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秀對肖泠說:“帶王圖上樓去。”

“嗯。”肖泠點頭。

他們三個轉身要上樓, 坐在椅子上裝死的中年男子突然發了瘋,拼命衝過來扯了客廳裡一根扁擔上想攔住他們。

幾個警察動作奇快,馬上把他按住。

村支書在旁叉腰叨叨著:“這樓上就他生病的兒子, 沒別人。”

“這人也是, 搞些封建迷信,又不上醫院, 難道就能治好孩子的病嗎?”

蘇星秀:“……”

他們三個往樓上走去,越靠近那個換命的人, 王圖便越難受。

……

床上的青年爬起來喝了杯水。

“從法陣裡傳導不出生機的時候, 我就覺得這事兒壞了。”

“你看,警察突然闖進來,還有你這個小妖怪。”

“這些意外,都在告訴我,我是逆天而行。”

“可是誰不想活下去呢?”

喲,這又裝可憐了, 小雪豹甩著尾巴趴在地上, 身邊出現一隻大蜈蚣,給他梳毛,從頭頂擼到尾巴尖,愜意的舔爪子玩尾巴,不再繼續追問這個天才演說家。

青年:“……”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 王圖腳都軟了,肖泠便一手把他架著拖進來。

床上的青年,精神頓時一振。

他焦黃的臉色逐漸紅潤。

而王圖面色立刻灰敗, 彷彿被吸乾精氣一般。

“肖泠!”蘇星秀焦急地喊,他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了。

小雪豹在地上也焦急地走來走去,齜牙咧嘴發出威脅的低吼。

肖泠把王圖扶著走進那青年,越走近,那青年竟然彷彿吸血鬼一般,露出猙獰狂喜的非人神色。

王圖與他間隔不到一米,他竟想撲上來咬王圖。

肖泠一腳把他蹬到地上。

也就在他們靠的最近的一刻,他與王圖之間出現無數條肉眼可見的黑色細線,肖泠左手手背的劍形金輝一閃,,將這些黑線盡數斬斷。

王圖摔在地上,發出中氣十足的一聲痛呼。

那個青年瞬間萎靡下去。

蘇星秀能看見,他跟王圖之間的黑線斷裂之後,他身上的生氣化作橙色光點飛回王圖身上,而王圖身上的死氣又化作黑色光點飛到那青年身上。

這事兒結了。

蘇星秀以為肖泠會慢慢的弄個法陣,搞點符咒,算算時辰,走個正經的流程,結果肖泠又是一劍搞定。

每次都這麼快。

好厲害。

那個病入膏肓的青年躺在地上,咳了幾口血。

他苦笑著說:“我出身就患絕症,醫生說我活不過三歲,僥倖活了十九年,我覺得我能夠創造更多的奇蹟。”

“你們是什麼人?”

肖泠面色冷峻:“我們是王圖的同學。”

“同學,真羨慕啊,我小學就沒有去讀過書了。”他慢慢爬起來,到床邊上靠著,“王圖,我真羨慕你。”

“你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身體健康,考上名校,還有這麼好的同學。”

“如果不是這兩位不知道是妖是仙的好同學,我就能夠活下來了。”

王圖:“……”

他雖然身體瞬間恢復,但是聽這人說話還是覺得膽寒,於是身高一米八的他縮到了一米七的蘇星秀身後。

肖泠又擋在了蘇星秀身前,冷冷地問:“你怎麼知道王圖的資訊?”

青年哈哈大笑:“太簡單了。”

“我買了一個海州的連鎖蛋糕店的所有註冊會員資訊。”

“裡面唯一一個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性就是王圖。”

“再透過網上的收費社工庫,確定他的資訊完全正確,並拿到他在一些社交平臺的賬號。”

“透過檢視歷史發言,我知道了他想要一雙運動鞋。”

“這是件很簡單的事。”

他說起這些事來十分自信,語氣裡又帶著遺憾。

蘇星秀有些被嚇到。

資訊洩露太可怕了。

你永遠不知道有什麼惡鬼在暗中窺伺你。

他想起剛剛上過的課,皺著眉說:“根據我國的網絡安全法規定,任何個人和組織不得竊取或者以其他非法方式獲取個人信息。”

“你用邪術害人,警察沒辦法以此為依據抓你,但是你犯法了。”

高寒安頓了下面的事,上來看情況,聽見這話,立刻說:“犯法了就一併帶回去。”

他對蘇星秀說:“小蘇大仙,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我們問半天也問不出個名堂。”

“你說這人吧也不可能白殺兩百多條蛇,用蛇血在自家院子里弄這麼大個行為藝術,這養殖的菜花蛇批發也得幾百塊一條啊。”

“警方內部雖然非正常專項組,但人家特忙,不會為這種還沒任何出現任何傷亡的案子出動,我們基層警察遇見這些事真是為難,也不能時時把法醫扯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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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秀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明。

高寒提出一個問題:“小蘇大仙,犯罪嫌疑人是祖傳的邪術還是後天學習?他究竟在哪裡學到的?我們抓回去,他會不會傷害我們這些普通人?”

不像祖傳的,他身上沒有仙骨,蘇星秀便問那個青年。

他爽朗地說:“我跟著網課學的。”

肖泠:“……”

蘇星秀:“……”

什麼網課這麼牛逼?

現在的網課已經發展到玄學方面了嗎?

還教的是真貨!

那青年一副良心發現的樣子:“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就告訴你們吧。”

“暗網上有人在義務開教奇門遁甲的網課,只教我這種不要命的人。”

他咧開嘴,臉上的笑容奇異而圓滿。

“我是運氣不好,碰到你們。”

“可是我有幾個同學都成功了。”

他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蘇星秀自認為是滿身邪氣的大魔頭,從沒覺得一個普通人會這麼可怕。

他雖然很弱小,但是他的心讓人懼怕。

沒有底線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並且還可以冠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跟他在老家見過的人都不同。

高寒走上去踹了他一腳,“給我老實點,把你的網課連結,老師名字,同學名字全部交待了。”

“都是國外暗網上的,我只有自己的id,難道你們警察還能透過暗網id找到其他人嗎?”

高寒罵道:“媽的,又是外網,回回都是外網,辦案經費根本不夠。”

肖泠:“高警官,我可以試試。”

高寒:“肖大仙,你又要用占卜的方法來算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會向局長為你申請一筆調查經費。”

“不是,他是駭客。”蘇星秀得意的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得意。

肖泠看他一眼,寵溺的笑了。

高寒:“駭客……”

“真沒想到肖大仙文體兩開花,不對科技玄學兩開花。”

“不愧是海科大的高材生。”

因為是非法竊取公民資訊罪,需要沒收作案電腦,高寒就讓肖泠把這個人電腦裡的一些資料拷走了,然後連電腦及這父子倆一起拷回警車。

肖泠緊急地拷電腦資料。

蘇星秀跟王圖看著他們父子被戴上警車。

那位父親一直惡狠狠地看著王圖。

王圖摸摸鼻子,說:“小蘇,我覺得我運氣怪好的。”

“小時候,我被人販子抱走過,結果被一個野道士救了,他說看我骨相福澤深厚,一生都會逢凶化吉。”

“我要不是遇到你,還有肖神,可能這次就交代過去了。”

蘇星秀揚著頭,笑著說:“你遇到我,確實運氣挺好的。”

肖泠從樓上走下來,他只聽到最後一句,聲音平靜地有些讓人害怕:“你們在說什麼?”

“肖神,我說遇見你們,我運氣挺好,不然就交代過去了。”王圖樂呵呵地說。“大恩無以為報,回去咱們擼個串哇。”

肖泠看了看時間:“算了,看時間來不及,改天吧。”

他們又從院牆上跳出去。

這時圍觀的人群也散了,沒被人瞧見。

從村裡開了大半個小時車回到學校門口。

肖泠叫王圖先回宿舍,他們要去喂貓。

王圖懂事地光速溜走。

蘇星秀撅著嘴說:“肖泠,我不想去你家喂貓。”

他隱隱覺得肖泠在他掌控的範圍之外了。

情蠱並不能讓肖泠聽話。

他很危險。

跟他單獨呆在一套房子,自己就很危險。

肖泠把轉頭看著蘇星秀。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壓抑的多痛苦。

他今天又動用了劍魂,心裡的妄念快要將他吞噬。

肖泠的眉骨有些高,這樣顯得眼睛深邃,睫毛又長,專心盯著人時,頗有讓人心跳加快的效果。

蘇星秀不自覺地捂著心口。

肖泠費力地壓制著,伸手摸著蘇星秀柔軟的臉頰,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你可不可以主動抱抱我,我現在很難受。”

他平時的形象都極有擔當,此時露出脆弱的模樣,十分叫人內疚。

蘇星秀明白他難受的是什麼,就是情蠱吧。

需要經常抱抱親親,不然蠱蟲會在心口處不安的到處竄,叫人不得安寧。

他無可奈何,又不得不負責任地主動展開雙臂抱著肖泠。

兩顆同樣快速跳動的心挨在一起。

肖泠的臉輕輕蹭著蘇星秀的臉頰。

蘇星秀把他的臉推開,然後在肖泠受傷欲發狂的眼神中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他認真說道:“你放心,我做的事,我會負責的。”

肖泠心裡的妄念漸漸平息。

他想要得到蘇星秀。

身體的接觸固然能讓他得償所願心滿意足。

但於蘇星秀的心裡有他,更讓他欣喜,不管是愛還是責任。

年輕人朦朧的情愫,在萌芽期也不都是愛情。

肖泠有信心讓它變為愛情。

他們就那麼靜靜地抱著,偶爾蹭蹭臉,或是親吻。

突然車窗旁貼上一張質樸的中年大叔臉。

他敲敲車窗。

“你們是科大的嗎?”

“哦,我認得你,是今年招生廣告上的。”

“同學,你要進學校,就趕緊開進去,要臨停呢,就把車挪挪,到路邊去,不要在大門口。”

蘇星秀羞得把臉埋在肖泠懷裡。

被認出來曾擔當學校招生看板郎的肖某人若無其事的把保安大叔打發走。

把車開進學校。

在地下停車場,他問蘇星秀:“你不去看貓,大屁股怎麼辦?”

“我不會管他。”

“我會一個月去一次,倒一大盆貓糧,不會鏟屎,讓他自生自滅。”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回覆過:肖泠的技能瞬發,是全書最快的男人。

今天晚上擔當圍觀群眾的小蘇:肖泠每次都這麼快,好厲害。

以後的小蘇:為什麼一點都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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