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柳約照常過去,卻發現樂雅蒙在被窩不肯出來,問鄭潛也沒問出個什麼,將這鍋安在孫二頭上後氣沖沖回了家。

夜裡,唐柳約拿手機上了QQ,發現孫二已經悄悄改了網名——成事不足,這讓唐柳約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她也刷刷改了網名——操刀傷錦。

孫二也恰巧見到唐柳約上線,事實上已算不上恰巧,兩人從來都是習慣這個點說上幾句,已成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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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刀傷錦:『解釋吧。』

成事不足:『搞砸了。』

操刀傷錦:『怎麼搞砸的?』

成事不足:『我不小心挑開了他兩的大矛盾,我認為可能是,樂雅將全部給了鄭潛,鄭潛害怕了。』

操刀傷錦:『這個鄭潛!樂雅多好的女孩。』

成事不足:『或許不能這麼理解,也許我們都錯了,過於站在弱勢的樂雅這邊了,錯了,大錯特錯,總之我現在都不敢面對樂雅了,我甚至擔心樂雅會想不開。』

操刀傷錦:『果然是成事不足!我明天早點去!』

打完這句話唐柳約便下線不見,孫二在想,今天他當了次逃兵,因為當時的他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那兩位的事情,過於無能為力,所以他走了,以至於擔心樂雅的安危也只是說給了唐柳約聽,可真是個優柔寡斷的混蛋啊。

還回手機,孫二拿起日記本:

2012年12月31日,晴。

我見到了別人所未見的,又被所未見的矇蔽了雙眼,對不起樂雅,對不起鄭潛。

思索再三已無可寫,孫二便合上日記去睡了.

同樣合上日記的還有樂雅,病房裡出奇的安靜,鄭潛把他的父母支了回去,因為他堅持自己已經康復了,不需要父母的照顧,最後父母妥協明天出院時再來,而樂雅這邊則是一如既往安寧。

樂雅扭頭望了眼正在熟睡的鄭潛,她挪出雙腿穿上拖鞋,悄悄收拾好東西樂雅準備一大早便走了,離開這裡,離開鄭潛,樂雅對於接受自己的缺點已經十分嫻熟,她明白了自己的自私,明白了她所強加在鄭潛身上的愛,明白了她註定要孤獨一人。

醫院是八點鐘開門,樂雅已經知道她明天便可以出院了,家裡只有奶奶一個人,奶奶也不會來接她,早早離開也不會有什麼不妥,昨天唐柳約給了她車錢,不過樂雅準備走回家,唐柳約已經幫助了她太多,而且她也不太敢一個人坐車,坐車太熱鬧了,樂雅不喜歡。

樂雅從日記裡撕下了之前寫好的兩張紙條,一張給唐柳約,一張給那個叫孫二的,鄭潛便不留了,沒有任何意義了,一切都應該這樣結束了,準備好一切就悄悄走吧。

這之後的樂雅便坐在病床之上,她移步窗臺掀開窗簾,多少次她看到窗臺想到的永遠是死亡,這一次她不要再去死了,死掉沒有什麼好玩的,死掉會讓別人困擾,尤其是鄭潛。

月亮好小,沒有電視上的那種璀璨的月光,天空也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樂雅只好坐在那裡閉上眼睛,想象這間房間出現在太空中,而月亮就在眼前,她像一顆被關在房間裡的星星,太陽將光借給了月亮,月亮又把光接到她身上。

樂雅感受到了,她輕輕褪去衣裳,她能夠感受到月光傾灑到傷口上,那些會慢慢好起來的傷口啊現在正向月光贖罪……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天已經亮了,現在應該能走了吧,樂雅捲上圍脖便出去了,這裡沒有一件東西是屬於她的,連衣服和圍脖都是可愛的柳約的,她走的毫無顧慮。

此時醫院也正是上班時候,據昨天的大叔說他們已經結過賬了,還給了她一本病歷單,樂雅沒有看,也不知道大叔口中的他們都有哪些人,她本還想一一道謝。

樂雅用雙手小心整理好頭髮,走向電梯,一路上比樂雅想象的要順利,樂雅原以為會有人攔住她,畢竟前段時間她和鄭潛被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啊,樂雅已經決心不再提鄭潛了,想也不能。

一直到醫院門口——可惜,天上有些毛毛雨,不過並不礙事,就這樣淋回去也僅僅只會將外套浸潮罷了。

樂雅是這麼想的,不過有人可不這麼想,正當樂雅將要邁向細雨之時,她的頭頂與背後同時出現一片黑暗,是一人加一傘,鄭潛不知用什麼方式悄悄出現在了樂雅身後。

這身影太過熟悉,熟悉到樂雅不敢回頭,甚至有些生氣,她明明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她明明聽那個人說過遠離就好!她明明……下了太多太多的決心!

“走了?”鄭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兩人站在原地誰也沒動絲毫。

樂雅思索良久才咬牙道:“恩!”

鄭潛抓回樂雅的手。

樂雅正要甩開,卻發現她的手上只是多了一把雨傘,她沒有直接接過來,於是鄭潛的傘便這樣懸在樂雅的正上方。

“昨天之後你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恩!”

“不,我這句話是錯的,是我們兩個都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樂雅,你應該回覆我,不,我才沒有,是你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呵呵呵,恩……很無聊的冷笑話。恩,我是想說,我們不應該一句話都不說。”

樂雅仍然低著頭。

鄭潛將樂雅後面圍脖的褶皺整理好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好……朋友。”

這次樂雅動了,不過她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握緊了傘走入了細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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