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不懂我說話嗎!不許再跟我提‘如果’!我再不濟也不需要你這麼個,’果不其然康樂樂的憤怒較剛才又高了三仗。尤其是被她可憐讓他已然千瘡百孔的自尊心更加無法承受。以致最後惱羞成怒,差一點就把她不久於人世的的宿命和盤托出,作為對她屢屢拂逆不知進退的以牙還牙。但想到兔斯基的忠告,此言一出終究倒黴的還是自己,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語氣也跟著急轉直下,道:‘我不需要你這種人來可憐我!’

‘這不是可憐!’海心斬釘截鐵。‘如果是聽過你的小提琴的人,就一定會這麼說!’

‘……!’聽到這話他不禁抬起頭看她,昏暗的燈光裡,她的眼睛白水鑑心一樣清澈。這是她第一次誇獎他的演奏,雖然裡面並沒有任何溢美之詞。他張大嘴簡直不敢相信。海心依舊在說著如果,但這次他卻沒有急著否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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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見聲音,換而言之,也不會為聲音所束縛,不是嘛?’

‘你什麼意思?’

‘康樂樂,你聽說過‘心象風景’嗎?’

‘心象風景?’

‘心象風景’源於繪畫,心象是指畫家的心靈跡象。擺脫山水顏色對畫者視覺的束縛,與其說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不如說某個人內心一隅的一道風景。’

‘你到底想說什麼?’沒能及時切入主題,康樂樂分分鐘要失去耐心。

於是海心不得不長驅直入道:‘我想說,康樂樂!重拾小提琴!’雖然是手語卻有種擲地有聲的感覺。

‘你腦子有病吧!我聽不見!’聽聞康樂樂立刻怪叫。

而海心也沒有半刻遲疑,道:‘不要說你聽不見!康樂樂!重新拉小提琴!’對康樂樂的嗤之以鼻她以命令的口吻斬釘截鐵地回敬。

‘!’康樂樂又氣又懵圈但還來不及再次反駁已經又被海心先發制人。

‘你剛才說看見你拉著空無一物的小提琴陶醉地演奏,我一定覺得很可笑,覺得你瘋了傻了。但事實上恰恰相反!完全不是!我打心裡在為你鼓掌,為你喝彩!為你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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