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第52章
小喪屍一段機械舞跳完了, 呆呆地看著鬱清, 骨頭緊張得咔咔作響。
看完後沉默許久的鬱清, 是在回想小喪屍剛才的舞蹈。
既然連小人橪橪都知道, 這應該是在星際比較有名的舞蹈, 既然這樣，那一定有欣賞的價值。
好看說不上多好看, 慢慢品，倒是有些新奇有趣。
鬱清勉強接受了這是有一種有名的舞蹈，那看完舞蹈後總該說些什麼, 總不能白看吧。
鬱清正要說些什麼時, 聽到咔咔的聲音，聲音是從小喪屍的身體裡發出來的, 鬱清的視線從小喪屍身上移到他的臉上。
臉上依然呆呆的，看不出什麼神情。
缺了幾根手指，破破爛爛的小手緊緊攥在一起, 幾個空洞裡吹進呼呼的風聲。
他在緊張啊。
剛見面就說了那麼多話, 看起來活潑, 其實可能是在掩飾心裡的緊張。
鬱清聲音溫和：“謝謝你的舞蹈，要不要喝杯茶？”
小喪屍呆呆點頭，骨頭不聽使喚地撿起自己的手指, 一歪一扭地跑到花樹中, 拖出自己髒兮兮的小揹包。
因為顧及到小喪屍，鬱清把幼崽放下，走得很慢。
小喪屍不足鬱清的膝蓋高, 四腳著地的幼崽比小喪屍要矮一頭，小人和幼崽腿差不多高。
這短暫的路上，小人一直好奇地盯著小喪屍，一開始害怕，看了那段機械舞後，單純的小人又沒那麼害怕了，反而充滿好奇。
幼崽一路上垂著尾巴，視線定在鬱清身上，偶爾微眯著眼看一眼那個呆呆的小喪屍。
小喪屍自始至終都呆呆的，一雙眼睛不夠用，一會兒看看前面的人，一會兒看看周圍的綠意盎然，繁花似錦，深深吸一口氣，嘴角僵硬地扯開細微的角度。
鬱清帶著這個奇怪的小喪屍來到大樹下。
來者是客，總要招待一下。
歪歪扭扭的小喪屍面前，一個矮腳桌，矮腳桌真的很矮，考慮到小人，幾乎貼在草地上，讓小人坐下時，至少可以露出脖子。
上面放了不少喝的，鬱清也不知道他喝什麼，家裡有的都擺在他面前。
小喪屍極其端正地坐在他們面前，眼睛直直地看向對面的人，被蟲族幼崽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也不害怕，但收斂不少。
不能一來就惹事啊，即便是死敵。
要忍。
小喪屍收回視線，儘量坐得端正，不要東倒西歪。
鬱清好奇地盯著小喪屍，小人也一樣，跟著鬱清更加不加掩飾地打量，幼崽的視線愈加冰涼。
小喪屍呆呆地給他們看。
鬱清看了一會兒，輕咳一聲，“你看看喜歡喝什麼？”
小喪屍這才低下頭，有兩杯氣味好聞到流口水的茶水，他看了好幾眼，沒有去拿。
鬱清把那杯茉莉花茶遞到小喪屍面前。
小喪屍呆呆地捧著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茶香和花香中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因為熱氣的氤氳看著溼潤了不少，也多了一分生機。
他悄悄看一眼鬱清，抿抿雙唇，安靜地喝了一口。
一口茶順著喉嚨，流進乾涸的身體裡，小喪屍眼睛微亮，接著神情看著更呆了，心神不知道徜徉到了哪裡。
不過，小喪屍眨眨眼，怎麼感覺味道有點熟悉？
不止是他感覺到熟悉，喪屍直播間的喪屍們也覺得熟悉。
【不僵硬：啊！這個我知道，之前人族在論壇上掛喪屍族，嘲諷蟲族挑釁他們泡茶，他們泡的茶就是這樣吧，花味淡，茶香濃。】
【仙人球：這個毛茸茸是蟲族幼崽，所以……】
【不呆滯：我靠！原來蟲族是在這裡學的！】
【很熱血：蟲族找中介，千方百計地來買我們的菜？】
【好聰明：蟲族最近的奇怪行為？】
【超靈活：這群臭蟲！還說母星超級危險，還找人合作一起去母星！】
【好漂亮：怪不得啊！原來一切是這樣的！蟲族太過分了吧！】
【不僵硬：幸好小太子堅持要去試煉地，不過，小太子怎麼忽然要去試煉地了呢？】
小喪屍喝了一口茶後，視線落在一邊的喪屍幼崽身上，幼崽根本不看他。
小喪屍低下頭，一口接一口地喝，喝完了把杯子放在矮腳桌上，“謝謝，好好喝。”
鬱清問他：“還想喝什麼嗎？”
小喪屍拿著離他最近的一杯酸奶，一板一眼地說：“我喜歡喝酸奶。”
鬱清點頭。
酸奶是在街上買的，小人愛喝露珠，偶爾鬱清喂他一點奶，酸奶喝得少，鬱清常拿來喂幼崽。
幼崽不挑食，鬱清給什麼他吃什麼，酸奶喝不喝都可以。
“喜歡喝多喝點。”鬱清說。
小人點頭，“噗嘰！”
反正他不喜歡喝。
小喪屍小口小口地喝酸奶，他確實喜歡喝酸奶，但酸奶以前經常喝，怎麼能跟好聞到迷醉的茉莉花茶比呢，他之所以說愛喝酸奶，是不敢再喝珍貴的花茶了，還想找點話說。
這一會兒都好安靜。
他不想這個人覺得他是一隻沉悶無趣的小喪屍。
靈府裡這樣的安靜很常見，是他們習以為常的舒適狀態，可是小喪屍不知道這些。
星際上對喪屍最常見的評價是狠毒沉悶。
小喪屍喝了幾口酸奶，抬起頭，呆呆地對鬱清說：“我喜歡喝酸奶，因為每次喝酸奶都感覺自己正被乳酸菌發酵。”
鬱清：“……”
為了證實這一點，小喪屍小口小口喝完後，整個人放空了，好像身體裡正發生奇怪的化學反應，真的在被發酵。
現場就這麼變得更安靜了。
小人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小喪屍，抱著酸奶瓶蓋在思考。
半個小時後，小喪屍依然在發酵或者說發呆。
小人放下瓶蓋，自己拿出了畫本，鬱清喝完茶拿出了書，幼崽靠近鬱清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只能聽到書本翻頁的聲音，畫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以及遠處林中鳥兒此起彼伏的叫聲。
樹蔭下，清涼的夏風吹過，裹著清新草花氣息。
喪屍臉上更呆滯了。
喪屍們愛思考愛發呆，一開始小喪屍是真的在感受自己被發酵的感覺，沒能成功，慢慢的，他開始沉浸在這種天堂般的氣氛之中，開始放空自己，發呆。
喬卡喜歡發呆。
他是確實是一隻偏向沉默的小喪屍。
他發呆時，有時候大腦是完全放空的，有時候會自動冒出很多天馬行空的東西。
他非常喜歡現在這樣發呆，多奇怪啊，他才剛來到這裡，不用彆扭努力地融入，自然而然地就融進來了。
他很喜歡，本能陪在喜歡的人身邊，一起坐著，任時間流逝。
小喪屍無法控制地靠近鬱清，一個小時後，呆呆的小喪屍頭歪了，一點點靠近鬱清，他能感受那股讓他骨頭酥軟的氣息在慢慢滲入，他好像即將碰到天堂。
“啪！”
“咔！”
“咔嚓咔嚓！”
鬱清和小人聽到第一聲聲響，同時從書本裡抬起頭，他們只看到跳起來的幼崽，用尾巴捲起小喪屍，一尾巴把它遠遠地甩了出去。
小喪屍落地後，有史以來最酥脆的骨頭在撞擊之中散落一地。
這一聲不僅驚到了鬱清和小人，喪屍直播間沉迷其中，一起發呆的喪屍們也被驚醒了。
【不僵硬：蟲族欺人太甚！】
【不呆滯：蟲族做了那些事，幼崽還這麼張狂？！】
【仙人球：他憑什麼！】
【很熱血：太氣人了！氣的我冒煙了，我控制不住了，我要去罵人！】
而蟲族直播間則是一片神清氣爽。
該！
他們早就看這個小喪屍不順眼了，看到小喪屍頭即將靠到鬱清身上時，更是氣得不行。
這個小喪屍可真厲害啊。
剛來這裡又是要獻身當玩具，又是跳機械舞，喝了茶還想朝身上靠，你咋那麼能呢！
就該把他甩出去，甩出母星才對！
“噗嘰？”小人茫然地抬起頭。
“熔熔！”鬱清聲音稍微嚴厲，止住了要繼續上前的幼崽。
遠處那散開的小喪屍，咔咔重新接好散開的骨頭，從遠處歪歪扭扭地走過來。
鬱清剛要問他有沒有事，那個歪歪扭扭的小喪屍忽然跳起了來，在所有人不注意時，一口咬住幼崽的脖子。
被咬住脖子的幼崽，不管怎麼晃盪都甩不掉那個小喪屍，他眯起眼睛，繃直尾巴勒住小喪屍的脖子向後拽。
被尾巴勒住脖子的小喪屍依然不鬆開嘴巴，死死地咬住蟲族幼崽的脖子，又呆又兇。
幼崽尾巴更用力，從小喪屍脖子移到腿上，猛然拽斷了他的腿。
小喪屍一下咬得更狠。
兩小只就這麼你一下我一下，一下更比一下狠地打了起來，沒有一點點預示。
小人長大嘴巴，睜大眼睛。
蟲族和喪屍族的直播間中，全是激動的喊聲，“咬死他！”“打死他！”。
如果在同一現場，毫無疑問，他們會打得你死我活，來一場史上最激烈兇殘的群架。
打得激烈，那個兇狠勁兒能上天的兩隻，被一隻手輕鬆摁住，撲稜不動了。
任憑他們再狠再兇，此刻都都乖乖不動了，想動也動不了……
“噗嘰！”小人慢半拍地跳了起來，跑到他們面前，認真地擺擺手，“打架，不好！”
被按在地上兩隻閉上眼睛，承受命運的大山。
鬱清就這麼按了幾分鐘，這幾分鐘，小人一直在他們面前奶聲奶氣地“教育”他們，等鬱清感覺到他們的氣順了後，才收回手。
手剛拿開，被按在一起的兩隻立即分開，各自坐在一邊，一點聲音都沒有。
鬱清撥開幼崽脖子上的絨毛，看到被咬破的兩個小洞正流血，他拿出一盒藥膏給幼崽，“自己塗上。”
然後，看看小喪屍，小喪屍不僅腳被拽掉了，連腿都斷了。
鬱清問他：“沒事嗎？”
小喪屍面容呆滯，拿著自己的腳，“咔嚓”一聲接上。
鬱清松了一口氣。
小喪屍拿著自己半截腿向膝蓋上扭，沒有“咔嚓”聲。
鬱清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小喪屍扭了好幾下，那半截腿依然沒按上，他拿著那半截腿呆呆看著，呆滯的面容上，那雙空洞的眼裡慢慢露出一些茫然和委屈。
鬱清看著小喪屍手上那半截腿，心裡生出一股心虛，尤其是看到小喪屍眼裡的委屈後。
“我試試？”鬱清問。
小喪屍呆板地把半截腿放到鬱清手上。
這半截腿沒有任何撕扯的痕跡，斷口處光滑平整，就好比掰下的是一截蓮藕，而不是一截腿，不，藕斷還有絲連呢，這上面一點血都沒有，乾乾淨淨。
鬱清越看越絕得新奇，他輕輕捏了一下，很柔軟。
他這邊捏了一下，另一邊小喪屍好像感覺到了，微微顫抖了一下。
鬱清連忙拿著半截小腿向坐在草地上的小喪屍關節處安。
安不上。
關節和膝蓋都是平滑柔軟的，怎麼轉都沒有那清脆的“咔嚓”聲。
小喪屍抬起呆呆的小臉看向鬱清，小嘴緊緊抿著。
鬱清發現，這個小喪屍長得真的很可愛，他的眼珠如黑曜石一般，睫毛纖長直挺，委屈地抿住嘴巴時，眼睛溼漉漉的，睫毛不安地微垂著，可愛加倍。
鬱清拿著他的腿，有點不知所措。
“疼嗎？”鬱清問，問得自己都覺得很渣。
小喪屍垂下腦袋，慘白的小手摸摸自己膝蓋，再向下，空蕩蕩。
鬱清覺得手裡的小腿有點燙手。
“噗嘰？”小人走過來，小心地摸摸小喪屍腿，眼裡裝滿同情，“痛痛？可憐～”
幼崽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鬱清只能心虛地安慰，“沒事，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安上了。”
小喪屍依然垂著頭，小手不停地摸著膝蓋。
這可怎麼辦，剛見面就把一個小孩子給變“殘”了。
“別擔心，我先給你買個輪椅，然後我們一起想想辦法。”鬱清只能盡力彌補，“我們會負責的，會好好照顧你。”
小喪屍終於點了頭。
聽到這裡，幼崽炸毛了。
所有蟲族們猛然清醒，腦海裡忽然閃出一個念頭，這個小喪屍剛才不會是在碰瓷吧！
他們越想越覺得可能，雖然這個喪屍幼崽看著非常小，可喪屍聰明啊！
【擼擼：啊！太奸詐了！比蝸牛還奸詐！】
【大峰：草，我控制不住要打喪屍了！】
【大米：你們看，喪屍竟然還在論壇上陰陽怪氣。】
蟲族覺得小喪屍在碰瓷，喪屍看到蟲族幼崽扔小太子憤怒不已，在論壇上諷刺蟲族是小偷，諷刺蟲族找中間商買菜等等。
兩個種族在論壇上一觸即發，吵得不可開交。
“蟲族花茶？呵。蟲族的神仙筍？呵。蟲族跟人族建交？呵。蟲族說母星……”——喪屍。
“我們說母星什麼了？你們倒是說啊！一群活在陰暗裡的毒物，當時怎麼沒把你們實驗室都炸掉呢！”——蟲族。
“怎麼還想來一次？來啊，臭蟲子，當時怎麼沒把你們女王毒死呢！”——喪屍。
“來就來！你以為我們是怕你們才停止的嗎？死毒物！”——蟲族。
和蟲族與蝸牛的爭吵不同，星際最恐怖的兩個大佬族，還是原本就是死敵的大佬吵起來，那是有著真實的火藥味的，好像馬上蟲族就能轟炸喪屍的科研基地，喪屍馬上就能再毒一次蟲族女王。
其他種族這時候都不敢像以前一樣插科打諢，調侃幾句。
只會冷抖哭。
全星際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激烈爭吵億臉懵逼。
最近，星際各種族之間的事是不是太多了點？
星盟枯了。
他們正在為成功勸說喪屍族帝後送小太子去試煉地而高興，倍感驕傲，就看到論壇上火藥味這麼濃的爭吵。
不要啊，兩邊大佬們手下留情吧，他們星盟真是太不容易了，他們直接哭給兩邊大佬看可以嗎！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星盟向蒼天大哭。
算半個當事人的蝸牛族心情有點複雜，有點神奇，竟然沒有他們的事？
沒想到同為母星中的三族之一，他們成了全星際最淡定的一個種族，因為火沒蔓延到他們身上，也因為他們知道，開戰是不可能開戰的。
你看那兩個太子，一樣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樣子，還不是被一隻手就按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蝸牛們拿出花生瓜子小啤酒，一邊看論壇，一邊看直播。
真神奇，他們整個種族都被小王子帶的“傻白甜”的佛系起來了。
至於是不是碰瓷，最會看演技的小蝸牛也一時難以分辨，因為喪屍幼崽天生臉上沒什麼神經，做不出表情，難度太大了，還需要繼續觀察。
靈府中的鬱清看到小喪屍點頭，卻是松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喪屍抱到柔軟的蒲團上，把他的小腿遞給他。
小喪屍把小腿緊緊抱在自己懷裡，臉上依然呆呆的。
鬱清想了一下，把看著有點可憐的小喪屍抱了起來，“我帶你去買輪椅。”
話落，他又對地上同時看著他的兩小只說：“你們在家裡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幼崽尾巴繃得直直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咕呼”。
“噗嘰？”小人傻傻地看著鬱清，不帶橪橪一起去嗎？
蝸牛們的瓜子掉了，只帶他一個去逛街？把小王子扔在家裡？
佛系是什麼！
鬱清沒想那麼多，天色不早了，他想著快點給小喪屍買個輪椅，沒時間慢悠悠的逛街，要速去速回，他本來打算自己去的，但考慮到是給小喪屍買，所以帶他一起來了。
被抱在懷裡了。
小喪屍更加呆滯。
他身上每一根骨頭都酥軟了，骨節鬆鬆垮垮，整個要四散開來。
窩在鬱清懷裡的小喪屍，呆呆地抬起頭，看到鬱清修長的脖頸，光潔的下巴，無意識地咽了口口水，身上被鬱清的氣息籠罩，小喪屍呆滯到盡頭，暈了。
他覺得他乾涸的體內，在生出汩汩血液。
喪屍直播間中的喪屍也沒好到哪裡，他們每個人都暈乎乎的，那些聞名星際，智商頂級的科學家，腦袋成了漿糊。
骨頭都酥了。
他們想把自己的骨頭給這個人。
嗚，怎麼會有這樣美味又美好的人，美的骨頭錯位酥軟，還說什麼骨頭要硬，他們手軟腳軟，在這個人面前根本硬不起來。
鬱清帶著“殘疾”小喪屍來到街道上。
“這裡的人很好很熱情，我們很快就能買一個輪椅。”來到街上後，鬱清對懷裡少了半截腿的小喪屍說。
小喪屍看向眼前的街，面容呆滯，腦袋卻靈活地轉了起來。
直播間的喪屍們看到這條街再次驚了，很好，總有“驚喜”在等著他們。
所以，蟲族那次好幾艘星艦是來賣東西了是吧，可真是意想不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星際誰又能想到呢。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要收攤了，累了一天的原因，街上的賣家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因為比較熟，鬱清先來那家當鋪，問賣家，“街上有賣輪椅的嗎？”
“沒有。”背對著鬱清的賣家“冷漠”地說。
鬱清：“……”
沒有輪椅正常，不正常的是鬱清從來沒見過這麼冷漠的賣家。
“好，那我去別處問問。”
鬱清剛要走，背對著他的賣家立即轉過身，臉色烏黑，雙唇顫抖，像是咬著後槽牙，要哭不哭地說：“有……有！明天就有了。”
鬱清略帶茫然地從當鋪走出來，看到對面一起看過直播的小姑娘正紅著眼眶看著他，鬱清問：“有輪椅嗎？”
小姑娘哭了。
鬱清抱著小喪屍一無所獲地回來了。
家裡的兩小只，一個沒有專注地看過來，一個沒有小跑著跑過來了。
“橪橪？”鬱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叫了眼眶紅紅的小人。
“噗嘰。”小人跑到他面前，一雙小手背在身後，委屈地挺起小肚子。
鬱清笑著戳戳他的肚子，熟練地拿出奶瓶給小人餵奶。
小人的小嘴巴裹著奶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後，小手從背後拿出來，抱在鬱清的手指上，眼睛彎成小月牙。
如此簡單地就好了。
至於另一只，鬱清暫時沒管，該做晚飯了。
吃晚飯的時候，三小只排排坐，小人坐中間，左手邊坐著一個少了半截腿，呆呆喝酸奶發酵自己的小喪屍，右手邊坐了一個面無表情，沉默是金的毛茸茸。
氣氛有點冷。
小人左看看右看看，“噗嘰？”
他從自己的荷葉上站起來，把靈府裡槐花樹送給自己小花朵抱枕掏出來，拍得蓬鬆柔軟。
小人走到小喪屍面前，歪著頭看他，看到小喪屍沒有對他露出“奇怪的食物增加了”的眼神後，一雙柔軟白嫩的小手，抱住小喪屍冰冷的手。
他抱著那隻手，費力地放到花瓣小抱枕上。
然後去抱幼崽的前爪，努力把它放到花瓣小抱枕上。
兩隻“手手”放在一起了。
小人眉眼彎彎，“噗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