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元長老看到龔長老那麼託大,其實心裡也是突突的,畢竟龔長老的年紀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但境界卻已經到了修者境六重,可見其天賦是非常高的,恐怕他還真的可以做到越級挑戰自己啊!他知道自己在同境界中只能算一般,不是那種實力特別出眾的修者。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這種負面的情緒,因為他想到修者六重與七重可不僅僅是境界差了一級這麼簡單,它同樣也體現出一個修者究竟是中階修者還是高階修者。將他們之間的比鬥看成高階對中階,他的心中就輕鬆了許多。

龔長老緩緩地站起身來,又慢吞吞地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他將寶劍樹立在自己的胸前,很有氣度地說道:“來吧!”

“懷中抱月氣沖天!”杜玄暗道,這龔長老用的是《劍法十二式》中的第三式“懷中抱月氣沖天”。儘管杜玄還沒有開始練習這一式,但他對這一式究竟該怎麼做已經了然於胸了,眼前這龔長老不正是用的這招嗎?難道龔長老挑技法時也挑了這《劍法十二式》?

這一招是標準的守式,敵不動我不動,敵要動我先動。只要元長老開始發招,龔長老必定會另外一招劍式出手。

元長老用的卻不是劍,他的背上揹著的是一柄大刀。當這把刀從他背上取下來時,刀身上散發出陣陣寒光。

元長老出手了。這也不能算是他先出的手,因為龔長老一招“懷中抱月氣沖天”在對方眼中就已經是出了手的象徵。

元長老這一刀劈來,杜玄隔很遠都感覺到了自己身上冒出寒氣,他不禁聳了聳肩。而齊師兄則悄悄地將手放在了杜玄的背後,杜玄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背後傳來,他渾身的寒氣感覺就消失殆盡了。

杜玄感激地看了看齊師兄,又認真地觀看起兩人的對決來。

“風捲落葉漫蒼天”,《劍法十二式》的第十式,龔長老封住了自己的面門,讓元長老那乾脆的一刀毫無著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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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長老一招已老,但他硬生生地就勢翻腕,順勢橫切。

龔長老卻沒有再封,而是以進為退,一招“流星追月劍抬首”,劍光直朝元長老咽喉而去。元長老橫切之刀自是不能繼續,否則自己已然被擊中要害。

“流星追月劍抬首”正是杜玄現在練習的劍招,看到龔長老使出來,他自然有一種親近之感,同時也體會出這一招的“快”之意境的玄奧。如果沒有龔長老的“快”,元長老那橫切一刀就已得手,還哪裡輪得到他使完“流星追月劍抬首”。

正因為這“快”的作用,元長老只能抽刀回防,刀身與劍尖相撞,發出“叮”的輕響。雙方也順勢遠隔,重新處於對峙之中。

這一個回合下來,雙方竟然勢均力敵。

“三星繞月見點頭”,龔長老開始了第二回合的進攻。杜玄看著龔長老的出手,不禁感嘆,自己遠遠不如啊!要是自己出劍,哪裡能做到連出三劍,而且這三劍之間的間隔簡直妙到毫巔,那都是在元長老欲動未動之時發出的,元長老只能做到封、擋、再封,一時忙得手慌腳亂。

但元長老畢竟也是修者高階的強者,很快就從失勢中扭轉過來,狂刀亂舞,掀起一片寒光之影。

很快十個回合就結束了,但雙方卻並沒有住手的意思,似乎已經打紅了眼,非要分出一個勝負出來。

此時,那玉宇宗的王副隊臉色焦急,對方一個六重境的修者就和自己一方的隊長勢均力敵了,就算自己出手,恐怕對方那四重境的也可以和自己相持不下。而自己這邊剩下來的人就不好看了,自己這方根本就沒有修者境的武者了,對方修者境以上的竟然還有八人之多。自己這方原來處於絕對的弱勢啊!

想到這裡,他不免大為後悔,自己不該隨便口出狂言的。現在惹惱了對方,不知後果會如何?

而元長老也是越打越急,越打越驚,十招早就過了,自己非但沒有取勝,反倒隱隱有被打敗的趨勢,他自覺自己越打越累,而對方看上去卻越戰越輕鬆了。

而著急之下,元長老更是破綻頻出,幾次都被對方的劍氣貼臉而過。

“最後一招,赤龍出山勿回頭。”龔長老一聲大喝,劍光陡然變得通紅,氣勢也暴漲了很多,這一劍直朝元長老而去,彷彿無論元長老做什麼,這一劍都會刺中他一樣。

元長老眼中懼意陡生,回刀封住自己全身要害。“撲哧”一聲,龔長老的劍穿過他的肩胛這才停止去勢。同時他也急速後退,最後堪堪將肩中之劍退出體外,而肩胛之處的鮮血頓時狂湧而出。

“輸了,自己竟然輸了。”元長老喃喃道。

王副隊撲上前來,快速給他止血,但他卻像木頭人一樣。

神心門弟子沒有一個做聲的。龔長老能贏本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要不然齊師兄就不會搖著一大袋調料激怒這元長老了。

這基本上是杜玄看到的第一次真刀實劍的搏鬥,而且還是兩個境界上達到了修者境中高階的人的廝殺。杜玄這次的收穫確實是非常大的,相比於自己那次擊殺持槍大漢,這才是真正的拼殺嘛,自己那次只不過是拿著劍試膽量而已。

當元長老肩胛上的血被徹底止住以後,他終於從失敗中回過神來。

“咳!實在慚愧,本人在這裡給敝門道歉,希望敝門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玉宇宗的低階弟子,而本人隨便諸位處置。”這元長老也是個狠人,知道自己這方要是再充好漢,惹怒了神心門就有全滅的危險了,所以他竟然顧全大局,決定委曲求全。

現在的情況的確十分對玉宇宗不利,如果在未比試之前,神心門還會攝於這元長老是修者七重境的強者而不敢妄動,可如今元長老不僅贏不了還付了傷,這剩下的弟子在對方眼中不就是魚肉了嗎?

“沒有那麼嚴重,元長老,先前的賭注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還是那句話,貴派就留下來給我們打幾天兔子、山雞之類的小動物,而我們也會對貴派弟子實行包吃包住的政策。要是有獸族從森林中出逃,我們還可以聯合出擊,貴派獵殺的獸族也歸自己所有。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龔長老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得元長老心裡一陣難受。

這就不是什麼兩全其美的問題,最關鍵的是玉宇宗在接受神心門施捨之前就已經丟掉了自己的臉面了,他們必須要專門負責打小動物,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要是以後這事傳出去,他們這些弟子還怎麼做人。尤其是他元長老,更是還不如找牆撞死得了。

但如今時勢不如人,元長老卻根本不能反抗,只能略微做一些討價還價的打算了。

“這個,既然有賭言在先,本門弟子當然可以歸貴門派遣,但十幾個弟子全去打獵,這也太小題大做了,我看就把他們派出一半吧!”

這元長老如今可謂內心十分矛盾,如果全部的弟子都去打獵,自然這些弟子可以全部一走了之,但自己卻成了一個食言而肥的人,恐怕以後自己在玉宇宗將再無地位。而且全部逃跑,就也意味著這次擊殺獸族的任務功敗垂成了,還沒碰到獸族的影子就回了宗門,這只怕會讓所有人笑話的。而呆在這裡自己卻失去了主導權,好就好在這神心門的人似乎並不是惡人,並且答應了自己這方獲得的戰利品歸自己所有。多方比較之下,他最終還是決定要留下來繼續完成任務。

“只要元長老答應負責將獵物弄來,我們並沒有要求貴門全部去打獵的”,龔長老說道。他也不希望玉宇宗所有人都去打獵,要是來一個集體大逃亡,神心門不是雞飛蛋打了嗎?自己也只是比這元長老稍微強上一點而已,到時候元長老要跑,自己這邊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好,那就說定了,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希望貴門之人不要將今天的比試結果說出去,這樣也好讓我去排程他們的工作。”

龔長老點頭,這元長老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否則以後的合作就很困難了。

玉宇宗與神心門相隔並不遠,也就半里路的距離,不過,神心門這些弟子都圍在這裡,玉宇宗也不知道自己的領隊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感覺有一些打鬥,這些弟子因為境界低都沒有敢過來察看。

當元長老和王副隊垂頭喪氣地回去時,眾人這才圍了上來。但元長老卻讓王副隊宣佈,他們要和那邊那只隊伍暫時合併,並且以後全部人員的食物由玉宇宗弟子打獵維持。

玉宇宗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情,卻沒有一人提出反對的意見。畢竟元長老比他們境界高了太多,元長老的決定,他們只有服從的份,要是多嘴,在荒山野嶺被滅了都找不到人去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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