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興嘀嘀咕咕的一番自言自語,感慨連連,將內室門關好才折返回去,嬰祥憋著笑十分辛苦,偷偷朝杜玄豎了個大拇指g。

中都蘇家把控天刑院,戶部尚書蘇敬宗早就偏向太子陣營,向來對他這個前太子的兒子,一品親王十分不以為然,嬰祥對蘇家自然更是沒有什麼好感。

杜玄罵得一陣口乾舌燥,本來還想再罵幾句,卻是被蘇末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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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婆娘的眼神十分奇怪,不是憤怒,也不是怨毒,更不是冷漠,總之很平靜,平靜中又有一些讓杜玄十分難受的光彩。

杜玄冷哼一聲,不輕不重地將蘇末甩朝一邊,蘇末跌到在地上,不哭也不鬧,慢慢爬起身,就這麼坐在地上,雙眼低垂沉默。

杜玄真是被這女人弄得沒脾氣,有種自己一套有力的組合拳全部打空一樣,難受。

“蠢女人自個人好好反思反思一邊待著吧,這兒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杜玄嘟囔著喝罵一句,站在床榻邊看著蘇藤煞白的面色,皺眉沉思了好一會,這才對老軍醫道︰“老大夫,你說這血精其實也算是一種血毒對不對?”

白髮老軍醫雖然沒什麼修為,但好歹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很快就鎮靜下來,點頭道︰“不錯!只是這種血毒世間罕見,本身擁有極強的生命力,才特別難以對付!”

杜玄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一眾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些什麼,瞪眼緊盯杜玄,不敢出聲打擾。

“老大夫,你說若是世間有一種比這血毒更烈更猛的劇毒之物,兩者能不能共存一體?”

杜玄忽地開口問道。

老軍醫顯然沒有料到杜玄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和其他幾位老醫士確認過眼神,皺眉想了想,沉聲道。

“老夫一生行醫,雖然不懂毒理,但常言道醫毒不分家,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說是南.疆百越之地的一些世間劇毒之物,有極強的靈性,並且十分霸道,一般不允許其他毒物與之共存。

若是有其他毒物侵入宿主,那原來的毒物便會將起吞噬,化為自身毒性的一部分!除非,侵入的毒物比之更強,那才會反遭其吞噬!”

老軍醫的話讓杜玄點點頭,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

見杜玄沉思不說話,老軍醫嘆道︰“不過,這血毒的烈性已是世間難尋,怕是很難有毒物比這東西更厲害了!”

杜玄看了一臉認真的老軍醫一眼,唇角上翹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輕聲道︰“這可不一定!這血毒雖然猛烈,又是域外之物,也不見得會比那老毒物更厲害喲......”

一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不明白杜玄到底是什麼意思。

“啪!”杜玄使勁拍了一下巴掌,把眾人嚇了一跳。

“就這樣吧!這血精之毒,由我來引出!”杜玄淡笑著環視眾人,十分肯定地說了一句。

內室眾人猛地站起身,對杜玄的話十分驚訝,就連蘇末無神的眼楮都轉動了一下,朝杜玄痴痴地望去。

翟興和段宏志相視一眼,有些為難地想要開口說什麼,嬰祥一張俊臉瞬間陰沉,臉色十分不好看。

幾位老軍醫打量杜玄一眼,又給他把把脈,白髮老軍醫點頭道︰“孫將軍氣息渾厚,修為高深,氣血旺盛遠超同階修行者!若是由孫將軍來吸引血精,倒是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夠成功!”

杜玄笑著點點頭,剛想要說話,嬰祥大踏步跨出猛地抬手怒吼道︰“等一下!本王有話說!”

很少看見嬰祥有如此嚴肅的時候,少年親王倒是頗有一番皇族貴氣,舉手投足間彰顯上位者的氣勢。

嬰祥一把拉住杜玄的手,死命地拖著他朝內室角落走去,臉色沉沉,翟興和段宏志相視一眼,臉上皆是有些黯然。

“你小子這是怎麼了?”杜玄哭笑不得地問了一句。

嬰祥猛地轉過身,死死盯住杜玄低喝道︰“怎麼了?你為什麼擅自答應為蘇藤引毒?你知不知道那究竟有多兇險?一不小心躺在床榻上的人就是你!蘇藤半步出玄的修為尚且如此,你靈照境後期修為,戰力強大又怎樣?難道會比他好嗎?”

嬰祥幾乎是壓抑著怒吼聲,從喉嚨裡傳出憤怒地嗓音。

杜玄望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少年,像是看到了十五六歲時候的自己,笑著輕聲道︰“無妨,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好了!”

“我怎麼放心?”

嬰祥怒喝,“我也不想看到蘇大將軍身死,可是他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難道還要把你也摺進去?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冒這個險!本王不允許你這麼做!”

嬰祥仰頭怒視杜玄,毫不退讓。

杜玄啞然失笑,拍拍嬰祥的頭,欣慰地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敢在我面前擺譜?行了,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用相信我就行!”

嬰祥雙拳緊握,低喝道︰“我馬上就十六歲了,已經不是無知幼童了!你可知道,從我幼年時得知玄乙軍將軍還有後人在世,便將你們看作我的嫡親哥哥姐姐。

咱們父輩的情誼,到了咱們這一代依然不會斷絕,臨天亭中指天起誓生死與共我都記在心裡!特別是你,你不單是我認定的姐夫,在我心裡更是親兄長親大哥。

你可知為何此次皇爺爺和羅奶奶讓我領軍出征,就是因為現在中都已經不安全了,他們要讓我來投靠你。

只有在遙遠的西北大漠,在你和這麼多忠心將士中間,我才有可能留下性命,以前我要依靠皇爺爺,現在皇爺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中都暗流時刻都會置人於死地,若是你再出什麼事,讓我去依靠誰?玄乙軍的旗又由誰來扛?”

嬰祥聲音發顫垂下頭去,熱淚如泉湧。

杜玄皺了皺眉頭,靜心聽完,遲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嬰祥的肩頭。

一位身份尊貴,卻又因這尊貴身份所害的少年親王。

揉了揉嬰祥的鬆散的髮髻,杜玄輕聲道︰“在我心裡,你也是我的親弟弟!”

嬰祥似乎有些為自己的落淚而羞赧,扭過頭飛快地擦擦眼楮,嘴硬低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可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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