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一番話講完，迫不及待進入正題，正色問道：“蘇先生，敢問我那雷法有何問題？”
這話一出，蕭婉兒嗖的一下朝蘇夜看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蘇夜不急不緩，悠悠然道：“雷法自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使用雷法的人。你法力太弱，不足以支撐上乘道術。你應該使用一般道術。至於剛剛覺醒一點點法力的內勁大師，還是別輕易修煉道術的好，免得玩火自焚。”
“蘇先生教誨的是。可我這玉只能夠助我施展雷法，這可如何是好？”
程老一臉為難。
“這個好辦，你把玉拿給我看一下。”
蘇夜伸出手，程老雙手把玉奉上。
“這是玉中的極品，玉髓。是我以2億的價格拍來的。我記得當時那位高人利用這塊玉髓召來雷電時，全場都震驚了！三千萬的拍賣底價一路飆升到了2億！04年那會2億可不是個小數目。不過，這樣高深的法器值這個價。我想以現在的市場價估算的話，怎麼也得值8億吧。”
程老一臉自豪，這可是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寶貝。
“師傅，這真是玉髓嗎？”
憑蕭婉兒的眼力自然認不出真假，不過此刻蘇夜的眼神清清楚楚告訴了她，這是假貨！
如同當初看待她爺爺視如珍寶的器皿一樣！
不屑一顧！
“這東西04年那會估計能值2千萬，放到現在可以值800萬。”
蘇夜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程老一下子整個人跌倒了谷底。
他被騙了！
被騙了整整15年！
“蘇先生何以見得？”
他問道。不是不相信蘇夜，而是心有不甘！蘇夜不說穿，他就難以死心。
“這塊玉里布了一個法陣，名為‘落雷陣’。有了法陣，上好的玉便能成為法器。不過，這裡面的法陣有些奇怪。可能是佈陣的人學藝不精，只能夠實現‘落雷’，卻並不懂得如何聚靈和收放靈氣。”
“其結果便是，使用者每次釋放雷法都會被消耗掉2-3倍的法力。而且每一次施法，都會對玉造成一次損傷。久而久之，這塊玉便不堪重負、佈滿裂紋，瀕臨崩潰。”
蘇夜此言一出，程老徹底死心了。
玉上有裂紋這事他當然清楚，之前他一直以為這是釋放雷法後形成的正常紋理，卻沒想到是分崩離析的前兆！
“那師傅這法器還有救嗎？”
蕭婉兒問道。
她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她見識過蘇夜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原本是假貨的器皿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要知道，器皿還不如這塊玉，可現在已經被蘇夜煉成了法器，裡面還布了整整四個法陣！
程老一聽，又燃起了希望，雙眼炯炯的盯著蘇夜。
“沒得救。”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這位老者的希望再度破滅。
“不過，若將這裡面的‘落雷陣’抹去，換一個可施展一般道術的法陣，應該足夠你在有生之年使用了。”
這一句話蘇夜說得輕巧，但聽的兩個人卻是完完全全愣住了。
“這也行？還能抹去別人的法陣改成自己的法陣？”
蕭婉兒心中震驚不已。
她這師傅本領通天！與神明並無兩樣。
程老則是完完全全折服於眼前這個青年了。
“蘇先生一席話，令我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他由衷欽佩。甚至感覺自己這大半生白活了。
“風、水、土、火，選一種屬性。”
蘇夜對他道。
單手輕輕拂過擺在茶几上的玉，只見一道白光閃耀開來，玉中的符文在白光的映照下，呈圓形浮在了半空。接著，螞蟻一般大小的字一個個煙消雲散。
當最後一個符文消失，白光聚攏成了一束沖天直上，而後也消失了。
這時，再看那塊玉。已感覺不出一絲靈氣，尋常得不能再尋常。
程老深吸一口氣，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卻只說出了一個字：“火。”
“炎陣。”
蘇夜簡簡單單兩個字，玉再度充滿靈氣，更勝從前。接著，一道耀眼的白光自玉的中心射出。
霎時，照得整個茶廳猶如白晝。
蘇夜以指代筆，指尖燃著盈盈火光，龍飛鳳舞一般在玉的上空寫下一個又一個讓人看不懂的文字。
約二十分鍾後。
當最後一個符文刻完，所有的符文均升騰起一道火光，如繁星點點。又一會，火光漸漸隱去，符文下沉並消失在了玉中。
“我所布的‘炎陣’雖然只是一般道術，但威力比原先的‘落雷陣’要強出許多，施法所需消耗掉的法力約是原先的六分之一。這兩點，你日後施法時自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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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淡淡道。無悲無喜，平靜如水。
蕭婉兒興奮不已，目光到現在都捨不得離開那塊玉。她好想師傅送她一件這樣的法器！若果真如此，想必夢裡她也會笑出聲來。
程老此刻如獲新生一般大喜！他笑得合不攏嘴：“蘇先生不愧是一代宗師！短短二十多分鍾，就將價值800萬的玉提價到了8億。不，現在就算有人出價8億我也不賣！”
原來的“雷法”以他的修為三天只能夠釋放一次，即今天釋放了後必須連著休息兩天，否則將有性命之憂。但是現在，威力比“雷法”還要強出許多的“炎咒”，他一天就可以釋放兩次！
這種法器可遇不可求，絕不能拿金錢來衡量！
“暗勁玄級相當於我現在的築基期中期。只可惜，修武與修仙，差距如天淵。”
蘇夜看著眼前這個老者，心中不住嘆息。
他站起身，瞥了一眼蕭婉兒，輕咳一聲負手離去。
蕭婉兒回過神，端起紫顫木盒子與程老簡言告辭然後直追蘇夜去了。
兩人回酒店吃過飯，便回房間收拾行李。
蕭婉兒將衣櫥裡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塞回箱子裡。蘇夜開啟紫顫木盒子，深吸一口氣，將覆蓋於千年靈芝四周的靈氣吸入丹田。
不可見的是，源源不斷的嫋嫋白煙湧入蘇夜體內。而蘇夜周身白光籠罩、十分亮眼。
待靈氣吸盡，白光便也漸漸消退了。
這時，蘇夜發現居然有一雙大眼睛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
“師傅，你吸進身體裡的那一股股白煙是什麼東西？”
蕭婉兒問道。
蘇夜心中一驚，她已經能看到連暗勁玄級的程老都看不到的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