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肖泠仔細觀察了厲鬼的髮際線：“是的，他是個禿頭。”
“可是這個鬼……在地震後那一瞬可能就吞噬了很多其他小鬼，才能潛伏至今。”
秦先生在旁邊簡直急死了。“你們趕緊動手啊。”
憑空起了一團霧氣，一時間夏天夜晚該有的蟲鳴鳥叫風聲都沒有了。
肖泠對秦先生解釋。
“他這麼迫切的想要吞噬秦小純，因為她是一個命極富貴的人，秦先生，你的命很好，我能看出你身上有隱隱紫氣。”
“你在，也是這個厲鬼不敢靠近的原因。”
“會沒事的。”
蘇星秀：“你有時間在那兒解說，不如打個電話，叫點你認識的姓寧的來。”
肖泠不說話了。
網名叫子軒的厲鬼桀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識你們這種人，該怎麼稱呼？天師？捉鬼師？以前看小說都這樣寫的。”
“我還很嚮往，沒想到我成了另一方。”
他緩緩靠近，身上散出濃濃的黑氣。
“只差一步，我就可以重生了，本來只想殺一個人，不過居然有四個人在，那我也不客氣了……”
“你居然把成魔稱之為重生，思路好清奇，等你成魔之後又會有更大的慾望。”蘇星秀抱著手說。他是現場唯一的戰鬥力，驕傲地擋在三人一狗最前面，閃著熒光的小蝴蝶圍繞著他飛舞。
“你說得對，我是人的時候，想死了一了百了乾脆自殺，可是做了鬼又不甘心，當鬼不用還鉅額債務，我每天晚上可以在樓裡各戶自由穿梭，可是後來又想再跟人間有接觸，我吞了幾隻跟我一樣的鬼……”
蘇星秀皺眉：“停，沒人想聽你的故事。”
後面的秦小純扯著嗓子叫：“我想聽，子軒，我想瞭解真正的你！”
蘇星秀：“……”
他可以輕鬆滅掉這個小小的厲鬼，但是那些東西叫出來，定然會被認出那個身份。
沒辦法，還是叫出了那只小小的，路都走不太穩的雪豹靈蠱，站在厲鬼子軒前面，氣勢洶洶地喵喵叫。
厲鬼子軒蹲下來，蘇星秀透過小雪豹的眼睛看清了他的臉，跟那張昨晚秦小純接收的照片只有三成相似，鼻子矮平，眼睛小，腮幫子很寬，再加上禿頭。
這就是被秦小純認為比肖泠還好看的人，蘇星秀一陣無語。
“居然還都當鬼了還要玩美顏。”他忍不住跟肖泠分享。
“你們誘我過來，結果就只能丟出這麼一個小貓，呵呵，我一直想養一隻貓。”厲鬼子軒很輕視，他還想擼小雪豹的頭。
但是小雪豹機智躲過了，後退幾步，威脅地齜著小牙。
小雪豹就是蘇星秀。
他氣不過，一個小小厲鬼居然敢摸我的頭？！
他走過去就按著厲鬼子軒的頭，狠狠錘了幾下，然後擰著他那只剛剛長出來的鬼角，把他提了起來。
“敢摸老子頭，你好大膽子。”
“還貓，你瞎啊，這是豹子！”
他身形纖細，但是動作那麼暴力，肖泠本來淡定抱著手準備等蘇星秀萬一鎮不住就出手，見到這幕禁不住渾身一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已經嚇得抱住黑警犬發抖的秦先生：“？？？”
他看不懂了，這是鬼還是冒充鬼的小流氓？被人這麼揪著打。
蘇星秀揪著厲鬼子軒的角，一路拖到秦小純面前。
他一路拖，這個子軒的身體就不斷虛化成一股股黑氣。
小雪豹跳起來把黑氣盡納於口中。
蘇星秀把子軒的臉懟到秦小純面前，“妹子，這就是你在網上找的男朋友。”
子軒鬼氣潰散，對秦小純不再有蠱惑力。
秦小純本來看著子軒靠近了非常欣喜。
但是網上情侶見面，總是難免避開這樣尷尬的事。
秦小純仔細端詳片刻，流淚了：“我為你可以放棄生命，放棄我的父母，為什麼你卻給我發假照片？”
“你長這個樣子，還禿頭！”
“你騙我！”
“我恨你！大師快收了他！”
“好好好，可是我不會收，這個業務我真的不會。”蘇星秀一邊抱怨一邊手上使力，把厲鬼子軒的鬼角扯了出來，隨著他的動作，登場時不可一世的厲鬼瞬間消失。
小雪豹走過來跳到蘇星秀懷裡，像吃貓糧一樣把那根鬼角嚼吧嚼吧吃了。
四下安靜，只有它咔咔吃東西的聲音。
吃完之後，所有霧氣消散，蟲鳴鳥鳴恢復，這就是一個靜謐的夏夜。
警犬的叫聲終於停止。
秦先生抱著虛脫的秦小純輕聲安慰。
有兩個保安打著電筒靠近：“你們在遛狗啊？”
“不好意思，秦先生，請管教好您的狗，有住戶投訴野狗擾民。”
“好。”看就熟悉的保安，秦先生才感到重回人間的感覺，女兒也在他懷裡哭著說對不起。
……
秦先生感激地親自給來幫忙的四位大師一人奉上一個厚厚的紅包。
不過肖泠蘇星秀的明顯更厚一些。
他又特地想加肖泠的微信，私下諮詢一下自己的事業，但被肖泠拒絕了。
高寒為了感謝他們把自己這邊三人一狗從這該死的任務中解救出來，也被拒絕了。
因為他們趕著回學校。
肖泠開車來的。
蘇星秀坐在他的副駕駛，玩著手機。
小雪豹趴在他的腿上，尾巴梢轉著圈圈。
肖泠：“今天這樣的厲鬼，可能海州還有很多，他們會蠱惑人心，藏匿氣息。”
“如果吞噬了秦小純那樣的純陰體質又命極富貴的少女，就會成魔。”
蘇星秀懶懶地說：“一個已經這樣嚇人，還有很多，你們正派人士有點不給力啊。”
“海州不是有那個寧家的人在嗎？”
“我聽姑奶奶說過，寧家的劍仙從來都是搞大場面，biu一下一招就把方圓百米的魑魅魍魎清光，砍了她好多小可愛，非常厲害。”
肖泠：“你姑奶奶……就是上代聖女？”
蘇星秀捂著嘴，不再說話，媽耶，不該提的一句都不要提。
肖泠沒有繼續追問，不否認基本就是了，蘇星秀似乎跟上代聖女很親近，看得出他確實是蘇家核心人物。
“在學校外面吃個夜宵怎麼樣？”肖泠把車開到大學城的小吃街。“今天都發了一筆大財，吃點好的吧。”
蘇星秀不想跟他再待在一起，但是吧，來到熱熱鬧鬧的小吃街，看著街上的各種招牌，缽缽雞，蛋烘糕，錫紙烤腦花，油炸串串，鐵板燒，糖油果子，冷吃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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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星秀的嘴巴先於他的靈魂說道。
兩個人坐在小攤上等烤串，蘇星秀捧著手裡的豆腐奶茶吸溜吸溜的，肖泠在吃蛋烘糕。
四周有些學生悄悄的拍他們。
“唉，肖哥，小蘇！”眼鏡蛇抱著一個肉夾饃出現，在他們這桌坐下。
“學校領導還是要辦迎新晚會，就在學校辦，因為學校場地不夠，就乾脆搞直播，讓所有學生都能看到。”
肖泠：“哦，那是什麼部門來負責直播，在什麼平臺直播？”
“還沒討論好。”
“不過我們要抓緊時間排練啦。”
“小蘇明天就去量量尺寸，我去給你租套西裝。肖哥，還是自備對吧。”
肖泠：“我以前有很多西裝，小蘇可以穿我的舊衣服，外面租演出服的不乾淨。”
“那好。”
蘇星秀：“……”
他當時為什麼答應主持來著？是因為軍訓的時候參加迎新晚會可以不軍訓不吃大鍋飯了。
現在不軍訓了，他主持幹嘛？？
眼鏡蛇笑眯眯的。
“你跟肖哥要一起主持迎新晚會的訊息傳開了，全校同學，還有整個大學城的同學都很期待。”
蘇星秀：“……整個大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