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早已恢復的鳳清零與唐家三兄妹來到拍賣行。

這天正式舉辦拍賣會的日子。

“清零,這邊!”

碩大的拍賣行成一個圓形,中間是鏤空的廣場,廣場中央放著一個臺子,那裡就是拍賣行的主場。

而四周則是許多的椅子,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會場內一片嘈雜。

鳳清零他們位於二樓,屬於比較好的待遇;而三樓,則是貴賓,有權有勢都未必能夠進入,三樓被薄紗遮住,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這幾日是許家舉辦的拍賣會,許家在靈氣大陸憑藉著拍賣行而地位尊崇,許家拍賣行留佔了靈氣大陸的三分之一,可見許家的家底。

而這兩年,許家的家主許霆基本上處於閉關狀態,大小事宜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許穆,偏偏許穆又是個吊兒郎當,風流成性的樣子,基本上看不到人。

但是這許穆能力也不容小覷,雖然不像自己的老子勤快,也是把拍賣行打點的有聲有色,僅僅有條。

這次,許家時隔兩個月再次舉行拍賣會,而地點選在了靜壹這個小城,因此,吸引了靜壹城三分之二的目光。

這不,碩大的會場人滿為患,聲音混雜,帶著一股子奇特的氣勢。

此時,鳳清零站在二樓的窗邊,視線望向對面的三樓,眉頭微微蹙起,為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呢?

唐遙來到鳳清零的身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他疑惑道,“清零,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她淡淡的收回視線,回身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剛剛鳳清零注視的視窗裡面的房間,一個人影的確站在那裡,目光落在鳳清零的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喂,你看夠了沒有?她又跑不了。”身後人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那人一身玄色錦袍,身材修長,聽到身後的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接觸到那人冷厲的眼神,桌子邊的人不滿的皺了皺鼻子,“我說你找了她那麼久,既然找到了,就去見她啊!在這裡躲著算是怎麼回事?那是你自己的媳婦,又不是外人。”

能夠說鳳清零是他媳婦的,敢說鳳清零是他媳婦的,也就只有雲縉夜了。

雲縉夜坐了下來,白了他一眼,“話多!”

被雲縉夜嗆了一句,對面的人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話多?雲縉夜,你說這話好意思嗎?我還不是關心你?要不是你突然來這裡,大爺我現在還在外面開開心心的,要不是你把我叫回來開什麼拍賣行,大爺我早就逍遙去了。”

對面的人越說越激動,兩手拍在桌子上,“你媳婦跑了你就跟過來了,大爺我請你了多少次也沒見你賞個臉,果然是媳婦是寶,朋友是草。”

男子氣的滿臉通紅,“你現在還說我話多?大爺我懶得伺候你,這拍賣會你來開,正好讓你媳婦知道你來了,把她帶回去!”

這位看著雲縉夜有異性沒人性的大爺就是許家拍賣行現在的話事人——許穆。

他一身藍色錦袍,俊逸鍾秀的臉色閃爍著怒火。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看著雲縉夜對自己生氣的樣子視而不見,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有異性沒人性,大爺不陪你了!”

說完,許穆及其傲嬌的就要走,卻被雲縉夜冷冷的一句話弄的停下了腳步。

“看來,你是想要你家老爺子親自過來請你了?”

剛要邁出門口的步子猛地一停,許穆僵在了門口,覺得時間都寂靜了。

雲縉夜就這麼默默的注視著他,看著他如同石化了一樣的背影,嘴角扯出一個篤定的笑容。

果然,許穆緩緩的轉過身,咬牙切齒的瞪著雲縉夜,恨不得從雲縉夜身上撕下一口肉咀嚼在嘴裡,“雲縉夜,你是大爺!”

而雲縉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許穆毫無骨氣的收回了腳,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又走了回來,直接坐在了雲縉夜的對面,看著雲縉夜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算你狠!”

雲縉夜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默默的抿了一口茶水。

“喂,我說真的,你到底要幹什麼?”許穆一臉的不滿道,“你媳婦都找到了,你不把她帶回去,還在這裡為了她給她弄一場拍賣會,你到底想幹什麼?”

沉默。

“雲縉夜,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許穆看著自己說了十句,而雲縉夜連一句都沒有回自己,氣的又要拍桌子,“你要是擔心你媳婦,就把她帶回去鎖在你身邊,何必她跑出來你又跟過來?麻不麻煩?”

雲縉夜垂下眼簾,“神域不太平,暫時不能帶她回去。”

聽到這話,許穆的眸子眯起,臉上染上了幾分嚴肅,“我聽說神域最近混進了不少凰族的人?是不是真的?”

許穆跟雲縉夜是多年的好友,雲縉夜也不瞞著他,簡單的發出一個鼻音,“嗯!”

聞言,許穆眉頭猛地蹙起,“這麼說,神域內部真的出問題了?還是說有……”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雲縉夜卻是懂得。

雲縉夜的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寒意,語氣卻是平淡,“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許穆一臉嚴肅的看著雲縉夜,“凰族與神域是越來越不對付了,若是神域不安穩,就是腹背受敵。”

“我知道!”

雲縉夜修長的手輕輕的敲打著杯壁,看著茶水中的倒影,很清晰的反射出了他涼薄的眸子。

“難怪你寧可大老遠跑到這裡來看她都不把她接回去。”

許穆或許是覺得話題有些沉重,飛快的轉移了話題,看著雲縉夜那平靜的眉宇,摸著下巴一片打趣,他拖長聲調說,“感情是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啊……”

聞言,雲縉夜冷冷的瞥了一眼過去,見他眼裡的揶揄,把玩著被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有我在,她不會被任何人拿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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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麼護著她?這還是那個冷心冷情、生性涼薄的神域少主嗎?”許穆一臉鄙夷,“果然有了媳婦就變了性。”

雲縉夜不把許穆的鄙夷放在眼裡,反而接下來的話差點沒把許穆噎死,“你有本事在這裡打趣我,倒不如抓緊時間給你家老爺子找一個兒媳婦。”

“我聽說,老爺子給你下了死命令,下個月不把他兒媳婦帶回去,你也就不用見他了……”

許穆被雲縉夜準確的拿到了死穴,氣的無語,只能死死的瞪著他,“雲縉夜,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雲縉夜淡然的給自己又倒了杯茶水後,道,“只是出於好心提醒你,免得你無家可歸。”

“老子要是無家可歸就是你害的!”許穆的俊臉一陣青一陣白,不甘心的回嘴,“要不是你把老子叫回來給你媳婦開拍賣會,老子早就找到媳婦了。”

“哦?”雲縉夜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是青花樓的還是萬春宮?或者,是白翠香的?”

“還是最近你又發現了什麼其他新開的青樓?”

許穆被雲縉夜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茶杯都跟著跳了跳,他低聲怒吼,“雲縉夜,老子得罪了你了?”

雲縉夜勾了勾嘴角,眸子清冷的看著許穆。

被雲縉夜那淡然的模樣氣到吐血,許穆使出了殺手鐧,“雲縉夜,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停了這拍賣會?讓你媳婦想找的東西連見個影子都見不到?”

雲縉夜沉默。

看著雲縉夜沉默的樣子,許穆以為他怕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你最好別得罪老子,不然老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雲縉夜不急不緩的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一手撐著頭,手指敲打著桌面,好不愜意道,“看看!”

“這什麼東西?老子才不看……”

許穆嘴上說著不看,動作卻很誠實,話都沒說完就已經拿起了那張紙,剛剛還得意忘形的模樣一瞬間定格在了臉上,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看著他臉色如同變色龍一樣,雲縉夜的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如何?”

啪!

許穆將手裡的紙拍在桌子上,紅著眼眶瞪著雲縉夜,“雲縉夜,老子……”

看著怒氣衝衝的許穆,雲縉夜眉毛一挑。

“老子……錯了!”

本以為許穆會跟雲縉夜打一架,誰知道,他竟然毫無骨氣的敗下陣來,臉上的得意蕩然無存,“大爺,你是大爺,我錯了!”

“我不該得罪你,少主,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見著許穆求饒的模樣,雲縉夜意料之中的笑了笑,“若不是我派人去查了一下許大少爺的生活,當真是不知道許大少爺的生活居然如此的精彩,讓我都極為吃驚。”

許穆那個氣啊,卻還不得不軟下來,“雲縉……少主,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沒腦子,少主心胸寬廣,聰明過人,萬中無一,就不要跟我這個沒腦子的人一般見識了。”

誰叫自己的死穴在雲縉夜手裡?

要是自己風流快活,花天酒地,出入那些煙花柳巷的事情被自己家老爺子知道了,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與其在老爺子那裡失去自由與性命,倒不如在雲縉夜的面前失去尊嚴骨氣。

失去就失去了,那又怎麼樣呢?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於是,許穆及其狗腿的在雲縉夜服軟,毫無骨氣可言。

雲縉夜顯然也早就知道許穆的性子,看著許穆在那裡自導自演的裝可憐,連眉頭都懶得動。

“雲大哥,雲少爺,雲少主,你高抬貴手好不好?我再也不威脅你了,你媳婦想要什麼,我都拿出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許穆一副可憐兮兮的看著雲縉夜,如同被拋棄的小狗。

聽到許穆的話,雲縉夜挑了挑眉,難得的把話重複了一遍,“要什麼都拿出來?”

許穆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如同小媳婦似得點頭,“對,要什麼我都給,只要你不把我的事情告訴我家老爺子,你說什麼我都沒意見。”

雲縉夜打算把許穆坑到底,眯著眸子,“那資金……”

看著雲縉夜那滿臉算計的模樣,許穆捏了捏拳頭,不甘心的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不要,我一分錢不要,白送,白送行吧!”

“好!”

雲縉夜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得逞的樣子。

在雲縉夜的面前毀了其他的紙,許穆這才松了一口氣,看向雲縉夜,心裡的火簡直是讓他恨不得把雲縉夜這副奸商的模樣給撕了。

看出了許穆的不甘心,雲縉夜突然說道,“其實,除了你看的第一張,後面的都是編的!”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在寂靜半晌以後,房間裡傳來爆炸一般聲音,響徹雲霄,“雲縉夜,你大爺!老子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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