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在哪?”

“不是我幹的,我發誓……”

“回答錯誤!”

李天真在他耳邊開了一槍,石子飛濺,半邊臉血肉模糊,耳膜震破,腦袋嗡嗡作響,伯尼·鮑奇卻不敢掙扎,因為槍口正死死的頂在他的眉心。

伯尼·鮑奇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華人。

本以為他軟弱可欺,只會逆來順受,乖乖聽從自己的指令。

可惜他沒有聽過華夏的一句話“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當然這件事本與他無關,誰讓他的嫌疑最大呢。

自從加入黑幫之後,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你還有一次機會。”李天真已經隱約聽到警笛的聲音。

“我不知道……”李天真扣動了槍針,伯尼·鮑奇立馬改口道,“不,不……別開槍,我只是聽說一個叫卡拉·布裡奇的人經常會把一些女孩子綁走……真不是我幹的,我對天發誓。”

“他抓走這些女孩幹嘛?”

“聽說他是為一些政要和有錢人服務,他抓走這些女孩……”

李天真表情越發猙獰,伯尼·鮑奇驚恐道:“真不是我……”

“砰!”子彈將他的腦袋打得稀爛。

風雨如晦,陰雨靡靡。

昏暗的巷子內,汙水橫流,黑暗的角落處,無家可歸的人們在風雨中簌簌發抖。

李天真渾身溼透,散發冷冽氣息,奮力狂奔,腳下水花四濺,不時的朝身後觀望,前額碎髮垂落,遮擋住眼前的視線,他將頭髮一甩,水花四濺,黑白分明的大眼難掩恐懼。

警察依舊對他進行全城警戒圍剿,警笛聲此起彼伏。

儘管芝加哥是個罪惡城市,但是像這樣大的槍擊案,也是歷史罕見。

他們接到上級命令,格殺勿論。

雨越來越大,狂風在巷子呼嘯,發出淒厲的嘯聲,宛如百鬼夜哭。

疾雨擊打在臉上生疼,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李天真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還沒有找到莫妮卡,不能死,如果死了遊戲重置,也許一切都無法挽回。

他硬咬著牙根前行,眼神如受傷野狼般,決絕,兇殘,一往無前。

巷子口,有警車的紅藍光閃爍,有警察在埋伏,幾乎在李天真身影出現的一刻,他們立刻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子彈如同密集的雨點朝他射來。

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子彈穿透雨幕的尖嘯之聲。

李天真開槍還擊,很快沒有子彈了。

他將槍插進褲腰帶上,抬頭看了看附近的地形,猛然縱身一躍跳到了大樓的逃生通道上。

他沒想到攀巖技能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等警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越來越多的警察趕來,他們封鎖了附近的街區,包圍了這棟大樓,逐層搜查。

他們知道這次遇到了難纏的對手,一個個神情肅穆緊張。

對講機裡突然傳來了總部的指令。

幾個街區外,有人搶奪了路人的車輛,嫌疑人很可能是這次追捕的目標。

所有人都傻了眼,沒有人知道李天真是怎麼逃脫牢籠圍剿的。

頓時警笛聲大作,朝案發地點趕去。

早已被吵醒的居民,終於放下緊繃的心,透過窗戶玻璃看著街頭壯觀的一幕。

警車如同潮水般退去。

李天真駕駛著汽車衝上了大橋,追逐場面堪比好萊塢精彩火爆大片,前堵後追,直升機一路緊隨。

新聞媒體蜂擁而來,就好像一次難得的盛宴。

佈置好路障,警察躲在車後,只等一聲令下開槍打爆逃犯的轎車。

在這樣密集交錯的彈幕下,沒有人能夠僥倖逃脫。

結束了嗎?!

李天真心有不甘,他還想再博一次。

他踩下油門,將油門開到最大,猛的一轉方向盤,車子如離弦之箭衝破了大橋護欄,直接衝進了翻滾的河流中。

“砰砰砰!!”

子彈傾瀉在河面上,河水像是沸騰了一般。

或許這些警察更加不甘心,他們就這樣一次次眼睜睜的看著兇手逃脫。

搜尋了一天一夜,那輛報廢的轎車被打撈起來,然而車內並沒有找到李天真的屍體。

三天後,他們在一處原始植物公園沿岸處,發現有人上岸過的痕跡。

那個公園正是李天真第一次進入遊戲,被社區服務的地方。

李天真的殺人事件,成為了全美焦點。

他被媒體塑造為孤膽英雄,一個前程遠大即將進入NBA的青年,為救回心愛女孩,獨闖狼穴,一人打敗芝加哥最大黑幫組織。

事後被警察圍捕的經過更是被搬上螢幕。

他就像是電影中的英雄走到了現實中,充滿傳奇色彩。

陽光帥氣的臉龐為他贏得了全美女孩的芳心。

他打球影片一次次被搬上熒屏,甚至有著名好萊塢導演願意以他為原型,拍攝一部大製作。

越來越多的人走上街頭,為他請命。

所有人都在找尋他,黑幫更是除之後快,然而他就像是白色幽靈一樣,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關於野外生存,李天真早已熟能生巧。

他能夠一個人獨自在沙漠裡生存,更何況物資豐富的植物公園。

只是他面對的對手不再是獵豹鬣狗。

這一次他與世界為敵,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風餐露宿,晝伏夜行,仔細消除自己留下過的痕跡。

一次次驚險的逃脫了警察的追捕。

最危險的一次,搜尋犬和他不過幾米的距離,他已經做好拼死一搏的打算,幸好那只狗被野豬給吸引走,讓他逃過一劫。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彷彿又回到了沙漠的日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跟做夢一樣,日夜顛倒,混沌不堪。

餓了,渴了,有時冷,有時疲憊不堪,有時狂躁,像個瘋子,自言自語。

腦子根本轉不動了,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痛苦的狂叫。

每每想到自己終結一個個莫不相識人的性命,他就會崩潰,理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恐懼感一直糾纏著,讓他變得軟弱而無助。

在絕望的灰色世界裡,他找不到任何安全感,恨不得身體撕碎揉爛。

在黑暗中,他倦縮著身子,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屍體,安靜地將自己融入在黑暗中。

冤魂在索命,將他拉入地獄。

他無數次想到死亡,只是現在它也變得毫無威懾可言。

對於死亡,坦然接受。

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開始忍不住反思。

這個遊戲到底要他幹什麼?

真的是讓自己來打籃球嗎?

上一次是沙漠,這次是芝加哥,那麼下一次呢?

自己還會遭遇到什麼困境,也許是戰場,也許是末日世界……

那時候自己是否做好挑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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