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女孩幾步前衝、騰躍,凌空踏三步,於蘇夜頭頂上空一腳踹下。

若蘇夜是一介凡人,那她這一腳便能將其踹飛,而她則再度借力於空中翻滾一圈後華麗落地。

然而事與願違。

她這一腳就像踹在了一面無形的牆上,震得生疼!

“啊!”

她嬌呼一聲,整個人倒趴著往地上墜去!

這樣落地,不得摔個鼻青臉腫?

“切,麻煩的女人。”

蘇夜不屑一聲,單腳輕輕點地,一躍而來到女孩上空。於她身後公主抱起,飄然落地。

落地時,女孩已仰面朝天。

“啪!”

女孩伸出手便是一巴掌呼來!

但下一秒,她又“啊”得叫出了聲。

蘇夜將她放下,她惱羞成怒、氣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你、竟然……我……”

就在這時,老者身邊一黑一白兩個男人作勢欲掏出光能靈壓。

【201世紀,光能主宰世界。光能靈壓比手掌稍大一些,握於手中,瞄準好然後扣動扳機,便可發射靈壓,是201世紀最常見的光能武器。類似於太古時期文獻記載的‘槍’。】

蘇夜猛的張開右手,吸起地上兩片落葉。才入手,便凝聚真氣,屈指一彈。

“呼嗖!”

兩道黑影瞬間射出,快如閃電。劃過一黑一白兩個男人的臉,最後“咚咚”兩聲,猶如兩顆靈壓射入胡桐樹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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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老者臉色大變,這一聲姍姍來遲。

一黑一白兩個男人嚇得木訥在原地,剛掏出來的光能靈壓一個沒握住,啪啪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武功?

快到連光能靈壓都掏不出來!

如果這兩片樹葉瞄準的是咽喉,那他們兩現在還有命活著?

可怕!太可怕了!

女孩瞪大了眼看著蘇夜,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這傢伙這麼厲害?

那之前擋住她的無形的牆、難不成也是他的本事?

還有,她記得自己是倒趴著摔下去的,但他抱著她落地時、自己已經仰面朝天了!就是說,他在極短的時間裡、抱著她在空中翻了一個身?

無處借力、憑空翻身,這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

“先生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這飛葉簡直神乎其技!先生的境界,恐怕老朽揣摩一生都難以參悟一丁半點。老朽在這裡為小女還有兩位手下的魯莽行事、給先生陪個不是。還望先生雅量,不跟我們計較。”

老者抱拳一躬身。

全然沒有一丁半點高人一等的姿態。

此時的他,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震撼!在他看來,蘇夜武功高強是其次,武德修養才真真正正稱得上一代宗師!

面對他們的無禮、不一般見識,這是大師風範。對婉兒一再忍讓、自始至終都沒出手,這是憐香惜玉。關鍵在他兩個手下自以為是準備掏出光能靈壓的情況下,他出手了,但僅僅只是教訓了一下、並未取人性命!

這樣的人不是一代宗師、那誰才是?

“爺爺,你幹什麼?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像一個晚輩躬身?”

女孩畢竟涉世未深、見解短淺,沒有老者想得那麼深遠、透徹。

蘇夜看向老者,他冉冉白鬚,看著身形瘦小、卻孔武有力,丹田處有一道真氣連通著奇經八脈。

“雕蟲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蘇夜淡淡道。

他這倒也是實話,這確實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其實單論修為,老者比他還要高上一層。

華夏五千年,縱觀歷史長河,中華大地上也不乏修道之人。但能流傳下來的功法少之甚少!很多都是後人添磚加瓦、甚至拍腦袋杜撰出來的!

而即便是純正的功法,那也不成氣候。

與修仙界正統的功法不可同日而語!

“先生太過謙虛了。對先生而言,可能是雕蟲小技。但對我等來說,卻是宗師手段啊。”

老者感慨道。

他一生為武道,為此還不惜修煉邪攻,可惜資質平平,即便已身居高位,離宗師境界還差得很遠!

而華夏雖大,武道宗師也是鳳毛麟角。以他的身份,很難得到宗師指點。

但現在,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宗師近在眼前,他怎能不感慨?

除了感慨,他也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

“你說的宗師也能做到像我這樣?”

這倒提起了蘇夜一點點興致。

“這是自然,宗師乃站立於武道頂點的人物,已超脫凡人。內勁外放也並非難事。”

老者回答著,忽然反應過來奇怪道:“先生乃一代宗師,怎會不知道這些?這都是武道界的常識啊。”

“原來並非真氣或內力,是內勁啊。怪不得看著體內像有真氣、卻做不到像我這樣,原來是鬆散的內勁。”

蘇夜心中暗道。

這麼說,老者口中所謂的宗師就是、修為到築基期大師級的武道高手?

能在地球這樣靈氣枯竭的地方,又修煉著不成氣候的功法,到築基期大師級的絕對是天才!

不過,就算有宗師這樣的高手存在,蘇夜心裡也絲毫不懼。

畢竟,修仙者竟無止境。而他的修為更是一日千里!

半年左右應該就可以到築基期大師級了。

更何況,他輕則可任意驅使體內真氣、化腐朽為神奇,重則施展法術、召喚風雨雷電。

這就不是所謂武道宗師可比的了。

想到這,他搖頭道:“你誤會了。我真不是你們口中的宗師,我也沒聽說過什麼武道、內勁之類的。”

“這……”

難道他真不是宗師?

可他露的這兩手,“飛葉”以及“壁障”就是宗師內勁外放的標誌,做不得假。

“算了,想這些也沒意義,還是籠絡他要緊。”

老者想著便借器皿說事。

他換上一副笑臉,雙手捧著器皿道:“老朽有一事需向先生請教,是關於這血盅……”

“血為人血,是陰;盅為盅蠱,是邪。這陰邪之物、冥府之氣,豈是人的身體能收受得起的?老人家年過七旬,久病纏身三十餘年,是也不是?”

“人過不惑之年,陽氣漸衰。所以被邪氣入侵,每到晚上就隱隱作痛。敢問,每年中元節是否感覺極寒入骨、猶如身處冰窖?”

中!全中!

分毫不差!

單論見識,有哪個宗師能比得上眼前這位?

老者激動得老淚縱橫、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這個時候女孩哪還顧得上什麼身份!既然眼前這個人知道她爺爺的病因,說不定能有醫治的辦法!

“那個……先生……”

她支支吾吾了一會才把先生這個稱呼說出口。

而她還沒來得及接著往下說,蘇夜便看向她道:“你每次運完功是不是都會感覺有一點頭暈目眩?”

“你怎麼知道?”

女孩一張櫻桃小嘴驚得都快可以塞下兩顆雞蛋了。

天吶!這傢伙也太神乎了吧?

“你雖沒練這等邪功,但你所練甚雜!而且都是些……不說也罷。”

蘇夜實在不想把這些稱之為功法。這有辱功法的名聲!

“什麼呀,幹嘛話說一半?”

女孩嘟囔著嘴,一臉不滿。

身旁的老者假咳一聲,示意女孩注意說話方式。

女孩不以為然,直接把話挑明了,道:“不瞞你說,我爺爺這病日積月累,現在已經越來越嚴重!全靠吃藥強行壓制。中元節當天,還得打麻醉劑。我這一點頭暈目眩倒沒什麼,我只求你能治好我爺爺!”

女孩話到這裡,腦中閃過爺爺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模樣,一咬牙道:“只要你能治好我爺爺!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

她昂首挺胸,一雙琉璃美眸絲毫沒有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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