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他竟然如此忤逆繼母,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寒城墨冷眼看著木纖紫在那乾嚎,還一邊點評,一邊出主意,“哎哎,繼王妃,你這怎麼哭了半天連個眼淚瓣兒都沒掉呢?乾打雷不下雨啊?你要不要往眼角上抹點唾沫,那樣會比較像!但是抹的時候也得悠著點啊,千萬別把那層厚粉碰掉了,不然眼角出個坑就不好看了!啊,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敢掉眼淚了,一定是怕把臉上衝出兩道溝!”

木纖紫被氣的渾身直顫,也顧不上嚎了,眼冒兇光,惡狠狠地瞪著寒城墨,真恨不得上前撕碎那張胡言亂語的嘴。

跟來的下人們和松濤居里的眾人,都使勁低頭,憋著不敢笑,小王爺的話真是說的太生動,太形象了,繼王妃為了遮掩皺紋和色斑,所以在臉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粉,這要是流眼淚的話,可不是得衝出兩道淚痕怎麼的,小王爺說兩道溝真是相當貼切了。

小天和甜甜沒有那些人的顧慮,想笑就笑,一邊笑還一邊想著,這個爹爹實在是太有趣了,沒有選錯。

梅落也忍俊不禁,阿墨這嘴皮子真厲害,那繼王妃都快被他氣昏了。不過這繼王妃也是真夠注重容貌的了,才剛剛解完毒,就有空把臉化成那樣,那粉厚的,走路估計都得往下掉。

木纖紫耳尖地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火氣更旺了,“寒城墨,你別在和我耍嘴皮子,趕緊把那兩個小野種交出來,不然咱們絕對沒完!”

這回沒等寒城墨出聲,梅落就忍不住了,冷颼颼地說到,“野種叫誰呢?”

“野種叫他們!”木纖紫把手指向已經走到院門旁的小天和甜甜。

“哦原來你是野種啊,怪不得那麼沒教養,在別人的院落前又喊又叫,又哭又鬧的!”梅落氣定神閒地丟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雖然她酷愛動手,但是偶爾動動嘴皮子也不錯,那不,對面的女人又被氣哆嗦了。

木纖紫反應過來剛才被繞進去了,罵人不成,反倒罵著了自己,但是一看出聲的人是梅落,剛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所以沒有直接與她對罵,但是口氣也沒怎麼好。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剛剛收了我那麼多好東西,怎麼轉眼就翻臉呢,我和寒城墨的事與你何幹,為什麼非要來插一槓子?你要是嫌給的少了,我可以給你再加,只要你不再和寒城墨站在一起就行。”

木纖紫只知道長白怪醫是寒城墨請來的,並不曉得他們之間的交情,所以她又丟擲金錢作誘餌,同時腦海裡還閃過一個念頭:這怪醫說不定能治好兒子的眼睛和侄兒的牙齒呢,先不和她撕破臉。

她倒是想的挺好,可梅落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就把她的希望給拍到深谷裡去了,還把她的火氣又給燒的更厲害了。

“我收你的東西?那是你的救命錢好吧!虧得你還好意思說,用那麼點破爛當作救命的酬謝,是不是說你很賤啊?”

木纖紫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個倒仰,使勁捶打自己的胸口,才順過這口氣來,什麼叫她很賤,明明給了她很多謝禮的,她竟然還嫌少?

梅落沒有因為她上不來氣就放過她,要是真能把她氣死的話,自己倒是又多了一項絕技了呢,可以考慮以後能動口的時候儘量不動手了。

“老妖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罵別人是野種,因為你指不定就會惹到什麼人呢?不小心把自己的命罵沒了可就慘嘍!”

木纖紫這回有話說了,“我兒城瑞說了,那兩個孩子是沒有爹的孩子,那不是野種是什麼?連爹都沒有,我還怕他們不成?我看誰能要了我的命!”

“誰說他們沒有爹,你是聾了還是傻了?或者是年歲大了腦子不好使了?我不告訴你過他們是我的孩子,我是他們的爹爹了麼?”寒城墨終於插上話了,堅決維護自己的名譽和地位。

梅落緊接著說,“無論他們有沒有爹,都不是你可以侮辱的,因為,他們還有娘呢!想要你的老命,只是動動手指的事而已!”

木纖紫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娘?一個女人而已,何足可俱?”她還就不信了,兩個外來的孩子,在這戰王府裡,她就治不了?

“哦,女人不可怕?繼王妃莫不是忘記了最毒婦人心?”梅落涼涼地來了一句。

木纖紫心中卻掀起了巨浪,這話怎麼含沙射影的呢?莫不是她知道些什麼?

這就叫做賊心虛,她自己幹過壞事,總怕別人發現,所以就有點風聲鶴唳、杯弓蛇影的感覺了。

但是她確實想多了,梅落此時只是單純地想要提醒她不要小看女人而已。

梅落邊說邊從隨身的小包包裡往外拿東西,每拿出一小包,就要嘚啵幾句,“這是五毒粉,灑在身上會讓人皮膚潰爛,七天必亡;這是赤蠍散,服下去之後會使人腹痛如絞,三個時辰斃命;這個是頂紅鴆,服下去之後立刻就死,基本無痛苦。這些藥裡邊,效果最好的就是這三種了,繼王妃,您看,喜歡哪個?”

說完,還把三種藥粉舉起來給木纖紫看,像是讓她選一個似的。

木纖紫這回是真的無語了,這個長白怪醫沒事幹嘛非得來趟這趟渾水呢?和她有一文錢關係麼?

梅落好心地替她解惑了,“怎麼,繼王妃想不通我為什麼要針對你?那我就告訴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罵人,更不要仗勢欺人,因為誰也不知道哪天會踢到鐵板,更不知道一些看起來無權無勢無本事的人也許就是有著強大後臺背景和實力的人。好啦好啦,別不耐煩嘛,這就告訴你原因,那兩個聰明伶俐、可愛無比、又不畏強權、勇鬥惡人的寶貝兄妹,正是我的兒女!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木纖紫這個氣啊,你還能再不要臉點不?有這麼誇自己孩子的嗎?等等,她的孩子,也就是說她縱子行兇,傷了她的兒子和侄子,而她還在這裡大放厥詞,大言不慚。真是欺人太甚!今天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木纖紫是好惹的了。

“寒城墨,怪醫,咱們現在就去找王爺評理,我倒要看看咱們到底誰能整過誰!”

“去就去,誰怕誰啊!”寒城墨嘴上嚷嚷,心裡卻樂了,正中他下懷啊,他昨天回來連父王的面都沒見到,木纖紫更是強烈阻撓他給父王治病,他懷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一會兒讓梅落給父王瞧瞧,到底是什麼病,自己也藉機和父王聊聊。

木纖紫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面,王爺那裡她根本就不擔心,現在的王爺對她是言聽計從,她就不信還治不了兩個毛孩子。

沒過片刻,一行人就來到了戰王寢室,一進屋就被濃郁的藥味給包裹住了,這是長年重病的人才會有的屋子。梅落和甜甜聞到藥味就同時蹙緊了眉頭,別人只是能問出來藥味,但是學醫的兩人對於其中的藥材成分卻能準確地辨認。

甜甜疑惑的抬起頭,無聲地詢問,梅落點點頭,甜甜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內心很糾結,這個病人是爹爹的父親呢,要不要告訴他這裡的藥有問題呢?但是猛的想到了剛才孃親肯定的眼神,對啊,孃親也知道這藥有問題,那就不用自己操心啦,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嘛!

木纖紫一進入戰王的屋子,就開始各種哭嚎,又是喊冤又是喊屈的,非讓戰王給她做主。

戰王寒忠武本來吃了藥剛剛睡下,被她這一嚎又給吵醒了,皺著眉頭,情緒很不好,他最近總覺得這個王妃有些煩人,經常對自己大呼小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沒辦法拒絕她,也不能駁斥她,難道是自己大限將至的緣故?

戰王思忖間,木纖紫已經衝到他的病榻前了,“王爺,你一定要給纖紫做主啊,寒城墨指使人傷了瑞兒,給他下毒,現在他的眼睛都快瞎了!王爺,你快想想辦法吧!”她絕口不提侄子的事情,讓戰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兒子的身上,她就不相信兒子的眼睛要瞎了他能不著急。

果然,戰王一聽小兒子的眼睛要瞎了,猛地坐了起來,“誰人這麼大膽,竟敢對我兒下此毒手?還不速速派人將其捉了來!”

戰王一生只有這麼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相比於其他權貴之家的子女成群,他的子息可以算得上是少的可憐了,所以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寶。

“父王別激動,人我給您帶來了,但是事情卻並不像繼王妃說的那麼簡單哦!她怎麼不告訴您為什麼二弟會中毒,怎麼不說她的侄子木磬峰如何動手傷人的呢?”

戰王一見是大兒子來了,神色一僵,然後擠出笑容,說到,“哦,墨兒也來了,正好,你說說看你繼母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木纖紫看到戰王的神色,心裡暗自高興,看來王爺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見到寒城墨啊,這事肯定好辦!

而寒城墨見到父親的表情卻是心裡酸澀,不知道為什麼自打孃親去世之後父王與自己越來越疏遠了,每次見到自己時表情都極度不自然,所以他也就越來越少與父王溝通了。但是這次從長白山回來之後,身體好了,想法也變了,不論怎樣,他始終是自己的父親,自己有義務有責任調理好他的身體,然後主動與他溝通,他也突然很想弄清楚這些年為什麼父子倆的隔閡越來越深。

但是眼下先把那個女人應付走才是要務,所以,寒城墨恭敬地對戰王回話,“回父王的話,繼王妃說的只是這件事情的結果,但是關於原因和過程她卻只字未提,這有失偏頗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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