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中，人看到不敢置信的東西時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甚至會打自己一巴掌實驗。但真正做夢的時候卻不會這樣做，為什麼呢？”
這段話，讓托馬斯暫時忘記了恐懼，恍然大悟道：“你，你的意思是？”
“我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看，你是腦中的某些聯想被切斷了，讓你不會思考現在是做夢的可能性。不信的話你捅自己一刀，肯定不疼。”
他倒並未真的用刀，而是伸手在手背上掐了一下。
果然沒有感覺。
“對吧，很簡單的測試，但只要不認為自己在做夢，就不會去懷疑。”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明明是來執行任務的。”托馬斯突然單膝跪倒，用力捂住腦袋，“頭好疼……，對啊，這裡是夢境，到處都是破綻，但為什麼我沒有懷疑……”
“因為你被利用了啊。”
楚夜白突然出現在托馬斯背後，“先把作為魚塘的夢境打造成類似現實的岸邊，再對你們進行洗腦，使水中的魚餌自以為是岸上的漁夫，進而誘導自以為是漁夫的魚從池塘進入更容易被捕獲的魚塘，吃下假扮成漁夫的魚餌，在假象中消耗力氣，最後被無奈的拖上岸，成為別人的口中餐。”
“我是魚餌？”
“沒錯，你就是那個被捨棄的魚餌，即使你真的被吃掉，漁夫也不會心疼，因為你的任務就是送死。”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托馬斯身邊，趁他思維混亂的時候，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但就在這時，托馬斯臉上的痛苦瞬間消散，笑道：“沒錯，我就是魚餌，而且你已經吃了！”
說罷，他按下踹在兜裡的按鈕。
“嗚哇嗚哇……”
真正的現實世界，T美利堅分部的地下基地警鈴大作。
大量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將托馬斯博士的房間包圍，數不清的眼睛和監控將任何死角都牢牢盯住。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楚夜白並沒有進入托馬斯博士的身體，而是在那個瞬間，捏碎了手中的鏡子。
所以此時此刻，在這裡的任何一個能反光的地方，都有楚夜白的身影出現。
“都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為什麼你們還會認為我會咬鉤呢？溫馨提示，如果明知道是魚鉤還下嘴，那可能就不僅僅是大魚那麼簡單了。”
說完，楚夜白直接順著鏡子裡的路離開了。
“不好！”托馬斯博士突然衝出房門，“快去檢視養生艙，所有夢魘的能量訊號都消失了！”
“是！”
把其餘人都支開後，他的眼睛突然變成紫色，自言自語道：“人類真有趣啊，就讓我看看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與此同時，楚夜白的意識回到鈦合金金華小區，此時他正和蔣道德藏在公共廁所。
“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舒服。”
他伸懶腰的時候，蔣道德也醒了。
“你到底幹了什麼？”他搖晃著劇痛的腦袋，“靈魂中的禁錮消失了，我好像隨時都能回到原來的身體。”
“嗯，不過現在還太早，先跟我走，有人會把你的身體帶回來。”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反正這孩子在被你附身的時候就徹底崩潰了，活著也是累贅。長痛不如短痛，留下屍體斷了念想，他們一家很快就會從陰影中走出來。”
說完，楚夜白把左手按在蔣道德的額頭上，抽出一個淡紫色的圓球。
這就是靈魂。
外面還有追兵，所以楚夜白沒有輕舉妄動。
“果然偷懶不是好事啊，要是多抽出點時間修煉墮淵功，現在直接從他們眼皮底下離開就行了。”楚夜白有些為難的看向廁所，“走下水道確實可以，但我不熟悉路啊，被衝到海里咋辦？”
他糾結的時候，廁所門被敲響了。
“不好意思，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說話的時候，楚夜白已經做好了滅口的準備。
然而，門外似乎並不是尿急的倒黴蛋。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他突然癲狂的大笑起來，足足笑了三分鐘才停下，“why so serious？我們是一類人，我只是比你瘋狂了一點點。”
“正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才沒有開門。”楚夜白非常無奈的說道：“知道嗎？我非常討厭神經病，尤其是我一開門就會試圖朝我射擊的神經病，這一點都不好玩！”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來談一筆交易吧，籌碼比空話可信得多。”
“我拒絕！”
“為什麼不試試呢？難道你在害怕我？”
“沒錯，我在害怕。”楚夜白竟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毀了蝙蝠、毀了曼託、毀了你的一切，所以害怕你，害怕這個一無所有，滿腦子同歸於盡的瘋子。”
嘭！
這一次，對方沒再嬉笑，而是用力錘在廁所門上。
“沒錯，是你毀了他，也毀了我，而且是在他打破規則前殺了他！知道嗎，他比你我要有趣得多，是我眾多玩具裡最有趣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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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為玩具報仇呢？扔一顆手雷進來嗎？”
“你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他就朝廁所隔間裡扔出兩個東西，其中一個是已經拉開保險的手雷，另一個則是個圓柱形竹筒。
轟的一聲，隔間門被炸飛，躲在洗手間外的小丑走回來，朝隔間內看去。
好幾個隔間被炸得稀巴爛，但卻只有蔣道德的屍體留了下來。
“在爆炸前帶著東西逃了嗎。”他隨手把竹筒撿起，“不對，東西早就被拿走了，但他是什麼時候幹的，後來和我說話的人又是誰？這個boy？”
“別動，舉起手來！”
正在小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被爆炸聲吸引來的黑衣人把他團團圍住。
“好吧，別開槍，我投降。”他老老實實的雙手抱頭，任由幾個黑衣人給他戴上手銬和面罩。
楚夜白在下水道裡變回人形，手上還拿著一個竹簡。
“看著像武學秘籍，總之先看看。”開啟竹簡的瞬間，他伸手一抖，把裡面藏著的手雷遠遠拋出去，這才安心念道：“鬼泣下段踢、熊殺中段踢、修羅正突拳、地獄葬送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