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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那不是安主播和他男朋友嗎?”

“他怎麼來美甲店了, 難道是為了直播的事?”

“對哦, 你不說我都忘了, 這家美甲店租的商鋪就是那家傳聞中鬧鬼, 後來關門大吉的美容院。”

“那家美容院挺慘的,沒聽到過她家有什麼恐怖的傳聞, 完全就是被其它店鋪連累了。”

“對啊,不過主播已經證明了其它幾家店鋪都沒有鬼, 這家店鋪肯定也不會有問題。你看每家店生意多好啊, 剛開始營業沒多久就來了這麼多人, 我都排隊排了快半個多小時了……”

……

在美甲店門口排隊的好多人都看過安閻他們的直播,發現眼下站在美甲店門口的人竟是她們喜歡的主播,一個個悄悄把目光投在安閻他們幾個身上, 小聲和周圍的人議論和格蘭商場直播有關的事……

這裡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安閻禮貌道:“我們是來找您的,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方便。”葉婷轉頭往旁邊看了看, “只是這附近人挺多的, 您想去哪兒聊?”

安閻記得格蘭商場四樓的最中間有一塊區域擺了很多按摩椅, 旁邊有大塊的空地,人也不多, “我帶你過去,那地方裡這裡不遠。”

陳則休低頭看了眼手機上新收到的訊息,對安閻他們說道:“各位老師, 我臨時有事,就不跟著你們過去了。安老師,等直播的事聊出結果了,您打電話聯絡我,我給您安排。”

安閻點頭道:“好,麻煩你了。”

三分鐘後,安閻和眾人一道走到按摩椅所在的那片區域,直奔按摩椅前面的圍欄而去。

如安閻所料,這塊地方人很少,這會除了他們四個之外,再沒別人了,很方便聊一些不適合被太多人聽到的事。

葉婷輕倚著欄杆站著,安閻和杜鴆一道站在她對面,和葉婷隔了一米多的距離。

在聊正事之前,安閻先做自我介紹,“我叫安閻,是一名主播,最近正在做透過直播向觀眾證明格蘭商場沒有鬼的工作。我身邊的兩位一位是我男朋友杜鴆,和我一起直播,另一位是《開心見到鬼》的導演袁野,負責拍攝我們證明格蘭商場沒有鬼的全過程。請問您怎麼稱呼?”

葉婷說道:“我叫葉婷,樹葉的葉,女字旁的婷。您可以叫我葉婷,也可以叫我葉老闆。”

安閻開門見山,“葉老闆,我今天來找您,是想和你聊一下關於今晚在貴店直播的事。”

安閻擔心葉婷不夠清楚格蘭商場鬧鬼的傳聞,就詳細地解釋了一下,“之前關於格蘭商場鬧鬼的傳聞涉及到了七個地方,其中就有一家美容院,也就是您剛開的美甲店所在的位置。截止今天,格蘭商場的其它地方我都直播過了,也證明了那些地方都沒有鬼。今天晚上,輪到我來您的店鋪直播了。”

葉婷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吧,客人們都相信格蘭商場沒有鬼,您何必多此一舉?”

“我答應了要向觀眾證明美容院也沒有鬼,就要說到做到,不能因為他們都覺得美容院沒有鬼,我就偷懶不直播。”安閻動之以理,“我在美甲店直播對您只有好處,一來可以證明您的美甲店沒有鬼,二來萬一美甲店有問題,我還能幫您解決。”

安閻故意嚇唬葉老闆,“您不想風風火火營業了幾天後,赫然發現美甲店鬧鬼,嚇得不敢繼續開門吧?如果鬧鬼的傳聞傳出去,就算您不怕,敢開門,恐怕也沒人敢來,不僅您的店鋪遭殃,還有可能會連累整個商場。”

葉婷收了臉上的笑容,“我是看了您的直播後,確信美容院沒鬼才來租店鋪的。可依您這會的意思,我的美甲店很可能有鬼?”

肯定不能告訴葉老闆她的店鋪絕對沒鬼,安閻故弄玄虛道:“有沒有鬼,要等晚上直播的時候才能確定。”

葉婷思考了片刻,問道:“我能為您做什麼?”

安閻說道:“我今天晚上十點開始直播,您只需要保證我們來直播的時候,美甲店的門是開著的。您可以把鑰匙留給我們,也可以留在商場等我們直播,等直播結束後,我會把鑰匙還給您或者是格蘭商場的工作人員。”

想起半夜直播時抽獎的事,安閻補充道:“今晚除了我們三個之外,還會來兩個中獎的觀眾和我們一起直播,我保證,在直播的過程中,我們不會破壞您店鋪的任何東西。”

“我把鑰匙給您吧。”葉婷今天早上剛換了店鋪的門鎖,她從一串鑰匙中拆下來一把鑰匙遞給安閻,“我膽子不大,在家裡和家人一起看恐怖直播還行,讓我和你們一起待在美甲店,這種事我可不敢做。”

安閻接過鑰匙放進兜裡,溫和道:“原來您膽子很小嗎?我注意到您指甲的風格屬於店裡宣傳的女鬼系列,還以為您不怕鬼。”

葉婷伸出一手鮮紅的指甲,“專門做出來給顧客看的,打算在下班回家之前洗掉。”

安閻的目的都達到了,“葉老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謝謝您的配合,我們明天再見。佔用了您的工作時間,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是為我們店鋪著想才這麼做的,我很感謝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葉婷說完便瀟灑地轉身離開。

袁野低聲吐槽:“剛看到她手上指甲的時候,我還以為她就是那家店的鬼。”

安閻說道:“鬼一般不會在大白天出來,更不會看起來跟人一樣。”

袁野迅速瞄了安閻身邊的杜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安閻見狀道:“你別拿其它鬼和杜鴆比,要是我們遇到的都是他這樣的,我們兩個早就死透了。”

“安閻……”杜鴆不滿道,“你不會死,不管遇到什麼鬼,我都不會讓你死。”

袁野:“……”於是可能會死的人始終只有他一個。

直播間房管昨天晚上下線之前把中獎者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發給了安閻。中獎的兩個人符合安閻規定的中獎要求,都是胡市本地的人。

一男一女,男的叫於澤剛,女的叫鄭曉琳。

直播晚上十點開始,最快也要零點以後才能結束,安閻怕他們半夜回家不安全,打算讓他們直接住在酒店。

下午五點,安閻在他住的酒店開了兩間房。分別給於澤剛和鄭曉琳打了通電話,發了地址,囑咐他們帶上簡單的行李,在晚上九點之前趕到安閻他們所住的酒店。

於澤剛和鄭曉琳不是安閻的粉絲,他們以前都沒聽說過安閻王安主播,直到看了安閻在格蘭商場的直播,才知道了安閻。

大概和他們兩個都已經工作了有關,於澤剛和鄭曉琳在酒店和安閻他們碰面的時候,帶著明顯的疏離和試探,表現的不像是透過直播中獎的觀眾,倒向是來參加面試的工作人員。

安閻和袁野都擅長和人打交道,聊了一會,就跟於澤剛和鄭曉琳熟了起來。相處的時候,像是認識了一週以上的同事。

晚上九點四十,安閻開車載著杜鴆和袁野他們三個從酒店出發,駛向格蘭商場,把車停在外部電梯附近。

於澤剛好奇道:“安主播,我們為什麼要從這裡的直梯上,不從格蘭商場一樓的大門進。”

安閻說道:“這個時間點,商場一樓的大門已經關了,走不通。”

下車後,安閻拿著手機和杜鴆走在前面,袁野走在中間,於澤剛和鄭曉琳走在最後。

電梯很快到了四樓,從電梯門出來的時候,於澤剛和鄭曉琳對著漆黑一片的商場目瞪口呆。

鄭曉琳有點害怕,“安主播,為什麼四樓不開燈啊?”

“因為我們有手電筒啊。”安閻拿著手電筒走到外面等他們,“商場給我們留了美甲店和附近公共區域的燈,我們只要拿著手電筒走過這段比較黑的路,就行了。”

於澤剛和鄭曉琳聽了開啟各自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這一次,他們不敢殿後,捏著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在安閻他們和袁野的中間。

袁野擔心他們倆過於害怕會影響直播的氣氛,本來沒鬼也顯得有鬼了,就開口安慰他們,“你們別慌,格蘭商場沒鬼。”

鄭曉琳緊張兮兮的,聲音極具感染力,“我的腦子知道格蘭商場沒鬼,可我的身體不知道啊,周圍太黑了,總感覺前後左右都有人。”

袁野莫名也覺得他背後有人,連忙抱緊懷裡的老婆,閉嘴了。

快晚上十點的時候,眾人準時趕到美甲店門口,安閻關了手電筒,開啟美甲店的門進去了。

為了直播效果,安閻只留了美甲店附近公共區域的燈,沒開美甲店的燈。

晚上十點,安閻準時開了直播,跟直播間的觀眾說明了他此時正在美甲店,也就是先前傳說鬧鬼的美容院時,直播間的觀眾人數瞬間跑了五分之一。

一些留在直播間沒有走的觀眾也覺得索然無味。

“不是說美容院沒有鬼嗎?主播怎麼還跑去直播啦?”

“主播為什麼要在美甲店直播啊,一點都不恐怖。”

“去真正有鬼的地方直播多好。”

……

安閻先給直播間觀眾介紹了新來的於澤剛和鄭曉琳,接著把攝像頭從後置調成前置,垂眼看著攝像頭說道:“你們想要恐怖氛圍,很簡單啊。等確定美甲店沒有鬼後,我就在這裡給你們講一個鬼故事,保證比直播探靈更恐怖。”

直播間的觀眾又激動又害怕。

“美甲店肯定沒有鬼,主播直接講故事吧。”

“啊!我要聽鬼故事!上次那個骨頭敲門的鬼故事我好喜歡!【瑟瑟發抖】”

……

安閻把手機調成後置,對準美甲店的桌子,“不急,讓我們先走一圈看看。”

安閻拿著手機走在前面,杜鴆走在他身側,袁野扛著裝置走在最後,至於兩個中獎的觀眾,則遠遠地站在門口有光的地方,不打算進來。

葉婷搬來的東西有新有舊,諸如美甲用的指甲油和相關裝置大多都是她從上一個店鋪帶來的,桌子也是舊的,椅子則全是新的。

安閻仔細掃了眼貨架上的指甲油之類的東西,又繞著桌椅走了兩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安閻往杜鴆身旁挪了挪,小聲問他,“這裡好像沒什麼問題,你覺得呢?”

杜鴆微微低頭,“要再待一會才知道。”

安閻點頭道:“嗯,那我先講鬼故事吧。”

安閻和杜鴆背對著貨架,坐在美甲師常坐的位置,安閻擺擺手,招呼袁野和於澤剛他們也坐過來。

袁野把裝置架好就過來坐在了安閻的斜對面,於澤剛和鄭曉琳杵在門口不敢過來。

鄭曉琳,“安主播,裡面太黑了,我覺得這裡比較安全。”

於澤剛支支吾吾,“我……我留在這裡陪她。”

指不定是誰陪誰呢,安閻把手機支架擺在桌子上,把手機攝像頭調回前置擺了上去,“今晚正好在美甲店直播,我就給你們現編幾個和美甲有關的鬼故事。我只陪我媽去過一次美甲店,對美甲不瞭解,如果故事裡和美甲有關的內容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不要介意。”

直播間的觀眾紛紛做好準備。

“感謝大家提醒我開燈、關門、關窗。”

“衛生間去過了,飲料和零食也準備好了,坐等主播講鬼故事。”

“開著燈鑽被窩聽主播講鬼故事。”

……

安閻看著彈幕笑道:“別緊張,我還沒想好怎麼講那個比較恐怖的故事,先講一個不恐怖的熱身。”

安閻開始講了,“第一個鬼故事是這樣的。小玉的一個朋友覺得小玉的指甲特別好看,形狀像是貼了甲片,指甲的顏色透亮光滑,像是塗了護甲油。小玉告訴她,她指甲的顏色和形狀都是天生的,她沒有塗過指甲油也沒有做過護理。”

“後來有一天,朋友注意到小玉的指甲從透明色變成了血紅色,鮮豔無比,非常漂亮,就問小玉她的指甲是在哪裡做的。小玉想了想,沒說。朋友一直纏著問,小玉實在沒辦法,就說了實話。她家養了一盆花,她手伸進去幫花鬆土的時候,埋在土裡的花肥把她的指甲染了。”

“之後的某天,朋友跟著小玉去小玉家裡玩,她看到小玉院子裡的花開的特別好看,就想起了小玉給她說過的被花肥染指甲的故事。趁小玉不注意的時候,朋友跑到院子裡,把手伸進花盆中的花肥裡,想要染指甲。在鬆土的過程中,小玉隱約覺得花盆裡的東西有點不對,她想要把手拔.出來,卻怎麼也拔不出來,越使勁,手卡得越緊。”

“朋友想不出來辦法,就喊小玉過來幫忙。小玉告訴朋友,她可以幫忙,但是在她幫忙的過程裡,朋友必須一直閉著眼睛,不能睜開。朋友一口答應了,閉上了眼睛。”

聽到這裡,直播間的觀眾一個個開起了恐怖腦洞。

“盲猜花盆裡有屍體。”

“我不好奇花盆裡有啥,我就好奇朋友會不會半途睜眼。”

“感覺朋友會涼。”

……

安閻瞥了眼彈幕繼續往後講,“黑暗中,朋友覺得在小玉的幫助下,她的手離開了花盆裡的土,漸漸到了半空中。可奇怪的是,就算是手到了半空,她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掛在她的手指上,她怎麼晃,那個東西也不走。這種手上掛著東西的感覺實在難受,朋友問小玉她還要等多久,催小玉快點幫她。”

“不管朋友怎麼催,小玉的動作依舊慢慢的,朋友實在等不及了,悄悄睜開眼睛瞥眼……”講到這裡,安閻故意停了下來,問直播間的觀眾,“你們猜她看到了什麼?”

直播間的觀眾發彈幕回答。

“屍體的某個部分。”

“人頭吧。”

“我覺得是人頭。”

……

“你們都猜對了,小玉朋友看到的的確是一顆人頭,她的手就是卡在了人頭頭頂的洞裡,才怎麼都拔不出來。”接下來,安閻講了一件直播間的觀眾都沒想到的真相,“不過,她看到的是她自己的頭。”

直播間的觀眾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是她的頭啊!”

“這個朋友是死人?”

……

“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沾了土已經腐化的頭,小玉朋友控制不住自己,大聲尖叫的。在她發出尖叫的瞬間,小玉把指甲插.進朋友的脖子,把她的頭割了下來,找了一個新的花盆埋起來。一邊埋一邊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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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每次都好奇我的指甲為什麼是紅色?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把手埋進花盆的土裡?為什麼每次我幫你的時候,你都要把眼睛睜開?就是因為你每次都不聽話,我才得準備這麼多新花盆,把你一次又一次地埋起來……一次又一次,我院子裡的花盆多的快放不下了……”

“當天晚上,小玉埋了朋友的頭後,把手洗得乾乾淨淨,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她的朋友看到後誇她,小玉你的指甲真好看……”

第一個安閻覺得不恐怖的鬼故事只用了十幾分鍾就講完了,安閻喝了口水,開始講第二個更恐怖的鬼故事。

安閻一口氣講完兩個鬼故事後,就到了晚上十一點二十五。

此時美甲店裡依舊沒什麼動靜,不像是有鬼,安閻需要時間醞釀第四個鬼故事,就拜託袁野替一下班,給直播間的觀眾講一個鬼故事。

袁野構思了一下說道:“我沒有想到和美甲有關的新故事,就現改一個鬼故事給你們聽吧。”

安閻把攝像頭調成後置對準袁野,挪了挪椅子挨著杜鴆坐好,看著手機螢幕聽袁野講鬼故事。

“據說在一條破舊的街上曾經有一個美甲店,那個美甲店老闆最喜歡兩種顏色的指甲油,紅色和綠色。就在美甲店開得最紅火的時候,美甲店老闆意外身亡了,美甲店也關了門,那條街也漸漸沒幾個人去逛了。平日從那裡經過的,都是行色匆匆的趕路人。”

“街區的老人叮囑年輕人,半夜經過美甲店的時候千萬不要在門口逗留,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要是稍微慢一點,就會有一隻染了指甲的鬼手搭上你的肩膀,陰氣森森地問你,她的指甲是紅色還是綠色。”

看到直播間的觀眾在發彈幕猜測後續,安閻把手機攝像頭調成前置,把手機正面轉向袁野。

“問顏色?難道這個鬼故事是袁導根據廁紙的鬼故事改的?”

“遇到這種事情只能快點走避開,感覺無論回答什麼都會死。”

……

“對,只能不回答。”袁野看見彈幕,就把故事的老底給透露了,“鬼手的指甲不是紅色就是綠色,回答正確的話,鬼手就會粘著你,如果故意說錯的答案,比如對著綠色指甲說紅色,鬼手就會把手插.入行人的心臟,然後告訴路人,現在你的指甲是紅色了……”

袁野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彈幕講故事,忽然看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嚇得臉都白了。

看到袁野肩膀上鮮紅的指甲,直播間的觀眾被嚇得不輕,發出的彈幕都是有聲音的。

“啊啊啊啊啊!鬼手來了!”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我的媽呀!袁導,是鬼聽到你在講鬼故事,所以來找你了嗎!?”

……

“我的指甲是紅色還是綠色?”

一道怪腔怪調的聲音響在袁野的頭頂,就像有什麼東西站在他身後。

袁野梗著脖子瞥了眼肩膀上的鬼手,努力維持鎮定,“我……我可以不回答嗎?”

“可以啊。”

搭在袁野肩膀上的手被人扔到了桌子上,袁野回頭一看,發現站在他身後的竟然是安閻,而被安閻扔到桌子上的,只是手的模型。由於美甲店沒開燈,一片昏暗,袁野和直播間的觀眾才會看錯,以為搭在袁野肩膀上的手是真手。

直播間一片哀嚎,袁野也跟著不要形象了,喊道:“安老師,人嚇人嚇死人,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安閻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經嚇。”

袁野突然覺得他作為《開心見到鬼》的導演,還是需要點偶像包袱的,“您不用覺得抱歉,我經得起嚇,很經得起。”

袁野看向站在門口的於澤剛和鄭曉琳,“我擔心他們被你嚇到。”

安閻轉身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對袁野說道:“你放心,他們沒有被嚇到,我在嚇你之前跟他們打過招呼。”

袁野:“……”

安閻莫名覺得周圍特別冷,一邊扣釦子,一邊問袁野他們,“你們有沒有覺得美甲店變冷了?”

於澤剛說道:“沒有,我還覺得有點熱。”

鄭曉琳搖頭道:“我也覺得不冷。”

袁野不肯在直播間的觀眾面前承認他被安閻嚇得後背一片冰涼,違心道:“我熱的都出汗了。”

安閻裹緊衣服坐回自己的位置,杜鴆脫下他的外套,披在安閻身上。

安閻他們從十月十九日晚上十點直播到十月二十日早上零點半,在這段時間裡,美甲店什麼靈異事件都沒有發生,安閻、杜鴆也沒有注意到有什麼鬧鬼的前兆。

直播間的觀眾在安閻直播之前就堅信美甲店沒有鬼,注意到袁野、於澤剛、鄭曉琳他們都困了,安閻就沒繼續堅持,決定結束直播。

回酒店的路上,安閻總覺得臉上有點難受,又始終覺察不到究竟是哪裡不對,就沒有多想,準備找時間去醫院看看。

十月二十日上午十點,安閻他們把在美甲店直播的事告訴了陳則休,收到格蘭商場打來的錢後,安閻和格蘭商場的合作關係就此結束,圓滿完成了他和杜鴆的遊戲任務。唯有袁野一人還肩負著給影片做後期剪輯的任務,還得儘快完成。

離開格蘭商場後,袁野先回酒店收拾行李,離開了胡市。

安閻和杜鴆在胡市逗留了一天,乘坐十月二十一日的飛機,於下午兩點抵達迷心民宿。

回到迷心民宿後,安閻和杜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從格蘭商場帶回來的女鬼和硬殼筆記本安頓好,並且十分詳細地跟他們講述了迷心民宿的規則。

對於鬼來電的工作任務,網咖女鬼表示特別滿意,比她以前在網咖裡做的事有趣多了。

瞭解到他在迷心民宿的工作夥伴全部都是鬼以後,硬殼筆記本,也就是恐怖小說家半夜放火非但沒有覺得氣餒,反而覺得這是他職業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機遇和挑戰。

硬殼筆記本覺得,只要他能創作出連迷心民宿工作員工都覺得害怕的鬼故事,那麼,普通人看到他的鬼故事只會覺得更加害怕。他很期待他的故事被更多人看到的那天。

安閻聽完半夜放火的想法,默默在心裡把邀請《開心見到鬼》節目組來迷心民宿玩耍的日子提前。等他和杜鴆順利玩完五次遊戲,他就邀請袁野他們來迷心民宿玩。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三下午,安閻和杜鴆坐在2009房間的沙發上準備抽卡,開始玩第四次遊戲。

安閻活動了下肩膀,輕鬆道:“杜鴆,我準備好了。”

霎時間,杜鴆的眼睛驀地變紅,身下的影子變成了紅色。

杜鴆的手指貼著茶几輕輕一滑,幾十張黑色的紙牌出現在茶几上,“安閻,這一次,你選哪一張?”

“第五張。”

安閻直接把牌拿起來,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這一次,黑色的紙牌依舊在安閻的手裡變成了白色的信封。

安閻:“……怎麼又是信封。”

安閻抖了抖信封,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茶几上。

安閻最先看到的,是一張白色的卡片,卡片上印了一首詩。

《404病房》

我躺在404病房的床上,

聽到午夜零點的鐘聲敲響,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而我所說的每一句都將是我的遺言。

擺在床頭的,它會把我帶進棺材,

掛在頭頂的,它會引我走入永夜……

請收下孩子的禮物,

請銘記中年人的叮囑,

請忘記老人的眼淚,

請親吻愛人冰冷的嘴……

所有人都為我帶來了死神的禮物,

一扇通向死亡的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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