城等同於竭澤而漁。太蠢了。”當初施行軍功制,拿什麼封賞秦國將士?當然是讓各國百姓抓緊耕種生產啊!把城池打下來,把人殺光,自己家有那麼多多餘的百姓遷過去耕種嗎?沒有。都是傻子!你管他是官員還是宗室呢,扔在野地裡都能開荒。

呂雉睜大了畫了一個時辰,畫的格外柔媚單純無害的眼睛:“我知道你愛民如子,絕不會和那種人同流合汙。”

“是啊。”嬴政嘆了口氣:“可惜了人才啊。”曹操是真有才幹。

曹操沒有等到一個答案,等了兩年,不論是對方沉默的拒絕還是壓根就沒有能力,反正他們沒做到。那就只能開啟新的目標了。

……

趙漢劉聰的皇后劉娥死了,雖然劉聰娶了太保劉殷的兩個女兒為貴嬪四個孫女為貴人,但劉娥是最好的,他喜歡遊樂不理朝政,事皆中黃門納奏,左貴嬪劉娥決之。

劉娥很賢明,劉聰所為不道,劉娥都儘量去勸,為了。

劉聰一點都不喜歡但被母親逼著立的第二個皇后去世之後,立刻立了劉娥為皇后,但劉娥死得很快。

閻君們知道劉娥攔下了很多次殺人事件,打算給她一點獎勵,就一頓商量:“送她去帝鎮的時候,告訴人們不要欺負她。”

“我支援保護她,但是趙漢屁大點個地方不夠格去帝鎮。”

“擱在敵鎮裡呢?敵鎮裡現在有誰?”

“司馬乂,呂布”

“那不行,呂布好色。”

“嗯……先讓她在外面呆著。最好能和劉聰合離,那家夥挺混蛋的。”

劉娥:“皇后還能和離?”

我這是上天了?

去見閻君。“陛下正當壯年,宮妃無數,自再立皇后……妾蒲柳之資,短命之人”

閻君們聽的不耐煩:“你直接說。”

“我們門口那麼大四個字寫的不要客套,怎麼不見了?”

“你是一點都不忙啊。”

劉娥:“我覺得陛下他不需要我。”

大儒的女兒說話就是這麼婉轉。

閻君:“你覺得就行唄。”

“跟他確實可惜了。”

“幹點什麼不好啊,有空去考個判官,來當差”

……

閻君們最近收到的信箋和奏表全部押後不看,就連龍王過生日、神仙朋友收徒弟這種儀式都不去——以前也不去,派人送賀禮即可。前段時間有了空閒,倒是去了幾次。

生活沒有別的內容,就是加班加班,哪有閒心看包括曹魏和司馬晉在內的書信。招賢閣召到的賢才們全部充當判官,支援各地。

所有的神鬼都抓回來工作,懶散的名將們不論是否在職,全部塞到戰爭頻發的地帶去當城隍或帶兵平定剛死又打起來的雙方軍隊。禁軍大營中就留了一萬人,避免各種突發情況。

閻君們:“以前我們很講道理的,不當差的人,不徵調。”

“對那些剛剛戰死的鬼魂也不用□□傷害他們。”

“現在都跟世事學壞了。”

“感覺自己再也不是心地純淨無私無雜的小神仙啦。”

“這都是因為用了某個人。”

“好爽啊。”

“獨斷專行真棒!”

“是啊好爽啊為什麼要跟他們講道理。”

地府為了讓道路更通常,在原本四座鬼門的基礎上,增設了四座鬼門,極大的緩解了鬼魂堵塞的問題。

四座鬼門下面也飛快的成立了轉運中心,繼續將有罪的鬼魂們:“咻~”“啊!”“媽呀!”“救命啊”“啪!”扔的滿天亂飛。

晉王詔令拓跋猗盧為代王,隨即建立代國。

閻君們:“唉咱們還說至多只有三個國家呢。”

“沒事這才四個,俗話說的好,四捨五入。”

晉愍帝司馬鄴十四歲登基,三年之後,幫著劉聰抓走了司馬熾和羊獻容的劉曜再一次發兵攻打,這次不是洛陽是長安,但沒什麼區別,前兩年百官就和普通人一樣,餓的自己種地、到處打野物果腹。長安糧運被趙漢的切斷,長安城中二兩金子一斗米,許多百姓餓死。司馬鄴最終無奈投降,被送到皇帝劉聰手裡。

張寔建立涼國。

慕容廆建立燕國。

算上趙漢和成漢,還有司馬睿重新建立的晉國,現在天下間六國並存。

謀臣們羞愧難當,看走眼了,沒想到各國都這樣目光短淺,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

爭霸天下首先你得節儉奮進,善待百姓,讓百姓休養生息多生孩子,好麼這群人偏安一隅開始享樂!

哪能想到現在的人在當了皇帝之後——突!然!變!蠢!

閻君們:“說好的四捨五入呢?嗯?”

“這群廢物啊我現在忽然覺得應該讓劉邦去投橫掃天下。”

“嘖,天時地利與人和,過去他都有,現在都沒有。讓誰去都不行。”

劉聰幾年前讓司馬熾在宴會上斟酒,晉國舊臣都哭,他就殺了司馬熾。這次逮住司馬鄴,讓他做狩獵的先行官,又讓他在宴會上洗杯子、負責馬桶,又有一群晉國舊臣抱著司馬鄴哭,於是司馬鄴也被殺了。

劉聰本來立了自己深愛的嫡母單氏(氐族)的兒子劉乂為皇太弟,但是劉乂看不慣母親的行為,勸阻之後單太后自殺了。劉聰立刻不管這弟弟,恨不得弄死他,轉而疼愛親兒子劉粲。

劉聰病死之後,他岳父之一的靳準協助劉粲廢殺皇太弟劉乂,擁立劉粲即位,又當了劉粲的老丈人、沒過多久又一政變,殺了劉粲,屠滅平陽劉氏皇族,挖掘漢趙皇陵,自領大將軍、漢天王,稱臣於晉朝,又被堂弟靳明殺了。

閻君們:“別去帝鎮了”

“冤有頭債有主”

“對把他們集體下油鍋!快審!”

平陽地區的城隍精神壓力巨大,短短數月之內換了四個人,最後直接調來見慣了可怕場面的獄尉白起,還有酒樓生意蕭條的胖老頭王翦。

白起拍拍自己的胖肚子:“嗯,這有什麼?就地坑了。”

現在深坑地獄有行動式的,只要獄卒們就地唸咒挖坑,扔進去的鬼魂就會陷入極度飢餓並且爬不出來的狀態中,互相撕咬。

王翦只是來學習一下現在城隍的工作順序,他還沒有就任的計劃,他要的士兵太多了,閻君還沒決定好要不要招募那麼多。

洛陽蕭條萬分,嬴政可以平心靜氣的讀讀書,聽呂雉彈琴,自己敲敲帶過來的編鐘。

琴鐘和鳴,還挺好聽。

不錯,他上任的行李之一就是編鐘,本來還想把九鼎也帶過來的,擔心碰壞。

現在這些皇帝高官非常好審,沒有什麼功過難辨的問題,根本用不到他的援助。反倒是其他地方告急,把他的三千弩兵調走了兩千五,其實以現在洛陽現狀來說,留五百都多餘。

呂雉感慨道:“想不到你我竟然在洛陽隱居。”

嬴政:“我覺得現在可以試著修行。”不行,雖然氣到放棄關注時局,但滿腦子想的都是人間陰間的大勢和正確操作。明明任何一家只要操作的當都能一統天下,就不。

劉曜進入平陽後,把殺了他母親的靳氏家族全部屠滅。立羊獻容當了皇后,立羊獻容之子為皇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到這章的時候,我已經停電斷網了。對,今天5-20點停電,全天,檢修和給門口新修的高架橋拉電。本來今天應該搶出明天的半章,但是寫四家聰明人簡直太累了,累屁了,我還是喜歡文四那樣帥氣的笨蛋啊。我寫到凌晨三點半也才這麼點,拉倒吧,本來想再湊九千,不行了困死。四捨五入今天就是九千字。

明天隨緣更,晚上能來電那我大約能寫四千字。

【1】思考了好幾個小時,劉邦的計劃寫的太隱晦呢,怕你們看著累,寫的太明顯又不夠帥氣。權衡之下就這樣了。

【2】漢獻帝把曹操嚇到汗流浹背是真事。曹操又殺了一個他的忠臣之後,他直接問:“君若肯相輔則幸甚;不爾,願垂恩相舍。(譯文:你想咋地?你說你到底想咋地?要麼好好幹,要麼來個痛快的。)”曹操就跪了。

【3】劉聰的後宮被壟斷了!(並沒有)你們可以看一下,劉聰要給她修宮殿,廷尉陳元達攔著,他要殺廷尉,陳元達把自己鎖在樹上。劉娥制止士兵之後上奏勸諫,劉聰看了奏疏臉色都變了,給廷尉道歉去了。後來劉娥死了,他整個後宮開始徹底混亂。

歷史沒有記載倆人感情怎麼樣,反正劉娥沒得選,死的特別快,從她侄女也一起入宮和劉聰還和太后有染這兩件事來看,我覺得應該沒有愛情,只是沒得選。

劉聰就是那個著名的皇帝,殺兄篡位,和嫡母的關系曖昧到差點把弟弟立為太弟,同時有四個皇后,佩戴皇后璽印的有七個人,一頓作。

【4】推薦一段京劇,之前沒寫到蔡文姬就沒提。《文姬歸漢》嗶站有,程硯秋版本最佳。

登山涉水爭逃命,女哭男號不忍聞。胡兵滿野追呼近,哪曉今朝是死生?

舉目看,旌旗影,側耳聽,刀劍聲。我呼天,天不應,我待入地地無門。

沒奈何我只得奔波前進,亂哄哄後邊來萬馬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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