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墨對於自己成為了眾人的圍觀目標兼打賭物件,心裡是極其不悅的,但是唐子競卻一點都沒有這個煩惱,反倒是人越多越興奮,打的也越來勁。

“喂,姓寒的,我一定會在眾人面前把你打趴在地,讓小落落知道誰才是最有能力保護她的人!”唐子競一邊打還一邊嘚吧。

寒城墨輕蔑地說到:“哼,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妄想打敗我?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而且落兒也不是嬌弱地需要別人保護的人,她有不輸於男子的氣概和能力,我只會和她並肩而立,相互扶持,攜手同行!何來地誰保護誰的問題呢!”

後面的這句話一下子刺激到了在一旁看熱鬧的沈季康和白明軒,兩個人同時心裡一動,“難道這就是自己始終沒能得到佳人芳心的緣故?可是女人不都是喜歡被人全心全意呵護,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嗎?”

他們兩個人想不明白,乾脆就放棄繼續去想,決定依然用自己認為最好的方式去打動梅落。在他們的心目中,愛就是不吝嗇的給予和付出,一股腦兒地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送給對方,可是他們卻忘記了問問對方是否喜歡。

這就好像是大公雞想要討好小花貓,就每天地給它送蟲子吃,而小花貓卻連理都不理,於是大公雞就不斷地在心裡疑惑和抱怨小花貓為什麼不吃它辛辛苦苦捉來的蟲子,卻不知道小花貓不吃蟲子只愛吃魚的。

沈季康和白明軒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而唐子競則是根本連想都沒想,在他心裡,只要是他喜歡的就應該得到而且必須得到,無論經過多長時間,無論採取什麼手段。如今眼見著自己喜歡八年的女子即將嫁做人婦,讓他如何能不著急,於是迫切地想要打敗寒城墨,向梅落證明自己比他優秀。眼見著打了這麼久也沒能擊敗寒城墨,唐子競不由得有些急了,手下的招式越來越凌厲,心中也起了殺念:只要殺了他,小落落就不會嫁給他,那自己就仍然還有機會!想到這裡,唐子競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瞅準機會就將懷中的一樣小巧的物件拿了出來,對著寒城墨的心口窩甩了過去。

寒城墨本來就全神貫注地應對著唐子競的凌厲殺招,陡然間見到他丟擲一件東西,就急忙閃避,奈何兩人距離太近,唐子競出手又太快,所以即使他以最快的速度閃躲,也只是躲開了要害部位,被那物件掛到了手臂,只聽得,“嘭”的一聲,那個物件就爆開了,從裡面崩出了許多鐵砂,霎時間將寒城墨的整個左臂都炸的血肉模糊。

全場一片譁然。

“喂,唐公子,比武切磋怎麼還暗箭傷人呢?”

“就是就是,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你這哪是比試較量啊,分明就是要置人於死地啊!”

圍觀的眾人本來還都在嘻嘻哈哈地看熱鬧外帶指手畫腳地點評,沒想到變故突生,唐子競竟然下死手還玩兒陰的,他們立馬就群情激奮了。

唐子競見到自己的獨門暗器鐵砂蛋竟然只是炸傷了寒城墨的手臂,覺得很是遺憾。想要再故技重施,可是寒城墨早已在負傷時就遠遠地跳開了戰鬥圈,正對著他怒目而視呢,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傷到他了,唐子競覺得真是太可惜了,沒能達到預期的目標。

“嗤,唐子競,你個卑鄙小人,技不如人就使用暗器,你可真是無恥透頂了!”寒城墨捂著鮮血直流的胳膊,對唐子競嗤之以鼻。

唐子競則是毫無愧意地把脖子一梗,“哼,暗器怎麼了?我就是專門製造這個的,用習慣了!”

眾人一下子就集體無語了,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了?製造這個的就得用啊?那你怎麼不往自己身上用呢?照他這麼說的話那些製作棺材的也得自己進去躺著用用或是沒事就讓別人進去躺躺?或者說製造毒藥的都得有事沒事給別人吃兩包或自己當糖豆一樣嚼著玩兒嘍?

人不要臉則無敵,唐子競此刻已達到了此種境界的極致,眾人對其只有鄙視和同情了。

梅落原本還在花園裡呆呆地數螞蟻,腦海裡閃過這些年來遇到的這個男人以及與他們相處的種種,不禁有些感概。憑心而論,幾個人都對自己相當不錯了,沈季康有如散財童子一般地把無數的金錢花在了自己的身上,對自己也算的上是細心呵護,連說話都從來沒有大聲過。而白明軒就像是一座偉岸的高山一樣擋在自己身後做她的堅實後盾,為她撐起一把遮陽避雨的保護傘。就連唐子競都是不斷送來各種討歡心的小玩意,人也圍前圍後地跟著自己不斷地獻殷勤,整天嘻嘻哈哈地逗自己開心。

可是奈何自己就是對他們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感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直到遇見了寒城墨,她終於知道,原來心動是一種感覺,愛情是一場緣分。

不喜歡一個人可能會有很多種理由,比方說她不喜歡沈季康臉上永遠掛著的那一抹狐狸笑,她不喜歡白明軒永遠把朋友放在比自己還重要位置的所謂豪情,不喜歡唐子競永遠以自我為中心的處世準則和意識。可是當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時,才發現,原來喜歡並不需要理由,喜歡就是喜歡,就這樣簡單。

梅落正在回想與寒城墨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嘈雜的聲音,感覺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她心裡咯噔一下,“不是這幾個男人打出問題來了吧?”於是急忙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掠去,身影如一陣煙似的就消失在了花園裡。

當梅落見到負傷的寒城墨和不知悔改的唐子競時,渾身仿若被冰霜籠罩了一般,惡狠狠地對唐子競放話:“唐子競,你最好祈禱阿墨的胳膊沒有事,不然我讓你用兩條胳膊來賠償!”說完就拉著寒城墨急匆匆地回她住的院子裡去了。

唐子競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神色不停地變化,先是憤恨,接著是嫉妒,之後是哀傷,終於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哇哇,小落落不要我了,小落落跟壞男人跑了,哇哇,姐姐你在哪裡啊,競競的心口好疼!”邊哭邊跑著找他姐姐唐霜霜去了,只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看客,“唐子競怎麼了?難道是刺激過大,瘋了?”

白明軒對於唐子競充滿了同情,而沈季康則是對寒城墨僅僅是傷了手臂有點遺憾,兩人各懷心思也都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再說梅落把寒城墨帶到屋子裡趕緊讓他坐下,撕開了他的袖子檢查傷勢,見到半邊胳膊都被鐵砂炸的血肉模糊,甚至還有一些鐵砂留在了肉裡,心疼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該死的唐子競,看我回頭不扒了他的皮!太卑鄙了,竟然還用暗器,這是要對你下死手啊!”梅落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寒城墨清理傷口,一邊氣憤難當地咒罵著。

寒城墨咬著牙忍受胳膊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苦中作樂地自嘲:“沒想到這麼多年第一次受如此重傷,竟然是因為女人而被情敵暗算,這算不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

想到這裡寒城墨竟然,“呵呵”笑了兩聲,惹來梅落的側目,“疼傻啦?突然間傻笑什麼?”

寒城墨低頭在她耳邊緩緩地說到:“我在笑自己為了落兒竟然受傷了呢,好幸福啊!”說完還故意露出一個迷醉的表情。

梅落氣的在他的傷口狠狠地按了一把,疼的寒城墨一顆冷汗,“吧嗒”掉地上了,“啊,落兒你要幹嘛,疼死了!”

“嗯,還知道疼,沒傻啊,那怎麼淨說些傻話呢,受傷還覺得幸福,真是有病!”梅落收回作惡的手,繼續小心地幫他清理包紮,但是嘴上卻刻意說著嘲諷的話語。

寒城墨咬著牙等那波疼痛過去,才弱弱地開口說到:“落兒,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就不怕一下子把我疼死?嘶,好疼啊!”說著還故意嘶嘶哈哈地叫著,想要博得梅落的同情。

可是梅落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對於他的哀叫聲充耳不聞,只是專注地纏著繃帶,一圈一圈地把他的胳膊包的像個大粽子一樣,才在上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拍拍手道:“好了,只要三天之內不沾水,然後每天早晚過來換藥,就會好利索了!”

寒城墨聽到梅落的話吃驚地都忘了叫喚了,這麼嚴重的傷勢,三天就能好利索,真的假的?

見到寒城墨懷疑的目光,梅落把眼珠子一瞪,“怎麼的,不相信我的醫術?”

“不敢不敢,小生怎敢懷疑娘子的高明醫術呢!都是我太愚鈍了,所以一時被娘子的回春妙手給驚呆了!”寒城墨連聲說不敢,這要是惹惱了她,自己可就又要遭罪了。可是貌似自己是傷號呢,為嘛她還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呢?又不是自己願意受傷的,唔,心很受傷。

梅落橫了他一眼,然後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指著寒城墨教訓道:“你不僅是很愚鈍,簡直就是蠢得無可救藥!唐子競要和你動手你就陪著啊?比試的時候就不會多防備著點啊?你不知道他最擅長的不是武功而是機關暗器麼?笨死你得了!受傷也活該!”話裡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了。

寒城墨雖然被罵了,但是心裡反倒是好受了,原來落兒不是不關心自己啊,那就好那就好!於是他腆著臉,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落兒,別生氣啦,我下次一定注意好好保護自己,不再做無謂的爭鬥了!”

“什麼?你說與唐子競動手是無謂的爭鬥?”梅落又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似的大叫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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