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來了一個警幻仙子,破了唐璜的迷陣,還搶了他的風頭,令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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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往的脾氣,唐璜少不得要發作一下,然而他只是自嘲一笑,仰脖子喝了一壺酒,就背轉過身子,意態蕭索,不往仙子那邊看。

群仙中少有人注意到這一節,只有純陽仙君釋然一笑。

這警幻仙子一出現,場中氣氛又是一變,眾仙興致更加高漲,早有人提議道:今日大帝出關,化仙池重現,又得新晉金仙扶助天庭,此三件事都是喜事。我等豈能獨自尋歡,還不去與天帝敬酒?

此議一出,眾仙鬨然叫好,齊道:正是,正是,我等須依次敬酒才顯得仙家禮數。

於是眾仙齊往未央大帝處而來,少不得一番行禮致詞,先幹為敬。大帝倒是毫不推脫,酒到杯幹,與眾仙談笑風生。

眾仙敬過大帝,並不迴轉,而是與各大金仙敬酒,最後包括鴻辰神王在內。

純陽仙人似乎和少年神王很投緣,三言兩語間已是有些熟絡,早將席面與少年神王移到一處。經他一一介紹,鴻辰認得了許多仙真。

什麼上、中、下八洞神仙,什麼東皇道君,什麼蓬萊仙海一百零八上仙,什麼七仙女、八仙姑,什麼諸天聖王、神府天尊,什麼周天三千六百分野星君,林林總總,形貌各異,品階不同,不能盡數。饒是鴻生神識強大,念念相續,也是費了一點心力才記住了。

眾仙看鴻辰神王雖是少年,然而豐神俊秀,十分可親,又知道他與元謨大天尊一番鬥法,雖然被洞天爆炸波及,卻能安然無恙,十分神奇,心知此子厲害。加上如今明顯被未央大帝青眼有加,已然是仙界一顆冉冉向上的新星。

因這番緣故,眾仙在與鴻辰神王把酒言歡時,格外用心,皆有結交攀附之意。

此時,少年神王的元神真性正在一點點恢復,群仙的心思如何看不清楚,心中暗道:眾生心性本是單一,自從道一化三,便入了演變之道,眾生日見增多,不免流於繁冗通俗,如此再難歸一。。。

想到此,面上談笑自如,心中仍不免有些沒落之意,他的思維之光,卻被未央大帝感知到了。

未央大帝是赤霄天界已知的唯一太乙金仙!無有仙人可以知道其真實的境界展現。他的修行亦不為外人所知,嚴格講,他似乎不是靠著歷盡無數紀元苦修上來的,而是靠著天意選擇,才登上了大帝之位。

從他昨天感知天意而出關,再到鴻辰出世、隕落、重生,他的大部分神思都集中在少年神王的身上。

雖然從化仙池等等一系列事情走向分析,鴻辰來路不會是邪的,然而畢竟其心性如何還需觀察,不可不慎。有道是,酒品既是仙品,未央大帝知道仙人們在這種場合都會顯出某種真性情,並不會以神通術法化解酒力。

從一開始,他就暗中注意神王,越看越是點頭,剛才鴻辰的想法,被他輕易捕捉到,未央大帝也由衷感嘆,吾道不孤也!

大帝一生經過的漫長歲月,在天界不做第二人想。如今的仙界、天庭比之以往繁榮興盛的太多,可是也慢慢失去了很多道韻。

很多仙人活得已經麻木,忘記了自己的本真之心,甚至道心蒙塵而不自知,整天高高在上,渾渾噩噩無所作為,安於逸樂消遣,以致於鑽研奇技淫巧之道,帶壞仙民風氣,亦對天庭有所侵染,似青蓮、龍帝那般胡鬧的還算最輕了。

且,這般仙人看不起低於自己的仙家,更加看不起仙民百姓,甚至一談起下界凡人,簡直視為玩物螻蟻。

至於仙界百姓,更是好不到哪裡去,可以說是仙人的一面魔鏡,仙人的一切毛病都在他們那裡無限放大。

他們修仙的意願並不強烈,終日只沉迷於安逸享樂,其中一些人樂衷鑽研器物營造,發明種種華而不實不符合天道之物。

民間的風氣也是崇尚奢華富貴,攀比之風熾烈,雖然仙民都是衣食無憂、物產豐饒。

至於魔界之民,更是烏煙瘴氣,他已經有很多年不願意去關注了。

覺界那邊,自從出了一個極樂天,將覺界一分為二,和覺界之主“彌陀尊者”主持的須彌天分庭伉儷之後,也變得有些不可捉摸。

有訊息傳出那個極樂天主,搞得很是過分,甚至於真魔界勾勾搭搭。

未央大帝超邁古今,又善於置身局外(其實天界只有他能做到真正置身事外),對於天界眾生的慢慢沉淪,他是早有察覺的,只是一切天道變化,或涉大羅天根本源流,非太乙仙力可為。

他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且知音難覓,又與誰言。

眼前這少年,於一剎那洞徹仙界弊端,竟能和本帝想到一塊,只能說是天降其人,想到此,他對自己的某個想法又確定了幾分。

未央大帝忽然大悅,連飲了數樽仙酒。大帝的酒器乃是一個綠金九龍方尊,一尺八寸高,寶光灼灼,據說能大能小,乃是天帝的珍玩。

青衣仙人,表情誇張、神采飛揚,大贊道:大帝好酒量!這般暢飲,某已有多年未見了!

大帝一笑不語。

皓首仙翁瞪眼道“青蓮,你有何說?”

青衣仙人作酸楚狀,道:“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某想說,我等俱老矣,大帝如今只喜歡年輕人啊!”

未央大帝聽得真切,險些笑噴。“你啊,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調笑放肆!”

龍氣漫天的尊王,那位威猛老仙湊過來,雄赳赳道:“我說青衣啊,你酸不酸,有後輩仙人新晉,乃是天庭盛事,你我身為大仙尊,高興才是,如何作此惺惺之態?還不快去找神王痛飲三杯,也好得些靈感,再做幾篇詩文?講真,某一向以為你青衣渾身上下,唯有詩文可取。”

浩黃仙君、元謨天尊皆掩面竊笑。皓首老仙翁連連擺頭,作無可奈何狀。

青蓮帝君果然取過酒樽,長身而立,宛如通天玉樹,朗聲笑道:“罷罷罷,你老龍不識我雅言仙趣,我不計較與你。大字不識幾個,渾身上下唯有幾片龍鱗令我青眼有加!哈哈哈!”

長笑聲中,青衣仙人一閃而逝,還不忘記給眾仙留下一個鬼臉。

那龍尊愣了半晌,好容易琢磨出意味,大叫道:“誰說我不識字來著?我懂龍文的,龍文,你懂不懂?!”

浩黃仙君終於忍不住,大笑不止。

皓首仙翁,揉著肚皮,已是佝僂著身子,元謨天尊忙上前捶打後背。

未央大帝與眾仙尊都是樂不可支。

那青衣仙人竟來到鴻生席前,也不客氣,坐下後便飲酒吃菜。

鴻生自是不奇怪,朝會以及後來的那個什麼發佈會,彼此已經相熟,隱隱覺得甚是義氣相投。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說的就是這種,有些人,三言兩句便成知己,有的人終其一生,形同陌路。

純陽仙君道:這位青蓮帝君,想必神王已然知曉,然而他亦是我老師。

“什麼狗屁我師?無非酒徒詩友爾!”,這位帝君渾身酒意,卻化散奇異的香氣,全無尋常宿醉者的刺鼻氣味。

把酒樽高舉,鴻辰會意,連忙舉酒共飲了數杯,儀態祥和而恭敬。

青衣帝君仔細打量神王,讚道:“好好好!”

他紅光滿面,拍了拍神王肩頭,“鴻辰啊,仙生漫長,失憶無妨;仙界永珍,神志勿迷。以後若有事,儘管找我。”

“純陽,照顧好神王老弟啊。”言罷,帝君灑然而去。

純陽仙君笑道:“青蓮帝君乃是天庭第一有趣之人,仙劍無敵,詩文第一,冠絕古今,又有一嗜好,匪夷所思。”

他搖頭晃腦,似乎在講古論今,掉書袋。

看純陽這樣子,鴻辰知道應當配合一下,便道:什麼嗜好?

純陽:你猜猜看。

少年:這我哪猜的著?

純陽仙人道:他老人家才貫古今,淡薄仙名,卻有一樣古怪,令天庭所有人俱是費解。

鴻辰也有了幾分醉意,知道他故意賣關子,催促道:再不說我就找唐璜喝酒去。

“別,我說,我說,他老人家最愛偷偷下界,遁入凡間,化作書生,文豪,乃至修士文臣,多生多世,歷朝歷代,數不清有多少回,至今樂此不疲,若不是天劫之後,天道有變,天地仙凡隔絕,幾乎斷了一切通路,你如今大約是見不到他的。”純陽仙君悠悠道。

“什麼?下界?”鴻辰聽的這兩個詞,沒來由就是心跳劇烈,好似觸動了生命最隱秘的地方。

“是啊,下界!在赤霄天,我仙界,仙人稱真仙,此外,還有一個覺界,仙人稱覺仙,亦是正道,仙、覺若是犯了天條,逆了大道,乃至總總不應有之行為,不應有之神念,都有可能使得仙心蒙垢、仙體墮落,境界沉淪,不得不打入下界,入人世輪迴,以求洗去蒙塵,再證金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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