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肖泠說到做到，當即清場，還十分體貼地告訴他，這間屋子牆裡嵌了符咒，氣息不會外洩，
意思是你可以隨意發揮。
“肖泠，你太好了，我要狠狠地審問他。”蘇星秀摩拳擦掌的，水潤鳳眼裡滿滿都是喜悅。
他的靈蠱小雪豹走出了出來，得意洋洋地走到黑耳狐腦袋旁邊，啪一聲，用粗粗的大尾巴扇了黑耳狐一耳光。
蘇星秀抄著手：“你說，是誰派你來搞事的？”
黑耳狐睜大狐眼：“你……是蘇家的？”
他又看著肖泠嘲諷：“一個正派人士居然蘇家的人混到一起。”
蘇星秀打了個響指，出來一隻黑色比狐狸大兩倍的巨蠍。
巨蠍走幾步，身上岩石一般的甲殼就互相撞擊作響，聲勢駭人。
黑耳狐被重傷，動彈不得，恐懼地瑟瑟發抖。
蘇星秀恐嚇道:“說實話哦，不然給你做絕育手術。”
巨蠍把人那麼大的黑耳狐翻了個面，一隻大鰲放到黑耳狐雪白的蛋蛋處。
黑耳狐：“……”
肖泠優哉遊哉坐下喝茶，不由得看笑了，這居然就是他的狠狠審問，跟小孩兒玩遊戲似的。
這樣的威脅方式卻很有效，黑耳狐慫了：“我說實話，但是你要保證我不被報復。”
蘇星秀鄭重點頭：“我保證。”
黑耳狐一咧嘴：“我還要胡玉澤退出娛樂圈。”
蘇星秀苦著臉：“……這個沒有辦法啊，我還是個學生沒這麼大能力。”
“他呢。”黑耳狐看著肖泠，他看出來肖泠才是說話有分量有權勢的那個人。
肖泠：“我也不行。”
黑耳狐：“我看過人類的書，你們有權勢的人類動不動就可以封殺人，退出娛樂圈！”
“請問你看的什麼書？”蘇星秀好奇地問。
“首席總裁的影后小甜妻。”黑耳狐認真說。“封面上寫著百萬暢銷書。”這是他老家的姐妹喜歡看的，他認為這十分權威。
蘇星秀：“……”
可以看出這個黑耳狐確實如白狐王所說，是從山裡來的了。
蘇星秀從山裡老家來到大城市，第一次感受到見識上的優越感。
巨蠍鉗子微微用力。
黑耳狐不討價還價，開始唧唧吱吱地賣慘坦白。
他叫胡玉霜，本來住在俄羅斯老家，小時候家族團年時被東北的同族哥哥胡玉澤哄騙著框框，一顆純潔小狐心被騙，長大了發現胡玉澤是個感情騙子，便來海州找他算賬，又發現胡玉澤快死了，還不修煉，便想把他綁回老家去修煉好渡過天劫。
“可是這跟蘇家的聖女有什麼關係呢？”蘇星秀不悅地問，小雪豹坐在他肩頭，跟他一樣的表情，雖然他平時很八卦，喜歡聽這種塵世間混亂的男男男女關系，可是……這八卦最後的鍋甩到他身上就很不開心了，細節都不想打聽。
黑耳狐：“我一個人奈何不了胡玉澤，正好結識了幾個同樣外地來海州闖蕩的妖怪，還有本地的一個龜哥，他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還好聽。大家都覺得海州是個好地方，其中一個說把海州的風水大陣顛倒過來就適合妖魔生存，我們也不用回山裡修煉就可以吃上好吃的外賣，還可以把人類的修士趕出海州。”
“有個貓大哥，說他認識蘇家的聖女，我們假託新聖女的名聲，正好海州這邊的人都害怕她。”
蘇星秀滿臉問號，這都是什麼無妄之災？
肖泠問：“前些時間，海州出現的被種了蠱蟲的妖獸，你知道嗎？”
黑耳狐一臉無辜：“我不知道，我除了跟幾個兄弟出來了幾次，都住在旋龜島。”
旋龜島是海州東北處一所小島。
肖泠給蘇星秀解釋道：“旋龜島上的靈龜王，是海州上任妖王，他與我們關系不大好，我們就扶持了北方來的白狐王。”
蘇星秀：“……”這妖王還能由人類來扶持的？不都是看誰拳頭硬嗎？你們這樣亂搞，難怪人家要搞事喲。
“那幾個妖怪現在還都藏在旋龜島嗎？”蘇星秀問。
“應當在吧，也沒別的地方可藏。”黑耳狐說。
“好，我們現在就去旋龜島，端了那窩妖精！”蘇星秀雙掌一合，氣呼呼地說。
肖泠：“小蘇，這事沒這麼簡單，你去了，怎麼對付他們？這些不該你出面，你回學校好好讀書，這些事交給我吧，肯定會還你……家一個清白。”
他語氣柔和，讓蘇星秀覺得很有道理，自己去搞得聲勢太大，不就暴露了嗎？
……
旋龜島。
“胡玉霜被抓了。”美豔的女人說。
“他本就與我們目的不同，少他拖後腿，行事還簡單些，胡玉澤也重傷了，海州還有幾個人能阻止我，哈哈哈哈。”一個雞皮鶴髮的老頭發狂大笑。
女人不接他的話，專心玩弄手裡黑色的小蠍子。
窗外碧海藍天，廣闊無垠。
……
“玉皇宮人工湖底的監牢真的能關住那種大妖嗎？”蘇星秀想想那些弱小的道士，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
“可以的，有朱家的陣法加固，他逃不出來。”肖泠一邊拎著蘇星秀的快遞一邊說。
蘇星秀跟他一人拎一包快遞，走在校園裡，又吸引了許多目光。
肖泠忽然問：“小蘇，你畢業會留在海州嗎？”
蘇星秀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會，這兒房子這麼貴，我買不起。”
“只是因為房子嗎？”肖泠的聲音有些發顫，彷彿手裡那一編織袋的行李太重了。
蘇星秀不說話了，他低著頭，髮絲垂在脖子兩側。
肖泠看著他如水般順滑的長髮，纖細白嫩的脖頸，心裡就一陣煩躁。
回到寢室，蘇星秀開始整理家裡給他寄的東西，大部分是衣服，各種特產，還有幾瓶奶奶手工制的他從小用慣的洗髮水，趕緊洗了個頭，之前在學校超市隨便買的一瓶用著好不習慣。
寢室裡頓時充滿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幾個本來還在床上玩手機的室友都下床來圍觀蘇星秀洗頭。
隔壁寢室的兄弟都在陽臺上吆喝，“你們在搞什麼，怎麼這麼香？”
王圖：“小蘇，你這是什麼洗髮水啊？”他拿起蘇星秀的洗髮水，這就是一個礦泉水瓶子裝的黑色黏稠液體，沒有標籤，充滿了濃郁的草木清香。
蘇星秀把頭髮衝乾淨了，又包了毛巾，才說：“我奶奶自己做的洗髮水。”
李衛在陽臺上衝隔壁寢室喊：“這是我們小蘇的奶奶自己做的洗髮水。”
“有多的嗎？我買瓶校花同款送女朋友。”隔壁寢室的喊道。
蘇星秀：“……”不知不覺，大家見著他都喊校花了。
隔壁那哥們兒軍訓的時候說過幾句話，也是法學院的，是他同班同學，蘇星秀送了他一瓶，反正奶奶寄了六瓶。
幾個無聊的室友仔細觀察蘇星秀的頭髮，發現又多又長又密。
王圖：“小蘇，你這個洗髮水有沒有生髮的效果啊？”
“應該沒有吧？這也不是特別珍貴的東西，我奶奶隨便摘點草藥就做一大桶。”蘇星秀說。
“我能不能跟著用點你的啊，我已經開始用霸王了，感覺沒什麼效果。我很擔心我學這個計算機專業禿頂。”
王圖搓著手卑微地問，當今社會程式設計師禿頭問題嚴重，已經成了選擇計算機專業的少年們心中一個巨大的陰影。
犧牲秀髮與帥氣（？），選擇為之奮鬥一生的夢想。
多麼滴悲壯啊。
蘇星秀在老家見過太多這種迷信天然草藥製品綠色食物的遊客，說：“你用嘛，我叫奶奶再多寄點來。”
等他擦乾淨頭髮，開始理其他快遞，在衣服包裹裡翻出一個銅製的小盒子，他不知道是什麼，只是手按在上面便感到一陣古怪，他不敢在寢室內開啟，便打電話回去問奶奶。
“那個啊，給你留著不時之需的，若有一日你遇到無可奈何，想傷害又不忍心傷害的人，就可以用了。”蘇奶奶說得神神秘秘，讓蘇星秀一頭霧水。
“可以讓她任你控制，又不像其他蠱蟲那樣直接毀滅自我。”
原來是藥蠱，蘇星秀不喜歡這種東西，可是奶奶出身的寨子就專精這些偏門小東西，他一面把這個小盒子鎖進箱子裡，一面說：“奶奶，那個洗髮水，我室友說他們學計算機的都會禿頭，剛剛看我頭髮多，覺得你寄的洗髮水可能有生髮的效果，你寄點來讓他們試試吧。”
蘇奶奶：“當然有生髮的效果了，這是我們家幾百年的老配方，看把你的頭髮養得多漂亮，你媽嫁過來之前都是一把枯黃毛，用了我做的洗髮水，才變成現在這樣又黑又密。”
蘇星秀笑著說：“哦，這樣的嗎，奶奶你好厲害，那多寄幾瓶吧。”
掛了電話，他想起肖泠也是學計算機的，這幾天肖泠老請他吃飯，還不要他給錢，雖然知道肖泠家開房地產公司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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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
乾脆拿了兩瓶洗髮水下去送他。
肖泠開啟寢室門看見是蘇星秀，十分驚喜。
蘇星秀大大咧咧奉上兩瓶裝滿黑糊糊東西的礦泉水瓶子。“肖泠，這個給你，我奶奶手工做的天然洗髮水，防禿頂。”
肖泠一臉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