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跟在湯天則身後，兩人下了天元宗的珠主峰四峰山，朝北而去。
一路上，張凡跟在湯天則身後，不超前，也未落後太多。
飛行了數個小時候，湯天則落在了一片山巒間，山巒中，有一片空地。
空地很廣闊，方圓有數十裡。
“這裡處處都有禁制，哪怕我帶你走過的路，明明是安全的，第二次走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觸發禁制。”湯天則掐了一個法訣，在虛空中按了一下，周圍一片光幕出現，回頭對張凡道。
“所以，不要亂走，我讓你待在什麼地方，你就待在什麼地方，若是隨意的走動，觸發了禁制，即便你僥倖未死，我也會殺了你，將你做成肥料，埋入靈草園中。”
光幕破開一個口，張凡跟在湯天則身後，進了光幕之中。
光幕內，又是一番景象。
而且，僅僅是一個呼吸，就感覺比外面的靈氣要充沛許多。
“怎麼樣，這裡的靈氣含量，比四峰山要強上許多吧？”湯天則回頭，看了眼張凡，笑著道，“那些個蠢材，以為跟著烏長冬，跟著韋德軒，跟著伍文府，能得到好處，簡直是蠢到家了。”
“烏長冬煉丹的確有些本事，可那也是浪費了無數材料後的結果，而且，煉丹之法，並非熟能生巧就行，還得看煉丹之人的境界修為。”
“幾個築基境的人，對靈氣的掌控力都不足，拿什麼本事去煉丹？也沒那麼多材料給他們浪費。”
湯天則陰陰了笑了兩聲：“拜在烏長冬門下的那幾個蠢材，要不了幾天就會後悔了。”
“但我瞧鄭伊伶，似乎也沒什麼情緒和佈滿，反而對烏長老很推崇。”張凡問道。
“鄭伊伶？”湯天則看了張凡一眼，笑著道，“她的身份和你們不一樣，烏長冬自然不遺餘力的培養她。”
“怎麼不一樣？”張凡問道。
“想知道？”湯天則笑了兩聲，頓了一會，“她的身份，在天元宗不算秘密，告訴你也無妨。”
“她是玄月宗的人，只不過暫時在我天元宗而已。”
“玄月宗沒有煉丹師？”張凡沉吟了一會，說道。
在另一個仙宗門派安排自己的人，張凡並非沒遇到過，可多數時候，那些安排下去的人，修為境界很高，安排下去的目的，也是為了監視。
張凡建立北玄仙宗，後面大肆發展擴張，門下弟子眾多，歸附的仙宗門派也不少。
張凡就曾往其中不少門派派駐過長老。
一方面，是保護這些仙宗門派，為其提供支援保障，另一方面，則是起著監視的作用。
而且，將這些長老派出去，可以為北玄仙宗節省一大筆開支，派駐出去後，這些長老的供奉有一半會由其所駐的宗門提供。
這一點，其實與地球上古代帝王監軍，巡察御史差不多的形式。
但鄭伊伶修為並不高，肯定不是派駐來監視天元宗的，只可能是跟著烏長冬學習煉丹之術。
稍微一推斷，就能得出結論，玄月宗並沒有煉丹師，這才會讓鄭伊伶來到天元宗來，拜烏長冬為師。
而且，從側面似乎也能推斷出來，玄月宗的勢力比天元宗要大。
但這一點，張凡並沒有在湯天則面前提。
看出一點，是聰明，會讓人覺得是可造之材，不被怠慢。看出兩點，甚至更多的層面，就會讓人感到害怕。
“你很聰明，單憑這點資訊就能推斷出來這一點。”湯天則看了眼張凡，“不錯，看來你比你前面幾個師兄應該能堅持的久一些。”
“這裡的木屋，你隨便挑一間，作為你的住所。”湯天則指著木屋，對張凡道。
而後，湯天則又看向木屋前的一片空地：“這塊空地上，我前幾天種下了一批星靈草，還沒怎麼打理。既然你來了，還非要選我做師傅，那這批星靈草就交由你照看了。”
星靈草是煉製辟穀丹的材料之一，這種材料在仙界不難見。
不過，在地球上張凡並未找到星靈草，而是用另外一種替代品，效果比星靈草差了些，但也勉強夠用了。
“這一片地我種下了一百粒星靈草，若由我自己照料，成活率能達到九層以上。”湯天則對張凡道，“你剛拜入我門下，我要求也不高，半個月後，你只要交給我五十株就好。”
五十株，就是五層的存活率。
“如果不只存活了五十株呢？”張凡問道，“餘下的星靈草，我能自己處置嗎？”
聽了張凡的話，湯天則愣了下，而後上下打量了張凡幾眼，笑了笑。
“你不要覺得五層的存活率很容易，你前面十多個師兄，沒有一人能達到這個要求。”湯天則道，“最好的一個，一百株星靈草，最後堪用的，不過也才三十七株罷了。”
“不到四層的存活率，他的修為比你高整整一個境界，達到了築基境。”
“我比他強。”張凡淡淡的道，語氣堅定。
不過區區星靈草罷了，張凡初入北域仙界之時，入了一個仙宗。
在那個仙宗內，張凡做的事就是照顧靈草，別說最常見的星靈草，哪怕是稀少的其它靈草，張凡也能照料的好。
“好，不錯，你這脾氣倒是比你那幾個師兄要強。”湯天則又打量了張凡幾眼，說道，“我只要五十株的星靈草，多餘的，全部歸你所有。”
“好。”張凡希望的就是這樣。
星靈草雖然普通，但在地球上很難得。
而且就張凡目前瞭解到的資訊來看，天元宗內星靈草似乎也不是很多。
否則就不會每名弟子一個才只能領一兩粒辟穀丹了。
“修為不高，口氣倒很大。”湯天則瞅了眼張凡，“既然你這麼大的口氣，還信誓旦旦，那有件事我也要提前跟你說一下，入了我門下，規矩還是要立的。”
“你說。”張凡道。
“剛才說了，一百株星靈草，我只收五層的量，多餘的你也無需給我，自己留著，是賣給外事堂，或是拿來換取別的東西，亦或是自己煉製丹藥，我都不管。”湯天則道。
“但是，如果你沒能達成我規定的量，就得自己想辦法補充。”
說到這，湯天則幽幽的看了張凡一眼：“若是補充不了，就拿你自己來償，修仙之人的靈氣，對靈草而言是不錯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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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足額交給你的。”張凡面色不變的道。
湯天則這些恐嚇的話，對他而言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就好。”湯天則點頭，“半個月後我會再過來的，這段時間你就自己琢磨。”
“中間的那套木屋內有一本冊子，是我編制的靈草圖錄，上面記錄了一些靈草的種植方法和注意事項，你可以去看一看。”
湯天則走了，再無一星半點的交代。
張凡進了木屋，在中間木屋的桌子上，果然放著一本小冊子。獸皮製作的小冊子，用線穿插起來，巴掌大小，薄薄的一本。
“這也太差了些。”張凡隨意的翻了幾頁，搖頭，自語道，“看來湯天則的種植水平也不高啊。”
原以為湯天則脾氣這般古怪，至少也該有點水平才對，可看了小冊子中記錄的靈草種植方法和措施，張凡有點失望，發現他高估了湯天則的水準。
小冊子上，只有寥寥幾十種靈草的種植方法和敘述。
都是一些常見的靈草，但小冊子中的錯誤很多，不是圖案不對，就是描述的效用不夠完善。
種植的方法也不夠好，漏洞很多，有幾個草藥，如果按著小冊子中的方法來種植，成活率會降低數層。
“垃圾。”只是掃了一眼，張凡就將小冊子扔到角落中。
在小木屋附近轉了一圈後，張凡踱步到了木屋前，種植星靈草的一片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