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警察局的局長辦公室裡,望月柳紗和安培蒼空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最近的受害者案宗。

“2月5日,新田千賀在自家的店裡遇害,死亡時間大約為凌晨1點,他被開膛破肚,死狀悽慘無比。”

“2月7日,高橋奈美穗被人殺害在自己的車邊,死者生前似有反抗痕跡,手部的指甲縫裡有不屬於人類的遺傳物質。”

“2月8日,……”

“2月9日,……”

……

“2月14日,也就是昨天,最後一名受害人是吉田秀樹,他被殺害於一條小巷中,據屍檢其內有酒精成分……”

“等一下。”望月柳紗打斷了局長的陳述,有些歉意地說道:

“抱歉,我打斷一下……我可以理解為,沒有一個倖存者麼?”

“是的,聖女大人,無一存活。”

“那就奇怪了啊,如果對裂口女說[你很漂亮]的話,只會被割開嘴唇吧?甚至只要說出[我認識田中]就會免於厄運……這麼多人都對裂口女的傳說一無所知麼?”

局長抹了一把汗,苦笑道:

“神話降臨,我們以為傳說和真實總會有些細小區別……”

陰陽師搖搖頭,淡淡道:

“不一樣,像裂口女這樣因生前執念而徘徊於世間的靈異,也許在諸如形貌、出現時間等方面會跟傳說有出入,但涉及到本質的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生改變,因為那是它們賴以生存的源頭。”

安培蒼空站起身來,他在這件事中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急需去證明自己的猜想:

“裂口女這件事就交給我和望月聖女吧……你直接報告給大阪的神道教就好。”

他朝局長頷首示意一下,就率先離開辦公室,少女歉意地點點頭,也隨陰陽師走出。

辦公室內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局長咳嗽一聲,發話道:

“既然是聖女大人將責任攬了過去,那麼我們便不要管這事了,但記得準備好充足人手,隨時準備支援聖女大人!”

“是!”

……

望月柳紗走出警察局,看到安培蒼空正在街上等她,快步走上前去,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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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空,你發現了什麼?裂口女有問題麼?”

陰陽師知道少女對超凡世界的細節並不太瞭解,於是點了點頭,與少女踱步在街頭,解釋道: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因執念而生的靈幾乎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初衷。”

“幾乎?”聰慧的聖女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點。

“是的,幾乎……除非碰到某種強大的外力影響了裂口女的本徵,使她對自己存在的意義出現了否定定性的判斷。”

“欸……聽不太懂,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陰陽師睨了她一眼,領著少女向大阪中心走去:

“我們去高一點的地方,先找到裂口女再說。”

但與此同時,安培蒼空也在心裡暗暗琢磨:

“開什麼玩笑……影響留存於世間的執念,從根本上改變裂口女的根源,做到這種地步光有力量可不行,這是只有神袛才能做到的事……可真有神明出現在大阪,本體應該早就發來警告才對啊。”

他一邊低頭思忖著,一邊帶著少女走在燈火通明的大阪市內,二人都是超凡,為了趕時間都運用了非人的能力,不到二十分鍾就到達了目的地

——藍天大廈,他們在白天曾來過這裡。

如今已是晚上九點多,藍天大廈正要停止營業,裡面的遊客也開始陸續往外走,安培二人自然不用像普通人那樣坐電梯上去,直接沿著光滑的玻璃外層一路而上,在半分鐘內就出現在大廈的樓頂。

藍天大廈整體呈“∏”形,是連通型的超高層建築,中間的連通結構體是超過兩層的空中庭院,舉世聞名的“藍天步道”就修建在這,遊人們在這裡能呼吸大阪最新鮮的空氣。

安培蒼空和望月柳紗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沒有遊客,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

二人沒有驚動他們,只是先用鏡鼬在周身佈下結界,遮蔽聲音和身形後才走到棧道上,看著大阪絢麗多姿的夜景。

“我會設法找到裂口女,拿下她後找出異變的具體原因……不過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有哪裡不對勁,待會兒如果我說撤離,你一定要走!”

少女點點頭,沉聲道:

“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有出格的舉動。”

陰陽師嗯了一聲,隨即對著前方的空氣輕呢:

“出來吧,[十六眼鬼]。”

式神應命來到世間,伴隨著淡淡的煙霧出現在二人面前。

它是鳥頭人身的式神,有一對如同鐵扇般的翅膀,它如鷹隼般的鳥頭上沒有眼睛,反而在兩翼上各有八隻猩紅鷹目,顧盼之間有血光乍現。

“找出裂口女,把它抓過來。”

話音剛落,十六眼鬼啼叫一聲,雙翅一震,飛入雲層消失不見。

安培蒼空向望月柳紗解釋道:

“我仔細看過剛才局長拿出來的現場照片,發現受害者死亡時脊柱受損並不嚴重,這說明裂口女的力量並不高,遠遠不是十六眼鬼的對手,我們在這裡等待即可。”

陰陽師說的確實不錯,只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雙翼駭人的十六眼鬼就飛了回來,它放下血肉模糊的裂口女,在安培蒼空頭頂盤旋一圈後就伴隨著煙霧消失不見。

滾落到藍天大廈樓頂的裂口女悽慘無比,她的下半邊身子被硬生生扯斷,左臂如同被濃酸腐蝕般鮮血淋漓,露出碎裂的骨頭,她躺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似乎馬上就要離去。

但陰陽師知道,這種執念形成的靈不可能完全死亡,最多是消散之後又重新聚攏到一塊兒回到世間,因此安培蒼空沒什麼憐惜,他一把掐住裂口女纖細的脖子,冷聲道:

“看著我的眼睛,裂口女。”

但執念的靈只是發出嘿嘿冷笑,依然低著頭顱不言不語。

陰陽師若有所思,看到她這副拒不合作的態度,轉變了方法。

妖魅如狐的男人伸出右手,輕輕抬起裂口女光潔的下巴,細碎的黑眸折射出溫柔的光,如同情人般輕聲細語:

“你很漂亮,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麼?”

後面的望月柳紗看到這一幕,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靠,這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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