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導你，把女鄰居和女朋友安排在同一家賓館的同一層樓還不夠，難道非得放進同一間病房才覺得有意思？”
宿寄寧極少用如此刻薄的句子來挖苦人，身後，囍眉嫵有些紊亂的呼吸一下一下燙在他的心裡。
“楚經濟，你說呢？”宿寄寧看著趙翳珀毫不相讓的樣子，心裡一陣接著一陣的不齒。看樣子趙翳珀不帶走囍眉嫵不會罷休，看向楚蒹葭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諷刺和警告。
“翳珀。”楚蒹葭扯了扯趙翳珀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們能先忙完那件事情，你再陪著囍編劇嗎？”
“沒想到宿總，還是個多嘴多舌的人？！”趙翳珀晃了晃手機冷諷一聲。全然沒有理會身邊楚蒹葭的意思。
和塵光一向溫柔，何時有過這麼尖銳的時候？趙翳珀總算是察覺到了事情有點不對勁。
“多嘴多舌談不上。”宿寄寧坦然承認。“反正我是受人之託照顧囍編劇，像被人推到傷了腳，感冒發燒這種小事，我倒是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藏著掖著不說？”
只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宿寄寧幾乎已經沒有任何耐心可言了。眉眼一皺，冷冰冰的，威脅一般的看著楚蒹葭。
“楚經濟還不走，是想等元雅集團的解約書嗎？”
“你！”暴怒的趙翳珀上前一步，卻被楚蒹葭死死的拽住衣袖，向著門外拖。
“趙翳珀，等這件事情了了，我還是得工作，要生活......”楚蒹葭細如蚊吟的幾句話，砸在趙翳珀緊繃的神經上。
是，作為這件事情的另一個人，楚蒹葭沒有她和囍眉嫵那樣的家世，時時處處都要開自己的一雙手不斷打拼。趙翳珀沒有辦法置之不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睡在沙發裡的囍眉嫵一動不動的背對著自己，自己卻被楚蒹葭拖走。
......
“還不起？”等到休息室裡沒有了旁人，宿寄寧低頭看著臉轉沙發靠背，眼睛睜得溜圓的囍眉嫵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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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宿寄寧話落，囍眉嫵迅速將軍大衣拉過自己的頭頂，細細的哭起來。她緊繃身子裝睡，躲開這狼狽的一幕，最終卻依然是沒能繃住不流淚。
囍眉嫵屬於睡覺很輕的那類人。以前在鳳仙峽的時候，秦玉潔總在早晨五點多鍾起床，開始給囍眉嫵準備早餐。夏天的時候，天泛著魚肚白，屋子裡不算黑。
可是到了冬天，屋子裡就黑透了。秦玉潔雙目失明，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行動。不適應的是囍眉嫵，每每到了冬天的夜裡，秦玉潔起床開始準備發火爐的時候，囍眉嫵就從被窩裡坐起來，用擱在枕頭邊的手電筒照著秦玉潔。
幾天後，秦玉潔忽然感覺到了一樣，在黑暗中回頭。慈和的老太太，衝著囍眉嫵一笑。
“小嫵？”老太太聲音經年溫潤，帶著書香門第浸潤出來的那種優雅，以及對孫女的關切，一問。
“奶奶”那時尚小的囍眉嫵嘻嘻一笑，脆生生的一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