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晚輩這就來!”

一聽牟平點名叫他,司馬秋脆生生答應一聲,分開眾人,快步走到了雪老爺子的病房門前,非常莊重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恭恭敬敬地輕聲敲門,得到裡面允許後,緩緩推門而入。

這可是現場見證奇蹟的時刻,饒是他活了八十來歲,也不禁臉紅心跳,牟平之所以叫他進來,肯定是要指導、提攜他一二。

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麼?

與司馬秋的激動相比,底下站在監控陣法前的眾國手,包括袁帆和趙亮在內,可都開始不淡定了。

雖然他們都已經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可無不感覺心裡酸酸的,喝下了一整罈子醋一般。

特別是趙亮,更是萬分落寞,明明是自己冒著被人罵的危險把牟平帶來的,怎麼到頭來,好處都給了司馬秋了?難道僅僅因為他是什麼勞什子的華夏中醫藥學會會長?牟平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勢力了?還是他一直就是這麼勢力的人,只不過自己接觸時間短,沒發現而已?

他跟覺每個人看向自己的眼光裡,都充滿了可憐和同情,還有深深的嘲諷。

若是此刻地板上有個縫,他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牟平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個做法竟然掀起了如此大的波瀾,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堂堂仙尊做事,還要顧及普通人的感受不成?

“氣守丹田!用我交給你的方法執行!”

還沒待司馬秋開口,牟平伸手一指,一道看不見的光倏地沒入了司馬秋的腦海。

他開始一愣,渾身不住地顫抖,可沒過三十息的工夫,司馬秋的內心狂烈激盪,臉上露出震驚、欣喜、狂熱交織表情。

自打二十年前,他無意中吞噬了一枚灰色珠子以來,隱隱感覺,丹田中生出了一團氣體,飄飄悠悠,十分的舒服,可有一樣,那氣體根本就不受他控制,他指東,那氣體往西。

無數次,他都想調動那氣體為病人治病,怎奈,那氣體仿若老太爺,又像一個處在叛逆期的少年,根本就不聽話。相反,有時還調皮搗蛋,差點害了三條性命,毀去他一輩子的聲名。

可他也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越挫越勇,用盡了所有方法,總算稍微掌握了一點控制氣體的方法。

當然,這裡說的所有方法,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因為他從朋友處聽說過隱門種種傳說,若是他貿然前去打聽,恐怕丹田裡的氣體早就被隱門的人給拿走了,或許還有被人滅口的可能。

經過不斷的摸索、琢磨,好不容易能控制一點了,可用起來並不得心應手,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明明白白的,這是守著金山乾瞪眼、抱著美女無法洞房的節奏啊。

真是急死人了!

如今突然有個人給了他控制那團氣體的辦法,而且這個人修為據他估計,遠在那些眼高於頂隱門弟子之上,根本就瞧不上他丹田裡的東西,這是最令他放心的。所以,一得到功法,怎能不令他心情激動?若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若不是顧忌此刻正在副國級高官家裡做客,恐怕他都要蹦起來了!

“多謝

前輩!”

司馬秋深鞠一躬,然後盤膝坐下,按照牟平交給他的方法,七經八脈按照周天執行,不到盞茶工夫,內中就都充滿了氣體,他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毫不懷疑,只要他願意,立馬就可以像印度街頭表演的藝人一樣,盤膝坐在半空中,而不用擔心掉下來。

印度藝人身體裡有沒有氣感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現在彷彿就在在一團雲朵上一般,屁股底下軟綿綿的,而丹田裡面的氣團由慢到快,和他身體整個融合在了一起,如臂指使。

“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啊!”

司馬秋在心裡發了一句感慨,若不是為了雪老爺子的病,他就不會到臨城,若是他不到臨城,又哪裡會有眼前這種機緣?

牟平交給他一個方法,就讓那桀驁氣體服服帖帖的,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他司馬秋運用起氣刀來,照比從前,效果提高了成百、上千倍不止。

“司馬秋拜見師父!”

消化完那練氣方法,司馬秋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衝牟平就要跪倒跪倒,行古代拜師禮。

“司馬會長不必多禮!”

牟平微微抬手,司馬秋彎了一半兒的腰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樣,再也彎不下去了。

“趕緊消化理解我教你的功法,然後給老爺子切除癌細胞!”

“什麼?我能行麼?”

司馬秋沒想到牟平叫他進來,是讓他親自動手給雪老爺子做手術切除癌細胞。

這令他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臟又不爭氣地開始怦怦跳動起來。

“那有何難?”

牟平拍了拍司馬秋的肩膀,一股木元氣倏地沒入他的體內,後者旋即變得平穩了起來。

雖然司馬秋體內的元氣也就相當於二級練氣士階段,可若是單純用來切除癌細胞,即使不夠,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別忘了,旁邊還站著牟平這個大神呢。

他之所以讓司馬秋動手,也是秉承著能多培養一個算一個的理念,同時也為自己安排了後路,治好雪老爺子,必將轟動整個醫療界。

若是全國三甲醫院、腫瘤醫院的所有患者都找他治病,那他不得累死呀,有司馬秋這個國手在前面頂著,他也能輕鬆不少不是。

況且,把他體內亂竄的元氣歸攏順溜,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也樂得送這中醫藥學會會長一個人情,就算是結一個善緣吧。

畢竟自己的便宜徒弟鶴成元還有好友趙瑩的父親——趙亮還得在司馬秋領導下混呢。

至於說他自己要當中醫藥學會會長這件事,他壓根就沒考慮過,這麼多的事情一股腦都壓到他一個人身上,還不得把他給壓零碎了?

他只要從大方向上給中醫藥學會指點一下就行了,例如當一個什麼名譽會長之類的,就像玄組一樣,這樣,對於促進華夏中醫發展也能做到定海神針作用。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只有把所有人的水平都給提高了,華夏中醫的整體水平才能得到較大的提高。

不得不說,牟平著實有一個領導者的胸襟和站位。

“學生該如何去做?請師傅指點!”

司馬秋搓了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嗯!”

牟平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右手連動,爆裂金針“咻咻咻”不停地飛出,很快在雪老身體上扎出了一個星空圖案。

浩瀚的星空,繁星點點,相映生輝。

外人不覺得怎樣,可站在床邊的雪瑩被這浩瀚的氣勢給震住了,這個世界輝宏無比,看得她眼花繚亂。不過她沒有沉迷其中,而是按照牟平的指揮,不斷把剩餘的葡萄皮送到他爺爺身上。

雪老爺子雖然頭腦清醒,可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

“運氣如刀,刀隨意走;意隨神往,病灶可除!”

牟平嘴唇翕動,在司馬秋的眼前霍地出現了一幅圖案,那上面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紅點。

“意守丹田,揮氣如雨,殺!”

按照牟平的指點,司馬秋運氣如刀,衝著那一個個紅點斬去。

此刻在他的面前,不再是雪老爺子的身體,而是一個戰場,一個古老的戰場,每個紅點都代表著一個敵人,而他手中的武器只有一把氣刀。

“唰唰唰!噗噗噗!”

隨著他氣刀的揮動,成片的敵人倒下,又有成片的敵人蜂擁而至。

司馬秋仿若一個縱橫捭闔的大將軍,殺入重圍,專取敵人的性命,兇猛異常。

沒過盞茶的工夫,竟然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殺!”

一塊下品靈石被牟平塞到了他的左手上,司馬秋驀地渾身一震,源源不斷的無屬性元氣倏地襲來,滋潤著他乾涸的丹田。

監控陣法前的眾人看不出半點端倪,只看見牟平使出金針,在雪老爺子身上扎出了一個星空圖,他們知道,肯定是他用這種方法在給老爺子施展全麻術。

僅憑這一手法,牟平就能把所有的國手給甩出十條街去。

不過,發生在牟平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對此,他們早已經麻木。

可司馬秋的手段卻令他們大跌眼鏡。

只見他仿似被定住了一般,站在那裡,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從指間隱隱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體。

看過司馬秋施展氣刀的國手都知道,這是他在施展這門絕學治病。

不過看他的樣子,原來只能施展不到一分鐘,可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仍然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難道他的絕學已經日臻爐火純青了麼?

“停!”

又過了有十分鐘光景,牟平大喝一聲。

司馬秋旋即收了氣刀,“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額頭的汗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流,他右手顫抖,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好在,他面前的所有敵人已經一個不剩。

“啊——”

隨著牟平撤下金針,躺在病床上的雪老爺子旋即發出了一聲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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