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難道是……”
王旭死後不久，楚夜白突然覺得大腦一陣嗡鳴。
這讓他忍不住單膝跪倒，也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大概持續了五分鐘，而在結束的瞬間，楚夜白就覺得自己腦海裡多了些東西。
倒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仔細想想，其實在來到這裡後，楚夜白有一部分的記憶被莫名其妙的隔離，以至於他的思維模式出現了問題。
楚夜白的母親姓白，所以王旭不可能是他舅舅。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他就是沒有往那方面考慮。
再有，他沒養過兔子，也沒撿到過貓。
對方沒有使用抹除記憶這種容易被發現的手段，而是阻斷了記憶之間的聯絡，比如讓人無法把吃屎和嘴裡的臭味聯絡在一起。
“所以說……其實我是被利用了吧，不過這又不是現實世界，有什麼意義……”
“等等，這裡說不定就是現實世界。”楚夜白腦中靈光一閃，推測道：“雖然我離開時正身處夢境，但我可以進入別人的夢，說不定也能反過來，再透過夢進入別人的身體。”
“那麼問題就來了……”
楚夜白面色陰沉的自語道：“既然他能扭曲我的認知，那我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想法是真實的，又該怎麼從這具身體裡出去呢？”
在這種情況下，感覺，視覺，聽覺全都是不能相信的，甚至就連自己的思維也只能相信一半。
“如果夢境和現實都不能確定，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了。”楚夜白微笑著拿出一個小鏡子，用力捏碎了它。
……
“歡迎回來。”小鬼語氣冷淡的說道：“得到了什麼有用的資訊嗎？”
“沒，就是被忽悠去幫它做了件事，然後就被送回來了。”楚夜白無奈的攤攤手。
“哦。”
“別那麼冷淡嘛，雖然沒有靠譜的訊息，但我也許可以破解眼前的局面，離開這個鬼地方。”
小鬼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神情，他皺著眉頭說道：“知道嗎，現實世界裡有人正在試圖用鐵錘叫醒他。為了壓制神經，讓你能在夢境破碎前回來，我消耗了很多力量。再加上之前你戰鬥用掉了一些，現在我已經很虛弱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在這個夢裡得到補充，我很可能無法再讓你進入夢境。”
“這樣嗎……”楚夜白有些尷尬的問道：“那你有沒有別的辦法補充能量？”
“有，不過對你來說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命丟了。”瞥了他一眼，小鬼有些無力的笑道：“你可要想清楚，在現實中冒險可不像做夢這樣輕鬆。”
楚夜白沒有立刻回答。
不是因為怕死怕疼，而是因為楚夜白十分看重自己的承諾。雖然他並非大富大貴，也沒有強勢後臺，但只要話說出口，他就會盡力去做到。
即使這會讓他付出一些代價。
“和留在這裡相比，哪個更危險？”楚夜白的神情相當嚴肅。
“不知道。”小鬼的聲音比剛才還要低，似乎現在多說一句話都能要了它的命。
“那還是先出去吧，找能量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好，接下來就靠你了。”
說完這一句，小鬼飄在半空中的身體徑直落到地上，身體蜷曲，面色痛苦。
小鬼對夢境的壓制正在逐漸減弱，這使得這片空間開始晃動，而且幅度還在迅速加強。
楚夜白沒有在噓寒問暖上浪費時間，他甚至就連看都沒有多看小鬼一眼，轉身朝胡瑟所在的方向揮揮手：“快下來，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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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可以離開，胡瑟立刻飛了下來，急急忙忙的問道：“什麼辦法？”
“哎呀，時間不多，我也來不及解釋，總之你快點壓制他，絕對不要讓夢境破碎，不然我們都要死！”
楚夜白說的在理，所以胡瑟立刻閃身來到灰色心臟附近，接替小鬼對夢境的主人施壓。
但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拼命的時候，楚夜白竟撿起水池中的長槍，狠狠刺向他的心臟。
如果是平時，胡瑟斷然不會被這一槍刺中，但現在他對楚夜白完全沒有防備，也沒有精力去防備，所以當胡瑟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長槍輕而易舉的刺穿了他的心臟，然後繼續前進，和水池上的灰色心臟串聯在一起。
“你這傢伙……”
十分艱難的轉過頭，胡瑟用最後的力氣質問道：“為，為什麼？”
“因為……”楚夜白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你……”
咒罵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灰色心臟被長槍穿透的地方突然長出一顆眼睛，把同樣被插在長槍上的胡瑟吸了進去。
接著，那眼睛又變成一個黑洞，散發出一股恐怖的吸力。
這次楚夜白沒有猶豫，一把抓住小鬼的胳膊，跳到裡面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