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簡瀾正在熙攘的街道溜達。
一想到這是在外面的最後一日,簡瀾覺得異常的留戀,皇宮裡雖然豪華又貴氣萬分,但是確如同是出不去的籠子,讓她憋悶至極,她很是不明,為何有那麼多人急於進去?又有那麼多人挖空了心思的出外。
心思百轉中,忽見一女子,見她身著一身的棉麻袍子,幾乎是辨不出任何的顏色了,她一身的狼狽,胳膊上,手上有斑駁的血漬,頭髮遮掩的已經看不清原本臉蛋的模樣了,偶見鬢間,竟然還有些凌亂雜草粘在髮絲上,不過,臉蛋雖髒兮兮的辨不出本來模樣,可根據膚質,身材,可猜測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甚至於.....還要年輕幾分。
她狂奔著呼救,似乎是遭惡人追殺。
簡瀾站在街道的邊沿,詫異的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宛如農村大媽,站在街頭,就那樣不嫌事兒多的看熱鬧,眼見那女子朝著自己狂奔而來,後面跟了好多蒙著面的黑衣人。
她那時想立即閃人,對待這樣棘手的事還是莫管閒事為妙,可是,來不及了,那女子許是跑得太急,瞬間撲倒在自己面前,且拽住她的袍子,揚起那張年輕的可憐兮兮的臉蛋,一臉的哀求“公子,救我,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家裡還有個七十來歲的老孃,尚且等著我回去。”
“啊?”簡瀾訝異的看看她,又瞬間抬頭,見那一群黑衣人凶神惡煞般的朝她們狂奔過來,手裡提的明晃晃的劍甚是刺目。
這時,她忽然覺得現如今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尚不能自保,何來的英雄救美?再說,她本就不是英雄。
就在那群人欲出劍劈向那女子的時候。
豪雲攜一幫人雪中送炭一般的躍進圈內。
頓時跟那一幫黑衣人交上了手。
簡瀾攙扶起那名女子,欲打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時候,那女子忽然拽起她的胳膊說“公子,我們逃吧!”
簡瀾一臉蒙圈,尚且來不及反應,那女子已經大力的拽著她的手腕,一路的向前狂奔。
那時候,簡瀾有那麼一絲的疑惑,如今這古代的女子手勁竟然這般大嗎?
亦或是自己來到古代,當上了皇子之後,好吃懶做到竟然沒有一絲力氣了呢?
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那女子拉簡瀾來到一處小河邊,冬日裡,河面上已經凍結成冰,本是綠油油的草地,現下裡變得枯黃,那些林林總總的樹木光禿禿的,蕭條至極。
那破舊的茅草屋緊靠著河邊坐落。
這個地方如果換做夏日或者春日,應該算是一個極好看的地方,只可惜蕭條取代了那份生機盎然。
“這便是我家了。”那名女子衝她展顏一笑,只一個“請”字,簡瀾便走進了這間破落的屋子。
小屋裡,只見一銀髮斑斑的老人,坐在灶臺前,佈滿老繭的手扒拉著柴火,似乎即將添柴燒火,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似乎聽見了有人進來,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只一眼,簡瀾竟發現她眸光裡閃爍的那絲膽怯及恐懼,她在害怕,她害怕什麼?
“娘,燒些白水吧!這位公子救了我,如今也要喝些水暖和暖和。”然後,她又看了簡瀾一眼,道“家中是簡陋了些,且還有極寒之風不斷進來,跑了半天,進屋休息休息,喝些水也能暖和暖和。”
“嗯。”簡瀾點點頭,實在是太冷了,口乾舌燥的緊,她的提議,委實不錯。
簡瀾點頭時,仍舊看向老婦人,見她已經開始添水,不過,沒有說一句話,倒是渾身顫抖,似是仍舊害怕。
“我娘她啞了。”那女子察覺到簡瀾的目光,忙著解釋。“我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孃親上山採藥,想換些銀兩,結果,那日暴雨,孃親腳滑自山上滾了下來,靠著一點意識強撐著回來,回來之後,高燒不退,倒是遇到了一位善心的大夫,免費幫孃親看病,結果,病好了,嗓子也就……”她努力的擠出幾滴眼淚,倒怎麼看著也不像出自真心。
“哦!”簡瀾點點頭,
不對勁,簡瀾覺得哪裡都不對勁,但是,仍舊硬著頭皮往裡走。
“姑娘,為何那些人要追殺你?”儘管諸多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還是問些至關重要的話吧!
“今日本欲去集市賣些糖人換些銀兩,誰知半路殺出一惡霸少爺,欲輕薄於我,今日若不是小女子逃得快,再加上好心的公子相救,恐怕…..恐怕…..”她說話間,淚珠又是搖搖欲墜,待她平息了一些,她才說“公子,小女子吟秋,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小七。”簡瀾笑著回答。
也不知道哪個名字能拿出來,頓時想起這兩個字,許是六哥經常這般喚她吧!
“哦!”吟秋點點頭。
簡瀾四處望望,這間茅草屋竟然生生的較她穿越過來的那間還破落些,且寒風不斷的打進來,簡瀾那時想,這樣的屋子竟然也能住人?
尤其是冬日裡,這即便有好幾床棉被也凍得人發慌。
這時,那老婦人已經步履蹣跚的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牡丹紋瓷茶壺,那時,簡瀾倒真是盯了那茶壺幾秒,這牡丹花紋的瓷茶壺,模樣倒是精緻絕倫,竟比對的茅草屋沒了一絲一毫。
“公子,喝杯白水暖暖身子。”吟秋說話間已經站起身,不知自哪裡摸出兩個杯子。
老婦人尚未倒水,吟秋又接過老婦人手裡的瓷茶壺,手腳麻利的倒了兩杯水。
她端至簡瀾面前的時候,簡瀾望了那杯子一眼,不由自主的去猜測杯中水的可信度。
“公子,喝口水吧!”她再次提醒道,許是看出簡瀾的疑惑,吶吶道“公子該不會以為是我下毒了吧?這茅草屋的破落,我又跟你無冤無仇,我毒你作甚?”
“呵呵….”簡瀾乾笑,終是將信將疑的接過杯子,即便現下不喝,暖暖手也是好的,這屋內簡直如地窖冰川一般,冷得讓人手腳生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