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喧囂的集市,在一架緩緩上前的囚車周圍,裡裡外外的圍滿了幾層人。

“嘖嘖嘖,最毒女人心啊。”左羽生靠在酒樓上的欄杆上,嘖嘖搖頭的看著那些大小姑娘將手中的臭雞蛋,爛菜葉,扔在採花大盜的臉上,有的甚至直接拿石頭往採花大盜的臉上砸,直接見了血。

林煙看了左羽生一眼:“最毒女人心?”

左羽生聽到林煙陰測測的聲音,不由渾身一個激靈,他腆著笑,看著林煙:“嘿嘿嘿,她們怎麼能跟你比呢?”

林煙漫不經心的看了左羽生一眼,左羽生秒慫。

月池在遠處看見左羽生慫的不行的樣子,輕吐:“慫包。”

在昨天晚上,幾人將採花大盜交給了柳淨書,決定由城主府出面處置採花大盜,等採花大盜被斬首後,他們直接去收屍即可。

“想好怎麼給君子離一個交代沒?”紫封看幾人聊的挺火熱的,插進來道。

林煙看向左羽生:“左羽生。”

左羽生感覺到幾人都在看著自己,苦著臉:“我,我也不知道。”

紫封拍著左羽生的肩膀,“他不是你表弟嗎?你的面子他總會給的。”

左羽生:……他的面子?他在他那,是最沒有面子的一個。

昨天,因為幾人的不出現,讓君子離獨自面對那麼噁心,自戀的採花大盜,將君子離給得罪的徹徹底底,今天他都沒來觀刑。

左羽生暗戳戳的看了一眼林煙:“其實,我覺得讓女孩子去說,可能效果會好些。”

“不行。”月池,林煙倆人異口同聲。

月池唰唰的向左羽生飛冷刀子,林煙是他要保護的人,怎麼能去幹那麼危險的事。

左羽生感受到幾人壓迫的視線,苦著臉:“我去,我去。”

幾人聽此,朝左羽生微微一笑。

紫封:“辛苦了。”

林煙:“撐住。”

月池:“別慫。”

左羽生:……我好難啊!

“你們在商量什麼吶?”柳淨書提著採花大盜的頭顱從刑場那邊走過來,看著聚在一起的四人。

“左羽生說,他替我們四人去給君子離一個交代。”林煙看著左羽生微笑。

柳淨書將手中採花大盜的頭顱遞給左羽生:“有勞左小兄弟了,這是採花大盜的頭顱。”

左羽生眼角抽抽的看著血淋淋的頭顱,:“你能不能講究點。”

柳淨書笑了笑:“忘了。”

左羽生翻了一個白眼,嫌棄的將血淋淋的頭顱收了起來。

城主府。

左羽生在幾人的慫恿下,一點一點的接近正在院中閉目小憩的君子離。

“表弟,在休息吶,這環境還不錯。”

君子離聞言,掀了掀眼皮,看了左羽生一眼:“嗯,環境很不錯。”

左羽生聽到自家表弟那加重的語氣,整個人差點就直接跪地上去了。

左羽生哭喪著臉:“表弟,我錯了,我不該昨天不出去幫你的。”

君子離:“你認為區區一個小賊,我用得著要你幫?”

聽到自家表弟那越發輕飄飄的語氣,左羽生感覺自己離投胎不遠了:“不不,那個小賊表弟你一個人分分鐘就能解決了,哪裡需要我們,嘿嘿嘿……”

君子離不知看到了什麼,嘴角微微翹起,掃了一眼自家慫的快哭的表哥:“滾吧。”

左羽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表弟那翹起的嘴角,他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就這樣放過了自己,然而,當他瞄到一處時,瞬間真相了。

只見在一處花叢中,林煙幾人曲著身子正關注著君子離跟左羽生,“左羽生,一個人沒問題吧。”

柳淨書搖著摺扇:“左小兄弟,肯定沒問題。”

左羽生:“那表弟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左羽生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保命符,以後要是惹毛了自己表弟,可以找林煙來救命,嘿嘿嘿……

“怎麼樣?”幾人見左羽生從君子離那邊過來了,急忙跑過來問道。

“沒事了,小爺我出馬,就知道有沒有。”左羽生得瑟的看著幾人。

林煙暗暗撇嘴: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剛在看見君子離時,那雙腿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紫封還準備說點什麼,發現自己儲物空間內突然震動了一下,他神識探進儲物空間,發現自己的身份銘牌不停地在閃爍。

“學院來訊息了,說是此次排行榜賽跟挑戰賽都提前了,要所有在外歷練的學子馬上趕回去。”

林煙幾人也看到了自己身份銘牌上顯示的訊息。

幾人對視一眼,決定一起去找君子離商量回學院事宜。

林煙走到君子離身旁,拿著自己的身份銘牌:“君子離,學院讓我們馬上趕回去。”

君子離看了一眼林煙的身份銘牌,起身:“你們若是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柳淨書擠進幾人之中:“你們這就要走了啊,我們城主府還沒好好謝謝你們呢。”

林煙淺淺一笑:“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幾人與柳淨書,柳楣告辭後,直接放棄了另外兩個任務,匆匆往學院趕。

看這幾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柳楣感嘆了一聲:“她們真是我的福星啊!一來採花大盜就被抓住了,就是走的有點匆忙。不過,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走了走了,回去睡覺。”

柳淨書:……能不能讓他先難過一會?

幾人經過三天三夜的趕路,終於在比賽開始前十天回到了學院。

“等會,我們交完了任務,你們去哪?”林煙緩步看著幾人。

左羽生偏了偏頭:“我跟表弟回去睡一覺,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太累了。”

林煙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其他兩人:“你們呢?”

月池看了一眼精神百倍的紫封:“去吃飯。”

想到幾人在路上一直吃的都是帶的乾糧,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了,沒辦法,幾人之中就林煙會烤肉,但那水平也就僅僅限於那肉能吃而已。

林煙點頭:“好,那我們現在就去交任務吧。”

幾人表示沒有異議,跟在林煙的身後,朝總閣的方向走去。

“你聽說了嗎?新生裡有一個小子,不知死活的挑戰我們人榜三十四的杜乘。”

“不對,好像是杜乘找上的那新生,說是那新生佔了他的地盤。”

“沒想到,這個新生還挺狂的,連杜乘的地盤都敢佔”

“走快點,他們的擂臺賽快完了,我想去看看那個敢挑戰杜乘的人新生長啥樣,聽說好像叫祁湛,還是祁什麼湛。”

“……”

林煙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停住了腳步,難道是阿湛?

林煙看著那幾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回頭看向君子離幾人:“剛剛我聽到了祁湛的名字,我想先過去看看,之後再去交任務。”

紫封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問題,祁湛也是我們的朋友。”

月池不說話,任憑林煙做主。

左羽生拉過自家表弟:“我們也沒不急。”

君子離模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擂臺上。

“小子,就這實力,還敢跟我搶地盤?”杜乘不屑的看著躺在擂臺上,衣襟上染滿了血的少年。

“我沒有跟你搶地盤,那地方本來就是誰先到,誰坐的。”少年固執的看著一臉勝利姿勢的男子。

“誰先到,誰坐?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那地方平常都是誰坐。”杜乘一腳狠狠地踩在少年的胸口上。

“咔,咔。”

場中依稀可以聽見肋骨斷的聲音,祁湛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他咬著牙齒,死死的看著杜乘:“我-沒-有-搶-你-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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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的同學看著杜乘粗暴的踩在少年的背上,心有不忍,卻不敢上前阻攔。杜乘這個人是老牌學生了,平時沒人敢得罪他,而敢得罪他的人,均不想與之為伍,對他不理睬。所以導致了,杜乘在學生中越來越猖狂。

“還不承認,還不認輸嗎?”杜乘一腳重重地踩在少年的背上,可以再次清晰的聽到肋骨碎裂的聲音。

“我-沒-有。”祁湛死死的咬著牙關,絲絲鮮血從他的唇角溢位。

“既然你還不承認,那就別怪我——”

杜乘話語未落,人就倒飛了數十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家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紛紛轉不過神來。

“阿湛,阿湛。”林煙躍上擂臺,看見渾身是血的祁湛,整個人臉色一白,她將丹藥一股腦地塞進祁湛的嘴裡。

君子離看著快慌的六神無主的林煙,走上前來,從林煙的懷裡將祁湛抱起,向院醫室躍去。

感覺到懷中的人被抱走,林煙終於回過神來,她冷冷的看著剛從坑裡爬上來的杜乘:“杜乘,幾天後的排行榜賽,我不會放過你。記住,我叫林煙。”

林煙撂下這句話後,不看杜乘的反應直接向院醫室躍去。

場中的人紛紛從石化中緩過神來,所有人面面相覷,剛剛發生了什麼?好像有人在排行榜賽上要挑戰杜乘……

杜乘扶著腰,陰狠的看著林煙離去的方向:林煙?找死,我就成全你。

林煙腦中一片空白,憑著身體本能找到了院醫室,她看見診室區的大門緊緊鎖著,身子無助的靠在牆邊緩緩下滑,跌落在地。

她緊緊地閉著眼,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方才祁湛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模樣,前世記憶的閥門彷彿一下子被開啟,祁湛的身影不停地與自家妹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重合。

難道,重來一世,她還是不能護住自己在乎的人嗎?

君子離從病房門口走出,看見跌落在地,掩面而泣的林煙,心突然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走到林煙身前,曲下身:“你,沒事吧?”

林煙看著突然出現的君子離,腦子一片混沌,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找到了一根浮木,她緊緊地抱著君子離,哭的像個孩子。

感受到林煙突然靠近的身軀,君子離的身體忽地僵了一下,他看著哭的不能自已的林煙,緩緩地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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