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鎮子,三人發動電動沙漠車,向著來時方向駛去,畢竟,已經接近六七個小時沒和基地聯絡,歷荊濤和馮仲雲肯定等急了。

半小時後,三人回到了昨晚那個沙丘。一路上,劉夢隔三分鐘呼叫一次,待到衝上沙丘,終於接通了基地頻道。

“牟老弟,情況如何?”厲荊濤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

“老哥,搜查了整個西風口鎮,目前尚沒有任何收穫。”牟平簡要將西風口鎮突然出現、遮蔽訊號和搜查情況向厲荊濤做了說明,當然略過了發現烏蘭公主的事,他總感覺冥冥中仿若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恐他和基地的聯絡已經被人監控。

厲荊濤聽後半天沒有言語,最後說:“牟老弟,請問你下步有何打算?”

牟平說:“老哥,這裡電磁波動厲害,不如我給您發電報吧。”說著,對著話筒,食指飛動,一串串長短不一的聲音傳了出去。

“好,就按你的計劃推進吧。”厲荊濤一拍大腿,興奮地開口。

某處,戴著耳機正在監聽的一群人一臉懵逼,“頭兒,這噠噠噠聲音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趕緊找人破譯!”一個戴耳機的大光頭瞪起三角眼,腮幫子上的肉鼓起老高。

“是。”說話的人趕緊下去找人。

“牟老弟,還要告訴你一個訊息,你們失聯後,一號首長很著急,已經命令某軍區的特戰隊去搜尋你們,估計馬上就到。”

厲荊濤的話音沒落,嗡嗡嗡,遠遠地,直升機馬達的轟鳴聲傳來。

牟平一臉苦笑,這保姆當得越來越大了。“恐怕已經到了!”他對著話筒開口。

抬頭,三架直升機轉瞬就懸停在了沙丘上空,螺旋槳帶起的沙塵捲起十幾米高,把牟平等人悉數籠罩在了那滾滾沙煙裡。

“呸,這是誰呀,真能裝13,就不能停遠點?”李青呸地一聲,吐出滿口黃沙,緊跟著吐槽了一句。

這小子哪有一點軍人的樣子,不去演小品,還真屈才了!

牟平苦笑著搖了搖頭。劉夢則眯縫起眼睛,用手擋住口鼻。

“嗖嗖嗖,”二十一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順著繩子降落到沙丘之上。

“請問,哪位是玄組牟平牟組長?”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一個矮個子特戰隊員的嘴裡發出。

牟平這才看清,來人是一個女兵。

“我就是。”他平靜地開口。

此時,飛機已經盤旋著飛遠,沙煙逐漸消散,最後只留下殆盡的一點黃塵。

“牟組長好,某特戰旅,特戰大隊副大隊長穆蘭率隊向您報到,請指示!”女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穆蘭同志是吧,請問你的名字怎麼寫?”牟平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又遇到一個姓牟的。

“穆桂英的穆,花木蘭的蘭!”穆蘭回答得嘎巴溜丟脆。

“哈哈,穆蘭,兩位巾幗英雄姓名的組合,真是好名字!”

牟平一挑大指,朗聲開口。

“謝牟組長誇獎!”穆蘭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羞澀,仿似她的名字已經被人誇讚了無數遍一般。

牟平這才仔細打量穆蘭,發現她長得不是特別漂亮,甚至皮膚還略微有點粗糙、黝黑,腮邊掛著一絲絲高原紅,可眉毛倒豎,杏眼微吊,鼻樑挺翹,臉頰瘦削,別有一番颯爽英姿。

“穆蘭同志,你們的任務是……”

他終於想起了正事。

“全力配合牟組長行動。”

“好,謝謝你們!”

“不用謝,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牟平環顧了一下,只見二十一名特戰隊員,包括穆蘭在內,個個年紀都不超過二十歲,血氣方剛,每人的臉雖然抹著一道道不同顏色的油彩,可稚嫩的臉上,無不充斥著鐵血和剛毅,仿似胸中裝滿堅韌和爆發力,他敏銳地感覺到,這些人身上隱隱有血氣散發出來,那血氣,只有經歷過生死考驗,從死人堆裡爬出的人身上才有。

這些人難道都殺過人?

他對這些普通士兵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李青、劉夢,你二人先找個地方休息,穆蘭,你的人負責警戒!”

“是!”穆蘭答應一聲,轉身打了個警戒手勢,二十名特戰隊員散開,各自佔據有利地形,槍口下壓四十五度,雙眼盯視著前方。

“老大,我不困,還能堅持。”李青嘻笑著開口。劉夢也同樣眨巴著眼睛,瞅著牟平。

“服從命令!”牟平漸漸板起了臉。

“是!”二人不敢違抗,找地方休息去了。

穆蘭上下打量著牟平,眸子中充滿了好奇。

“玄組組長不都是四十多歲麼,怎麼眼前這個組長這麼年輕呢?如果不是提前看了牟平的照片,她都以為眼前這個組長是冒牌貨。”

此刻,日上三竿,陰霾一掃而空,地表的溫度逐步攀升,恐過不了多久,就會攀升到今天最高值。

牟平佇立沙丘之上,居高臨下,盯著眼前大風口鎮的廢墟,腦海裡不停自問:“如果我是劫機者,我會怎麼辦?又該怎麼辦?”

他嘀嘀嘀連按三下,調出馬布泊地區電子地圖,發現地圖上同樣還是沒有標註大風口鎮的任何資訊,這裡鐵定還處於遮蔽狀態,即使他站在這裡,地圖上也沒有半點資訊。

他眯縫起眼睛,前後左右仔細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驀地,他的嘴角上翹,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哦,原來貓膩在這呢!”他的下巴微微上抬,眼前的事實,進一步印證了他的推斷。

“嗖”地一聲,牟平陡然拔地而起,轉眼就飛上了五百米高空。

“啊——”

饒是穆蘭見多識廣,執行過多次生死任務,也不禁用戴著戰術皮手套的右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她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大活人什麼也不藉助,直接飛上虛空現象,難道這是在拍電影,吊威亞麼?——可起重機在哪裡?

聽到穆蘭

驚叫,其餘二十名特戰隊員紛紛仰起頭,看著牟平越來越小的身影,臉上無不露出震驚表情。

他們雖然都親手擊斃過來犯兇殘之敵,可像這樣能夠抬腿便能上天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

牟平沒理會眾人的驚訝,他就想早點發現蛛絲馬跡,形成明顯線索,追蹤下去,畢竟,七名科學家等不起呀,算起來,他們失蹤已經整整八天,八天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他發現,西風口鎮廢墟位於一個類似於盆地的所在,三面沙丘環繞,而在正北方,是一個海拔三百米左右的石頭山,石頭山並不大,方圓也就五百米上下,而且有大約一百米埋在沙下,山頂光禿禿的,陽光下閃爍著幽幽黑光。

他先將身子落到一處沙丘之上,這處沙丘甚是詭異,仿似那些沙子都是從別處移過來的一般,雖然過去了很長時間,可沙子上還有著新鮮跡象。

牟平伸出右手,抓了一把沙子,湊近鼻子,聞了一下,沙土中的溼潤氣息立馬鑽進他的鼻鼓。

他抬起右腳,直直向下一跺,沙丘立馬現出一道道深洞,那些深洞體積甚大,仿若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出來過似的,又像拔完蘿蔔剩下的坑。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深洞呢?

又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出來過?

這一切無不是謎團。

難道,難道這裡還生存著大的妖獸不成?

牟平突然有了一個大膽設想?

只不過這一切都停留在推斷之上,還沒有證據支援。

他重新飛起,立在半空,眼睛盯在那小山之上。

這裡又怎麼會有小山呢?

二話不說,他重又將身子直直降落到那小山頂上。

馬布泊地區十分詭異,歷史悠久,幾乎每座山上都雕刻有巖畫,色彩各異,異彩紛呈,或風土人情,或狩獵場景,不一而足。這座小石頭山也不例外。

一處崖壁上,共雕刻有巖畫三組,牟平一組一組仔細觀瞧過去,那巖畫斑駁陸離,特別是經過了歲月和風沙的洗禮,很多已經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見,巖畫上雕刻的是駱駝、岩羊、魚和各種奇異符號。

在第三組巖畫前,牟平久久駐足,那是一組狩獵的場景,一個人形生物,手舉長矛,對著天空即將投射的樣子,被定格在了岩石上,靈氣活現、惟妙惟肖,而在前方不遠處,則有一群岩羊,四下奔逃。

可以說,這組巖畫雕刻得栩栩如生,儲存也相對完好,可牟平就是感覺哪裡仿似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他卻琢磨不透。

他探出精神力,可那巖畫卻拒絕精神力的探查。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他圍著那幅巖畫走來走去,陷入了沉思之中。

無意中,他將手摸向巖畫,觸手冰涼,恍若金屬,敲敲,巖壁發出“噹噹”聲響,仿若還真是金屬製成的一般。

“組長,組長,快回來,有重大發現!”沒待他繼續深入探究,耳麥裡突然傳來劉夢興奮、焦急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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