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愣了下。
“你說什麼？”女生有點不確定，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看著張凡，問道。
“我讓你滾。”張凡這次沒再看女生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盯著黑板出神。
坐在這樣的名牌大學教室中，聽老師講課，的確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自從跨入仙界後，張凡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感受了。
偶爾，在仙門之中聆聽仙長的教誨時，張凡還會想起地球上的種種。
課桌，黑板，粉筆，老師，漫步在校園中的同學，這些情景浮現在張凡的心頭時，他總會忍不住的心中泛起波瀾。
一入仙界，雖能成仙，歲萬萬年，甚至於說與天地同壽，可與生活便算是脫離開，再也體會不到這種平和舒適的感覺了。
哪怕是在仙宗門下，作為弟子，聆聽仙長教誨時，也是充滿了爭鬥和風險。
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仙門內的競爭非常激烈，也相當殘忍，就是簡單的自然法則，弱肉強食。
失敗者被淘汰，甚至死亡，勝利者得到資源，邁向更廣闊的天地。
“你讓我滾？”好一會後，女生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指著張凡道，“你罵我？”
張凡已經懶得再開口，靠在椅背上，感受著目前的狀態，他發覺剛才一番感悟，境界似乎有了些許的提升。
重要的是，心魔似乎又消散了些許，心境更為穩固了。
“果然，還是得要感受生活，這樣才能磨礪心性，將隱藏在心中的心魔一一拔除。”張凡思忖道。
唯有不留遺憾，才不會種下心魔。
“夏柳，你聽到沒，這就是你欣賞的男生，他居然口出髒話，一個男生居然罵女生，一點禮貌都沒有，一看就是沒有素質的人。”女生指著張凡，對夏柳道，“這樣的人，怎麼比得上蘇英龍？”
“看看他，上課連書都不帶，還坐在第一排，盯著黑板，是在裝學霸嗎？”
“好了，徐璐，少說兩句，馬上就要上課了，的確不好打擾人家學習。”夏柳勸女生道，“再說，你冒然過去同張凡那樣說，誰都不會高興。”
“我是為了你好，我倆是閨蜜，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徐璐道，“你不幫我說話，反倒幫著他，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成你的閨蜜？”
夏柳又勸了徐璐幾句，餘光掃到坐定不動的張凡，眼中有異樣的神色流轉。
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
“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這門公共選修課的老師，戴芳，負責你們這個學期的美術教學工作。”戴芳近三十歲，保養的很好，舉止優雅，上了講臺後，看了眼滿滿的教室，“報我這門公共選修課的人很多，有一百多人。”
“大家也很積極，都來了，看來大家是真的很喜歡美術。這次就不點名了，直接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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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點名，記錄學生上課率，也會納入成績中，若是缺課厲害，考試考的再好，也會不及格。
這也是為什麼張凡不敢如同高中的時候直接逃課，讓周吉才幫著打招呼，有藍琳和嚴學棟兜著，又拿了滿分的成績，讓人找不到藉口，考試的時候在就沒問題。
可大學不一樣，任課的老師都有權利打分，必須一一打招呼才行。
“大家將課本翻到第一頁，看到那幾副圖片沒？”戴芳道，“其中一副是水墨畫，畫上是蝦，這是一副蝦圖，出自大畫家齊白石之手。”
“齊白石想必大家不陌生，他的蝦圖你們在小學課本裡應該也見過，但可能瞭解的還不太清楚，我這裡再細說一下。”
“齊白石原名純芝，字渭青，號蘭亭。後改名璜，字瀕生，號白石、白石山翁等，，他的稱號不下十個，實在太多了，老師也記不住。”
“他的稱號沒有十個，只有八個。”就在這個時候，下方傳來幽幽的一聲。
戴芳愣了下。
教室內一眾同學也都愣了。
徐璐掃了眼張凡，冷哼一聲：“老師是教美術的，齊白石又這麼有名，她都說了超過十個，那肯定是超過了，你卻說八個，你難道比老師還清楚？”
“關於齊白石的描述，他的號的確只有八個，至於還有沒有其它沒記錄下來的，這就不清楚了。”張凡淡淡的道。
雖未爭辯，可話中帶著不盡的自信。
“呵呵，你還真敢吹，那你說一說，齊白石既然有八個稱號，具體是哪八個？你記得住嗎？”徐璐道，“如果記不住，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張凡掃了她一眼。
“徐璐，別這麼說話。”夏柳拉了下徐璐。
“哼，對付自大狂，就應該這麼訓他，拆破他的偽裝。”徐璐道，不過聲音小了許多。
張凡的那個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白石、白石山翁，這兩個稱號，剛才老師你已經講了。”張凡道，看了眼戴芳，“還有六個稱號，分別是老萍、餓叟、借山吟館主者、寄萍堂上老人、三百石印富翁。”
張凡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
齊白石有名不假，可知曉他原名的人卻沒多少，更何況是號，還是一連八個！
“我去，還真是的，齊白石真有八個號，而且他全說對了。”有人用手機搜了下，立刻有了答案，與張凡說的完全相同，這名同學驚訝道。
這記憶力，未免也太強悍了些。
“好，看來這位同學是下過功夫，上課前有看過書，找過資料，關注過這方面的知識，這很好。”戴芳看著張凡，笑道，“我應該向你學習。”
“你學不來的。”張凡搖頭，“我的記憶力沒人可以比，你也無需向我看齊，好好做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仙人記憶力，一個普通凡人怎麼比的上？
哪怕給一個凡人再多的時間，他也記不住，前一刻記了，後一刻就忘。
可仙人不同，特別是達到張凡這種修為的，其中一縷殘魂更是有化神境的地步，任何東西，掃過一眼就會有印象。
聽了張凡的話，戴芳有些尷尬，心中微微不喜，覺得這個學生未免太過狂傲了些。
哪怕真的記憶力好，也不該這麼說話才對。
“你好自戀，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你難不成能將這本美術書上所有的畫作都介紹一遍？包括畫家的生辰，出生年月，你都知道嗎？”徐璐嗆聲道。
謙虛是中華的傳統美德，張凡的話惹了眾怒。
“對，沒錯，你要真厲害，就將書上的畫作來歷都說一遍，否則就該跟戴老師道歉。”有學生喊道，為戴芳打抱不平。
“一個學生，居然不懂得謙虛，戴老師可是名校畢業的，還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留過學，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是全世界有名的美術學院，名氣能進前三，就連徐悲鴻也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一名對戴芳頗為瞭解的學生道。
“報這門選修課前，我特意查了下戴芳的老師的資料，她能帶我們的選修課，是我們的福氣，你不僅不尊重她，還這麼狂傲無禮，太過分了。”
講臺上方，戴芳見到這種狀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安慰眾位學生。
“沒事的，這位同學說的也沒錯，對於齊白石，他瞭解的比我多，知道的比我詳細。”戴芳道，“美術就是要互相探討，互相學習。”
“哼，他一個環境工程系專業的學生，哪裡懂什麼美術？”徐璐毫不客氣的道，“張凡剛才說的那些話，上網一搜就能出來，說不定他是用手機搜了後，故意在那裝呢。”
“無非就是想要出風頭而已，這種人我見的多了，很可恥。”
一眾學生，義憤填膺，也跟著紛紛指責張凡。
張凡笑了笑，突然站了起來，走上講臺，拿起一支粉筆。
“多說無益，閒著也無聊，我就隨意畫畫，讓你們看看吧。”張凡抬頭，掃視了一圈眾人，而後面向黑板，手快速的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