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女子嚇跑之後,簡瀾買了幾串冰糖葫蘆,這時,手裡正拿著一串,紅通通的晶瑩剔透,甚是好看。

她輕輕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非常可口。

這時,偏巧一輛馬拉車疾馳而過,那匹栗色大馬估摸著瘋了,橫衝直撞,甚至撞向包子鋪前...

那時,賣包子的小廝一張臉偏巧被熱氣騰騰的白霧氣擋住了,且那雙被虛得紅通通的手正忙著撿蒸籠裡的包子,隔著白騰騰的霧氣,似乎都能聞到一股香噴噴的包子味。

似乎聽到了人們連綿起伏的尖叫聲以及馬蹄聲,二人皆為震驚的扭頭,偏巧看到大馬揚起前蹄東撞西撞,賣包子的小廝嚇得手一抖,兩個香噴噴的包子瞬間掉在地上,他瞪大雙眸,轉身...便往裡面跑,買包子的連及自己剛掉落地面的銅錢都捨不得撿,直接逃命去了。

簡瀾手裡正捏著一串冰糖葫蘆,聽到人們的尖叫聲、混亂聲之後,萬分震驚的扭頭,這一扭頭,那匹栗色大馬魔障般的跑向她。

而這時,衛二剛尿急去了茅廁。

馬兒跑得極快,她想逃,確發現自己雙腳動彈不得,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裡還咬著一口冰糖葫蘆,只是...酸酸甜甜的忘了咀嚼。

“小心...”

“快逃——”

人群中好心的人不忘尖叫著提醒。

千鈞一髮時,簡瀾本能的縮了縮脖子,閉緊了雙眸。

出乎預料的,一種熟悉的桃花香撲鼻而來。

繼而腰間一緊,緩緩的睜開眼睛,睜眼時,偏巧看到白皙的脖頸,性感的喉結,再抬頭,是他,昨晚上沒睡好,便是想他與允樂恩愛有佳的模樣。

怎的?她特特逃他遠遠的只為清淨清淨。

豈料,他自動找上門來。

兩人的容顏都太過搶眼,太過帥氣,眾人都膛目結舌,周遭尖叫聲連連。

輕輕的旋轉,轉瞬即逝的落定,那匹棗栗色的高頭大馬依舊往前橫衝直撞,駕馬的小廝儘管咬牙切齒的死死拽住韁繩,最終,被狠狠的摔下馬車,甩了出去。

華爵天垂首,兩人靜靜地看了數秒。

她想從他的眼眸裡找尋自己的影子,結果...他黑眼球裡果真反射著自己的影子,那女子扮成男裝模樣,可說是帥氣絕倫,傾城國色,只是透過他的眼球能看到自己欣喜過後失落的模樣。

待馬車消失無蹤之後,兩人便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姿勢有些曖昧。

確定自己已經再次沉淪,沉淪於他那一身魅人的桃花香,以及他高大強壯的身軀,普天之下第一帥氣的容顏,最重要的,他曾經愛過她,可以為她捨去生命。

即便是沉淪,那麼,便最後一次沉淪。

衛二不知何時回來,見這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的和諧曖昧場面,猶豫片刻,終於...輕咳一聲。

沈天通依舊在二層閣樓觀望,眼眸裡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讓人猜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只搖搖頭,淡淡一笑“原不成緣分早已註定,即便是想方設法的拆散都無濟於事。”

兩人瞬間分開。

華爵天有些不自在,上次見她是因為好奇和熟悉,這次救下她,同她近距離接觸,近的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她強有力的心跳,不自覺的,心臟不堪重負的快跳了好多下。

他習慣性的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淡然道“你沒事吧?”

簡瀾搖搖頭,淺淺一笑,說“沒事,謝謝你救下我,不然的話...”她挑挑眉“我非得被馬蹄踏在腳下。”

簡瀾被邀進二層閣樓吃飯,就在方才,手裡的冰糖葫蘆掉了兩串,眼睜睜的瞧著它們被川流不息的人流擁擠的你踩來,我踏去,不禁惋惜的搖搖頭,皺眉道“好可憐的冰糖葫蘆。”

因著雲憶沒吃過,沒吃過糖葫蘆的童年便不叫童年。

記得小時候,她最最愛吃冰糖葫蘆,那時候太小,據她老孃說,她見著冰糖葫蘆就走不動路。

賣糖葫蘆的大叔推著一個小三輪車,沿街叫賣,那日,她老孃出門了,她一雙葡萄一般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直瞟著那一個個飽滿的、因著糖亮晶晶的糖葫蘆。

一把哈喇子顯著流到地上去,而且...並不健全的牙齒咬著自己胖嘟嘟黑乎乎的手指頭?

賣糖葫蘆的大叔憨憨一笑,和藹的問道“小姑娘,想吃冰糖葫蘆嗎?”

簡瀾點頭。

“想吃的話管你爸媽要錢去,我賣給你便宜點,一元一串。”

結果,小家夥空手而歸,滿臉黑乎乎的如同剛從煤礦裡挖煤回來,她手裡拿著一塊燒焦的木炭,道“大叔,換給我一串嗎?”

大叔嘴角抽抽,哭笑不得的搖頭嘆息這是誰家的孩子,最終...無償送了她一大串糖葫蘆。

二層閣樓客房十分雅緻,桌子上皆是美味的食物,簡瀾將糖葫蘆小心翼翼的放在錦帕上,繼而鬆鬆散散的包裹起來。

沈天通瞧她進來並不感到意外,他站在靠窗的位置,手裡依舊是那把山水潑墨的摺扇,似乎亙古不變,摺扇有一下無一下的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另一只手。

簡瀾饒過佈滿菜餚的八仙桌,瞧瞧起來直流口水的各色菜餚上面白雲糰子煙霧繚繞。

但也只是掃了一眼,繼而對沈天通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沈天通眨麼眨麼眼,低低道“上次只是見你匆匆的背影,偏巧有事,不能打招呼,見諒見諒。”

相互打了招呼,迫不及待的坐在八仙桌前面,看個個精緻漂亮的盤子,盤子上的菜餚不僅漂亮,而且各式菜餚都能饞掉人的口水。

眾人齊上陣,不在乎主子屬下,全全動筷子。

簡瀾用竹筷子夾了一塊柔嫩細滑的魚肉,吃進嘴裡,頓覺嫩滑好吃。

那時,她瞧著沈天通吃得津津有味,極想問問關乎華爵天失憶的事情,至少,他旁人記得,只是將她忘記了而已。

此事頗有些蹊蹺。

猶豫了片刻,失神的功夫,她最愛的鐵獅子頭大丸子被沈天通那家夥搶了去,本是想要去搶,可見他左右上下各咬一口,明顯著欺負人而已,又十分噁心人的在上面舔了舔,她有種...有種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的衝動。

想問關乎華爵天的事,可幾次張了張嘴,終於沒問,或許有必要,或許再沒必要,他娶了允樂公主,她再細追究下去,還有何意義?

即便哪日他腦袋好了恢復了記憶,中間夾了一個允樂,她想著他們再不能回到從前。

莫不成,有記憶之後,讓他休妻?

她慘白一笑,痴心妄想罷了。

用罷飯,店小二端來一壺上等茶水,而後,忙著幫諸位斟茶。

他甩甩肩上的白錦巾,一邊斟茶,一邊用白錦巾擦拭著額角上的汗水,儘管是冬日裡,因為上下樓梯亂跑,他額頭上滲著密密麻麻的汗。

華爵天緊了緊身上的黑色狐裘,儘管如此,鼻頭紅通通的,性感的唇微微輕啟,他端起青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扭頭,看向簡瀾,好奇的問“姑娘,能問幾個問題嗎?”

簡瀾端起茶杯,茶水已端至唇畔,熱騰騰的氣體直撲整張臉蛋和唇畔。

端茶的那隻手瞬間僵在那裡,又訕訕的收回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光滑的杯身,慘白一笑,怎麼?久經波折,歷盡艱難險阻,他們之間,就僅剩...僅剩生疏的‘姑娘’二字了嗎?

不過,她選擇原諒他,不管是何原因,他失憶了。

不管將來如何,過去的時間裡,他留給她的,美好居多。

她故作堅強的揚著笑臉,說“帝上,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

華爵天啜了一口熱茶,本是熱了五臟六腑,可這丫頭,為何帶著一張偽善的面具。

明明不高興,確佯裝笑臉。

不高興?他自嘲一笑,嘲笑自己太武斷了,人家明明是笑,他確覺得非常苦。

甩甩頭,雙手捧著精緻的茶杯,問“華爵允,也就是我父皇,他現在可在宮中?身體如何?”

簡瀾盯著他看,腦袋裡有些混亂,不知該說不該說?

因著衛二還在身旁,現在,講不得。

她扭頭,暗暗的瞥了衛二一眼,繼而回過頭來說“帝上,我僅是一小小的燒火丫頭,只懂得燒火,連飯菜都不會,因此,莫要為難奴婢了吧?”說話間,及他眨眨眼,努努嘴,不知道他能不能領略她內心的想法。

言外之意是,有衛二這個眼線,不當講,因此,便不講。

即使講,也是胡說八道。

他改口說“哦!是本君的錯,四弟那日便同本君說了,父皇好的很,本君該相信他的。”

半晌,室內有陷入沉寂。

確是華爵天先開口,將茶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他伸出纖細修長的好看手指,說“你...大概知曉四弟的喜好,所以,陪本君去街頭轉轉。”

太直接惹人懷疑,因此,簡瀾稍加推脫,吶吶道“這...好嗎?”

“走吧!”華爵天上前,一把將她拽起來,道“四弟說過些時日要娶你,因此,你應該最瞭解四弟喜好。”

一路被拽著往外走,衛二亦是尾隨其後,倒是沈天通一把橫在前面,道“這位兄弟,還是在這裡等吧!我們家帝上從來不親自買物件,既是親自買,那便是秘密,若想多活幾日,那便等著我家帝上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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