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有人能活下來。”
房間b裡面，楚夜白忍不住用讚揚的語氣感嘆道。
14個實驗者，經歷了火烤冰凍、氯氣中毒、鐵娘子、貼加官等酷刑之後，只有一個年僅七歲的殘疾男孩活了下來，雖然已經失去意識，但依舊留存著微弱的生命體徵。
楚夜白準備用他進行最後一項實驗。
電擊。
為什麼把電擊放在最後呢？因為前面幾項雖然危險，但還是有時間搶救的。電流就不一樣了，楚夜白可不想用手去碰高壓電，即使戴著絕緣手套。
房間c中，幾條地獄之手把男孩鎖在板床上，徹底牢固後，楚夜白便掏出一個按鈕，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啊！”
高達1000伏的交流電透過身體，男孩竟沒有立刻化為焦炭，而是恢復了意識，痛苦的尖叫起來。
楚夜白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從來沒有惻隱之心，很可能是天生的。
在電流的刺激下，男孩的身體瘋狂顫抖，黃斑在皮膚上擴散，並逐漸變成發出嗆人氣味的焦黑色。
黃褐色的脂肪從毛孔滲出，掏空了油脂的身體只剩下筋肉，看上去整個人都癟了。
“好難受，我快要瘋了，發洩，發洩，好像把什麼東西親手撕開……”
男孩的嘴無法閉合，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這句話還是清晰的出現在楚夜白腦中。
突然！
他動了，整個頭顱像花瓣一樣綻開，原本軟糯脆弱的大腦從中彈出，輕而易舉的撞碎鈦合金材質的實心管。
大腦上有一張嘴，裡面是三排尖牙，陣陣令人作嘔的熱氣撲打在楚夜白臉上。
然而，楚夜白依舊是面不改色，任由那血盆大口朝自己咬來。
噗……
它在半空中爆開，就像抓著一把充滿汁水的活蛆，然後用力一捏似的，液體和固體的混合物濺的到處都是。
然後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朝楚夜白流淌而來，被水母吸收進去。
沒錯，這些人早就死了，實驗體只是被創造出來，且自以為是自己的衍生物而已。無論發生了何種變化，也無法從主體的控制中脫身。
“總感覺這東西在哪見過啊……”回想起顧山製造的幻境，楚夜白忍不住說道：“果然還是冰室集團脫不了干係，也許我應該再去和葛城巧見一面。”
“結果出來了。”
水母從楚夜白手背上掙脫下來，變成男孩的模樣。
“記憶裡沒有重要資訊，不過變異後出現了一段空白，可能是被某種能力強行刪除的。生理上有明顯不同，但我不明白，我吞噬掉人類後可以獲得他的一切，為什麼無法理解這種變化的原理呢？”
“也許你吞噬的都是普通人，變異是某種後天因素造成的。”
“不可能，我和衍生物有絕對同步的感官，如果是吞噬後的問題，我肯定能發現。”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也許可以問問他。”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楚夜白突然掏出DENS組合槍，朝左手邊開了幾槍。
一個透明的人影逐漸顯現出來，他在地上翻滾幾圈，像電視劇裡的主角一樣躲開子彈。
“葛城，果然是你。”
“哼，看來我早就暴露了。”葛城巧撓撓頭，“剛才那句話是在誤導我啊。”
“誰知道呢？”
不可置否額聳聳肩，楚夜白突然一跺腳。
他腳下的地板陷下去，葛城巧腳下兀然出現一個大洞。
但葛城巧沒能注意到，在他翻身躲開的瞬間，那男孩的頭突然裂開，一隻長著大腦的嘴咬在他左臂上。
“這麼快就掌握了？”
眉頭一皺，葛城巧的左手突然斷掉，脫離限制的他穩穩落地。
大量出血的同時，傷口處伸出炮口，朝楚夜白發射出一顆黑漆漆的圓球。
轟！
爆炸聲響起，煙霧中有一個黑影向前倒下。
這當然不是楚夜白。
因為在此刻，他已經出現在葛城巧背後，戴著四個高壓戒指的拳頭抵在對方後腰上。
“奇怪為什麼不起作用嗎？”葛城巧的右臂變成利刃，從楚夜白液化的脖子上砍過，“分配給DENS的只是過時道具罷了，我對它們有完全的坑性。”
話音剛落，他的胸口就被刺穿了。
動手的是剛才那個倒下去的身影，同樣是葛城巧。
“怎麼，唔……”
紅色觸手破壞了他的發聲器官。
抓著頭髮把他提起來，楚夜白得意道：“哼哼，我從冰室集團搞到了一些刻著你DNA的V3-100呢，只要做些改動，它就能取代身為改造人的你吧。”
“不要白費功夫了。”
葛城巧的眼睛失去神采，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頭顱內部發出：“我隨時都能知曉這個世界的一切，這種小把戲騙不了我。”
“那你認識他嗎？”楚夜白指向衍生出的葛城巧，此時他的雙臂還沒從觸手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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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默了，沒有給出回答。
“很顯然，你並不全知，也不全能。”
……
與此同時，氣象局的大門突然被炸開，迅速被全副武裝的DENS特工所佔據。
他們撞開禁止入內的播音室，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播音室中沒有主持人，只有一張特別巨大的螢幕，和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電視一樣，三張人臉來回切換，訴說著今日新聞。
面對闖進來的人，他們無動於衷，只是在繼續自己的工作。
“出去。”
後腳跟進來的楚夜白把特工們攆出去了。
“現在，就來談論一下你吧，一個透過壟斷資訊控制人類的AI。”
楚夜白將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拔起，搬到螢幕前坐下。
“你就像蜘蛛，用名為資訊的蜘蛛網覆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人類是被粘住的小蟲，他們一生都被掌控著，你動一下網，他們歡快的歌頌，再動一下，就悲傷的懺悔。想要反抗的人也是這樣，他們自認為是‘現實’的秘密，如果不是你願意，就永遠不會傳到他們耳朵裡。最可悲的是，人類絕對不會懷疑的，自己的思想，也是你誘導的產物。”
螢幕沒有任何反應。
“呵，還要說下去嗎？”楚夜白刻意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你盯上了，邀請我加入DENS，然後計算並引導出一系列事件，讓我去解決。
你對世界的掌控程度極高，人類又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事件就是真實發生的，我自然不會去懷疑，就按照你的劇本一步步進展，直到冰室集團和政府決裂。
最初的計劃可能是讓楊必安佔據我的身體，但楊必安莫名其妙的死了，於是你不得不改變計劃，先直接控制葛城巧投降，然後提前暴露冰室集團的計劃，讓我輕鬆解決掉他們。
接下來，你轉移並刻意暴露了菁華地區，讓我發現破鑼鎮。我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和試驗品接觸時會產生特殊波動，只要成功解析並對其他試驗品進行調整，就能準確投放到我生活的世界，進行侵略計劃。”
說到這裡，螢幕終於有了反應。
它從中間分成兩半，三張人臉所在的左邊靜音，右邊則出現了一張全新的，栩栩如生的面孔。
“不，你錯了，作為一個AI，我根本沒有野心。”這張臉非常嚴肅的說道：“我不想統治人類，也不想對其他世界發動戰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