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森林上方,塗成藍白色的武裝直升機盤旋在半空中,這是基於國產的直—20改進的飛行器,專司低溫飛行。

飛行員儘量穩住機身,對後艙喊道:

“大小姐、夏小姐,目的地到了,需要降下軟梯麼?”

“不需要!”

蕭靈月回完話後,背上沉重的登山包,打橫抱起夏瞳。

“我們直接下去,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她帶著夏瞳一躍而下,眨眼就落在林海中。

蕭靈月在空中兩次減緩墜速,當她雙腳踩在兩分米厚的雪中時,加速度已經是夏瞳的凡體能夠承受的程度。

夏瞳從蕭靈月的懷抱中跳下來,搓了搓手,不停地跺腳:

“好冷啊。”

“那是自然,你現在肉體凡胎,這裡的溫度足有零下四十度,站立不動兩個小時,你的四肢末端就會開始壞死。”

夏瞳這些天只是學會一些打法而已,雖然這打法也算是超凡之技,但技巧終歸是技巧,不能讓自身的生命層次飛躍,在這種寒冷的地方自然會遭受不住。

“所以我們要幹等到晚上?”

不良少女之前已經看過資料,知道夏瞳給她安排的“野味”是什麼,更知道那玩意兒大概只有在晚上才能出來。

蕭靈月將登山包脫下,拿出野營帳篷,開始在原地駐紮下來:

“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夏瞳,你晚上會很難過,這個帳篷是我從超勤局拿來的,裡面自帶加熱系統,可使內部的溫度保持在28攝氏度左右,天黑之前你就待在這裡吧。”

“欸?那你呢?”

“我已是超凡,自然不用蝸居在帳篷裡,況且……”她說到這裡時一頓,微微嘆道:

“我需要思考一些事情,低溫會讓我保持冷靜。”

“哦……”夏瞳有些懵懂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待帳篷搭好後自顧自地鑽進去,只留蕭靈月一個人在冰冷的林海中佇立。

蕭靈月慢慢走到遠處,看著北國的風光,這裡萬里飄雪,樹枝上壓著厚厚的晶瑩,將一切染成純白。

“有些麻煩啊。”她喟嘆道。

蕭寒是既定的諸夏學宮之主,在得到人道氣運的支援後自然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就在剛才,他預感到諸夏學宮開啟時會有些許波折。

他不知道是哪方勢力會出手干預,但總不可能是神明親自下場,因此便決意本體不動,由著分身去解決。

如果什麼事都讓本體幹了,那還要分身做什麼?

蕭靈月有些頭疼:

“這具分身明面上的身份是天滄帝君的後代,運作好了會有大用,厲無赦現在已經是超勤局核心之一,能量很大,也能幫大忙……可是安培蒼空?”

她想起了第二具分身狀若妖狐的面容,有些頭疼:

“諸夏學宮起碼在第一屆不會招收外國子弟,想借霓虹神道教的勢著實有些困難。”

“而且霓虹那邊介入進來似乎也名不正言不順,麻煩啊,難道只靠我和厲無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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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會兒,沒什麼頭緒,忽地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

“由著安培蒼空去傷腦筋吧,反正不是我的問題……嗯,不去管他,教完夏瞳後就騰出手來處理此事!”

明媚的校花如同雪中精靈,撫了一下飄落在臉蛋上的雪花,開始細細思考未來的計劃。

由系統創造出來的分身很有意思,蕭寒雖然可以控制他們的思想和身體,但當本體割裂出來的意識進入到分身的一剎那,他們便開始有了自己獨特的思維和記憶,能做更有創造力的事。

但分身終究只是分身,無法反抗主體,也生不出反抗主體的念頭,有些像擁有全新身體的“副人格”。

這也是蕭寒能夠放心將命令交代下去的最重要原因,自己未來的事情會越來越多,為避免出現掌控之外的事,諸多分身必須共同出力,填補可能出現的漏洞。

這也是蕭寒本體作為“天滄帝君”出現的原因,隨著超凡世界的巨大鏈條慢慢浮出水面,世界的發展程序越來越不受控制,必須有一個強力的分身時刻處於風暴的核心處,讓命運的奔流沿著蕭寒的計劃前行。

只是這需要絕強的地位和力量,分身做不到,只有蕭寒親自出馬才行。

……

夜晚,大安森林一片漆黑,夏瞳從帳篷裡鑽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靜立於一旁的蕭靈月。

不良少女被巨大的溫差刺激得一哆嗦,感嘆道:

“夜晚比白天還要低起碼十度以上啊……應該有零下五十度了吧?”

“有了,你很冷麼?”

“嗯,手臂和大腿僵住了,遠沒有以前靈活。”

“做做熱身運動吧,一會兒還要戰鬥。”

“嗯,我曉得。”

夏瞳開始猛烈地擊打著旁邊的樹木,積雪被她的拳勁震落,就連挺拔松木的樹皮也出現了破裂。

她一邊讓自身的溫度升高,一邊脫掉多餘的衣服,只留下薄薄的毛衫。

幸好蕭靈月交給她的打法出自崑崙火神一脈,雖不能躍遷生命層次,但也可以使身體迅速升溫,讓夏瞳這樣的凡體也可在不穿保暖衣物的情況下在大安森林存活。

“靈月,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你自己小心。”

“我明白……問一下哈,萬不得已是什麼程度?”

“在你骨骼盡碎、血液枯竭之前。”

夏瞳聽到這話後沒有害怕,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臉頰出顯出不自然的潮紅。

蕭靈月在心裡“嘖”了一聲:

“這小丫頭有點M傾向啊……”

她按下念頭,身體表面泛出月亮似的光輝。

這光輝在空中飄蕩,不一會兒就傳播到遠方,瀰漫在方圓三十公裡內。

蕭靈月還不忘出聲提醒夏瞳:

“那東西會隨我散發出的月華而來,我會藏於一旁,你注意一下,別被它的指甲劃到心臟。”

“可是戰鬥的時候,總會受傷啊,前胸那麼大的目標,怎麼可能不見血?”

“我的意思是,別讓它把你肋骨硬生生掀開,拽出心臟把指甲插進去……”

她話音未落,從遠方傳來一聲咆哮,一個身影在雪白的林海中向這裡極速襲來

——殭屍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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