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牟平正在為街坊鄰居看病,突然一輛轎車停在了院子裡,車門開啟,副市長、公安局長李成儒邁步從車上走了下來,今天他著的是便裝,高大魁梧,長時間思索,故眉頭中間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肅、刻板,不怒自威。
“牟老弟,忙著呢?”離老遠,李成儒就露出了爽朗笑容,腳步也快了許多。
“李市長!”
牟平站起身,衝李成儒點了點頭。人群呼啦閃出了一條通道。
“好啊,牟老弟,真沒看出來,你還是這麼仁義的一個人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真好!”李成儒衝牟平伸出了大拇指。
“呵呵。”牟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李市長,你怎麼來了?”
“你救了我老家那麼多人,我不親自來感謝一下,心裡怎麼能過意得去呢?”
李成儒回身從司機手裡接過一個黑包,“牟老弟,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這是上面給的獎金,一申請下來,我第一時間就給你送過來了。”
說著,李成儒把黑包放在了牟平前面的課桌上。
“那就謝謝李市長了。”
牟平也不矯情,既然是給自己的獎金,哪有不要的道理。
“李市長?哪個李市長?”人群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李市長你都不認識?還不是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李成儒?!”
“我滴個乖乖,老牟家這小子竟然和公安局長稱兄道弟?不得了啊。”
“是啊,李市長可是實職的副廳級幹部,前途遠大著哩!”
兩人的議論,仿若滾開的油鍋裡倒進了一瓢冷水,等著看病的人群,一下子滋滋啦啦開始沸騰起來。
“你別看牟醫生年紀雖小,可看起病來,比那些老中醫都強麼?這是一個人才呀,認識副市長算什麼呀,認識市長也不稀奇!”
“最主要的,牟醫生是從我們小區走出來的,那就是我們全小區的驕傲!”
眾人嘁嘁喳喳,熱鬧得和菜市場一樣。
“二位就是牟老弟的父母吧,大哥,大嫂,你們可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李成儒雙手分別和牟永忠、張燕握了一下,激動得二人也是合不攏嘴,這麼大幹部和他們握手,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哩。
“牟老弟,能否借一步說話?”
李成儒熱切地瞅著牟平。
“好吧。”牟平一指步梯間,二人邁步走了進去,只留下一群街坊鄰居還在興高采烈地議論著,牟永忠和張燕以及牟馨都被圍在了中間,明星一樣。
“牟老弟,不知道你是否對那個甲殼蟲在芬城的駐地感興趣?”一進入樓梯間,李成儒立馬恢復了嚴肅,開門見山地說道。
牟平的眼睛就是一亮,他雖然把黑甲給滅掉了,可除了屍體之外,並沒有得到什麼,按理說這是絕不應該的,至少黑甲應該有晉級所需要的修煉資源,這些也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需要我做什麼?”
可他並不是小孩子了,李成儒肯定是遇到了麻煩,要不然他才不會來找自己呢,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個體,而公安辦案是有著一套嚴格的程式的,發現的東西都得扣押、查封、上繳,絕不能隨隨便便送人。
李成儒這麼說,就等於變相在還人情,他不認為李成儒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壞官。
“與明白人說話就是省事兒。”李成儒尷尬一笑,“不瞞你說,那裡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我手下的幹警根本就進不去。”
“原來如此。”牟平也是瞭然,黑甲肯定是佈置了陣法,一個基地怎麼可能沒有陣法,怎麼可能不設防呢?
“什麼時間去?”
“越快越好。”
“好吧,你等我一會兒,等我把眼前的病人看完,然後隨你走一趟。”
“我等你!”……
芬城黑甲那座別墅地下車庫裡,黑黢黢的,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蒙面黑影從棚頂飄然落下,一雙眼睛滴溜亂轉,雙耳豎起,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黑影高抬腳、輕落步,仿似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從背影上看,這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顯然是個熟客,或者說是個老手,動作嫻熟、專業、不留死角、不留痕跡。
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蹲下身子,在一個角落仔細查詢起來。東敲敲、西按按,時而搖頭嘆息,時而眼放光芒,忙活了足有半個小時,也不得要領。
“吱吱嘎嘎!”
猛地,車庫捲簾門發出一陣聲響,陽光從外面一下子湧了進來。
黑影一個魚躍,伸手在牆上一按,牆壁倏地開啟一扇小門,她閃身鑽了進去,門自動合攏,那人也消失了無形。
“牟老弟,這就是那個甲殼蟲的車庫了。”李成儒陪著牟平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荷槍實彈的特警。
牟平看完最後一個病人,連午飯都沒吃,就坐上李成儒的車和他一起來到了這座郊區別墅。這是一棟三層建築,也就五百個平方左右,並不大,他的精神力很容易就覆蓋住了,和那些特警一樣,他發現這個地下車庫好似有貓膩。
“等一下!”他伸手拉住了正要進入的李成儒,鼻子抽了抽,他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這裡有人來過!”他低聲提醒道。
“不可能呀!”
李成儒吃驚地開口,“這裡已經完全封鎖了,就連一隻蒼蠅也甭想飛進來。”他對自己手下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噓!”牟平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然後示意李成儒和他兩個手下退出去,李成儒會意,歪了一下腦袋,三人悄悄撤了出去。
牟平的精神力蔓延出去,這座車庫並不大,也就三十幾個平方,他的精神力很快覆蓋了每一個角落。一幀幀畫面仿若電影慢鏡頭似的,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放大。
俄頃,他嘴角上翹,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一扇小門,以及門後一個妖冶的女人早已經反饋到了他的識海,而車庫角落那個二級隱匿陣法同樣反饋了回來。
不用問,隱藏的那個女人和他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是奔著黑甲遺留下的東西來的。他右手輕揮,“咻咻咻!”二十根爆裂金針橫掃而出,女人所在牆壁的那扇小門前就被他佈置了一個簡單的五級困陣,徹底封鎖住了她的出路。
而他自己則慢慢悠悠地踱到了牆角那個二級隱匿陣法之前,身形一晃,竟然消失了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