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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什麼也幹不了,我把門反鎖了,他們進不來。等我出去就早上了。”安閻臨時起意,“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就睡前寫上這麼一條,明天早上去2009房間找安閻,把他從兩男一女的殺人犯組織解救出來。”

有沙沙聲從聽筒傳來,安閻覺得有點意外,“你真的在寫?”

杜鴆一邊寫一邊說道:“嗯。”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安閻的心中騰起一片暖意,握著聽筒,放鬆地躺在床上和杜鴆說話,“我一會把手機再鎖九次,裝作一晚上沒碰過手機,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杜鴆停了手,“你小心點,別被他們識破。”

安閻“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杜鴆:“晚安。”

安閻:“晚安。”

以後的很長時間內,杜鴆大概都不會給他電話說晚安了。

杜鴆掛了電話,安閻握著聽筒,閉著眼睛回味著杜鴆的告別。

過了好一會,安閻才把聽筒放回座機,開始擺弄吳顯的手機。

直到輸錯了九次密碼後,才住了手,安心睡覺。

早上天剛亮,安閻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安閻有意晾著他們,故意慢騰騰地換了衣服,還站在窗邊賞了會暴雨。

直到敲門聲越來越大,門外的人顯然不耐煩了,才走過去開了門。

周乾、楊沃、陳雅三個人門神似的站在他門口,齊齊看向他。

安閻裝著打了個哈欠,“你們這麼早就起來啦,找我幹什麼?”

周乾乾笑道:“你和我昨晚約好了,今天早上一起想吳顯手機的鎖屏密碼。”

安閻轉身走回床邊,從枕頭旁邊拿了吳顯和楊沃的手機,“走,我們去客廳說。”

四人圍著客廳的茶几坐了,周乾他們三個坐沙發,安閻一個人和昨晚一樣坐在茶几的邊緣。

安閻把楊沃的手機還給他,把吳顯的手機推到他們三個面前,“我的看法和昨天一樣,覺得吳顯手機的密碼是宋陌墜崖日期的另外一種組合方式。你們有想到新的嗎?”

楊沃拿起他的手機,搖頭道:“我沒有想法,除了昨晚你們提過的那些,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數字可以用。”

安閻看向周乾和陳雅二人,他的重點懷疑對象,“你們兩個要是也沒有,我就隨便試了。”

安閻伸手夠手機。

周乾搶先按住手機螢幕,抬頭看著安閻,“會不會是他父母的生日?”

安閻心中冷笑,面上故作驚訝,“你連他父母的生日都知道?”

周乾頓時慌了,很快又鎮定下來,“有點印象,不確定對不對。”

安閻坐直了說道:“你試吧,用父母生日當密碼,總比用宋陌墜崖的日期當密碼靠譜一點。”

楊沃附和道:“是啊!我早說了吳顯絕對不會用宋陌的忌日當密碼。”

周乾拿起手機,緊張地掃了眼眾人,不安道:“安閻,你不是說這部手機攸關我們的性命嗎?裡面的東西肯定很重要。如果我錯了,這部手機我們就再也打不開了。”

以前周乾說這種話安閻還會當真,眼下聽了,只覺得周乾的不安都是裝出來的,是在試探他。

安閻伸了個懶腰,“無所謂,鬼來電的事我都想清楚了。”

周乾顧不上輸解鎖密碼了,抬頭問道:“是怎麼回事?”

楊沃偏過頭,眼巴巴地望著安閻。

安閻嘴角噙著笑,仗著被鬼附身的人不會開口揭穿他,字字句句把眼前三個人往溝裡帶,“當然是……鬼打來的。”

楊沃靠著沙發背縮起來,“你別那樣笑著說,太}人了。”

陳雅皺著眉問道:“你確定?我親耳聽到她說她就在我們當中……”

“非常確定。”安閻致力於把他們忽悠瘸了,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自信,“沒有鬼能在我面前騙人。”

楊沃瞬間開心了,“安閻,既然昨天的鬼來電真的是鬼打的,那是不是說明,我們三個沒有被鬼附身?”

忽悠嚇人兩不誤,安閻白了楊沃一眼,“被鬼附身和鬼來電又不衝突,她附身了還可以走啊。來來去去,想附誰的身就附誰的身。”

楊沃喪著臉縮了回去。

周乾皺眉道:“沒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吧。迷心民宿的鬼不是都很守規矩嗎?只會傷害違反住戶守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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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閻拿出了平時講鬼故事的本事,“附身之前要守規矩,一旦附了人的身,還不是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誰也拿他沒辦法。”

周乾愣了一下,“連你也沒辦法?”

安閻做作地嘆了口氣,“哎,只能勉強自保。”

安閻說完瞥了眼周乾手中的手機,“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試密碼啊。”

周乾低頭輸了六個數字,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那六位數到底是不是吳顯父母的生日。

唯一確定的是,密碼錯誤,手機再也沒辦法解鎖了。

周乾:“抱歉,手機徹底打不開了。”

安閻:“打不開就算了,等警察來了把手機交給警察吧,他們肯定有辦法。”

楊沃一心想著趕快走,瞅了眼窗外密密的雨簾,白著臉說道:“我怎麼覺得雨下得更大了,我們今天還走得了嗎?警察到底什麼時候來?”

安閻致力於給楊沃他們的悲觀情緒添把火,“下雨天,留客天。你們今天想走,難。”

楊沃急著問安閻,“我們今晚還能住你這裡嗎?”

安閻嚴肅道:“不行,我今晚有客人要來,你最害怕的那種客人。”

楊沃嚇得結巴了,“你……你今晚要見鬼?”

安閻點頭道:“對,只說了晚上來,沒說具體時間。”

周乾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著安閻,“迷心民宿規定夜間無論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能隨意給人開門的。”

安閻看著他,說出了豪華挑戰任務第五夜挑戰的幾個字,“開門會死,不開門也會死,你開不開?”

周乾:“……”

楊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不能不進去住嗎?換個房間……”

“不能,我住在哪裡,他就會敲哪個房間的門。”安閻越說越恐怖,“當然,你們要是不怕被我連累的話,我今晚還是很高興和你們一起住的。房間裡人越多,我死的可能性就越小,對不對?”

周乾生氣了,“安閻,你不想讓我們和你住就直說,我們不會厚著臉皮賴在你這裡的。”

“行,我實話實說。”安閻看著他,“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你們從今天起最好離我遠一點。我惹上身的鬼,比齊溪難對付多了,沾到就是死。”

聽了安閻的話,周乾一行人離開他的房間,走了。

安閻想靠哪兒休息一會,瞥了一眼他們坐過的沙發,徑直走到臥室的床上趴下了。

趴了不到兩分鍾,就聽到有人敲門。

安閻:“……”難道是周乾那幫人又後悔了?

安閻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口,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不是周乾他們,竟然是杜鴆。

記憶清零的,手裡拿著燙金紅皮本的杜鴆。

杜鴆垂眸,冷冷看著他,“你就是安閻?”

安閻探出頭左右看看,發現周乾他們不在周圍後,拽著杜鴆的胳膊把他拉回了房間。

關上門後,安閻立馬鬆開了杜鴆的胳膊,“我就是安閻,你找我有什麼事?”

杜鴆掃了眼房間裡的情況,說道:“聽說一個叫安閻的人今天早上可能會有危險,過來看看。”

杜鴆竟然沒聽他的話,還是把他有危險的事寫在了紙上。安閻臉色一紅,偏頭躲開了杜鴆的注視,“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杜鴆皺眉看著安閻,冰冷的音調掩飾了語氣中的不安,“你臉紅什麼,我們很熟嗎?”

他的演技能騙過周乾他們,應該也能騙過杜鴆吧?安閻把頭轉到另外一邊做出一副要打噴嚏的樣子,“我不是臉紅,是想打噴嚏打不出來,憋的……”

演就要演到位,安閻說著說著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不少,“啊,終於好了。”

杜鴆走到安閻面前看著他,“你還沒告訴我,我們兩個熟不熟。”

安閻抬頭道:“怎麼想起問這個?”

杜鴆解開左手袖口的釦子,露出刻在他手腕上的安閻的名字。

白的發光的手腕上,安閻兩個字紅的滴血。

安閻剛恢復過來的臉又紅了,“……”

他記得鬼可以把身上的傷口抹掉的,杜鴆為什麼不這麼幹?

說好的不留任何提示,也不讓安閻告訴他呢?!

安閻掏心掏肺的肉麻話都在昨天說完了,對著今天什麼都不知道的杜鴆,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他明明有著能把人忽悠瘸了的口才,一遇到杜鴆就成了啞巴。

安閻想了好一會,憋出了最合適的兩個字,“很熟。”

杜鴆問道:“是哪種關係?”

安閻:“你最信任的人是我,我最信任的人也是你。”

杜鴆伸手指著安閻的手腕,“把你的袖子挽起來讓我看。”

安閻挽起袖口,左右手手腕上都沒有刻字。

杜鴆:“你手腕的字呢?”

杜鴆為什麼會覺得他手腕上也有字?

他好像確實應該有的。

安閻配合地伸出手腕,“還沒來得及刻,我刻的不好看,你來吧,刻你的名字。”

杜鴆從紅皮本的筆套裡抽出筆,把紅皮本放到一旁。

左手捏著安閻的手腕,右手握著筆對著安閻的手腕比劃了一會,最終什麼都沒有做,一臉嫌棄地把筆裝回去了。

“兩個朋友在手腕上寫對方的名字太傻了。”杜鴆有點不高興,“況且,你又不會失憶。”

安閻伸手握住被杜鴆捏過的手腕,“其實你可以把我的名字抹掉的。”

杜鴆抬手把左手手腕的釦子扣緊了,“不用,這樣會讓我覺得踏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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