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墨忍住笑,用手一指梅落,“師父,長白怪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就是!”

道士順著寒城墨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看到那個想要千恩萬謝的人竟然就是讓寒城墨溫言軟語哄弄的人時,他本來還熱情十足的笑容就那麼僵住了,半晌才找回聲音,用手指著梅落,問寒城墨:“墨兒,你是在逗為師開心嗎?她會是救了你的長白怪醫?”

梅落這回終於沒忍住,夾槍帶棍地說到:“敢問這位道長,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是長白怪醫的呢?就因為我長得醜嗎?”

一句話噎的道士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臉色也更難看了。

寒城墨急忙打圓場,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有點轉機的局面又弄僵了。

“師父,您千萬別小看了落兒,她的醫術確實是出神入化少有人能及的,前一陣子還治好了我父王的病呢。”

道士一聽梅落把重病的就快嚥氣的戰王都治好了,這才對她的印象大大好轉,但是仍然繃著臉不說話。

寒城墨又低聲對梅落說到:“落兒,我師父沒有惡意的,你別放在心上啊。快和他打個招呼吧!”說著還對她做出個祈求的手勢。

梅落白了他一眼,“真是能睜眼說瞎話,這樣還叫沒有惡意,那得什麼樣算呢?直接動手打人才算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她不想落了寒城墨的面子,畢竟對方是他的師父,自己還是給他點面子吧。

梅落這個時候還是很識大體的,衝著道士施了個禮,“梅落不懂事,頂撞了師父,還望您多多海涵!”

寒城墨也乘機對道士說:“師父,您看落兒和您賠不是呢?”

道士見有臺階下了,就點點頭說到:“非常感謝梅神醫對墨兒的救命大恩,貧道改天一定將大禮奉上。”

梅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而寒城墨卻又拋出來一個讓道士吃驚的訊息:“師父,您現在不用和她那麼客氣了,都是自家人!”

道士滿臉疑問,“自家人?”

寒城墨喜滋滋地說:“是啊,自家人!落兒明天就要嫁給我了,今天來就是給您老人家送喜帖的!”說完就恭敬地把喜帖送到了道士的面前。

道士現在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好了。對於寒城墨終於能夠娶妻,他雖然有些疑惑他們怎麼近距離接觸,但還是萬分高興的。可是見他最終選擇的竟是這樣一個姿容比普通還要低一個檔次,而且看起來既不溫婉也不賢淑的女子,讓他這做師父兼長輩的人怎麼都覺得不是很滿意。所以他都不知道自己聽到這個訊息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了。

“師父,徒兒終於能夠娶到一個心儀的女子,並且能夠與她親密接觸而沒有任何不適,難道您不高興嗎?我現在對其他女子依然是不能過分接近呢。”

道士一聽這話終於找到合適的表情了,那就是狂喜!沒想到墨兒患了這麼多年的怪病竟然也能夠痊癒了,真是太好了!本來還以為他得做一輩子的和尚不識情滋味了,沒想到他竟突然告訴自己他能碰觸女人了,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好好好,能碰女人就好,為師還一直擔心你永遠都不能知道男女之事是何等美好滋味了呢!這回師父終於能了了一樁大心事了!”

“呸,為老不尊!假道士!”梅落在心底啐了一口,即使這個道士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好歹他也是寒城墨的師父,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呢,更何況他還是個道士,道士該有的清心寡慾和仙風道骨呢?

寒城墨卻大蘿卜臉不紅不白地回答道士:“是啊,師父,徒兒明日就能開葷了,所以你該為我高興的!”

梅落這回無比確定眼前這兩個人真的是師徒了,一樣地不知羞臊!

道士這回再看梅落也不覺得她醜了,一想到以後她或許能給自家徒弟生上三五個孩子,他就覺得模樣什麼的都不重要了。

“呵呵,梅落是吧?我是墨兒的師父虛無子,你就跟著墨兒一起叫我師父吧。”道士終於肯讓梅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算是承認了梅落的身份。

梅落覺得剛才虛無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一頭母豬,還在估算著能下幾窩崽,能賣多少錢。所以就算虛無子對自己的態度和善了不少,她也無法對他產生好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師傅好,梅落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您莫要見怪。”

“沒事沒事,有脾氣有個性,我喜歡!”虛無子一旦認可了梅落之後就對她處處滿意了,剛才還看得極其礙眼的一些言行,此刻看來也都很讓他欣賞了。

梅落真是不知道怎麼回應了,這個虛無子要不要這麼善變啊,剛才還對自己一臉地不敢苟同,此刻竟然說喜歡了,恕她無法跟上這個節奏。

寒城墨一聽這話大喜過望,這是說師父同意了,太好了,他的這一關算是順利透過了。

虛無子這回總算是把兩個人帶進了道觀之內,一路行至他的住處,沿途有許多道士見到他都恭敬地打招呼見禮,可見他在這道觀之中地位應該不低。

寒城墨也是第一次隨師父大搖大擺地進入道觀,往常來的時候都是師父在外面見他或是直接從後門進入的,所以他一直以為師父是個普通的道士,可是今日一見才驚覺,自己好像是想偏了。

等到他們到了虛無子的住處時,梅落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這是一個道士的住處?是她見識太少還是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呢?為嘛一個道士的屋子竟然滿是鮮花芳香四溢,而且擺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幾個銅鏡,讓人只要在這個屋子裡就能隨時隨處地照到鏡子。更讓人不能接受的是屋子裡還掛滿了虛無子的畫像,各種服飾各種髮型配以春夏秋冬四季景色,粗略一數,足足有二十張之多。梅落也是醉了,這人到底得有多自戀!他難道就不怕被花香薰迷糊了?就算他長的好看,可也不能如此折磨訪客的眼睛和承受力啊。

而寒城墨早已對此見怪不怪了,見到虛無子問他屋子裡的擺設是否美觀時他竟然還能一一指出不足之處,直聽得虛無子頻頻點頭,最後決定一會兒就再往屋子的門口處多擺兩盆紅色的花。

梅落聽完兩個人的討論差點沒被雷暈,這對奇葩師徒,實在是太挑戰人的接受能力了。

研究完屋子的擺設,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的近況,梅落就在一旁聽著,也不插話,暗暗地分析著虛無子這個人,最終她卻只能用倆字來概括他了:妖孽。

是的,虛無子的長相妖孽,性格更是妖孽,剛才在大門口的時候還沒感覺那麼明顯,頂多是覺得他情緒變化有點快,可是這一會兒看他和寒城墨聊天,梅落深刻地體會到了他性格的陰晴不定和變化急速。

這不剛剛還在有說有笑得說著明天的大婚事宜,虛無子也不顧自己長輩的身份,就那麼當著梅落的面傳授寒城墨一些婚姻常識,還告誡他一定要把媳婦兒管住,不能再出現剛才在道觀門前出現的那種小心哄女人的場面。梅落真想對他大吼:“關你屁事啊!用你哄了麼?”

可是還沒等她提出自己的反駁意見,寒城墨就成功地點燃了虛無子這顆大爆竹。

“師父,我前幾天接連遭遇殺手的追殺,後來猜測他們可能是衝著我身上的‘絕殺令’來的。”說著他就把身上的那塊玉佩拿了過來,“就是您給我的這塊玉佩。”

虛無子見到寒城墨指著玉佩說出,“絕殺令”的事,心道,“他果然還是知道了這個東西的來歷。”但是同時也震驚於寒城墨所說的遭遇追殺之事。只見剛才還滿面春風的虛無子瞬間化身為地獄而來的修羅,聲音裡滿是怒氣:“你說有人因為你持有‘絕殺令’而追殺你,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寒城墨見到師父暴怒但是並沒有驚訝,“絕殺令”的事,就知道自己的師父肯定不只是個簡單的道士了,但是當務之急並不是追究師父的身份,而是先把殺手的事情解決掉,他可不想成親當天尤其是洞房的時候遭到殺手的破壞,那可就真是大災難了。

“我們猜測可能是一位北蠻國皇子做的,因為殺手的兵刃上都有北蠻國皇室特有的毒藥。”寒城墨說出了當初唐子競的猜測。

虛無子現在也顧不上問他是怎麼得知閻幫之中有一位北蠻國皇子的了,只是在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就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北問雄,你的絕殺令是不想要了!”

說完就揮揮手讓寒城墨先回去了,他要立刻處理這個竟敢對絕殺令持有者下手的傢伙,其餘的事情都等到明天寒城墨大婚之後再說。

寒城墨也就聽話的告辭了,師父這麼做正合他意,能解決了這個麻煩是最好的了。

等到馬車離開了道觀,緩緩駛回京城的時候,梅落終於有機會向寒城墨問清楚一些疑問了,首當其衝地就是問他:“阿墨,你怎麼會拜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師父呢?”

寒城墨笑眯眯地不答反問:“落兒,你認為我師父有多年輕呢?”

梅落想了一下,往最大的歲數猜了一下,“應該有三十二三歲吧?那也沒比你大多少啊!”這是她能夠接受的最大歲數了,那張臉實在是太年輕了。

寒城墨聽到這話,哈哈大笑,笑的梅落直發毛,“怎麼我猜的太老了,難道他的歲數比這還小?”

寒城墨止住大笑,但仍然是語帶笑意地說到,“不,落兒,不是猜大了,而是猜小了,實際上師父的年紀比你能夠想到的要大得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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