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瑞一臉冷靜,很嘚瑟地晃著右腿,滿不在乎的公子哥模樣很欠抽,淡淡一笑:“常言道,人有失蹄……咳咳,失手,馬有漏蹄……”

噗呲...........

沈坤等文人也加入到譏笑行列,捶胸頓足大聲咳嗽著,一張張老臉憋得通紅,哮喘病發作似的上氣不接下氣,指向徐鵬舉的手也顫巍巍哆嗦個不停。

徐鵬舉臉更黑了,指著徐邦瑞氣不打一出來:“滾,丟人現眼。”

徐邦寧不屑一顧,高昂著傲嬌的頭顱步入佇列中,混蛋模樣終於令徐鵬舉無法忍了。

回過頭,指著徐邦寧,咆哮道:“邦寧,你來,給老子長長臉。”

果然又是將門虎子,徐邦寧長嘯一聲,縱身一跳,穩穩跳進圈子空地上,挺胸抬頭,大聲道:“爹爹,聲色犬馬算不得什麼,今日孩兒不娛樂……”

說到這,很神氣地掃了掃四周,掠過每一張驚詫莫名的面孔。

“..........今日孩兒要作詩。”

噗呲~

在場的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噴了口水,噴得身邊人衣袖全溼,包括文人在內,所有人又禁不住大聲咳嗽起來,這家人太討喜,是八戒派過來專門搞笑的嗎?

一時唾沫星子漫天飛舞,飛沫內分泌物的籠罩中,每個人都徹底淪陷在了對方那腔飽含大蒜、口臭等雄性狂野的怪味裡,虧得新型冠狀病毒還未覺醒,要不這些人非中招不可。

徐鵬舉再次痴呆,怔怔望著眼前似乎更丟人現眼的二世子,感受著同僚們不太捧場的咳嗽聲,徐鵬舉為難了,他也不知道此時應該先衝上前挨個扇同僚的大嘴巴子,還是狠狠扇兒子的大嘴巴子?以此來教訓他的不務正業。

沉默良久,在看夠了兒子衣袖飄飄的嘚瑟模樣,徐鵬舉終於下定決心.........先抽兒子打個樣。

再怎麼說,徐鵬舉也是今日踏青活動的發起者,領隊的扇隊員大嘴巴子委實有點過分,抽兒子比較能說得過去,至於其他人看情況先。

今日倆兒子吃錯藥了還是咋滴了,都這麼無情混蛋,讓自己的老臉往哪裡擱,不再猶豫,漲得通紅的大巴掌狠狠扇向徐邦寧

的腦門,一邊抽一邊罵罵咧咧:“混蛋,叫你射個箭,你小子非要作詩,你會作詩嗎?作詩有什麼好?那都是窮酸秀才幹的蠢事,廢物幹的事你也稀罕?你要把徐家的臉都丟光嗎?

徐鵬舉盛怒之下的話給成片的咳嗽聲叫了中場休息,卻又引起了一幫文人的眾怒。

“住口,老匹夫。”

“口下留情,安敢辱我學問!”

以沈坤為頭的文人氣得跳腳大罵,洶湧的反擊接踵而至,徐鵬舉的口無遮攔太氣人,尤其當著文化人的面罵人,簡直世間少有的奇葩。

徐鵬舉哪能服氣,剛才的咳嗽數這幫老家夥聲音最大,跺腳的力度最露骨,現在還找上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著調性子一上來,也不分內外有別了,雙手叉腰與文人們對罵起來,好好的踏青遊玩眼看要變成一鍋粥,更有向群毆模式發展趨勢。

“哎呀呀!諸位這是幹嘛?全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你們吵成一鍋粥算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劉世延怪模怪樣打個哈哈,假惺惺勸解幾句,光勸不拉架恨不得雙方打個頭破血流那種。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人勸架,總要給些面子的,雙方悻悻怒哼一聲,暫時休戰。

劉世延眼珠一轉,他能不知道徐邦寧什麼貨色,聲色犬馬可以,作詩,嘖嘖.........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和顏悅色道:“邦寧啊!作詩可不是鬧著玩地,你要想好了啊!俗話說,買定……咳,作定離手,也讓這些飽學之士看看,我們權貴人家也有吟風弄月的才子,呵呵呵!”

有人替自己說話,徐邦寧心中大定,收拾一下忐忑心情,清清嗓子:“諸位叔叔伯伯,老大人們,小子不才,雖是將門之後,讀書……那個嗎,也算湊合,這幾日冥思苦想,終於讓小子悟出些靈感,這就作一首詠物懷志的詩,讓諸位品嚐……品味,咳,品鑑一下哈!想當初……”

此子太囉嗦,眼看著文人們憋得通紅的嘴臉又要露出無恥混蛋的模樣,徐鵬舉再也忍不住,城牆厚的老臉也紅了,沙包大的巴掌再次抽了過來,惡狠狠道:“作詩就作詩,囉嗦什麼,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徐邦寧啞然而止,摸摸有些發燙

的臉,挺直腰桿,指著身旁一株繁花點點的桃樹,搖頭晃腦,大聲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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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離愁白日斜,

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權貴們還好,沒什麼反應,在他們眼裡這只是一首打油詩罷了。以沈坤為首的文人卻呆住了,細細品味後,原先輕佻的面容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再吟誦幾遍後,神情越來越呆滯,眼中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徐鵬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詩他不懂,但他懂看臉色,見一幫文人癔症痴呆的模樣,徐鵬舉也摸不準這首詩到底是是好是壞,此時應該大笑兩聲說些‘孺子可教’的場面話,還是給兒子一記腦瓜崩以示丟人現眼之懲戒。

良久,沈坤帶頭叫好,一幫子文人也齊聲喝起彩來:“好詩,好詩,該當流芳百世,受萬民景仰,老公爺家教得體,不聲不響培養出了大才,可喜可賀。”

權貴們愣住了,看著一幫文人不要臉的大獻諂媚之詞,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嘲諷話被生生壓下去。劉世延更驚訝,沒道理啊!這貨啥節奏,他豈能不知?不聲不響就步入大明才子行列,娛樂至死的國公府風水有這麼邪門?

眾人的臉色徐邦寧一一看在眼裡,他知道升級已成功,不免有些得意,張明遠這小子有兩把刷子,下次見面必須狠狠給他五星好評,不點贊不足以平復此時激動心情。

於是踏青活動達到了更高的高階大氣上檔次,只一瞬間,所有權貴彷彿孔聖人附體,一個個變得知書達理起來,舉手投足也儒雅隨和了許多,看向徐鵬舉的表情更充滿了嘖嘖稱奇的震驚。

顯然今日的競賽國公府擠壓一籌。

一枝梨花壓海棠,這首詩的出現也狠狠打擊了文人脆弱的心理,笑話,文人飽學之士,豈能被碾壓?於是一道煞風景的喝聲:“且慢,老夫有話要說。”

沈坤輕捋鬍鬚,面露狐疑,緩緩道:“邦寧,非是老夫不相信你,實在是此事關係重大,老夫不得不慎重,老夫且問你,這首詩當真是你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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