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魚頷首應道,跟隨歌去了雲水間。

盡職的無象按照歌的吩咐,已將做好的蘭花酥與果子送去了苦海。

沒過幾日,玄也帶著精心準備的禮品與食物,駕臨苦海。

自此,苦海的南苑洋溢在談笑風生,吃酒逗趣裡,並不清冷孤零。

有友人陪伴的光陰,總覺溜得太快,如太虛長空的星塵既往,不可復追。

自銀河灣一聚散場後,南疆回苦海已有千年。

當初離開彤華宮,或多或少是因兀顏麗的威逼。

兀顏麗傾心獵桑國君上,為了守住自己的情感,南疆認為,這也情有可原。

雖說自己只當獵上國君上是朋友,可既然自己的出現,令顏麗患得患失,那確實不該去折磨她。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嘛!原以為,就此也失去了這位國君朋友。

豈料,在苦海的千年間,那個曾暗自許諾不再讓南疆吃雲朵的歌,命無象是連年送吃食過來,他自己倒從未來過。

細想起來,歌也就來過一次苦海,還是不請自來的那次。

然,對南疆關懷備至的可不止歌一個,還有一人是親自年年復年年往苦海送吃的,玩的。

此時,苦海南苑裡一襲淺色華服的南疆坐於案臺,手裡正把玩一個精巧的物件。

院裡驀然傳來一個響亮聲音,還帶著那麼些無拘無束的腔調。

“蘭花酥來嘍!”

南疆抬頭朝院裡看去,是一襲素色華服,秀氣書生模樣的無象。

只見他熟門熟路的進了廳,笑嘻嘻道:“君上命我送過來的。”

說罷,將紅木食盒放去了茶臺上,同時瞅了瞅旁邊一碟擺盤精緻的雲絲糕。

南疆放下手裡的小玩意出了案臺:“玄送來的雲絲糕我還未吃呢!”

從她小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面對食物都有壓力了。

“殿下的雲絲糕,怎比得上君上的蘭花酥呢!”無象笑道,緊著開啟紅木盒拿出一碟蘭花酥放在茶几上,接著又拿出一碟果子。

“今日送來的蘭花酥有何不一樣?”

無象端起一碟色澤淺黃的蘭花酥遞到南疆面前。

“你嚐嚐就知道了。”

南疆瞧了一眼神秘兮兮的無象,抬手拿了一塊蘭花酥咬了一小口送進嘴裡。

“入口即化,酥脆香口,比之前做的更酥脆些許,蘭花的清香味也很悠長,好吃。”,遂將手裡剩餘的蘭花酥一口送進了嘴裡。

瞧著南疆點評著歌親手做的蘭花酥,無象笑得合不攏嘴。

“嘿嘿,此次的蘭花酥是君上親手做的。”

略微意外的南疆抿了抿兩片薄唇,說道:“他宮裡如此多的小娥,為何他要親自做啊?”

“上次君上問我你飲食可好,我如實說你沒吃送過去的蘭花酥,君上以為是小娥們做的不合你口味,便親自做了蘭花酥命我送來。”

南疆朝無象看了看,心不口說,再好吃的蘭花酥,也會吃膩的呀!

哪有每次都送蘭花酥的嘛!人家玄還知道換著食物送來,就他……

哎,倒有些懷念吃雲朵了。

“你回去轉告他,別親自做蘭花酥了,身為一國之君,這不成體統。”

“君上還不是擔心你又去吃雲朵。”

南疆輕拂了拂袖:“自我回苦海千年裡,玄與你時常往我苦海送吃的過來,我都忘了雲朵是什麼味道了。”

趁南疆不注意,無象伸出右手掌心赫然出現一卷泛著星雲微光的紙卷。

“君上命我將這個轉交予你。”

南疆愣了愣,隨即接過無象手裡紙卷,輕緩開啟泛著斑斕微光的紙卷,上面卻不見字。

正納悶這什麼稀罕玩意,忽見星雲紙上漸現出三行金色字型。

‘相思難表,夢魂無據,伊人何時歸。’落款處是歌。

南疆甚是吃驚:“歌,竟是他的名諱?”

當初顏麗喚他歌,還以為是有情人間才喚的‘情哥’,難怪當初在彤華宮說起時,氣氛不對。

捋了捋思緒,再重複看了看那三行筆墨流暢的金色字型,心暗道:“他這是怎麼了?”

見南疆有些愣神,無象也有些好奇紙卷上到底說了什麼,便湊過去想瞄上一眼。

哪知南疆迅速將泛著七彩微光的紙張,捏成了一團攥在手心裡。

“你們君上近來可還好?”

“一切安好。”

“沒吃錯什麼東西?或是修煉玄術時遇到什麼不測?”

“都沒有。”

犯起了困惑的南疆,輕點了點頭:“哦,你且回去轉告你們君上,我在苦海一切安好,無須掛礙。”

“是,那無象先行告辭。”語畢間,化為一縷銀色霧氣消失在了廳中。

去到案臺裡的南疆再次翻開那揉成了團的褶皺紙張。

瞧著上面的金色文字在泛著星塵微光的色彩裡,竟是那麼奇妙。

也不知究竟是星塵紙卷奇妙,還是紙卷上的這三行字奇妙。

南疆將紙卷攤於案上,低聲念了起來:“相思難表,夢魂無據,伊人何時歸。”

每唸完一句,南疆的心就莫名的越來越緊張…“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很是明顯。

“他,這是在向我表明心意?”

回想這千年裡,歌就來過一次苦海,往後都是無象將軍過來。

反倒是玄,一得閒就來苦海陪南疆打發苦悶,若說誰對南疆有意,任憑哪個都會以為是玄。

若今天這一紙心意是玄所寫,想必南疆也不會感到很意外。

眾所周知,兀顏麗愛慕的人是歌,儘管歌已對顏麗間的關係作過回應,不是心上人。

不管歌心裡怎麼想,有一點是事實,他是顏麗所愛,而南疆以為,不可奪人所愛。

眼下收到這滿紙情意,倒成了滿紙荒唐。

“南兒,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驀然現身的玄,驚了南疆一跳,緊著抓上案臺上的紙卷藏在身後攥成了團,施術幻沒了。

抬頭看去,正是一襲墨色華服,身姿瀟灑的玄一臉和煦的走了過來。

“呃!沒,沒有,你,你今日怎麼得閒來了?”

玄凝了凝眉:“這些年不都是如此嗎?我得閒定是來你這的。”

“呃,哈哈!是是是。”

神色不太自然的南疆打著哈哈,擔心多說多錯。

近到案臺的玄見南疆神色不太對,轉而瞧了一遍廳內,尋著可有不同之處。

目光轉到了茶臺上,那碟蘭花酥有些扎眼。

想著方才南疆有些慌張,莫非今日這蘭花酥是歌親自送來的?

玄緩緩移步到茶臺邊,瞥了一眼那碟色澤淺黃的蘭花酥。

“這蘭花酥千年不變的送來,別說吃了,看也看膩了吧!”

近到茶臺的南疆淺笑道:“不會啊!蘭花的清香,我很喜歡的。”說罷,拿起一塊蘭花酥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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