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見我？”
鳳清零站在牢房的外面，身旁站著雲縉夜，他們的身後是暗凌以及一群牢房的看守，一個個小心翼翼的低著頭，不敢因為自己惹上雲縉夜這個閻王。
看著裡面被鐵鏈束縛的君子茹，她臉上一片灰暗，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趾高氣昂，她看著鳳清零身邊的雲縉夜，“王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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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她已經受夠了這裡，每日與老鼠為伴，若不是親身在這牢房裡，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陰暗的地方。
鳳清零淡淡的斜了一眼雲縉夜，那樣子似乎是再說，好大的魅力，都只去求你都不來跟我這個當事人服軟。
雲縉夜挑了挑眉，不看君子茹一眼，“你惹到了本王的王妃，放不放你，是王妃說了算，本王說了可不算。”
我這樣說，你可滿意？
讀懂了雲縉夜眸子裡的意思，她移開視線，嘴角卻微微上揚。
身後的暗凌看著自己家主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這是開啟了寵妻模式了，他終於知道暗影為什麼會被主子趕走了。
打擾了主子寵妻，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君子茹神色暗淡，看著雲縉夜那副寵溺鳳清零的樣子，她心裡滿是嫉妒，手指都泛白。
“你很想出去？”
鳳清零看著君子茹聽見自己的話反而把頭偏了過去，直接無視自己的樣子，她覺得有些好笑。
反倒是雲縉夜眯起了眸子，敢無視他的零度嗎？
是真的不想出去了嗎？
“你叫我過來，結果又不說，君子茹，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沉默。
看著沉默的君子茹，鳳清零冷冷一笑，她回身準備離開，冷淡的聲音傳遍這牢房，“我勸你還是把對雲縉夜的心思趁早打消，藉口找我來其實是想見他的話，這次我成全你了，不過，沒有下一次了。”
“我是夜王府的王妃，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雲縉夜聽到這話，眼底閃現出一抹驚喜，這是在宣告主權嗎？
“明天，我會放你出去。”
冷冷的丟下一句，她準備離開，卻聽見君子茹的聲音，“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怎麼？”鳳清零背對著君子茹扯了扯嘴角，餘光看著她，“還不想走？”
“君家答應了你什麼？”
她飛快的意識到若不是君家跟鳳清零做了什麼交易，鳳清零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自己傷害她妹妹的大仇。
“不過是用你那個名義上的姐姐來換了你。”
“什麼？”君子茹一瞬間錯愕了，她冷笑一聲，“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嗎？”
“在你心裡，從未把她當作是你的姐姐，如今卻救了你一命，覺得吃驚了？”
“為什麼你要用她來換我？”君子茹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束縛她的鐵鏈被她搖晃的泠泠作響。
鳳清零回頭看著有些激動的君子茹，也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激動，是因為馬上要出去還是因為君子容。
她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你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嗎？”
“鳳清零！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對君家做什麼？你想用君子容威脅君家嗎？我告訴你，君子容就是個廢物，沒人在乎她，你用她威脅不了君家，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聽著君子茹沒有半分關心君子容，反而是一直在說著君家，她嘴角的諷刺越來越大，“君家的忘恩負義，六親不認果然是一絕，我真的是很佩服。”
她走到門口，看著張牙舞爪的君子茹，冷笑一聲，“我現在都有點後悔為什麼要用你姐姐來換你呢？我應該殺了你！”
“她不是我姐姐，我沒有一個廢物做姐姐！”
啪！
鳳清零直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看著君子茹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她接過雲縉夜遞過來的手帕，厭惡的擦了擦手，隨手將手帕扔在地上，丟下一句，“你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角，我早就想打了。”
“君子茹，別把自己看的很重，你父親保你，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一個靈皇自然是比靈師要強上百倍，你以為君洛天是因為疼你？你的白日夢早就應該醒醒了。”
“你給我閉嘴！”
君子茹捂著耳朵，開始淒厲的叫了起來，那刺耳的聲音讓人都皺了皺眉。
雲縉夜輕輕的捂住鳳清零的耳朵，卻被鳳清零給撥開了他的手，嘲諷的看著她，“看來，君家不只是六親不認是一絕，就連自欺欺人也是一絕。”
“君子茹，我勸你認清楚現實，雲縉夜現在是我的人，你是雲乾的太子妃，我的人，你最好別覬覦我的人。”
“不過，說到你是雲乾的太子妃這件事情，你出了事，雲乾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你的利用價值在雲乾哪裡也不是很高。”
“鳳清零，你給我閉嘴！”
看著君子茹那血腥的眼神，鳳清零冷冷一笑，轉身離開了。
雲縉夜心情頗好，嘴角始終保持著笑容，跟上了鳳清零的步伐。
……
次日，鳳清零回到鳳家還沒有半個時辰，就傳來君子容到了門口的訊息。
看著緩緩走進來的人，鳳清零嘴角輕輕的上揚，“這君家，為了君子茹，當真是豁的出去。”
這麼一個大活人，說送就送了出來。
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君子容，鳳清零打量著她，君子容身著一淡粉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亦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打扮，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也含有一絲悲涼。
鳳清零的手託著下巴，“這君家大小姐當真個美人。”
“見過鳳家主，鳳小姐，鳳少爺。”
她的聲音溫柔婉轉，如同黃鶯一般清脆，卻又帶著獨特的柔和，彷彿春日裡的微風，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
“君小姐辛苦了。”鳳清零沒有起身，打量著她，發現她那雙眸子裡帶著一絲絲的可有可無的悲涼，她嘴角輕勾，“君小姐是覺得被自己的父親換過來，很可悲嗎？”
“鳳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君家的一個物件，怎麼有資格覺得可悲呢？”
聽到君子容那語氣裡含著自嘲的話，她眉頭緊鎖，眼裡染上了一絲絲的嚴肅。
“帶君小姐下去休息，從今天開始，鳳家便多了以為小姐，不得怠慢。”
“是！”
鳳清零的話顯然讓君子容一驚，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交易的物品，竟然會讓鳳清零給自己這麼高的待遇。
想到這裡，她看向鳳清零的眼神裡帶了一絲絲的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周到。
看出了君子容眼裡的迷惑，她裝作沒看見一樣，起身走向了內院。
鳳暮然的房間裡，鳳清零看著床腳瑟縮的妹妹，心裡微微抽痛，三天沒來及回來，她竟然不知道鳳暮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鳳暮然，發現她雙眼無神，身上還有些疤痕沒有完全消退，雪靈幼狐趴在她的腳邊陪著她。
“然兒……”
她輕柔的叫了一聲，發現鳳暮然沒反應，倒是那雪靈幼狐站了起來，小身子撲向她，扯著她的袖子嗚咽著。
鳳清零嘆了一口氣，上前做到床邊，輕輕的叫著鳳暮然，“然兒，姐姐回來了，你不用怕了。”
“我記得之前我聽見瞭然兒第一次開口叫我姐姐，然兒再叫一聲好不好？”
沉默。
房間裡寂靜一片，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鳳清零及其有耐心的等待著鳳暮然放下戒備。
而門外，此時傳來了一陣陣琴聲，讓鳳清零有些疑惑。
可這疑惑還沒有持續多久，鳳清零敏銳的感覺到了鳳暮然有些反應，手指輕輕的顫抖著，眸子裡也開始有了波動。
鳳清零看了看門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粉色的身影，她正準備出去看看，卻發現被人扯住了袖子，自己腰身也被緊緊地抱住，一個不斷顫抖的身子。
她低頭就看見了鳳暮然緊緊地抱住自己，身子冰涼，嘴角不斷的呢喃著，“姐……姐……然兒……怕……”
多年未曾開口，她的語言有些斷斷續續的。
鳳清零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姐姐在，不怕，然兒不怕，姐姐不會讓然兒受傷了，不會了。”
鳳暮然眼中的淚水掉落，不斷的落在她的身上，哭聲傳遍了整個房間。
就這麼抱著她，等著她平穩了下來，才覺得疲憊，這才睡了過去。
看著熟睡的鳳暮然，鳳清零眸子裡翻滾著一抹冷意，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而那琴聲，還在繼續。
鳳清零出了門，就看見亭中的君子容的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古琴的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如同四月清風，有著讓人平緩心情的作用。
鳳清零沒有打斷她，就這麼現在一邊，打量著她，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君子容一抬頭就看到了遠處的鳳清零，瞬間有些侷促，“我……我打擾到你了嗎？”
鳳清零抬步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來，“沒有，反而你幫了我。”
“我……”
“我說過了，你不用拘束，鳳家現在就是你生活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自己的家。”
君子容沉默了一會兒，貝齒咬著紅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為什麼我寧願放過君子茹，也要把你換過來？”
“可以告訴我？”
鳳清零撐著下巴，眸子裡帶著一抹柔和，嘴角輕輕的上揚，“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對你承諾一件事情，我不會用你去威脅君家。”
“為什麼？”君子容不理解，然後又有點自嘲，“不過也威脅不了他們，我在他們眼裡就是可有可無。”
“不是這層原因。”鳳清零淡淡的搖了搖頭，她垂著眸子，緩緩的開口，“我只是覺得用你去威脅他們，不值得！”
“你值得更好的東西，一種可以讓無數人羨慕的東西。”
鳳清零不輕不重的話在君子容的心裡掀起了巨浪，讓她的臉上有些動容，第一次，有一個人說自己的價值很重要，值得更好的東西。
“為什麼？你這是在幫我嗎？”
鳳清零淡笑，“幫你的同時也是幫我自己。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種很大的天賦，我幫你，後面就是幫了我自己，何樂而不為？”
她咬著紅唇，不管她說的有幾分真假，至少她那幾句話帶給了自己久違的溫暖，她就應該感激，“謝謝。”
鳳清零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